傑拉德·格林：我一直在等待火箭的回應

窗外小雨淅淅瀝瀝，從午夜開始間斷敲打窗檯防盜窗上鑲嵌的水泥釘，苛刻、細心入微。或許坐在背靠的這裡還不能被稱作「家」，至少到此刻為止。可這早便已是習慣

想到當初也算天賦異稟，十年前的2月18日，身邊的站著的是德懷特·霍華德——自稱為「超人」的傢伙，內特·羅兵遜——飛躍「超人」小土豆，以及泰倫斯·托馬斯，知道他的人並不多，頭銜可是厲害：2006年首輪第四號新秀，於隆多、洛瑞之前，賽季結束入選最佳陣容二隊。

皮爾斯底線球砸籃板側沿，格林後方切入，皮球反彈行進間被拉杆暴力捲入籃筐，48分；雙腿分叉飛躍小土豆，能否算作劈扣巔峰魔獸？管他呢，47分，預賽第一。可能是裁判覺得沒有那股新鮮勁，第二波老皮助威，僅得41.

殊死一搏。看去還未有滿臂花文身，清秀的面龐書生意氣，眉目閃爍之下暴徒蒼穹，就像飛躍內特·羅賓遜時籃下的那位不知是驚嚇抑或難以置信後選擇抓起替補席上察汗毛巾遮其雙目。

放置好，四角方箱，運球踱步一周，退後，深呼吸，啟動，加速，全場屏息，空中滯留，飄逸，大風車。——內特·羅兵遜早就是扯下眼上的遮攔，不斷擦拭耳角不斷釋出的汗流。

落地，揮拳，肆無忌憚的慶祝，皮爾斯上前相擁，舉起獎盃，採訪通稿，那一刻光芒萬丈。

可全明星也只是會停留在那個周末下午。

揮別波斯頓，為它們搭起總冠軍的籌碼，又在時光周轉中不斷往複。還是回到綠衫軍，卻已不在年輕，這初觸NBA的起點，慶幸的是遇到斯蒂文斯，放下「九指扣籃王」，貼上「瘋狂投手」，就是那種：你別管我們幹什麼，上來投籃就好了，嗯，當然，好好跑戰術不會需要你。

傑拉德·格林雙腿盤坐，茶几上的速溶咖啡杯空見底，並沒有多大的情志去品味，不過是等待一條消息的回復，也許下一秒手機鈴聲響起，就要再拾背包，其實也就那麼幾件東西，到海外，或者倉促中完成與NBDL球隊的簽約，那裡也有過一段加冕全明星MVP的記憶，又從經紀人那兒聽說，有幾支CBA球隊要求搭線，不過心裡是想：「反正老子死也不去佛山」。

「哼」，嘴角上揚，幾分傲氣。

2011年10月25日，距離被裁只給了4場球的時間，還沒有從NBA的體系中走出來，便要求力挽狂瀾，每場砍下40+，並不是沒有那個能力，教練從小就怎麼說的呢，不是：「好吧，就算你能力再強，也該明白籃球是5個人的運動，去招呼團隊的情緒」。

然後教練與更衣室隊友告訴我：「是你打對面5個」。

那種漂泊異鄉的日子的確惆悵，中美兩岸，遙隔楚雲端，瞅見枯藤老樹，心中念想天涯何處，心中肝腸寸斷，哪怕知道距離NBA愈發遙遠，好歹是有家的溫暖。

火箭給了機會，也就抱著試試看。

二進宮，眼見，一代新人換舊人，那時的核心還是姚麥，身邊斯科拉、巴蒂爾、海爺護航，火箭為其而送出柯克·施耐德——強壯、勇猛、全面、如膠似漆的黑人小後衛，失誤較多，投籃較差，更別提什麼的控制節奏，帶動隊友，讓球迷們記住的可能就是他妻子哈利·達爾的表格是NFL亞特蘭大老鷹隊的攻擊鋒衛。

明顯的焦急，昨日比賽剛過，甚是疲倦，又緊張到半宿未眠，雙眼皮搭朦支撐，眼光身處聚焦茶几上手機屏幕——隨時改變命運發生。睡意興起，孱弱，突地電視屏幕插入火箭主場對陣勇士的比賽錄像。

「不還是輸了嘛！」，嘴角泛起的苦笑。

不知不覺已近半晌，雨水終於是停下，但窗台上沉集的水珠仍舊吧嗒吧嗒作響，彩虹掛起，絲絲入微。

「也許老子註定不一樣」。

「醒來之後，我哭了，我看著自己的手說：『我的手指去哪兒了』」，就是那天，改變了一名投「手」。

爭強好勝的運動員基因，11歲那天，格林多想沒有那個意外。沒有籃球在其中絲毫參與，在門廳前與小夥伴比拼誰能碰到門頭上沿，然後，母親的畢業戒指如炮彈一樣迅猛，無情的釘子想要留住這個調皮的孩子，然後多了那麼一秒鐘，格林說：「電閃火石，我沒有看到什麼，只有那白色的骨頭」。

一路上格林要感謝的人還挺多，簡單的列出： 斯蒂文斯——雖然最終選擇放棄，但是幫「瘋狂的三分投手」標籤貼上穩固，至少為後續找飯碗指出一條命令。

保羅、哈登——有那個投手不會去感謝呢，那種信任、放手。

巴莫特——正因為你的手上才會讓莫雷胖子響起找個替代者，也就是我。

打魔術的那場，與周琦同時上場，這個剛21歲的小孩，獨自承擔來自同胞籃球夢的期許，就像當初我的家人、教練對我的注視那樣，想到曾經丟失的那些機會，畢竟再早兩年前便開始領取「老將底薪」，情不自禁走到他的身旁，拍拍胸膛——原來同病相憐的又何止你我二人所在。

「叮，鈴，鈴，鈴·········」

手機聲響，急促，倉促，怒不可泄。

手心手背夾雜著汗液，明白最壞的打算又是重來。

——「恭喜你，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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