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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給你做爸爸的時間不多了……

左有馬雲粑粑,右有國民岳父;過年大紅包的時候,在遊戲當中玩得好的大神被菜鳥膜拜為「爸爸」;就連我們鑒黃師枇杷膏在辦公室分享資源時都會傲嬌的來上一句「叫爸爸我就給你」……

不曾想,「爸爸」很早以前卻是床笫間的昵稱(敲黑板,詳見金瓶梅),「叫爸爸」這件事在保守社會的男女關係中就已蓄足了魔力,但是現代社會該詞已經不再局限於兒子和老子的親屬關係,更有代表了隱晦的男女關係,菜鳥與大神膜拜關係等。

然而,不得不提醒的一句,你真正做爸爸的時間不多了

蝌蚪告急

喜歡到處自稱「爸爸」的鍵盤俠們要注意了,您這個頭銜快保不住啦。

以色列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的哈加以·列文(Hagai Levine)主持的研究發現,通過185項研究的匯總分析,生活在工業化的西方國家的男性精子濃度從1973年9900萬每毫升下降到2011年的4710萬每毫升,總體下降52.4%,每年等比下降1.4%,精子總數下降59%。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知不覺之間朕的小蝌蚪哀號遍野,竟然在潛移默化中嗚呼哀哉了。別以為能做爸爸的時間是無窮無盡的,有時候做點愛做的事情也會力不從心……姑娘們高聲呼喊著晚婚晚育,而朕的蝌蚪頻頻告急,這這這,難道真的要斷了我家這一脈香火嘛?

從生物學角度來看,最終決定受孕的不外乎精子濃度和精子質量。

精子細胞數量和射精頻率直接影響精子濃度(圖a-b)。從研究報告來看,過去的百年中男性平均精子數量一直呈衰退趨勢(圖c),精子濃度少於40000000/ml(不孕濃度)的男子百分比成上升趨勢(圖d)。進一步的調查研究發現,精子濃度上升卻不能使受孕成功率持續上升(圖e),這可謂是更加駭人聽聞的結果了。

相比之下,我國男性精液質量雖高於國外同期結果,但其下降速度卻明顯增加了。

對於精子數量,男性在成年後始終可以產生精子,這個能力在母親的子宮裡就大致決定了。精子數之所以會在現階段變少,很可能是睾丸在生產男性激素時出現了故障,由此引起了「睾丸發育不全綜合征」(TDS)。

另一個可能是支持精子的細胞數量減少了。男人生成精子的能力有多強,一個關鍵因素是睾丸中「支持細胞」(sertoli cells)的多寡。這些細胞會幫助精子發育,但每個支持細胞一次都只能支持數量有限的精子。支持細胞的數目基本在男性出生之前或之後的六個月中就確定了。

對於精子質量,如果精子數量少則增加了其低質量可能性。

具體表現為精子活動力差、形狀反常甚至出現畸形等等。為了彌補數量不足通常會由原始生殖細胞不斷分裂分化,分裂次數越多越容易出現差錯,造成低質量精子。

不良生活方式如抽煙,在英國,2015至2016年間,有10.6%的孕婦曾在分娩前後吸煙,有的地區更是高達25%。那些自稱在懷孕期間大量吸煙的女性,生下兒子的精子數要比正常成年人少40%。

夏普表示:「這是一條極好的流行病學證據,顯示了胚胎期的事件會如何在成年後影響精子數目。」為找出其他可能的環境因素,比如塑料、止疼葯和化學品,研究者在動物模型中培養了人類的睾丸細胞,結果發現接觸塑料不會產生危害,但服用止疼葯導致了大量睾丸細胞的死亡。

在臨床上需要進一步研究,因為大多數婦女會在懷孕期間由於有用藥禁忌,只能選擇服用少量止疼葯去治療各種小病,殊不知已經在日積月累中造成傷害。

無論TDS的原因是什麼,它的結果將是不可逆影響整個一生的。令人沮喪的是,在出生之後,這個上限還會下降,影響因素之一就是年齡。

當心高齡初孕夫

儘管所有男人的終極夢想不過是寶刀不老,但是年齡問題仍然是一個我們不能忽視的大敵。

美國化學理事會戰略傳播高級總監Kathryn St. John認為精子數量僅僅是男性健康的一個指標,研究者應該注意到在過去的100年里,實際上美國男性的預期壽命增加了25歲。然而壽命增加,受孕和精子質量反而下降的結果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人生辣么長,快樂的時光辣么短,可悲可嘆。

在眾多的相親節目中,大齡剩女普遍不能得到男嘉賓的青睞。從遺傳學角度,這也是一種選擇配偶的策略,出自本能挑選適齡婚配女子,並且本著對後代質量負責的原則刻意選擇年輕女性。

那麼反過來想,我們對男性的年齡選擇是否也存在同樣的考慮呢?除去對姐弟戀、小正太的偏好設定,大齡有為男青年通常會作為理想伴侶而存在。我們對鑽石王老五的設定年齡普遍不輕,顯然不合邏輯。

但是我們不能否認的,大叔配蘿莉的組合是切實存在的,至於其中各家難念的經,只能是冷暖自知了。我們把適齡備孕之外的高齡男子,可以雅稱為「高齡初孕夫」。

已經有臨床研究報告表明,維持男性行政和生殖器發育並維持精子生成的重要成分睾酮(T)受到年齡影響極大

作為雄激素的主要成分,睾酮(T)由睾丸間質細胞合成並且分泌,男性從胚胎性別分化到年老死亡整個過程中,性器官分化都要受到它的支配。血漿中存在著2%呈遊離態的睾酮(FT),通常可以作為男性性徵水平的檢測對象。

統計學分析結果表明,30歲以下平均血清FT濃度24.39+13.43ng/L,對於>30歲人群其濃度有些微下降,在>40歲該濃度開始短暫上升,而50歲開始則有了顯著的下降。

至此我們不排除30歲左右人群的人為因素,因為生活節奏加速和壓力變大而選擇不健康生活方式,最終導致了FT的下降。在正常自然狀態下,可以認定50歲為正常男士的生育分水嶺。

這樣的觀點常常被人們忽視,原因之一是男女生育功能的巨大差別:

女性的生育階段在絕經之時宣告結束,而男性卻能一直運行直到死亡為止。

洛杉磯繁殖技術實驗室的勃朗特·斯通(Bronte Stone)和同事觀察了5081名年齡在16到72歲的男子的精子樣本,發現精子的數量和質量都在35歲之後開始衰退。普遍意義上認為,精子的衰退從40歲開始。這也是為什麼精子捐獻的年齡上限為40歲。

超過孕齡的男性採用各種方法強行受孕,雖然也能夠成功但是為後代埋下的隱患更大。

研究者考察了所有1973至2001年間在瑞典出生的人,結論是和父親24歲時生下的孩子對比,父親在45歲生下的孩子患自閉症的概率要高出3.5倍,患雙相障礙的概率高25倍,自殺或濫用藥物的概率高2.5倍。

究其本因,還是產生精子的幹細胞多次分裂的錯誤變異,降低了精子頭部的遺傳品質,就算受精成功,你也更可能會生下有病的孩子。在個人身上只是增加了一丁點風險,但如果著眼於宏觀的人口研究,你就會看到遺傳病發病率上升的趨勢。

所以說下次催婚催二胎的時候,是不是更要考慮下老爺們?那些向來認為女性的年齡對妊娠作用最大的大嬸們得醒醒了,父親的年齡比我們認為的更加重要。備孕的時候,也要催男朋友趁年輕啊……

誰動了我的蝌蚪

除了正常衰老的過程,我們能夠把控和選擇的生活方式,也是影響人類受孕的不可忽視的方面。

Levine將原因歸結於「我們過多的暴露在許多我們從未接觸過的化學物質中」。

根據其以前的研究,我們日常使用的化學品,包括農藥、鉛和阻燃劑會干擾我們身體內激素的分泌,甚至破壞我們的內分泌系統,生殖系統便首當其衝。

產前化學品暴露、吸煙、壓力和肥胖等是最直接的兇手。在發達國家中,健康狀況不佳是導致男性精子數量減少的重要原因。缺乏體力勞動、肥胖、壓力以及環境和食物中的人工化合物對身體的不確定影響等因素都是造成精子數量下降的罪魁禍首。

說到為了使配偶懷孕,各種雞湯和老中醫就都來了。按摩浴缸、自行車、手機、毒品、手提電腦、過緊的內褲、含脂肪的食物……似乎一個不小心的習慣就削弱了男人的生育力,而各種媒體吹噓的好習慣/壞習慣鮮有科學支持。

為數不多的成文研究中,有了臨床證據證明的危害因素,大致有以下幾點:

內褲不合適。

英國謝菲爾德大學艾倫·帕塞的研究發現,穿過緊的內褲和過於溫暖影響精子產生。內褲溫度過高和熱水盆浴的影響類似,美國疾病控制中心也把常洗桑拿和熱盆浴列為了潛在的風險因素。

攝入飽和脂肪過多。

英國愛丁堡大學的理查德·夏普表示,飽和脂肪在西方的食譜中相當普遍,攝入過多飽和脂肪不僅僅導致肥胖,更會改變精子外膜的脂肪酸構成,並由此改變精子的功能導致其不易與卵子結合,因此在備孕階段應該嚴格控制飽和脂肪攝入。目前該研究主要在動物身上開展,對人類還缺乏決定性證據,我們可以姑且作為參考。

奧地利因斯布魯克市大學醫院泌尿科學和放射學專家Frauscher在北美放射學年會上報告,經常在山地騎車有可能降低男性的生育力。騎自行車會損傷精子這一說法,已經在最近一個對5,000名騎車人開展的研究中被推翻,長時間騎山地車只能是有可能構成傷害罷了。

此外,具有無線上網功能的手提電腦放在膝蓋上使用會影響生育能力,這也只是人們的一種猜想,至今並沒有有力證據。

與各種潛在危險形成對比的,是大多數男性對自己生育問題的忽視,對危害生育風險的不重視。繁衍生息的責任既然由兩性共同承擔,就必須讓男性也主動去認知和關注。

那些到了一定年齡就非要生個孩子的男人們,不應該將難以受孕的責難統統歸結於女性。所以,下次自稱「爸爸」的時候可要好好想想了,怎麼也是肩負著人類繁衍的重任的人啊。

參考資料

[1] Sharpe R M. Sperm counts and fertilityin men: a rocky road ahead[J]. Embo Reports, 2012, 13(5):398.

[2] Sperm count drop "could make humansextinct

http://www.bbc.com/news/health-40719743

[3] 應俊, 姚德鴻, 張慶華. 血清睾酮、遊離睾酮、雙氫睾酮濃度與男性年齡關係的研究[J]. 中國男科學雜誌, 2000,14(1):13-15.

[4] 曹興午. 騎山地車為什麼導致男性不育[J]. 婚育與健康, 200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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