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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南天王」陳濟棠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

廣東軍閥陳濟棠,有「南天王」之稱,一生篤信陰陽命相、堪輿卜算之術,並以之為行為準繩,因此產生許多荒唐滑稽的笑話。

姻緣結於硃砂痣

陳濟棠是廣東防城縣人(現屬廣西),1890年出身於中上農民之家。在封建迷信本已盛行的年代,由於長兄陳濟華、五兄陳維周善於星相堪輿、占卜算命,因此陳濟棠比一般鄉人更早和更重地抹上封建迷信色彩。

1918年冬天,在桂系林虎所部廣東護國軍第2軍第2混成旅的黃任寰團當連長的有婦之夫陳濟棠,遇上在部隊駐地陽江儒洞圩18歲的有夫之婦、茂名(今高州)人莫秀英。莫秀英見比自己大10的「陳濟棠生得『虎背熊腰』,將來一定發達」,斷定自己如果與之結合,必得「一品夫人」的貴命。

陳濟棠也因莫秀英左肚臍旁有一拇指大小的「硃砂痣」,正好與自己的「一對其軟如棉的硃砂掌」相匹配。陳濟棠的這副「硃砂掌」,是「大貴之相」,能主他「前途不可限量」。因此陳濟棠認為,若能與莫秀英成婚,那將是天生一對,莫秀英必能「相夫旺子」,自己也定可「飛黃騰達」。於是乎他們各背原有配偶,結為夫妻。

也巧,此後的陳濟棠果真「官運亨通」,由連長而營長、團長、旅長、師長、軍長,乃至第八路總指揮、集團軍總司令等,一帆風順。而莫秀英也生育7男4女,使陳家人丁興旺,樂也融融。

1941年夏天,莫秀英以腎病垂危於香港養和醫院,陳濟棠為此心急如焚,特於九龍界限街公館設置神案,天天燒香燃燭,哀哀禱告,祈求福星長照,祖先顯靈,保佑愛妻轉危為安;許願如果菩薩能保佑莫氏渡此難關,他將每天黎明前望空叩頭百次,以謝神恩。當莫氏病情好轉時,陳濟棠果真每天凌晨即在陽台喃喃自語,向天膜拜,起伏不止,其虔誠之態為常人難於思議。

求發跡五遷母墳

把封建迷信引入政治鬥爭,是陳濟棠迷信活動的重要特色,也是他政治生涯中最為荒唐和失誤的一大敗筆。

為了發跡,陳濟棠按照其兄陳維周的陰陽胡謅,先在1932年將其父親陳金益的骸骨遷葬於防城那良圩附近的稔猛山;1935年又將其祖父陳坪信的遺骨從望興遷葬於灘散古森垌那巴村對面的小尖鋒嶺。

最具戲劇性的,是陳濟棠對其母親遺骨的五次轉移、遷葬。陳濟棠母墳,本在家鄉防城那良村,1932年,由於聽信陳維周等人的風水說教,以為那良村墳地風水只能主陳家在「葬後一百年內出廣東第一人」,如果陳濟棠想要享受「九五之尊」,就必須將母墳從那良村遷轉於其他更好的「福地」。為此,陳濟棠派人奔赴防城那良,將其母遺骨取運廣州,暫厝於沙河頸,直至1935年6月遷葬於據說能主陳濟棠成為「真命天子」、取代蔣介石位置的花縣芙蓉嶂「龍口正穴」。

在此前不久,陳維周還專門看了蔣介石的「相」和奉化溪口蔣介石的祖墳風水,斷定不出兩年蔣介石必將權勢不保,為陳濟棠帶來稱王的機遇。1936年5月,陳維周又利用胡漢民之死而奉召進京面見蔣介石的機會,再次端詳了蔣介石的面相,並回報陳濟棠說:「我此次入京,與蔣促膝而談,仔細觀了蔣之氣色。蔣滿臉晦氣,斷難過廿五年(1936年),就是你將主持黨國大計的時候了!」

此刻,扶乩「參謀」翁半玄也向陳濟棠進言:「大運已至,機不可失!」在這些封建迷信師爺的慫恿下,陳濟棠與早就在尋機反蔣的桂系軍閥白崇禧、李宗仁等人一拍即合,發動了「抗日」反蔣的「兩廣事變」。荒唐人做荒唐事,愚不可及,失敗無疑。果然,為時不到40天,陳濟棠就落荒逃港,其母親的「龍口正穴」墳墓也慘遭盜劫。萬分狼狽的陳濟棠,聞訊即派陳維周、陳濟南兄弟回芙蓉嶂將尚存的母親遺骨取運香港供奉;至1941年冬香港淪陷後,再由其擔任防城中學校長的長子陳樹坤專程來港,把遺骨護送回籍,暫置於其侄陳樹雄家中,雇請專人早晚燒香祭拜。由於上等的風水寶地難找,這一放就是8年。

科員發現「神磚」被重賞

在「南天王」統治時代,由於陳濟棠身體力行的推動,有關占卜扶乩、算命看相、風水堪輿和念咒驅鬼、求神拜佛等等封建迷信活動十分盛行,影響惡劣。

1932年,在省教育廳後面建造民眾教育館的時候,發掘出分別刻有「永嘉世,天下凶,余廣州,盛且豐」,「歲次壬申宜公王侯陳」和「永嘉世,天下荒,余廣州,平且康」,「歲次壬申宜公王侯陳」的晉朝永嘉六年(312年)即壬申年的古磚共兩塊。這本是一般古磚的發掘,並無其他特殊的意義,但是碰巧1932年也是壬申年,陳濟棠又與磚上所刻的「宜公王侯陳」同姓,磚上刻字所言不管是「凶」是「荒」,廣州都仍然是「盛且豐」、「平且康」的,這豈不正好是陳濟棠能給廣州帶來「盛世」的驗證嗎?因此古磚出土,一時傳為佳話,滿城鼓噪,使陳濟棠樂不可支,把發現這兩塊古磚的教育廳秘密室科員曾傳詔調出教育廳,授予優缺,給予重賞。

古磚故事發生後,迷信邪說在教育廳內頓時升溫,其中最為荒誕不經的,是所謂的「石碑鬼話」。說在教育廳內與辦公廳成30度角處的那塊上書「泰山石敢當」的石碑,有「吉」、「凶」二神在左右守護,專責「擋煞」斜對面的六榕寺邪氣。但正是這「吉」、「凶」二神,使靠近它的教育廳第一科和第二科,近十年來運氣迥異,其中靠「吉」神的第一科,不但科長十年不動,穩如泰山,科員也紛紛被提拔重用,而靠「凶」神的第二科,則科長更替頻繁,且都是以病去職的。一時間邪說沸揚,人心惶惶,把教育廳變成談神論鬼的迷信場所。主管全省人文教育的最高權力機關尚且如此,其所屬教育機構和其他黨政機關人員的精神狀態,不難想見。

與同時代的其他軍閥相較,陳濟棠對封建迷信的虔誠,堪稱表率。他在政治鬥爭的關鍵時刻,仍以封建迷信說教為指南的愚不可及的所作所為,無疑是視政治為兒戲的表現,是導致其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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