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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形物語》吉爾莫·德爾·托羅:他花了二十五年,給怪物寫一封電影情書

作者/丁尼生

「音樂小點聲好嗎?給我一分鐘,我已經等了二十五年了。」

當吉爾莫·德爾·托羅站在台上說出這句話時,掌聲雷動。這個給怪物寫情書的導演,終於贏得了人類的歡呼。

吉爾莫·德爾·托羅

《三塊廣告牌》和《水形物語》這對金獅獎的老對手,在金球獎上再次相逢。第75屆金球獎,《水形物語》和《三塊廣告牌》各自以7項和6項提名領跑熱門獎項。

1月8日,金球獎名單塵埃落定,在威尼斯惜敗給《水形物語》的《三塊廣告牌》,這次終於扳回一城,以最佳劇情片、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和最佳編劇拿走4項大獎,餘下的最佳導演和最佳編劇留給了《水形物語》。

但對於吉爾莫·德爾·托羅來說,斬獲最佳導演,已經代表了大眾對他的認可。

人魚之戀:最重要的主角卻沒有名字

《水形物語》里人魚相戀的故事,發生在1962年。在吉爾莫·德爾·托羅看來,那是個特殊的年代。「當人們說『讓美國再度偉大』時,他們就是在夢想那個時代,一個有汽車有噴氣式飛機的時代,廚房都是自動的。如果你是白人,盎格魯撒克遜人和新教徒,一切都非常偉大。但如果你是別的什麼,那你就淪為了被操控的一員。事實上,一個偉大的時代,並沒有改變那麼多。「

《水形物語》

在電影中,最重要的主角由道格·瓊斯扮演,他是好萊塢的「怪物專業戶」。《水形物語》已經是道格·瓊斯第六次出演吉爾莫·德爾·托羅的電影,但他飾演的重要角色「人魚」,在演員列表中卻沒有名字,只能被稱之為「資產」。

當被問及為什麼這一角色沒有一個名字時,吉爾莫·德爾·托羅說:「這個生物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對斯特里克蘭來說,它代表著南美洲的黑暗,只是一個粘糊糊的生物。對於莎莉來說,這是她認識到自己本質的東西。對於俄羅斯科學家來說,這個生物使他重新成為科學家。而對於賈爾斯來說,他有一種美麗和純真......我想讓這個生物保持一種開放性。」

《水形物語》

更有趣的是,吉爾莫·德爾·托羅甚至從來沒考慮,需要把一個真人演員放進他的怪物身體里這個問題。當他設計地獄男爵的時候,他曾經和他的朋友詹姆斯·卡梅隆討論過,能否使用木偶。卡梅倫有一個規則:一個木偶可以愛上另一個木偶,但一個木偶不能愛上一個人。他覺得在這部電影中也是一樣的。吉爾莫·德爾·托羅表示:「由於人物相互之間的細微差別,所以需要一個人在裡面。電影里有很多是道格·瓊斯才能提供的東西。」

然而,童話世界雖然美好,但要把幻想中的童話世界放在大銀幕上,預算永遠是個逃不開的話題。《環太平洋》和《猩紅山峰》的經驗教訓讓吉爾莫·德爾·托羅意識到,他必須得做點什麼來保證他的預算不會是個無底洞。

《猩紅山峰》

「在拍攝《猩紅山峰》的時候我發現,如果我以2,500萬美元的成本完成了它,那麼它就成功了,因為它創造了7500萬票房。但是因為我花了5000萬美元,所以它就不成功,因為它需要1.5億美元的票房。所以我很清楚,《水形物語》的成本必須控制在2000萬美元以下。」

同時,吉爾莫·德爾·托羅又想讓自己的創作擁有足夠的自由,不受到外界的干擾。於是他還沒有等到確認開拍,就先自己投入了數十萬美元,來打造這個完全概念化的生物。為了讓電影能夠拍攝成功,他做出了很多努力,不僅是為了證明自己,更是為了向工作室的合作夥伴證明,他可以自由創作電影,而不需要其他資金贊助。

《水形物語》

但是,即使預算緊張,吉爾莫·德爾·托羅也知道如何面對他的終極考驗——打造一條人魚。他希望觀眾在看完影片後,能像自己那樣愛上一個七英尺高的人魚。

吉爾莫·德爾·托羅的做法很極端,他試圖創造一個完美的游泳者身體,把他打造成一個希臘雕像。為了讓人魚變得更美,他的鱗片、腹肌、胸部和手臂上的肌肉組織都精心設計過,他還賦予了人魚漂亮但不誇張的嘴唇和炯炯有神的眼睛。

對於《水形物語》的拍攝手法,吉爾莫·德爾·托羅嘗試了以音樂劇的形式來拍攝:「沒有靜態的鏡頭。每一個鏡頭都在移動。起重機、台車、斯坦尼康——電影中的大部分鏡頭都用吊臂拍攝。」在電影中,德爾·托羅試圖打造一種鏡頭在水中浮動的自由感,「就像游泳一樣。」角色們好像隨時都會闖入到音樂中來。

「這是一部對電影和愛情充滿熱情的電影,就像《公民凱恩》或《雨中曲》,是那種能在周末拯救你生命的電影。」

德爾·托羅:極客宅男的怪物之夢

一旦在小眾的宅男極客文化圈裡提起吉爾莫·德爾·托羅的名字,必然能收穫許多歡呼聲。這位出身墨西哥的導演,自從處女作《魔鬼銀爪》以來,就一直以熱愛怪物而聞名。

《魔鬼銀爪》

吉爾莫·德爾·托羅完成了極客宅男的終極幻想:他的電影中,主角不是陰森邪魅的怪物,就是高大的機器戰士。他電影還有更重要的是傳達出了自己獨特的審美:怪物是美的,善良的。

因此,他的怪物時常保有人性,甚至有時是愛與正義的形象化身。他的影片如同被溫柔迷霧籠罩的陰森城堡,時常讓穿梭期間的觀眾,感受到恐怖和溫情兼具的雙重體驗。

這種奇特的敘事風格,與吉爾莫·德爾·托羅的成長曆程密不可分。1964 年,他出生於墨西哥瓜達拉哈拉的一個天主教家庭。或許是因為愛講鬼故事的保姆,他從小就是個精靈古怪的孩童。

四歲時,吉爾莫「在棺材裡睡覺」「和魔鬼對話」的古怪行為,讓虔誠的父母驚慌失措,甚至誤以為吉爾莫是被魔鬼眷顧的孩子,甚至還在聖誕節他進行驅魔。

在幼年時期,吉爾莫開始接觸大量邊緣文化,比如日本特攝片、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說等等。因此在他的電影中,處處可見老式恐怖片的蹤影。而《水形物語》的緣起,也正是來源於他六歲時觀看的一部恐怖電影,1954年的《黑湖妖譚》。

《水形物語》

「有一個星期天,他們在電視上播放《黑湖妖譚》,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部電影。我看見朱莉亞當斯正在游泳,而這個動物正在她身下游泳,我感到非常緊張。我既愛上了朱莉亞當斯,又愛上了這個生物。我記得六歲的我曾經說:『我希望他們最終能在一起。』但他們沒有。所以我一直在試圖實現它。」

吉爾莫的「宅男」屬性,從《環太平洋》就可窺見。「在美國極少有人知道——日本動畫和日本科幻劇最讓我激賞的就是戰鬥極度硬核。機甲和怪獸都會嚴重受損。被砍成兩半,像做了切割手術似的,機甲掉了只胳膊,沒了條腿。對我來講這種體驗非常直面。有此準備後,少年、青年時代我又重溫過這些電影。但經過慎重考慮,我決定不在《環太平洋》中直接套用。電影里的世界很明顯有這些存在的痕迹,但並非刻意模仿——只有指涉。」

《環太平洋〉

在片尾的致謝名單上,吉爾莫用了16個名字,來表達他對日本特攝片和動漫文化的熱愛。除去同道好友導演阿方索·卡隆、亞利桑德羅·岡薩雷斯·伊納里多外,列在名單上的,都是日本著名的動漫從業者。尤其特别致敬了《哥斯拉》特攝導演本多豬四郎、《機動戰士高達》創始人富野由悠季、《新世紀福音戰士》總監督庵野秀明。

吉爾莫·德爾·托羅的電影中,無論主角是機甲戰士,還是可怕的怪物,都仍然看重愛情、親情和家庭。他無意製造《午夜凶鈴》、《咒怨》和《電鋸驚魂》這類純粹以血腥和恐怖吸引眼球的電影。

在他的處女作《魔鬼銀爪》的結尾中,德爾·托羅刻意打破了好萊塢的傳統,讓男主角寧願選擇死亡,也不願變作吸血鬼傷害孫女歐若拉。而在《鬼童院》中,來自異世界的鬼怪們不僅沒有帶給孩子們傷害和恐怖,反而成了孩子們值得信賴的人。

《鬼童院》

不過,吉爾莫也有不能控制自己作品的時候,初入好萊塢他曾與韋恩斯坦合作拍攝《變種DNA》,電影的主角是恐嚇紐約地鐵的蟑螂人。這反映了當時大家對怪物類型片的看法:怪物代表邪惡,人類代表善良。吉爾莫對這部電影非常不滿意。「90年代我的生活里有兩件事情最可怕,我的父親被綁架了,以及我和韋恩斯坦一起工作。相比起來,綁架更好點,因為我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對於自己電影中隨處可見的溫情和愛,吉爾莫·德爾·托羅也有自己的理解:「我想當我們早晨醒來的時候,我們可以在恐懼和愛之間做出選擇。每天早上,如果你做出了選擇,那麼它就不會將你定型,直到最後……結束故事的方式很重要。選擇愛而不是恐懼是重要的,因為愛是答案,聽起來很蠢,但這是任何事情的答案。」

《潘神的迷宮》

人愛上怪物,「以愛為名」的黑暗成人童話,是德爾·托羅所有電影的核心。在職業生涯中,他屢屢行走在矛盾之間,在人和怪物之間搖擺,時而商業,時而文藝,在墨西哥和好萊塢的導演身份之間遊離不定。然而,德爾·托羅終於用他獨特的魅力,把所有元素融於一體,打造出了一個黑暗神秘卻又包含生機與愛的「陀螺」電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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