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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A102:雲巔獨嘯霜晨月,大野孤行雪地風——讀《野性的呼喚》

文/望月聽雪

傑克?倫敦是二十世紀初期,有如疾風般奔竄過美國文學原野的一匹狼。生前,其壯烈、破滅的生活方式,波瀾萬丈的人生,已然成為神話般的傳說。死後歷經九十餘年歲月的淘洗,《野性的呼喚》和《海狼》在全世界範圍內仍然是每個年輕人的勵志叢書,其中的堅忍、隱忍令人側目,「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

因了這兩則故事,朋友們送給他「狼」的綽號,「狼」可以說是他那短暫如曇花一現,卻波瀾壯闊的一生寫照。

「那遠古流浪的熱望在跳躍,憤怒地要掙脫那習俗的桎梏;從冬眠中再度喚醒,喚醒那奔放的野性。」

巴克是一隻蠻力十足、長毛耐寒的狗,出生在一座沐浴著燦爛陽光的聖塔克拉拉谷地的一座大宅院里,米勒法官的官邸。在這裡生活了四年,也稱王稱霸了四年,悠然自得地終日游曳在院落的方寸之間,逍遙肆意、衣食無憂,有如貴族一般志得意滿、盛氣凌人,甚或有著些許夜郎自大的得意非凡。

在北極黑暗區探險的人們發現了黃金,加上輪船公司和運輸公司的大肆吹噓,成千上萬的人湧向北方的冰天雪地之中,這些人都需要狗,需要長毛耐寒壯碩的狗。在花匠曼紐爾嗜賭如命之後產生的邪惡念頭之下,巴克的命運就此發生了致命的反轉。曼紐爾將巴克賣了100塊,隆隆的列車將巴克載往西雅圖,而後又輾轉被再度賣到了「獨角鯨號」上,船日以繼夜地向北航行,氣候愈來愈寒冷了。在船終於到達目的地之後,巴克走出船艙,一片白雪皚皚的世界,飄著如毛大雪。他平生第一次見到了雪,和那個生長的南方完全不同,極地苦寒,充斥著緊張危險的日子在前方等待著他。他遇到了一群狼狗,見識到了他們像狼一樣地撕咬、戰鬥,倒下去就意味著失敗和一命嗚呼。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法則在這裡就如同叢林里一樣殘酷。無數次殊死搏鬥,他的肌肉變得如鋼鐵般堅硬結實,無視一切平常的疼痛。對環境的適應已經不分體內體外,能夠吃掉任何東西,並迅速轉化為結實的肌肉組織。視覺與嗅覺亦變得異常靈敏,身懷異稟,能夠嗅出風的信息,預測次日風的動態。祖先們潛伏在他生命中的本能被喚醒了,激發而出,如同一頭沉睡的雄獅醒來,狂野而桀驁不馴。在冰冷凄寂的寒夜裡,對著皓月長空如狼一般長嗥,一聲聲訴說著返璞歸真的誓言,激情四射,荒野的呼喚異常清晰炙熱而慘烈,「我是一匹傲世孤狼,我傲故我狂,月光下的悲鳴,劃破那些看似飄渺的雲際,冷冷的目光中,悄然而落的,是那千年以前早已冰凍的淚水。獨自療傷的身影,飛雪瀟瀟,寒風蕭蕭,依然的一片冷漠,掩蓋柔情的風華,雪為心事而落,風為寂寞而生,帶著一身冷酷與桀驁」,一聲仰天長嘯,誰與爭鋒?

「葉赫特族人開始流傳起一隻領導狼群的幽靈狗的故事」,懼怕他,如同惡魔一般的存在,有一處山谷永遠不敢踏入涉足。殊不知,「每年夏天山谷中必定有一位訪客,那是一隻全身毛茸茸的巨狼,樣子既像又不像其他任何狼。他獨自穿過茂林地帶,下山走到那林中空地。那兒有一道黃橙橙的小溪,從一些破爛的鹿皮袋子里流出的金砂沉入這溪水中。那裡早已蔓草叢生,那些金砂也不再在陽光下發光了。巴克會在這兒沉思許久,發出一聲悲痛的長嗥,而後離去。但是,他並非總是形單影隻。漫長的冬夜來臨,狼群追捕獵物到下面山谷來時,可以看到他率領狼群,在慘白的月光下或閃亮的北極光下,猛躍起壯碩粗大的身影向前如風般賓士。」正如荒野上的一匹狼,那發出洪亮嗥聲的喉嚨,唱出了原始世界之歌,狼群之首與天同命的嘹亮歌聲響徹雲霄,唱響的是君臨荒野之歌。「一凜玄毛絕壑叢,千尋幽碧認重瞳。雲巔獨嘯霜晨月,大野孤行雪地風。抵死猶能逼虎豹,危生原不怕羆熊。」

「那些無法摧毀我的,都會讓我更加強大。Whatdoesn』t kill me makes me stronger.」

對於封閉在都市叢林,墨守于海市蜃樓中的現代人而言,此書,彷彿在面對極限挑戰,讀者會被帶入粗獷野性、一望無際的原野。那裡沒有人定的法律,卻有大自然亘古以來就存在的殘酷法則。

在傑克?倫敦筆下,每一隻狗都散發出「人」性,他們的性格是那麼強烈鮮明,讓你永難忘懷。小說最打動人的,是在人與動物、文明世界和自然環境的強烈對比下,所呈現出來的不屈不撓、奮進求生的精神。

該作延續了傑克?倫敦小說的「生存」主題:生命總是在不斷掙扎求存的過程中獲得意義與力量。

《野性的呼喚》的創作靈感來自於傑克?倫敦在道森的一次旅行。1897年,傑克?倫敦離開舊金山,經代爾海濱到斯圖爾特河旅行。在接下來的幾年中,傑克·倫敦穿越了切爾科特海峽,在韓德森河淘金,並在靈的曼湖造了一艘船,藉由此船穿越了靈的曼湖、貝納湖、太格仙湖、沼澤湖、五十英里湖,最終到達道森。

傑克?倫敦深受達爾文主義的影響,他相信「生存競爭、自然淘汰,動物世界內部的有規律的相互關係,對「自然條件的適應能力等都支配著整個動物界」。因此,傑克?倫敦將巴克描繪成—個競爭中的強者,他的奮鬥感染著每一位讀者。

多重的敘事視角,《野性的呼喚》中作者採用第三人稱全知全能的敘事角度來講述故事,但是不同的是故事有時是從外界來講述,有時又是通過小說的主人公巴克的眼睛來看世界。在小說第一章中的背景描寫就是從外部以一個全知全能的角度來敘述。然而其後的場景中作者又轉變了敘事角度,故事又不時地從巴克的視角被講述。

作者筆下的阿拉斯加白雪皚皚,荒野廣袤而寂靜。「嚴寒彷彿凍結了大自然的心臟」,「在零下六十五度的氣溫里,一個人只要在雪裡多躺幾分鐘,就活不了。」然而,這片荒野卻有著豐富的意蘊。北國的荒野,除了極度的嚴寒,還有一種嚴酷的、不可侵犯的、超人力甚至超其他自然力(如浪潮、風暴、地震)的神聖和威力。寂靜的雪野對任何生命無時無刻都是一場最嚴峻的生死考驗,它很嚴厲,毫不留情,但很公正。它對一切都鐵石心腸,無動於衷。對於人的冒險行為既不幫助也不阻止。但只要稍微違反自然法則,就會統統受到最嚴厲的制裁。大自然面前任何生命都是如此渺小而不堪一擊。作者生活在資本主義殘酷剝削的年代,這也反映了他渴望公正和平等的生活理想。

史詩般的語言,充斥在這部小說中,作者運用了大量筆墨描寫了北國的雪野,特別是巴克響應狼嗥奔走叢林的描寫,極具神秘感,且充滿力美和野性美。其描寫場面之恢宏、空曠與激蕩,給人心靈以強烈的震撼。例如寫巴克和原來的領頭狗決鬥的一段:「他們兜這圈子,兩耳直豎,互相嗥叫著,尋找出擊的時機。巴克感到眼前的情景很熟悉,恍惚想起了一切——白色的樹林,白色的大地,白色的月光和喋血浴血的惡戰。在一片白色中籠罩著可怕的平靜。空氣死了一般凝固:一切都停止了運動,連樹葉都一動不動。」

這是一個關於生命力的故事,所有的生命都應該在蔚藍的天空下張揚自己的生命力,自由而美好,「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一曲終了,無憾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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