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舟山人在-29°C的冰雪環境下，成功挑戰冬泳！
你在寒風中裹著棉襖抖索，
他們卻光著身子在冰水裡遨遊！
這是咋樣的差距……
「
「嗶」，只聽一聲令下，跳台上的運動員爭先恐後往水裡跳。
此時此刻，岸上銀裝素裹，樹梢枝頭都覆著厚厚的雪花。岸上的人一律棉衣棉帽，額頭處探出的髮絲，早已凝上了冰霜。然而水裡的人們，穿著泳裝，赤身的肌膚與冰冷的河水親密無間。勇者們絲毫不懼，奮勇向前。
這是2017年末在黑龍江加格達奇的國際冬泳邀請賽現場，舟山的冬泳愛好者們結集了一支8人的隊伍，趕赴現場挑戰生平首次零下二十多攝氏度的冬泳，在六橫工作的賀傑就是其中一位。
上月23日舟山出發
24日抵加格達奇
上月25日正式比賽，賀傑一行於23日早上從普陀山機場出發，途經青島，到哈爾濱坐火車，次日清晨抵達加格達奇。
24日下午，岸上溫度零下22攝氏度，運動員們前往甘河試游。
加格達奇地處黑龍江大興安嶺，水資源充沛。甘河自俄羅斯流淌入境，是當地的飲用水水源。
天氣寒冷，河面早已凍結著厚厚的冰層，要冬泳，需破冰。這破出的冰塊，目測怕是有60厘米的厚度吧，鑿出的泳池寬四五百米，長度為25米。在這次邀請賽中，主辦方考慮到南方人的適應度，規定參賽的人游完25米長度即可。
第一次見證「滴水成冰」的真實
在這樣的低溫下冬泳，對賀傑等人來說，都是生平第一次，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滴水成冰」並無任何誇張。除了眼前的泳池，其他地方都見不到一滴水。泳池的扶手，只要被濺到一滴水，馬上結冰。運動員們跳水的時候，水花濺到岸上人的衣服上，也是即刻成冰。
而辟出了的泳池也並非一勞永逸，水面要不停地攪動，才能阻止水面結冰。賀傑看到，邊上還有專人負責不停地打撈浮冰。
下水前，大家先到距泳池一百米左右的換衣棚。裡邊暖氣融融，妥妥地穿上泳褲戴上泳帽。出來，則走入冰雪世界。賀傑裹著件軍大衣，這是他花了60塊錢在當地買的，腳上拖著從賓館帶來的塑料拖鞋。走向泳池這一百米路，嚴寒透過軍大衣，肌體的寒冷絲絲入扣。
跳到水裡顧不上冷
只管拚命游
只覺得人要被凍僵了啊，來到泳池邊，賀傑來不及細想，趕緊脫去棉大衣，「嗵」地跳下去水去。
冷嗎？冷啊，但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他無暇去體會寒涼的水溫帶給身體的刺激，只覺全身突然收緊，心跳加速。他只想趕緊游，游完趕緊上岸。
初次下水，雖被凍得夠嗆，幸好有多年的冬泳基礎打底。賀傑遊了一個來回，自覺沒有問題。
游完上岸特別冷，凍手凍腳的感覺加劇，濕的雙腳會被粘在冰面上，必須穿鞋。零下二十幾攝氏度的溫度，已把單薄的塑料拖鞋凍得像烏賊鯗，石骨鐵硬。
勉強把腳丫子擠進拖鞋，待走到換衣棚，賀傑低頭一看，泳褲已經結冰。
眼前銀裝素裹的世界其實很美
泳池就像一塊藍寶石
上月25日上午，正式比賽。
當天的氣溫更低，早上只有零下三十攝氏度，比前一天低了將近十攝氏度。九點多開幕，待到領導講話等系列儀式完畢，已是十點多。
賀傑雖穿厚棉服戴著厚帽子，站在冰面上等候儀式，沒多久，雙腳便像被刀割一樣，眉毛上也全都凝上了小冰碴。
撇去「冷」這個元素，眼前銀裝素裹的世界其實很美，泳池的水色很清，在天色的掩映下，呈深藍色，就像一塊碩大的藍寶石。
當天的比賽先從老年組開始，之後成年組。比賽時的氣溫在零下二十八到二十九攝氏度左右，賀傑稱，脫去軍大衣不能超過一分鐘，凍僵的感覺席捲全身。「嗵」的一聲跳到水裡，溫度會比岸上暖和一些。但水裡散熱快，不宜久留，身體馬上會感覺寒冷。
換上衣服後
又穿上濕嗒嗒的泳褲參加接力賽
游完比賽的25米還算順利，有了前一日的試游，賀傑心中有底。游完上岸，扶手的冰已結得越發厚實。一摸，手指處有刺痛，他這才發現，手指和膝蓋，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痕，都是被冰給割傷的。
痛苦的還在後頭。換上衣服不多久，領隊提議，一起參加接力賽。
再重新脫去厚厚的衣服，換上濕嗒嗒的泳褲，刺骨滲人的冷啊，想想也哆嗦。
只能硬著頭皮，讓自己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
「特別冷，跳下去也不管了，使勁游。」賀傑無從回想身體凍得夠嗆的每一分鐘， 就當作一項必須完成的艱巨任務吧。接力賽游完，總算挑戰成功。
舟山的冬泳人群從十年前的
寥寥十幾人到現在的一百多人
在來加格達奇之前，他以前在熒幕上看到，漠河零下四十攝氏度的環境都有人冬泳，總覺得不可思議。現在覺得也可以嘗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當然，也是得益於他堅持冬泳10年，身體有了底子。
2008年，38歲的賀傑通過同事，開始接觸冬泳。當年冬泳的人只有寥寥十幾個，大都是年長者，有六七十歲的老人，都在黃土嶺酒廠附近的五步嶺水庫游泳。
賀傑一般都在早上冬泳，風雨無阻，沿著水壩游個來回，二百多米的樣子。早上的水庫邊氣溫低至零下六攝氏度，水溫最低時三四攝氏度，一般都能保持在五六攝氏度左右。
後來幾年，冬泳的人才慢慢多起來，到現在已有一百多人。大家還一起湊錢，在水庫邊搭了個小屋，可以存放衣服。
十年冬泳
從本島到小島一直堅持
上兩年，賀傑調到六橫工作。揮別了定海的冬泳群體，他的冬泳並沒有就此結束。只是六橫無伴，堅持冬泳，完全靠毅力。現在他一周大都游三到四天，每次游十分鐘左右，偶爾也會打個退堂鼓。
但是，堅持就是勝利。冬泳這些年來，賀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耐寒力有所提高，現在冬天幾乎就是秋衣打底，再穿個棉衣足夠，不需要再穿羊毛衫羊絨衫。
「冬泳對心血管有很大幫助。你想啊，皮膚一受到冰冷的水的刺激，血管馬上收縮了。」不過冬泳最痛苦的還在上岸之後，寒氣會從體內出來，人會凍到發抖。所以冬泳完，必須跑步。賀傑會跑一公里多點，直到身體發熱，便能驅走寒氣。
記者：朱蔚
製作：鄭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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