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17:關於寫作,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是真的,在2017年12月27日這天的某個時候,突然天窗大開,靈感湧現,我想到了一個一直在探尋的一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問題是:對於自己而言,為什麼寫作?
這個問題出現在很多時候,當我花幾個小時寫一篇文章的時候,它有時候我出現在自己的腦海;
當我參加一個網路課程,它出現在課程的寫作練習題目里;
甚至當朋友看到我的文章的時候,這個問題出現在朋友的不解的眼睛裡。
很多人都會面對這樣的問題。這個問題的回答可能因人而異,各有不同。比如,有人為了出書,有人為了出名,有人為了掙錢,有人為了工作,都很好,而且比我的答案好。
在說我的答案之前,我想先說說我們曾經怎麼看待寫作。
第一、寫作常常與窮酸文人聯繫在一起,以至於我一個同學明明愛好寫作,卻在說到自己文章的時候,用「酸文」一詞來自我解嘲。人都喜愛富貴而惡貧賤,所以與窮酸有關的東西盡量保持距離。
第二、寫作是機關幹部的事,比如秘書或者普通幹部什麼的,整材料是他們的日常,寫作是他們的工作。
第三、寫作是專業作家乾的事。人家那是靠寫字掙錢的,你要是不能靠著寫字掙錢養家,還在這無用的東西上面投入太多的精力那就是不務正業。
我大哥小時候很喜愛寫作,大學沒有考上,立志要當一個作家,在寫作上投入了很多精力,白天干農活,晚上熬夜寫小說、寫電影劇本,一次次投稿,結果一次次失望,最後心灰意冷,向現實妥協,放棄了當作家的念頭。最後他成為當地報紙的編外記者,日子過得比較辛苦。
大哥的事,一再提醒我,千萬不要踏上寫作的歧途,儘管我覺得自己一直愛好寫作(不厚道尬笑兩聲)。
大哥的故事,在我們那一帶比較有名,我父親堅決不讓孩子們再動寫作這個念頭。所以,當父親有一次聽說他的孫女(我侄女),一名上初中的品學兼優的孩子,說她的理想是做一名作家的時候,父親很不高興,認為那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我明白父親的意思,寫作本身從投入產出比來說,是一項風險極高的活動,誰都不能保證你的作品有人喜歡,有出版社願意出版啊!作品賣不出去,沒有收入,怎麼生活?
自媒體時代來了。
自媒體似乎使大多數普通人實現了逆襲,實現了通過寫作實現財富自由的夢想。一干大神迅速崛起,就我所知道的而言,就包括彪悍一隻貓、阿何、咪咕等等一批坐擁百萬粉絲的公號作家,即使一些不很知名的公號作家,也實現了持有版權「睡後收入」的財富自由。
「睡後收入」指的是靠著一本書的版權,你都不用再一次寫書,就能睡著掙錢實現的收入,這個詞語來自於李笑來。
實現「睡後收入」曾經是我的夢想。
隨著自媒體時代到來,寫作成為一個熱門話題。每一個做知識分享經濟的大咖們都極力推薦寫作,也都在傳授自己的寫作技巧。李笑來說,寫作是實現「睡後收入」的有效途徑;萬維鋼說,寫作是面向未來的一個必備生存技能。
受到大咖們的「蠱惑」,我開始考慮認真地對待寫作這個事。在2016年靠近年底的某個時候,在一次和胡江川的聊天中,我說我準備在2017年開始寫作。我說的寫作,是指公開地、認真地、以發表的態度來寫作,不是在自己的空間里自嗨的那種。於是,在2017年新年計劃里,我將寫作列為其中一項,計劃每周寫一篇文章。
最開始,仍然只是在我的空間里寫,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平台。2017年上半年某個時候,由吹風同學主辦的本地公號「自在吹風」悄然出現,本地的寫手們大都聚集於此,很是開心,覺得找到了一個好平台,於是2017年就開始在這個公號寫文章。
說到寫作平台,為什麼沒有到簡書這類全國性的平台呢?是對自己的文章不夠自信吧。
「自在吹風」這個公號,是我比較喜歡的一個純粹的寫作平台,遠比那些靠著吸引人的標題、利用民族主義和老百姓的善良願望達到圈粉目的的公號好很多,用吹風同學的話說,我們這個公號是生活類的公號。接地氣,有文藝,小清新,是這個公號的特點,是當今各類公號里的一股文藝清流。
這個公號本身屬性和它的定位,決定了這是一個小眾的公號,但就像文藝片往往不能帶來高票房一樣,文藝的公號也比較難帶來很多的流量,從每篇文章閱讀量也可以看出來(當然需要時間來積累人氣)。想以這種形式的文章去實現「睡後收入」看來離夢想有十萬八千里。
要麼刻意追求商業化式的寫作方式,要麼丟掉依靠寫作實現「睡後收入」的夢想。那種散文式的寫作,還需要堅持嗎?
寫作的意義這個問題又一次在心裡襲來。
12月27日大風雪的那個晚上,我值班,在手機上看文章,看到了這樣一句話,正是這句話,讓我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這句話是這樣的:
「哈維爾曾說:我們堅持一件事情,並不是這樣做了會有效果,而是堅信,這樣做是對的。」
這句話瞬間打動了我,這不正是我要的答案嗎?堅持寫作,並不是因為它能帶來什麼好處的功利目的,只是因為堅持寫作是對的。那為什麼不做呢?我進一步認為,為什麼不可以把寫作這件事當作生命活動的一部分,就如吃喝拉撒一樣,是你生命本身。
當這樣想的時候,一切就豁然開朗。
有這樣一個故事:
一群孩子每天在老人家門前嬉鬧,吵得老人家煩不勝煩,聰明的老人想了一個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第一天,他把這些孩子召集起來,給了這些孩子每人五元錢,說:「孩子們,真的感謝你們,我一個人真的太孤單,你們在這裡我真的很開心,這五元錢呢,是我給你們每個人的獎勵。」調皮的孩子們愣了一下,開心地接過了錢,繼續在老人門前玩耍。
第二天,老人又把孩子們召集起來,這次給了他們每人三元錢。孩子們接下錢,互相看了一眼,繼續在老人門前玩耍。
第三天,老人又把孩子們召集起來,這次給了他們每人一元錢。孩子們一看這次才有一元錢,不幹了,憤怒地問老人:「我們陪你玩耍,你才給我們一元錢!我們不陪你玩了!」於是孩子們都氣呼呼地走了。老人的世界清靜了。
孩子們被功利蒙蔽了雙眼,忘記了當初為什麼玩耍。
在寫作這件事上,我不也是這樣嗎?
把寫作看成生命本身的活動和內在要求,一切都順理成章,我們都會追求生命的絢爛多彩或者恬淡閑適,我們不會因為生活中的不如意就隨便放棄生命吧?
余華說:「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的,而不是為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
在2017年倒數第二天的時候,我和吹風聊到寫作,我說寫作是一個釐清的過程,吹風說:「對,我也認為寫作就是一個整理的過程。我時常給那些失眠朋友開的方子,就是讓他們寫,寫著寫著就好了。」
作家馮唐談到為什麼寫作,他的回答是,為了不讓自己腫脹。他指的是,寫作是一個發乎內心的事,有話就說,否則就像一個男人得了前列腺疾病,憋著多麼難受。
我很高興,終於在2017年年底,想明白了為什麼寫作這件事。
何曉波 / 文
完成於2017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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