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湖北作家劉紅霞參賽作品《守一季望穿秋水的東湖》

湖北作家劉紅霞參賽作品《守一季望穿秋水的東湖》

作者簡介

劉紅霞,武漢市作協、湖北省作協、湖北省報告文學會會員。一個生於六十年代的閑散女人,一個雲淡風輕的作家。

著集散文《一抹紅塵》、《有風拂過雲影》兩部,著有長篇報告文學《東風之翼》一部,曾為大型電視系列專題片主創。作品散見報刊、網路、合集,時有各種獎項光顧,也有文稿被譯成他國文字入冊外文書籍,信手拈來,落字如屐,散漫的文字里,閑雲野鶴漫步清風明月。

作品展示

GIF

守一季望穿秋水的東湖

是否,望穿秋水你會來?

是否,情到深處我會等?

秋水伊人,思念切切,東湖的伊人在遠方。沒有約定的遠方唯有守望——那如東湖蓄積經年的湖水般日漸豐沛也隨著季節更替日益深情的守望。

偶然間不期而遇的落雁東湖,如神來之筆,完美了水墨東湖也驚艷了我的眼眸。那一年,東湖的那一季守望揉進了我無比殷切的期待。

思念成疾,守望是一種病,入骨難療。

清楚地記著那年那月那個秋冬交替季節里的那個不期而至的傍晚,東湖邊,八一路口,楓橋酒樓有朋友相約,一番推杯換盞交心敘舊後,退出喧鬧中心的我,懶懶地倚在窗口眺望街對面的東湖。放眼過去,東湖還是淼淼水域寬大得叫人忍不住感概,目之所及應只是82平方公里東湖風景區之微微一角吧。近處一湖秋水如鏡,山在遙遠處凹凸寫意,似乎山與水連接處不遠不近的湖心有小島樹叢在水面上倒影迷離,謀劃布局的虛實留白,調配色調的淡彩濃墨,獨具匠心地重疊出一幅極美的中國畫,靜靜地、幽幽地、渺渺地、蒙蒙地美著。

不滿意窗為畫框的拘謹,離席,出門,過街,直奔湖邊「賞畫」。竟有意外的發現:視線依稀可觸之處,湖面倒影里竟有許許多多先前並未看見的黑點在移動,被人告知是遠方遷徙而來避寒過冬的候鳥,而我所見到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整個東湖不計其數。從來不知道東湖有這麼多的候鳥匯聚!據說不定每年都來,來是驚喜,不來是缺撼,緣聚多久都是鳥兒的鐘情鳥兒的親睞。久違了東湖的候鳥,水清了,天空藍了,候鳥才俯瞰暖冬的武漢聚焦東湖,才會有雁落蘆洲的東湖美景。誘惑!絕對的誘惑!立刻,這些神秘的小黑點成了我心頭的硃砂痣。

斜陽夕照,晚霞投下一匹巨幅的透著金屬光澤的亮晃晃的錦緞,罩在寬闊的湖面,水墨東湖熠熠生輝。激動中我有按捺不住的興奮,隱隱約約覺得素筆難畫的空曠正醞釀著什麼,會是什麼呢?聳聳肩搖搖頭,自已也笑了,一念無憑,如此便好。

我是被突如其來的震驚從遐想中拉回來的,不知什麼原因,原本在遠處湖面遊動的鳥突然間全都飛了起來,無以計數的飛鳥高高低低佔據了眼帘,布滿了天幕,眼前剛才還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瞬間畫風突變,成千上萬的飛鳥在天空湖面起舞飛翔,多情的夕陽染紅了天幕又給飛鳥的翅膀勾上一道金邊,宏大壯觀的畫面平添高貴奢華,熟悉的東湖,陌生的場景,如詩如歌在吟誦詠嘆,莊嚴又奔放,我無法描述這盛景到底帶給了我如何強勁的震撼,那一眼註定永恆。從此,望穿秋水,一年,又一年……

於武漢這座城市,我是外來客。但在擁有中國最大的城中湖的武漢生活了許多年,我怎麼敢辜負大自然給予這座城市的厚愛,時不時與東湖邂逅已是生活的常態,如果說東湖還有許多未曾到達,恐怕自己也難相信。事實上還真是,突然發現,平常一般都在聽濤景區、磨山景區及城區周邊,梨園、梅園、櫻園、杜鵑園、荷花園、植物園、寓言公園、沙灘浴場、露天劇場、溜冰場、凌波門、楚天台……東湖之大,還要外加33平方公里的浩瀚水域,星羅棋布散落其中的島嶼,起起伏伏曲折迂迴的湖岸線,蔥鬱如屏連綿不斷的環湖山峰,如此東湖,令人嘆為觀止!

大東湖的步步勝景,每一景都讓人流連忘返,難怪會有疏漏,誰能看得盡東湖清水芙蓉的湖光山色呢!

東湖之美在於山水旖旎大氣磅礴。有人總拿東湖與西湖相比謬說東湖缺少底蘊,甚至有好事者煞費苦心地要為東湖說故事,美其名曰是為東湖貼上所謂的「文化標籤」,我想說千萬別,拜託!東湖不需要故事,我寧願東湖是一厥詩詞,是一幅畫卷,是一首歌謠,就這麼清詞雅韻地美著。

如果你熱衷楚天台觀全景東湖,如果你願去寓言公園欣賞雕塑,如果你愛在三月的磨山夜賞櫻花,如果你曾在風雪梅園踏雪尋梅,如果你會投身沙灘浴場揚沙擊浪,如果你執意去凌波門「看海」……我想,東湖就是你的詩詞、你的畫卷、你的歌謠。

自從第一次偶遇東湖的候鳥,追逐著候鳥的蹤跡,驚喜的發現東湖之東有這處過去疏漏了的卻是東湖最典型的原生態濕地——落雁景區。盪一葉扁舟隨清風飄浮,沒有喧囂擾我的清靜,恣意擾了這蒼茫之景的是候鳥。浩瀚水面上,鷗鷺翔集,大雁紛飛,成群的我叫不出名字的候鳥時而湖面覓食,時而蘆葦叢中歡唱……這場景有種廣袤而真切的荒蠻,卻是最自然的詩,最安謐的畫,最恬靜的歌謠。難怪我一見傾心,再見深情!

我記得候鳥們去年秋天來時的模樣,那時,東湖沿岸的樹枝樹榦以及地面都被鳥兒們的排泄物刷得如同霜染雪沾一般,我竟然覺得酷似童話里的場景,美不勝收。

我忘不了遷徙季那場盛大,不知道有多少鳥兒是初來乍到,有多少鳥兒是故地重遊,數萬候鳥雲集東湖,我愛的那片水杉林被鳥兒們滿滿佔據,有從西伯利亞飛來的白天鵝、白鸛、黑鶴,有從蒙古飛來的大雁,還有姿容輕捷的湖鷗、白鷺、紅頂鷺、鴛鴦……千萬鳥兒歡聚一堂,時而在水面上歡騰輕歌,時而在天空中翩翩起舞,時而在樹梢上婉轉嬌啼,場景蔚為奇觀。

每一年,我都充滿好奇,去年的鳥兒來了嗎?這些鳥從哪裡來,將歸哪裡去?相聚之後是離別,是否約定了來年的歸期?當冬天遠去。過了冬鳥兒們又將一路向北回遷,我又開始新一輪的守候,如東湖邊的一竿水杉,閱盡千帆我還在。

與候鳥一樣,我也愛上那片被稱之為活化石的來自第四紀冰川時期的古老水杉,這個世界上最長情的守望莫過於水杉之於時空。

據說全世界的植物學家一度認為它是一個遙遠的存在,曾經在三百萬年前生長在地球的北半球,斷定水杉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滅絕了,沒想到1945年竟然在湖北利川發現了這個古老樹種,水杉就是這麼一個神奇的存在。有著「植物界的大熊貓」之稱的水杉紮根於東湖之水且滿血復活,已在東湖默默長成傳奇。

也許鳥兒們到湖面覓食去了,水杉林消停了。走進行行列列光禿禿的水杉林,那種繁華已往不喜不悲的平靜與我的但求此刻的心境不謀而合。我喜歡坐在林間的曲橋上望著泡在東湖水裡那些極具年代感的千奇百怪的水杉氣根,試圖讀懂復生的活化石那來自中生代白堊紀的盤根錯節的滄桑,渴望自己的靈魂里也能生長出這樣復古通今的氣根與這個紛繁的世界息息相通。

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緣分,正如水杉植於東湖,正如候鳥傾心水杉林,我與候鳥就是一種「原來你也在這裡」的氣息相通。說實話,城市中的景大多太繁雜,見多了淹沒在人海里的景觀,很慶幸有這麼一個最貼近心底的地方。

我也是歇腳在這個城市的候鳥,雖然不似鳥兒們從蒙古、從西藏、從西伯利亞、從未知的遙遠跨越萬水千山而來,我是從縣城到省城的候鳥,雖然只是兩百多公里的遷徙,但是從選擇遷徙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停不下漂泊,從此一程風雨一程陽光,冷暖自知。前方一樣的未知腳下一樣的陌土,背井離鄉流浪遷徙的艱辛我懂。

漂泊時有人牽掛是一種幸福。譬如在這方天地,有我這樣牽腸掛肚,鳥兒們也許感受到些許溫暖,但願也有牽掛溫暖我的一路漂泊。

時空的魔術師演繹了一場偷天換日的宿命,不知道動用了什麼樣的邏輯,水杉來自遙遠,候鳥總是漂泊,東湖守候遠方,而我守候漂泊。

人生之旅,無論出發還是抵達,都是生命的意義之所在,有些出發,終點即是起點,但我們必須先啟程遠行再到達;有些抵達,只是一個轉折,而我們不得不輾轉迂迴,如此婉轉一定有它的情非得已,不一定每一次都能如你所願,只是堅守始終不能忘記的初衷,經得起時間的拷問,也經得起道路的曲折。

每一輪季節更替,我早已在季節的年輪上為秋作了標記。又是晚秋,我的相思又泛濫成災,又一季守望東湖,又一次等待候鳥的到來。

秋風薄涼,漂泊的靈魂渴望一處溫暖,棲息。

劉紅霞2016.10.6於金銀湖

中華文藝公告

感謝您抽出·來閱讀此文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中華文藝 的精彩文章:

TAG:中華文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