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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話應城之二?開創宋代文風的一代導師對應城的深情回望

樓頭

百尺樓台萬疊山,楚江南望隔晴煙。

雲藏白道天垂幕,簾卷黃昏月上弦。

桑落蒲城催熟酒,柳衰章陌感凋年。

發光如葆寧禁恨,不待為郎已颯然。

朋友們好!我是青絲,《絲話應城》欄目推出後,得到了很多朋友的關注和支持,有些熱心朋友還提出了一些很好的建議,在此深表感謝。《絲話應城》是一個將應城詩文韻事與本土方言文化相結合的欄目,我們將一如既往地堅持用應城話敘應城的古往今來。

今天我們要聊的這個人可以說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他既是唐宋八大家裡頭年齡最長、成就最大的一位,也是開創宋代文風的一代導師。眾所周知,唐宋八大家除了韓愈和柳宗元,其餘六位都是宋人,而這六位裡頭除了我們今天要聊的這個人以外,另外的五位都是他選拔出來的學生。說到這裡,大家肯定已經曉得我要說的這個人是哪個了,對,他,就是歐陽修。

為什麼說歐陽修是開創宋代文風的一代導師呢?因為在唐朝末年韓愈、柳宗元他們,推行古文運動,強調文學的平實性,對南朝辭藻堆砌、典故疊加、文辭造作的文風開始摒棄,提倡恢復文學的自然性,用我們現在的話說,叫做文學要接地氣。儘管當時的文學界一直在提倡樸實的文學風氣,但是他們仍然對於文學的使命感很是追崇,認為「文以載道」,政治的導向依然很濃郁。

而我們的歐陽修卻不這麼認為,他把文學從政治的使命感轉換到了生活的使命感。雖然他一直是個太守級的人物,但是他的作品裡始終沒有官僚氣,下筆非常輕鬆自然。他把唐宋的文學經驗轉換到一個比較豁達的方面,佛學和老莊的一些東西也開始進入文學領域,滿腔激情慢慢轉到緩和的方向。他的豁達對蘇東坡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對宋代文風的改變也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作為赫赫有名的大文豪,關於歐陽修的生平和學問無須我多作介紹,大家可以去百度,隨便一搜就會蹦出無數條詞條。我今天要和大家聊的是,這位在中華五千年文明傳統文化裡頭佔據了重要位置的、大神級的人物,跟我們應城這個小小的彈丸之地有著怎樣深遠的淵源以及怎樣深沉的情感。

說起歐陽修跟應城的淵源,其實酒哥在《老酒講故事》第八集就跟大家侃過,四歲喪父的歐陽修從小跟著母親,投靠在隨州為官的叔父歐陽曄,度過了貧苦卻不孤苦的童年。孤兒寡母因生活拮据,無錢上學堂讀書,母親就用樹枝在沙地上寫寫劃劃教他認字,歐陽修的啟蒙教育是在母親和叔父的影響下,靠借書抄書自學完成的。

到了弱冠之年,歐陽修成長為修竹一般挺拔俊秀的少年郎,他經常聽到叔父的同僚們閑談時,說起離隨州不遠處有個小城池,春秋戰國時期的「蒲騷之役」就發生在那裡。古代十大美男之一、著名的辭賦家宋玉也曾經僑居在那個地方,寫下了楚辭名篇《九辯》,並留下「一斛田」的佳話,這個故事我們以後會細說。歐陽修聽叔叔們談論,那個小城雖然不大,卻有著明盛的求學興學風氣。當時應城縣衙在孔廟建了個文昌閣,開辦了遠近聞名的學宮,很多的青年學子們都從不同的地方聚集在這裡,研讀四書五經,求學明理。

歐陽修感喟隨州「僻陋無學」,在一個溫風和煦的春日,少年俊才乘著一葉小舟,從隨州出發,只用了半天時間,就沿著大富水河一路尋訪到了先賢文字中描敘的蒲騷故地。富水河兩岸桃紅李白,平緩的沙洲,白鷺低徊。歐陽修上得岸來,信步楚天,不覺神清氣爽,心旌搖蕩,詩興勃發,縱筆留句,盡情抒發他的青年情懷:

披襟楚風快,伏檻更臨流。——《早夏鄭工部園池》

可笑靈均楚澤畔,離騷憔悴愁獨醒。——《啼鳥》

楚鄉滯留一千里,歸來落盡李與桃。——《綠竹堂獨飲》

這些寄情荊楚、快哉楚風的詩文,洒脫飄逸,飽含深情。從這些英姿勃發的詩文裡頭,我們似乎可以捕捉到歐陽修後來那些驚世駭俗的散文名篇飄渺的影子。

宋仁宗天聖五年(1027年),正值青春年華的歐陽修來到應城孔廟聽講修學。在應城的短暫求學經歷,讓後來入仕為官的歐陽修無數次深情回望這片平實卻蘊涵豐厚的土地,回想當年的所見所思所想。而這片土地上,最最令他魂牽夢縈、難以忘懷的就是位於應城西北的高風鄉彭樂村,也就是現在的松林崗那一片地方,那裡,安睡著令他感恩思德一輩子的叔父歐陽曄。

彭樂村高風崗與歐陽修的碰撞,緣於一次奇妙的遊歷。那日,在應城學宮讀書的歐陽修,放下書本,信步閒遊,沿著崎山山脈隨意南行,來到一個山崗之上,山風吹來,吹開了青年歐陽修思慮的心襟。他眺望著眼前被大富水沖積而成的莽莽平川,崗嶺下星星點點的村落,隱約的雞犬聲讓山腳下的小小村落散發出一種世外桃源的氣息,令歐陽修陡然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漫步走進村子,村民們友好和善地沖他微笑。有熱心的村民告訴歐陽修,他剛才站定遠眺的那個山崗,叫做高風崗。而眼前這個有著田園野趣的村子,就是歐畈村。歐畈村裡頭的歐陽人家都是江西老表,隨歷朝入仕的歐陽姓氏官員遷來這裡,算起來還是歐陽修的永豐同宗哩。聽了這番話,歐陽修抬頭回望背靠崎山,面朝平川,一望無際向南伸展的高風崗,不禁怦然心動。這高風崗地靈人親,不正是他一直記掛著想為年邁的叔父苦苦尋找的百年歸宿么。

歐陽修的叔父後來就葬在這彭樂村的高風崗,村裡的歐陽氏村民敬重歐陽公的人品和文品,在歐陽曄的墓前建了一個草廬,名曰「守孝堂」,聲稱歐陽修在此為叔父守孝三年。這守孝堂常年有人義務修葺,一直保存到近代。村人還在附近的花園廟,建了一個「歐陽修讀書處」,以回報他們對歐陽公的深情。事實上,據史料記載考證,歐陽修出仕為官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應城。雖然他歷仕北宋仁宗、英宗、神宗三朝,官至參知政事(也就是副宰相),但他的一生,大半時間都在奸人的誹謗和誣衊中度過,為人耿介、坦蕩磊落,從不趨炎附勢的歐陽修為推進「慶曆新政」,遭歷了兩次被貶謫,兩次被放逐。致使他未能在叔父靈前守孝,每每念及,惋痛不已。於是,在《祭叔父文》中,他痛徹心扉地寫道「使修哭不及喪,而葬不臨穴」,這段歷史《老酒講故事》專門講過,在此我也就不多說了。

我們依然回到歐陽修當日遊歷的情境中來,話說歐陽修按捺住內心的激動,作別村民,打算返回應城縣城裡的學宮。走到西門口時,如血的殘陽染紅了半邊天空。歐陽修興緻勃勃地登上西門城樓,極目遠眺,碧波澄澈的大富水,靜靜地在眼下流淌,對岸的高風崗雲蒸霞蔚。歐陽修頓覺心潮澎湃,有些什麼東西急著想要噴涌而出。他興而揮毫,在樓頭的粉牆上信筆題下了那首後來在應城廣為流傳的《樓頭》詩,也就是節目開頭我為大家朗誦的那首七律,這首詩後來收入《歐陽文忠公全集》。現在被篆刻在應城文化藝術中心大廳中間,高高豎起的古捲軸上,大家有興趣的話,隨時歡迎前去參閱觀摩。

圍繞這首《樓頭》詩,我們敏慧善良的應城人衍生出了許多關於歐陽修在應城求學時的逸聞趣事。其中我最願意相信的就是歐陽修求學期間,經常和一幫文人雅士,游訪西河古渡,吃酒品茶,吟詩作賦。有一回興起,我們的歐陽修趁著酒興,提筆在古渡口高高的粉白照壁上題下四個大字「西河古渡」,這四個大字後來被撰刻在照壁之上。可惜,這傳說中的四個大字以及西河古渡勝景早已湮沒在塵煙之中。在這裡,我給大家朗誦一下,在上一集我們細到的應城清代田園詩人萬瑞旒的一首小詞《調寄浪淘沙令·西河古渡》,讓我們在古人的詩文里徜徉,去盡情感受那流逝的風景:

出郭覓幽蹊,半里煙迷,晴灘聲送夕陽西。多少行人爭渡急,征馬驕嘶。野水綠平堤,芳草萋萋,臨流一聲亂鶯啼。遙指斷橋垂柳岸,畫漿雙低。

好吧,朋友們,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裡,我們下期再會!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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