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80如山父愛,有你的臂膀我不怕萬千困難
一個下午的工作,來了一隻得了細小的小泰迪,對於泰迪這個狗我一直是很反感的,是我唯一反感的狗類,太矯情了,而且還自帶屬性,日天日地日空氣,抱枕拖鞋還有所有生物,都不會放過。
看到一個貴婦,當然,這裡的貴婦不是狗,就是一個富婆,富婆抱著一隻小泰迪,外面用毛巾包裹著,這個泰迪顯得很虛弱,傳來腥臭味,應該是已經脫水了。
經過一系列的癥狀來判斷這就是細小病毒了,其實可以做個病毒檢測,但是這隻狗情況比較糟糕,所以就不浪費這個時間了,就以細小治療了。
脫水了就需要補水,打完強心針後我們就開始輸液。因為脫水的關係,泰迪的腿部血管沒有彈性,而且泰迪的血管特別細,不好扎針。扎針這個工作我還是比較熟練的,但是是針對中大型狗,對這種小型狗也嘗試過,都成功了。?
說道泰迪這種神奇的動物嘛,一出生就自帶逆天屬性:上日天,下日地,中間日空氣。
想起啊,每當有人在秀寵物的技能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一條神留言:望著我旁邊日拖鞋的泰迪,上去就是一巴掌。
哎,言歸正傳,看著這隻半死不活的小泰迪,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在他的前肢上繫上壓脈帶,血管卻一點都不鼓,摸起來也不好找,沒有彈性。獸醫找血管都是靠彈性去判斷血管的位置,這顯然不好使了,只能憑著經驗去找。這時候我真不想接這個活,但是艾可和其他人都有別的事情忙,本來打針這些就是我拿手的工作,但是今天的卻顯得有些棘手。
我找好位置,輕輕的扎了扎針,才剛剛撥了撥毛,這隻半死不活的泰迪居然發出驚天動地的哀嚎聲,那哀嚎聲太矯情了,矯情過頭了,真不知道這隻快死的狗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哀嚎,我真懷疑他是為了博取主人的疼惜鑽出來的。我被突如其來的哀嚎聲嚇了一跳。我一隻手握著泰迪的前爪子,但是他其他爪子亂動,險些撓到我,於是這次扎針就宣告失敗了。
我抽出針管,那隻泰迪的血液就流出來了,這個富婆看到可把他心疼壞了,白了我一眼。
「乖乖乖,Luck乖,不疼不疼,一下就好了,回去媽媽給你拿好吃的。」泰迪在富婆的撫摸下漸漸恢復了平靜,嘴裡還微微哀嚎著。
那個富婆向我投來鄙視的目光,看到這個目光我當然是很不爽啊,但是顧客就是他娘的上帝,不服務好不行啊。
於是我拿消毒棉球擦了擦傷口,換了另一隻蹄子找血管準備扎。這次當然要小心翼翼,還好認真學習,臨床經驗也夠,這次終於扎進去了,伴隨著一聲哀嚎聲,我當然是按住不讓它動。把針給固定住以後就打開液體,速度調的很慢,慢慢滴著。
中途的時候又發生了意外,因為泰迪亂動,脫針了,腿處鼓出一小塊,富婆發現後直接嚷嚷道:「快來人啊,來人啊。」和死了人似的,瞎嚷嚷啥。我鄙視道,鄙視歸鄙視,但是還要去的。
這個聲音出奇的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當然我是第一個衝過去的,問到「怎麼了!」
這個肥胖的富婆似乎很不樂意,對我說:「你看你怎麼扎的針,你看我家Lcuk,腿都鼓起來了,你行不行,不行換別人,什麼人呀這是..整個醫院都沒人了嘛?要讓你來趕我看。」。
話說回來,這不是第一次遇到脾氣不好的人,養狗的人一般有幾種,一種是社會上的痞子,他們養的一般是惡狗類型的,斗狗之類的。第二種是二奶富婆,無所事事,就養個狗打發時光,狗貓的日子過的比人的生活水平都高。
你行不行?男人有不行的?於是我小心的抽出針,因為腿上有輸液的液體的原因,拔出針後,液體伴隨著血液就流出來了,這可把這個富婆心疼壞了,因為極具視覺效果,因為血液被稀釋了,看起來就像失了特別多的血,這個貴婦著急了,嘴裡罵罵咧咧的。
前面兩條腿都不能扎了,那就扎後腿唄。於是我就叫她扶著,我準備扎後腿。她很生氣的推了我一下,但是還是扶住了小狗,讓我扎後退。
狗的後腿比較有力,而且不太好扎,不知道這隻泰迪是不是因為害怕,有些微微發抖,我硬著頭皮扎,扎進去伴隨著鬼哭狼嚎的怪叫,原諒我,沒扎進,於是把針抽了出來。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不,在我身上應驗了。
這個貴婦看到我這般,於是就急了,一隻手扶按著泰迪,另一隻手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下,於是我是半弓著身子準備再次扎針,沒想到她突如其來的攻擊,我毫無防備,說真的,這一下挺疼的,我險些沒站住,一頭栽在泰迪身上,要是栽過去這隻泰迪要叫破天了,如此矯情的狗,好就好在我控制住了。
這一拍事情就完了?你想的太輕鬆了,女人這種生物要是生氣起來大家應該有所體會吧,特別是這種富婆,那是不得了,接著就聽到洪亮的女高音喊道:「你個小崽子怎麼回事?會不會看?行不行?你把我們家Luck當做練習的是吧?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說著又拍了我臉下,說實話,這一下不用力,就是有些幽怨。
這一嗓子讓所有人都看過來了,艾可慌忙跑過來調解,拉著那個貴婦,一個勁的給他道歉。
「哎喲,姐,不生氣了啊,不生氣..」艾可對富婆略帶歉意的說道,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離開這裡。
「你看這王八犢子,你看著Luck這腿,輸液扎了四針,你看,你看!」說著讓艾可看,一會兒指著Luck,一會兒指著我。這隻狗顯然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就一臉可憐的哀嚎著。
我在一旁羞紅了臉,低著頭,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但是艾可讓我走了,我轉身想要離開,在我轉身的時候突然我注意到了,老顧,那絕對是老顧,那身影沒錯,哪怕我沒有看到他的臉。
「姐,真不好意思,你這個Luck嚴重脫水了,輸液的確有一定難度,一針扎進去就成功的幾率比較小,這個的確是這樣的,這個工作人員經驗不夠,我來給你扎。」艾可慌忙說道。
「你看,本來就病的不輕,你還扎這麼多針,怎麼回事?你行不行?王八犢子」那個貴婦不解氣沖我罵著「誒,犯了錯就想逃之夭夭了是吧?你看你,這公司里找的都什麼人。」
我低著頭,羞紅了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老顧這個時候才陰沉著臉,走到艾可身邊,「怎麼了」。艾可一看是顧總,就緊張的說:「沒事,沒事,沒啥事」
那個貴婦一看,這人是老闆,顯然,她又換了一個抱怨目標,指著我的後腦勺說:「你看他,啥都不會,犯了錯就想跑,這都...」
還沒等貴婦抱怨完,老顧就陰沉著臉走到我身邊,問了問我:「她打你了?」
我沒有回應,低著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老顧似乎知道了,於是他面對著那個富婆說道:「你的狗是把?」
我偷偷瞄了一眼,老顧板著臉,似乎在壓抑著怒火。
「是,你是老闆吧,你看你的員工,我這Luck被扎了四針...」這個貴婦還在抱怨著。
然而老顧不想聽她抱怨,就打斷了她的話,陰沉著說:「行,先說說你這狗的事情。」
「這不是狗,這是我兒子,Luck!」說著又心疼的摸了摸Luck的頭。
老顧板著臉,讓人覺得可怕,我沒有見過他這樣:「行,你這Luck,隨便你拿到哪裡去看,醫藥費我給你報銷了,你拿單據回來。」
那個富婆楞了一下,然後問道:「你...你...什麼意思!」
「這邊看不了,條件不夠!隨便你去哪裡看,用最好的葯都可以,要是治不了你說這隻Luck多少錢,只要說的合適,我買下了!」
那個富婆明顯沒有料到老顧會說這個話,也不知道老顧的話什麼意思。
所有員工都安靜下來,整個寵物門診變得安靜下來,似乎連狗都不叫了。所有顧客也看著這邊的一切。那個貴婦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說完了狗的事情了吧,現在說說我兒子的事情。」
老顧這個話讓我心一緊,怕老顧會鬧事,就緊張的看著老劉,感覺背後都濕透了。我慌忙低著頭走到老顧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
老顧一揮手,把我拉他衣袖的手給甩掉了。「你剛剛打我兒子了是把?」「沒..沒有...」那個貴婦似乎有些怕了,但是老顧的氣場也讓人感到畏懼,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沒有?我都看到了!別說是我兒子,你打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樂意。」老顧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本來就洪亮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境里顯得特別有力,把氣場也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你想怎麼樣?」那富婆有些理虧,換了語氣,很拽地問老顧,手插著腰,擺出一副要罵街的陣勢。
「沒想怎樣,事實論事,你狗的事情我為你負責,我兒子的事情你要為我負責,你這隻狗多少錢你開個價,這巴掌多少錢我也開個價,然後我們到醫院去拍片,去做一系列檢查,要是出了問題,以後的事情你也要全權負責,想跑也跑不了,走吧,去醫院,我車在底下。」
「我就拍了一下。」那富婆有些害怕,語氣還是很刁鑽,但是顯然降下了氣勢。
「就拍了一下?什麼叫就拍了一下,你拍的是哪兒你自己心裡沒數?我都捨不得打的兒子你憑什麼打?你罵他王八犢子我都不和你計較,大家都是文化人,罵人沒意思,走吧,去醫院。」說著拉著貴婦準備下樓。
這時候那個貴婦明顯覺得害怕了,抱起泰迪就準備走。
「走?我看你今天能不能走出去!」老顧板著臉說道。
富婆聽到這句話後停住了腳步,陷入尷尬,安靜了幾秒後他顫抖地問:「那你想怎麼樣?」
「要麼賠錢,要麼去醫院!」老顧說道。
「多少錢!」
「多少錢?我這個兒子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的,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養著,你這一巴掌要是打出問題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誰不知道會不會給你拍出什麼問題,去檢查檢查再說!如果出了什麼病,這輩子你都負責!」
那個富婆明顯沒有遇到這樣的強茬,沒辦法,走也走不出去,就拿出手機,按了一連串號碼後,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
不久後,就有一個中年男人來到了這裡,也是西裝革履的。一到地方就沖著那個富婆罵道:「敗家娘們,一天天的就不讓我省心,又惹著啥事了?」
「你是他丈夫把,今天的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員工給你家Luck輸液,扎針沒有紮好,你愛人把我兒子給打了,你說這個事情怎麼解決吧。」
那個中年聽了這話以後白了那富婆一眼,讓我說道:「你想怎麼解決?」
「事實論事,你這隻Luck隨便你拿到哪個地方看都行,醫藥費我給你報銷了,用最好的葯都行,我是干這個行業的,多少錢我心裡有底。要麼實在不行你可以不要你家Luck了,他值多少錢你可以拿到市場上估價,包括毛色血統各個方面進行評估,看看值多少錢。然後蓋個章,我們上法院,該賠你多少錢我賠給你。狗的事情說完了,我說說打人的事情吧。你家愛人打得是我兒子的頭。我兒子腦垂體脆弱,你這一打不知道以後會有什麼問題。我們上醫院檢查,然後再說打這一下,這一下的價格,人不能白打是吧?我這個兒子捨不得打捨不得罵的,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養著,你這一巴掌要是打出問題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誰不知道會不會給你拍出什麼問題,是吧,畢竟腦子是人身體很脆弱的一個部位,我學醫的,我懂!」
那個人白了貴婦一眼,貴婦就像做錯事情的孩子,抱著貴婦,委屈巴巴的看著地板。
那人對老顧說:「上醫院就免了吧,這個狗的事情也就算了吧,你說吧,要多少錢,我賠給你!」說著就從西服內口袋去掏錢包。
「50000!」老顧朗聲說道。
這個數字讓大家都很驚訝,包括我,包括所有員工,也包括這個掏錢的中年,他顯然心裡一驚,愣住了。「多...多少」
「50000!」老顧說道!
「這是不是有些多了?」
「多了?6萬!少了不行。」老顧顯得有些不講理。
那個中年似乎也沒有意料到老顧會這樣,而且所有員工都在場,要是鬧起事情似乎肯定要吃虧。於是他對那個富婆喝到:「還不過來道歉?」
那個富婆聽到這個聲音,似乎被嚇到了,全身顫了一下,然後畏畏縮縮的過來對老顧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打完人對不起就完了?再說你和誰道歉?」
那富婆又面向我,對我說了對不起。
「你看,這個事情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那個中年人對老顧說道,又從褲子口袋摸出中華,給老顧遞了一根。
老顧根本不接,但是看他態度還可以,就沒想要繼續刁難他,畢竟老顧是一個文化人,他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保護我,就說道,「你看怎麼做合適?」
「2w,我現在就給你。」
老顧說:「行吧,遇到事情別動手,該怎麼解決怎麼解決,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那麼衝動。」
那中年苦笑了一下,拿出了卡,在pos機上刷出兩萬塊錢後就帶著富婆走了,路上還罵著這個富婆。
我也沒有想到這一下值兩萬,那時候的兩萬塊錢類似於天文數字了,至少對於平民是這麼回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年的黃金一克才160左右。這不是一筆小錢。
老顧見他們走後,便用他洪亮的嗓子說道:「該上班的上班,兒子,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大家聽到這句話後便散開了,各自忙著手裡的活。
我到老顧的辦公室,老顧坐在椅子上,板著臉,還是剛剛的那副容貌。
我不怕老顧,就換了一副表情,嬉皮笑臉地沖他喊道:「爸!」
「坐下!」老顧還是板著臉,讓我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我在沙發上坐下,老顧對我說道:「如果我沒有出現你就這樣讓人欺負了?」他的語氣很強硬,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沒事,就一下,不疼。」我嬉皮笑臉的說道。說真的,老顧這樣板著臉我真不習慣。
「不疼?我告訴你,你要學會保護自己。我在你身邊的時候可以保護你,但是我不能陪你到老,我總有一天要先離你而去,到時候還能保護你?」老顧的語氣有些生硬。
我聽了苦笑了一下,心裡默默的感動。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我就是想給她一點教訓,欺負我兒子?我都捨不得讓你受委屈,他憑什麼讓你受委屈?」老顧生氣的說道。
「爸!」我這句話剛剛出口,就感覺鼻子一酸,往老顧懷裡鑽。
老顧展開懷抱,把我頭抱在懷裡,輕撫著我的頭髮,嘆了口氣「哎,兒子,是我不好,苦了你了。」
我所有的委屈讓我有些難過,這本來不算什麼,但是老顧這麼一說,就讓我覺得真的有點委屈了。
因為從我那個家不完整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對我那麼好,我姑姑給我的愛雖然細緻,但是他一個女人家給我的不能像一座大山,只能像一條綿延的小河。老顧對我的好讓我覺得是一個巨人的肩膀,是一座山,是一棵樹,不會倒的樹,不會平的山。那種安全感,無法形容。我只記得誰說過,如果一直有人保護,誰又願意堅強。
「好了好了,你說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啊...」老顧一邊說一邊輕輕撫摸著我的頭,說道:「兩萬塊就當做你零花錢了,還有,以後別讓人欺負了你,我寧願你打別人,我出兩萬醫藥費!」
聽這話,我沒好氣的錘了老顧胸口一下,老顧笑嘻嘻的說:「寶貝,我愛你...」?
在他的懷中,我知道我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我的不成熟與任性他都會時時刻刻的包容著我,這種與生俱來的安全感也許只有父親能夠給予吧。這也是我不願意隨便叫別人爸爸的原因,這一聲,來的太沉重,有著責任,有著無法言說的情感。
在這裡,我鄙視一遍那些交友遇到個中年就叫爸爸的那種人,不說別的,他顯然對父親這個詞沒有體會,不知道這個詞語的重量。
就這樣靜靜的被他抱著,我多麼希望時間就這樣靜止住,我們在時間面前都太過於脆弱,不堪一擊。
……to be continued……
十萬同志的共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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