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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姑娘和她永遠不能嫁的D先生

梁姑娘和她永遠不能嫁的D先生

來源:女報woman1991 作者:岑桑

1

梁奕和A先生交往4個月。4個月里,A先生一直都在旁敲側擊問她願不願意婚前財產公正。

梁奕當然是願意的,都是30幾歲的人,多少都有點資產,誰也不用靠誰來提高生活質量。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著實有些小家子氣。

許慧說:「這說明人家有誠意,就是奔著結婚去的,你有什麼好不滿的。」

許慧是梁奕的元老級閨蜜,大學就在一起做校草排行榜。有時覺得時間跑得真快,好像不久前兩個人還熱衷在某瓣上評電影,談理想,可是仔細一算,銷號都銷了四五年。

現在,許慧已是「夫賢子孝」,明年兒子就要讀小學了。但梁奕仍是孤身一人,唯有明晃晃的「總監」頭銜陪著她。

梁奕不是獨身主義者,只是選人喜歡憑感覺。然而,凡事憑感覺來判斷,就有突變性。

說不定哪一刻就冒出了不喜歡,前面所有鋪墊積累的友好度,統統作廢。有幾次,幾乎逼近婚姻的大門,但最終還是打了退堂鼓。比如這位A先生。

A先生是許慧老公的朋友,許慧先把背景摸了一遍,才推薦給梁奕。36歲,無婚史,現在在某德資名企奉職。人瘦瘦高高的,有一雙時而溫婉,時而精明的眼睛。

說實話,梁奕是真的抱著結婚的心和他處的,積極約會,熱情談笑,畢竟35歲,有機會嫁掉,還是要爭取一下。可是A先生這張瑣碎嘴和細密的心,一遍一遍輾壓著她想嫁的慾望。

這一天許慧打來電話找梁奕。老公出差不在,來修網線的師傅修了一天還沒完。她問梁奕有沒有時間幫忙接兒子。梁奕剛好在外面開會回來,順路轉去了幼兒園。

有時梁奕會覺得自己與許慧成為朋友真是個奇蹟,兩個人完全就是彼此的反面,一個滿滿事業心,一個賢惠到髮指。她帶著兒子回來,修網線的師傅剛走,許慧正在擦地板。

她邊擦邊說:「當初我說淺色耐臟,你們非不聽。看看現在,每天擦8遍也擦不凈。」

許慧家的地板顏色是老公挑的,灰棕色,一點灰印都看得一清二楚。下單前,她讓梁奕投票,結果梁奕投給了她的對立面。

梁奕換了鞋,走進屋說:「我只管好看,不管擦。」

許慧用鼻子說:「像你這種不想過日子的,活該一輩子嫁不出去。」

「那就不嫁唄。」

許慧停下來說:「你還真不急啊?再拖就只能選二婚了。」

梁奕說:「二婚不可怕,嫁錯才可怕。」

「嫁錯也是向前邁一步啊,總好過原地踏步吧。」

2

說起來,出現在2014年的B先生,也差一點點和梁奕成功走進婚姻。

B先生是台灣人,做外貿的,英語超好,純正女王音。梁奕覺得他特別好玩,說英文的時候,是滿滿直男范,可說中文的時候,就變成嗲嗲撒嬌腔,直彎頻道隨意切換。

B先生和梁奕有業務上的來往。本來就只是普通的合作,可是合著合著,就有了火花。8月,上海發布暴雨藍色預警的那一天。B先生的航班停飛,酒店卻退了。梁奕把他帶到家裡去。

他們喝了酒,看了會兒貝爺的《荒野求生》。B先生說:「貝爾超猛的,以前是英國特種兵。」

梁奕晃著酒杯說:「講英文。」

「So why?」

「No reason。」

其實,梁奕還是有原因的。這一年,她34歲,不結婚,不代表不需要男人的慰藉。事業越是成功的男人,越喜歡溫軟馴良的女人,可是事業有成的女人,卻在心底里渴望荷爾蒙更燃的男人。

比如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生猛貝爺,比如說英文的B先生。

當貝爺大嚼蟲子的一刻,梁奕吻了B先生。於是B先生誤機了,而且一誤就是三個月。

許慧說:「講真,我以為你會嫁給那個台灣人呢。」

梁奕說:「我也以為。」

那時候梁奕真覺得自己會嫁給B先生。怎奈B先生的二姐來了趟上海,頓時把梁奕想嫁的「感覺」殺的片甲不留。

二姐說,家裡四個孩子,只有B先生一個男生。她們三個姐妹從小就照顧他,愛護他。她這次來,就是代表家裡來把關的。她還說,別看B先生已經30歲了,其實還是個大男生,他從初中就開始收藏美少女手辦,到現在都沒停過。

那天告辭之後,梁奕長吁一口氣。還好在她赴台前二姐過來把了關。34歲的男人仍號稱男生,她有點接受不了,即便他說英文的時候很Man也不行。

許慧問:「不是女強人都喜歡小鮮肉的嗎?」

梁奕答:「小鮮肉只能做男寵好么,老公還是要有男人的樣子。」

「噗---」許慧噴了。

3

2010年的C先生,就很有男人的樣子。

他比梁奕小一歲,但行事作風卻格外沉穩。C先生是中字頭部委公務員,在駐上海辦已經工作多年,剛剛做上科長的位置。

他們是通過很傳統的相親認識的,第一次見面C就向梁奕做了一場奮鬥史報告,從四平的縣城考到上海,千里挑一擠進公務員。

梁奕也不是上海人,但是從杭州到上海念大學,再到找工作,幾乎沒什麼波折。人漂亮,夠聰明,肯努力,人生順風順水,幾乎是註定的事。所以對C先生缺少一點感同身受。

他們交往了一段時間,沒有什麼大的驚喜,卻不少微小的溫暖。那一年的夏天正值世博會,C先生有免費的票子,約梁奕一起去。人真心的多,天氣也熱,熱門館前都排著長隊。

每一次排隊,C先生總會有意無意地站在有陽光的一面。北方人的高大塊頭,遮出一小片陰涼。梁奕站在裡面,有了一點熨貼的幸福感。

她覺得這個男人是可以嫁的,十分用心的和他談情說愛。可許慧一點不看好C先生。

她說:「體制里的人哦,如魚得水的信不得,潔身自好的混不開。嫁給他,那是給自己找麻煩。」

可這在梁奕眼裡都不是事。真正讓她對C先生的改變,是從一次聚會開始的。

那天是許慧的生日,只找梁奕過來吃了頓飯。梁奕帶著C先生一起來的。飯桌上大家都沒動酒。C先生自己喝了點。

後來,聊起各自的工作和生活,C先生說:「你們知道吧。現在階級基本固化了。每個階層都有自己固定的圈子,下面的想擠上來,是越來越難。

你們小時候想學個電腦得多容易,我到初中才摸上鍵盤。這種差距,需要幾十倍,甚至是幾百倍的努力去彌補。我今天能和你們會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你們想像不到我背後付出了多少。」

許慧忽然就對他有了同情心,可梁奕卻從那一天起,疏離了C先生。

許慧不懂她,但梁奕自己明白。這無關於感情,只是有種非我族類的感覺。儘管C先生看起來開朗堅強,骨子裡卻埋著一線灰暗。在他的眼裡,總是有著爬過樓梯看坐電梯的輕視與憤然。

梁奕很怕這種隱藏的心態,在經年的歲月里,不斷被放大。他將不再是給她一小片陰涼,而是一大片陰影。

她想,她可能受不起。

4

許慧常問梁奕,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梁奕總是答,不知道。

不過,梁奕心裡,還是有一個標準的。他是D先生,最早出現在她的大學時代,同系的學長,大四那年帶著她做項目。

那時候他們常常為了一個構想談論到深夜,就在D先生五角場的租屋裡。有時候,半夜三更的,就會有人來敲他們的門。

是許慧,帶三碗皮蛋瘦肉粥,或是小餛飩。

D先生去衛生間的時候,她悄悄和梁奕說:「你說學長知道我喜歡他嗎?」

就在梁奕去衛生間的時候,許慧偷偷吻了D先生。

好男人總是屬於有勇氣下手的女人。當梁奕懂得正視自己心意的時候,她只剩下做伴娘的資格。

男人就是如此,不論你和他認識多早,走得多近,或是冒出過多少令他興奮的idea,都比過不半夜三更的那碗粥。

2015年的上海,遲遲不入冬。直到12月,才冷下來。冬至那天,許慧喊梁奕過去吃飯。這些年,凡是節日,梁奕都是許慧家裡過的。打會兒鬥地主,逗會兒兒子,看綜藝和真人秀。

雖然不是自己的家,但也其樂融融。D先生自從大病之後,就不再把自己搞得那麼忙了。許慧心疼他,催他換了工作。

有時候,D先生也會以學長的口氣催梁奕:「你呀,別太挑了。有幾個我都看著不錯,你也不喜歡。你到底要個什麼樣的啊?」

梁奕只能無聲微笑。

她要的模式,不就坐在眼前嗎?認認真真的工作,乾乾淨淨的生活,清清朗朗朗的性格,規規整整的人生。一個男人做到這樣能有多難?

可她偏偏再也碰不到。

那天晚上,梁奕和許慧坐在地板上看電視,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梁奕依然感覺有人走過來,給她們蓋了毯子。

她沒睜眼,只是聽著腳步聲,輕輕出了房門。地暖的溫度,緩緩從灰棕色的地板上透出來,像某個只存在於想像中的懷抱。

他們喜歡同一種顏色,有同樣的品質,做過同一個項目,有過同一個目標,可是最終也只是朋友。

所謂「有緣無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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