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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癌症幾個月後我神奇痊癒,可回家後父母卻說不認識我

患癌症幾個月後我神奇痊癒,可回家後父母卻說不認識我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阿扈扈 | 禁止轉載

1

「你剛才說,你是誰?」

我知道父親正在讓自己鎮定,他來回踱步。除了知道我患病的時候,他還從來沒有那麼局促過。母親則到廚房為我沏了杯紅茶,這是我丈夫鵬宇最喜歡的飲料,我覺得沒味道,從來不喝。

「我是小瑜啊,爸爸。」

我看著那雙勉強被塞進鞋子里的腳,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我費勁套在身上的這件肯定看起來很古怪,我也明白已經面目全非的我會讓他們很驚恐。然而比起這些,我覺得更重要的是我的丈夫紀鵬宇不見了。

我逆來順受的丈夫在我被病痛折磨得歇斯底里的時候都依然陪在我的身邊,卻在我死而復生重回這個人世的時候不知所蹤,難道他們應該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幫我找到他么?

我雖然不滿,可我不敢憤怒,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父母了。

2

我和鵬宇相識在一座港口小城。那裡成年陰冷潮濕,連冬季都會下雨。

我到那裡出差,在港口等待返程的航船。不期然的,天又下起了雨。當我撐傘坐在長椅上的時候,發現身邊的男孩沒有帶傘。他縮在防風的連帽外套里,高大的身影蜷縮著像是一隻落魄的大型犬。我忍不住笑了,他搓了搓手扭頭看著我。我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地邀他來我的傘下。

那班船因為風雨的關係晚了點。我和鵬宇就坐在傘下一直聊天,我們聊我生活的城市,聊他從小在孤兒院里的遭遇。我對他心生同情,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那班船究竟晚點了多少我們似乎都沒有在意,只是當聽見汽笛聲時,我微微一怔,他眼神里的落寞也一覽無餘。

「跟我一起走吧!」

我鼓足了半天的勇氣,終於向鵬宇伸出了手。他猶豫地看了看我,最後咬咬牙,登上了我的客船。

在這之前,我根本沒有問過他到底要去哪裡,他也從未提及。

後來鵬宇跟我回到了我的家鄉,他見到了我的父母。非常幸運,我的父母也很喜歡這個高大帥氣卻內向靦腆的小夥子。我們在親友的祝福下組建了家庭,我們在婚禮上發誓: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要對彼此忠貞不渝。

婚後的生活就像是小溪一樣波瀾不驚。因為鵬宇從小生活在孤兒院里的緣故,他對家的渴望比我這個女性都要強烈,對我父母也非常孝順,對我更加珍惜。他雖然不如其他男人在事業上有建樹,但是很顧家。我安慰自己,這就夠了。

那時候鵬宇提議要一個寶寶,他很想當一名父親,然後將自己所有缺失的愛都在這個孩子身上去補償。我有些猶豫,這對正值事業上升期的我來說確實需要考慮。但是他承諾,我只負責將孩子生下來,其他的一切都交給他。

在他的軟磨硬泡下,我倆決定先到醫院去做個體檢,看看我們的身體條件是否適合孕育寶寶。如果一切順利,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其自然。

然而,我卻被查出了子宮癌。不僅不能生育,生命也所剩無幾,這對鵬宇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他像個孩子一樣抱著我哭泣,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傷心,也跟著哭起來。

其實在這之前,哪怕被確診出這麼可怕的病,我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也許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即將死去的事實,直到看見他歇斯底里地難過,我才真正的恐懼。

我的病情每況愈下,我的皮膚漸漸失去光澤,臉頰凹陷,連頭髮都開始掉落。我慢慢地體力不支,最後坐上了輪椅。從那時開始我就不敢再面對鏡子。迄今為止,我的家裡找不到一面鏡子,甚至連反光的金屬物也盡量避免。我拒絕上街,因為外面有太多能照出我影像的東西沖著我張牙舞爪地獰笑。

我一直以為我很堅強,而當死亡瀕近的時候,我卻只能乞求我的丈夫想想辦法。我不想死,不能死。我哭著告訴我的丈夫如果我死了就沒有辦法再陪在他身邊了,我們說過要對彼此忠貞不渝。

鵬宇哭著答應我,他和我的主治醫生進行了多次溝通,嘗試了各種方法,幾乎花光了家裡的所有積蓄。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就開始在網上搜集各種秘術,甚至花錢去請一些術士,希望通過醫學之外的手段在我死後讓我復生。

這無異於將我判了死刑,我歇斯底里地對他發怒,更加覺得他一無是處。在這種瀕死的瘋狂里,我迷戀上了我的主治醫生。他想盡一切現代醫療技術來挽留我的生命,這最起碼比鵬宇那些不著邊際的法術要實在得多。

「可是如果我的身體等不了那麼久該怎麼辦?如果她已經腐爛了化成了白骨呢?難道我要拖著一具腐屍或是套著一具白骨過日子么?」終於在他又一次捧著電腦一看一整天的時候,我忍不住質問他,帶著輕蔑。

「沒關係,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幫你找到一具新的身體。」說著他緊緊地將我摟在懷裡,「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否會喜歡……」

漸漸地,我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厭煩了他安慰我的那一套,我根本不相信他能將我帶回來。我開始咒罵他,我用生命中最後的力氣沖他喊叫:「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死亡在我的恐懼之下還是如約而至。我還記得呼吸從我身體里慢慢抽離的那種壓抑,我像是要被擠碎,緊緊地攥住鵬宇的手臂,在上面掐出血痕。緊接著那沉重的束縛終於消失,我驚恐地看著大家把我放進冰冷的棺材,我聽見他們為我哭泣。

可他們卻聽不見我的哭喊,執意將棺蓋楔住。我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聽見一捧捧的沙土掩埋棺材的聲音。

正如鵬宇說的,我的肉體死去。然而靈魂還在,所以我聽見他在棺材外面說:

親愛的,別著急,我很快就會把你再帶回來。

3

「所以,他們把你帶來了這裡?」

年輕的醫生看了看我,若有所思地在紙上記錄了些什麼。我的父母站在我身後,顯得很局促。雖然不知道他們之前有沒有跟醫生說什麼,但是我剛才一直保持微笑向醫生闡述我沒病,但是我的父母卻認為我不正常的事實。

我轉過身來,緊張地揉搓著雙手。看著父母深蹙的雙眉,更加不安。這裡四面雪白的牆壁讓我很壓抑,像是一個罩子,讓我想起置身墳墓的恐懼。我試圖伸出雙手拍打棺材、想發出聲音呼救,然而我卻無能為力,那讓已經沒了呼吸的我仍然感覺到滅頂的窒息。

一想到這裡,我拚命喘了兩口氣,確定自己已經活過來,我如釋重負。

我真的沒想到,我會再次醒來。畢竟那個時候鵬宇在我眼裡已經一無是處,連同他要將我帶回來的承諾也成了痴人說夢。

當我睜開眼睛看見熟悉的房間時,我甚至忘了如何去呼吸。我翻身坐起,看著腳下那雙熟悉的拖鞋。將腳伸進去,卻發現它不再合腳。我驚慌地跑到柜子前面,那些衣服整整齊齊地排列在柜子里,就像我沒離開前一樣。我焦急地去試穿每一件,然而他們都不再合適。

我驚恐極了,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墳墓里躺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什麼樣子。而比起這些,更讓我揪心的是整個房子里空蕩蕩的迴音。我驚恐地發現鵬宇不見了,他將我的靈魂裝進了一具陌生的身體里之後,消失了。

我赤著腳跑下樓,急切地喊他的名字。他從未這樣怠慢過我,平時只要我一喊他的名字,他就會立刻出現。可是今天他居然不在,這讓我沮喪又惱怒。我咒罵呼喊,緊接著就後悔了。我溫柔地喚他的名字,我想為我之前的粗魯向他道歉,我只是想見見他。

或者他還在記恨我在生命的最後愛上了我的主治醫生,然而我最終還是躺在了他為我挑選的墳墓里啊。現在我復生了,我知道自己之前有多蠢了,我只希望他能回到我身邊。

「爸爸媽媽,只有你們能幫我找到鵬宇了。」

在我用帽子和墨鏡遮住自己的頭臉,焦急地走過幾條街,終於看見我的父母時,在他們臉上,我並沒有看到欣喜。開門的父親看見我幾乎說不出話來,母親聞聲趕來,我聽見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爸媽,是我,小瑜啊!」我本來想給他們一個擁抱,而當我看清爸媽的表情時,舉起的手只得又放下。我摘了墨鏡,露出淚眼看著他們,哽咽了許久。「我是小瑜啊,我知道我的樣子變了,可我真是你們的女兒啊。」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鵬宇故意找來這具醜陋的身體,就是為了讓我看清皮相的迷惑。就像是現在,連我的父母都對我的皮相感到震驚,何況我的情人。而唯一不在乎我外貌的人,始終是我的丈夫。

他們將我讓進屋,母親給了我一杯紅茶。我皺了皺眉,還是抿了一口。等他們坐定,我也平復好情緒,開門見山。「爸媽,我知道我現在在這裡讓你們很震驚,但是我確實是回來了,你們的女兒回來了。」

說著我又抿了口紅茶,緊緊握住了杯子,還是忍不住蹙了蹙眉。「鵬宇不見了,你們知道他去哪裡了么?或者,你們知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能把他找回來?媽媽,你還是給我一杯果汁吧,這個太淡了。」

聽我這麼說,他們看著我的眼神更加複雜。父親的白髮似乎又增多了,而母親臉上也顯得比之前更加褶皺沒有光澤。這讓我心裡亂成一團,我開始哭泣,聲音斷斷續續,喘氣都費勁。「我現在只想見見鵬宇,我想跟他道歉,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太多事情讓他傷心,我知道他還愛著我!」

想到這裡,我歇斯底里地大哭。我的父親忽然站起身來使勁搖晃著我的肩膀,大聲地在我耳邊叫嚷,母親慌忙哭著拉住他的手臂。我不卻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我一直耳鳴眩暈。

但我知道他們很焦急,他們認為我瘋了。

嘗試幾次溝通無果後,我現在已經不再提鵬宇。我只做好小瑜,做他們的乖女兒。我要讓他們放鬆警惕,再決定下一步計劃。

也許是太過了解我,知道我沒有那麼容易死心,他們還是堅決帶我來看醫生。對此我很憤怒,卻不能表現出來。那樣我會被定性為一個真正的病人,想要找到鵬宇就更加難上加難了。所以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從前那樣睿智優雅,並禮貌地回答醫生的提問。

「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年輕的醫生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寫著探尋,我瞬間渾身緊繃。我機警地看了看他,然後抿了抿唇:「小瑜,關小瑜。」

醫生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把我的父母帶了出去,將我獨自留在了診室里。聽見診室門關閉的聲音,我急促地呼吸,然後趴在門上的小窗戶上奮力地向外張望。

他們似乎警惕地回頭,我驚慌地蹲下身子怕他們看到我。不期然地看見診室櫃門上懸著的一面小鏡子。我慌忙背過臉去,抱著雙臂倚靠在診室門上,瑟瑟發抖。

我不能照鏡子,此時我不能被自己丑陋的外貌擊垮,因為我最信任的父母要和一個陌生人聯起手來對付我。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要怎麼對付我。我不安地抓住自己的頭髮,然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讓他們看見我現在這副模樣,會更加堅定他們的決心。

我站起來緩了一口氣,然後整了整自己的頭髮,慢慢移回座位上。這途中,我有意識地避開了那面作祟的小鏡子。雖然心有餘悸,但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許久,診室的門再次被打開。醫生和我的父母相繼進門,他們都帶著友善的微笑。即使我知道那也許都在偽裝,但是我依舊微笑著回敬。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對,各懷鬼胎。

4

他們最初想利用一些藥物還有人為干預的手段來糾正我的思想,然而我的思想根本就沒有出現偏差,所以我堅信他們根本不會成功。

當然,他們還動用了一些小手段企圖擊垮我的內心。比如母親會在鏡前讓我看她試的衣服是否好看,或者是故意給我換不鏽鋼的餐具。這些我都察覺了,所以不動聲色地一一躲過。

每次計謀失敗後,他們總是心平氣和地想要說服我,然而那無濟於事。每當這個時候父親就會歇斯底里地叫喊,母親就會開始哭泣。我的耳朵依然嗡嗡作響,我聽不見任何聲音。茫然地看著他們,耳邊的聲音會越來越大,然後眩暈,直至失去知覺。

漸漸地,他們不再帶我去醫院。我的生活又漸漸恢復了寧靜,我開始不動聲色地遊說他們相信我就是小瑜,並希望他們能幫我找到鵬宇。終於有一天,我被他們叫到客廳。母親特意為我準備了我最愛吃的蛋糕,並且倒好了我一直愛喝的那種果汁。

「小瑜……」父親生澀地叫了我的名字,然後看著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小瑜,如果你堅持那麼認為的話,對,我是說你堅持要把鵬宇找回來,對么?」

見我眼神黯淡,母親輕輕地拉住了我的手。「我的孩子,我知道你心裡的感受。嗯,我知道你一定很難過,雖然我沒法體會,但是我可以理解你。是這樣的,我跟你父親決定幫助你,把他找回來。」

「真的么!」我手裡的果汁杯險些掀翻在地,剛想站起身子,就被母親輕輕地按住。「是這樣的,你知道要找回鵬宇不那麼容易,所以我們需要時間。並且這其中會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我們也預測不了,但是我們會儘力做,能相信我們么?」

我看了看母親,她說得很坦然,我只能點點頭。

「所以小瑜,這期間我們需要你的配合,明白么?」母親誠懇地看著我,握著我的手又加了一些力道。「明白么小瑜,回答我。」

「我明白……」沉默了許久,我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看看愈發蒼老的父親和有些憔悴的母親。「這期間,我會乖乖的,等著他回來。對不起,總是讓你們擔心!」

5

我沒有想到,鵬宇真的回到了我身邊。直到現在我切實地摸到他,我還不能確信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天家裡的門被人興沖沖地推開,我從二樓穿著睡裙急匆匆地跑下去。說實話,這些天我雖然儘可能的保持鎮靜,但是我一直處在焦慮之中。我一直睡不好覺,頭髮又開始一撮一撮地脫落。我知道要找回鵬宇需要他們的幫助,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心要幫助我。

他們整天整天地消失,然後風塵僕僕地回來。到家也不急著為我做飯或是問問我過得還好不好,只急急地躲在房間里竊竊私語。我偶爾會有伏在房門上偷聽的衝動,然而我忍住了,我怕他們會因此生我的氣,不再幫我尋找鵬宇了。

那天當我奔到門口,看見父母身後跟著的那個陌生男人時,我有些失望,但我盡量保持微笑。我有些局促地用手按住裙裾,然後揚起手,尷尬地笑著打招呼:「爸媽,怎麼不說一聲,家裡來了客人。」

「小瑜,你不認得他了?」母親蹙著眉看我,顯得憂傷又慈愛。然後她看看身邊那個陽光健康的年輕人,又釋然地笑笑。「哦,是跟之前長得不一樣了,但這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鵬宇。」

我震驚地往後退了兩步,不可思議地搖頭。父親拉著那個年輕人,一步上前,握住我的手。「這真的是鵬宇,孩子,我們把他找了回來。」

見我依舊不可置信地搖頭,母親看看我,又看看那個陌生的男人,將我帶進了房間。

「小瑜,你聽媽媽說這麼多天我和你爸對你確實疏忽了。那是因為我們在全力以赴地去尋找鵬宇,這點媽媽要跟你道歉。

「一開始我們動用了普通的尋人方法去尋找他,但是沒有任何迴音。後來我們託人請了一位有能力的大師,看看能不能找到鵬宇的靈魂。沒想到,我們成功了。」母親說著嘆了一口氣,「原來鵬宇在復活你的時候出了差錯,雖然把你帶了回來,自己卻死於非命。」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地看著母親,她抿著唇朝著我點了點頭。「我們沒敢告訴你,是怕你傷心。後來,我們終於找到了一具能夠盛裝鵬宇靈魂的身體,請大師做了一場法師,這才把他帶回來給你。對不起孩子,我為我們之前對你的懷疑道歉,我們早該相信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母親說著抱住我,我顫抖著雙手淚流滿面。這時候年輕的男人輕輕推門進來,他倚在門側,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親愛的,讓你擔心了。」

之後,我和鵬宇回到了我們自己的家,雖然這裡到處都充滿了我們的氣息。這裡沒有鏡子,但是我卻總是感到不安,也許是因為床頭那面顏色深淺不一的牆,我根本想不起來我為什麼把他刷成那個樣子。

為了確定這就是鵬宇,我反覆問他我們之間的事情。他總是聳聳肩,無奈地笑著說給我聽。「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你打的那把條紋傘么,他一直放在咱們家儲物間的鐵藝小筐里。即使咱們後來有了更多把更新更好的傘,但是我們依舊不能扔掉它。」

「小瑜,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我等待你好久了。當你伸出手的時候,我幾乎沒有猶豫地就登上了你的船。

「小瑜,我們其實應該早些要個寶寶,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能圍著院子里的苗圃跑了……」

我慌忙捂住他的嘴,我怕他會提及更多後來的事情的事情。「我還記得我們曾經的誓言,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要對彼此忠貞不渝……」

鵬宇依舊對我百依百順,但是我現在卻不敢輕易對他發脾氣了。在我心中,總覺得他和之前似乎不再一樣。也許是因為我們的容貌都發生了變化,也許是因為來之不易的重逢讓我對他更加珍惜。

鵬宇對我似乎如故。每天晚上他都摟著我,他會給我講一個古老的寓言故事。每天一個,從沒有間斷。雖然那些寓言故事裡講了什麼我並不太明白,但是我知道他的那些故事對我有好處。所以我很認真地聽,雖然我每天都會在他臂彎里不知不覺地睡去。

這一切看起來全都完美無缺,只是鵬宇總是在玩笑間若有似無地提到我之前的主治醫生,這讓我有些尷尬。

終於又一次,我忍不住爆發。「紀鵬宇!我知道你對之前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我和他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知道我傷害過你,但是我已經死過一回了。我現在對你滿含著愧疚,你為什麼總要提起來羞辱我呢!」

自從這個鵬宇回來,我一直都抱著深深的懷疑。我幾次和他提議再要個孩子,他總是找各種理由搪塞我。

我甚至懷疑我的父母從來沒有相信過我,他們在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我要他們接受變了模樣的關小瑜,那麼他們就找一個同樣面目全非的紀鵬宇還給我。然後讓我懷疑自己的存在本來就不真實,然後堂而皇之地治療我。

「親愛的,別著急,我們談談好么?」他我歪著頭看我,顯得從容鎮定。他顯然知道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坦然地坐在我面前,倒了杯紅茶。「我確實不是紀鵬宇,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哦,精神科主治醫生。」

見我驚詫地看著他,他趕忙擺著手解釋。我的氣焰一下子被澆滅,有些疲憊地坐在他身邊,長舒了一口氣。「我知道他們想要讓我重新開始生活,雖然我從沒承認我有什麼不對勁。但是,之前的我,確實有那麼點兒糟糕。」我盡量輕描淡寫,但是脊背還是忍不住發抖。

他握了握我的肩膀,這次的笑容看起來真誠許多。「別害怕,繼續說下去。」

「這麼多天,你陪在我身邊,我比之前剛失去鵬宇的時候鎮定多了,我開始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其實,我只是想親口對他說聲對不起,讓我能夠心安理得好好過今後的生活。既然他不想再回來了,我,只希望他能過得好好的。」我抿了口紅茶,溫度正好。

「你真的不再糾結鵬宇的離去了么?」看著我狠狠地點了點頭,扶著額頭,如釋重負。

「你知道么,他們只是給我講了你們最初相識的事情,讓我以此來博得你的信任,剩下的我都得自己來。這段時間我編造了各種謊言,還用了些簡易的催眠術。最主要的是,我要扮演一個根本不熟悉的人,這對於一個醫生來說實在超出了職能範圍。要不是因為你父母的大額傭金和滿滿的誠意,我絕對不會接這個苦差事。」說著他抿了口紅茶,終於砸了咂舌,看起來不大喜歡。

「我想,見見我的的父母……」我很愧疚,有些哽咽。為了讓我慢慢接受失去鵬宇的事實,讓我有勇氣面對未來的生活,他們真是用心良苦。

「先等等……」他說著站起身握住我的肩膀,第一次以醫生的身份,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面小小的鏡子。「那麼現在,親愛的小瑜,你是否已經有了足夠去面對的勇氣?不管是自己還是未來的生活?」

他定定地看著我,我咬咬牙,緩緩地拿起了他面前的那面鏡子。他依舊握著我的肩膀,「那麼小瑜,現在,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吧……」

「啊!」

我驚恐地甩掉鏡子,鏡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映出無數個破碎的我。我扭過頭不去看,他卻在我面前按住我的雙肩死死地盯著我。「告訴我,你看見了誰?」

見我不說話,他忽然拔高了聲調:「告訴我!」(原題:《復生》,作者:阿扈扈。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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