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75.物質與精神的關愛，那是不同層次的靈魂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我們在路過一個櫥窗的時候，發現小麗在看一個書包，我們沒有停下步伐，當然小麗也沒有停下，他只是邊走邊看，但是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那個書包，我們都過了那個書包了她還在回頭看，直到頭扭不到角度了才回過頭。

但是除了那個書包外，她沒有其他的這種舉動。

她小女兒倒是看那些櫥窗里的玩具兩眼放光，但是他也不要求，乖乖的走著。

「劉老師，你要買什麼嗎？」

「沒有啊，我什麼都不缺。怎麼了，你累了嗎？」老劉問道。

「沒有。」

「那我們逛逛超市吧，家裡牙膏沒有多少了，買一條牙膏，對了，你帶洗漱的用品沒有？沒帶我給你買。」

「帶了」

我們下樓往超市的方向走去，路過一個廁所的時候，他小女兒喊著要去上廁所，大女兒很懂事的說：「我帶他去吧。」

老劉點點頭，大女兒就帶著小女兒往廁所去了。「你要上廁所嗎？」

「不去！」

「哦！」

「劉老師！」

「嗯？」

「你大女兒的書包用多久了？」

「用了挺久了，怎麼了？」

「沒，就問問。」

「她那書包還能用，也挺好的。到時候不能用了再買。」老劉是個聰明人，明白我的意思。

其實他大女兒的書包是洗的挺乾淨的，只是有些過時了，而且也有歲月的痕迹了。上面的卡通圖案顯得有些幼稚，上初中了背這種書包的確不太合適，我想到。我身上的書包是老顧給我買的，運動旅行包，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吧。為什麼加個「吧」字?因為當時在服裝店買的時候，上面寫著是新品。而且價格不菲，一個書包三百多。應該是最流行的款式吧。

不久後她女兒牽著小女兒出來了，於是我們一行人往超市去。?　　我們在超市的時候，老劉就買了一條牙膏，黑人牙膏，上面的黑人顯得牙齒特別白，看的有些滑稽。因為黑人黑，所以顯得牙齒白。因為老顧對我好物質上給的很充足，所以我和小麗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後問小女兒：「你要的什麼什麼卷是什麼東西？」

小女兒聽到這句話高興的要蹦起來，心裡肯定在想，原來爸爸沒有忘記這件事情。

她女兒便拉著他往前面糖果的貨架上找去，上面有一個小塑料盒，標價是兩塊五，老劉一看價格不貴，就取了一個，準備去結賬。

「小麗你要嗎？」我鼓起勇氣問小麗。

老劉猛地意識過來，於是就把目光轉向小麗，小麗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問她，看到爸爸也在看著她，她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說道：「不要不要。」似乎是收到驚嚇的小鳥似的。

「你要嗎？」老劉又問了一遍。

「這些小孩子吃的，我不要！」她大女兒膽怯的說道。

老劉也沒往心裡去，聽大女兒沒說要就去結賬了。逛了一圈超市，花了十多塊錢，老劉真是個節約的人，我後來也問過，老劉的收入也不低，可以算得上是打工族收入排行的名列前茅者，有這麼多錢不花，留著幹什麼。

老劉是這樣給我說的，他說這些錢都是備不時之需，到時候女兒嫁人了，如果嫁個窮小子，他就把這些錢給女兒和女婿去做生意，如果嫁個有錢人，就用來養老，不給孩子造成負擔。

結賬的時候我先出了櫃檯，在櫃外等著他們，看著他們一家。

我注意觀察起老劉的大女兒，再次認真一看，他女兒長得真漂亮，五官很清秀，皮膚很好，身材勻稱，不胖不瘦，烏黑的頭髮綁著馬尾辮，紅潤的瓜子臉，圓圓的大眼睛，特別是那雙眼睛，顯得水靈靈的，顯得溫文爾雅。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她女兒盯著那盒大大卷看著，待老劉結過賬把大大卷遞給小女兒，小麗還是看著小女兒手裡那盒大大卷，待老劉結完賬往我這邊走，她的目光才移開。這明顯就是想要，因為懂事才沒有要。

我看的心裡挺不是滋味。雖然我不是什麼富家子弟，但是老顧對我幾乎是有求必應，這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那次我搬到宿舍去住，給我買零食就買了幾大袋。

出商場的時候，我心裡一直惦念著這個事情，我心裡有一個慾望，等我做好決定後我和老劉說：「哎呀，我忘了買個東西！」

老劉看著我一臉疑惑：「什麼東西？」

「就是..就是..就是那個..叫什麼什麼來著...哎呀，忘了！」

「幹什麼用的 ？」

「你我一下，我去買！看到就記起來了，忘了名字。」

「你有錢嗎？」說著老劉就去掏自己的錢包。

「有有有，帶了，你們等我一下！」

「好，我們在這兒等你。」

待我再次進入商場大門，離開他們視線以後，我就小跑起來，一鼓作氣跑到四樓，到剛剛那個櫥櫃面前，服務員看我進來，齊刷刷的對我喊道：「歡迎光臨！」

「那個書包多少錢！」

「哦，那個啊，那是我們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賣的最好的，現在大家都喜歡背這個。」

「多少錢？」我不想聽他們啰嗦，就喘著氣問道。

「二百二！」

「要了！」

「先生你要什麼顏色的？」

「有什麼顏色？」

「有紅色，藍色，黑色，白色的，對了，還有粉色的。」

「要紅色！」我其實想買藍色，但是想想是個女孩子背，而且櫥柜上展示的就是紅色，應該小麗會喜歡吧。

我口袋裡就三百塊錢，這三百塊錢是老顧給我的，當然給我的錢有一萬多了，我就帶了三百。其他的錢都存起來了，平常不怎麼花，他給我錢我就存著，想到時候還給他們的。

因為我不拿零花錢，他就會不開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拿錢他要不開心。

我付完錢拿著找零和購物袋離開了這個店鋪。這個店鋪的牌子我見過，Kappa，老顧不喜歡這個牌子，於是就沒有怎麼往來。

我提著書包又下了樓，到超市後我買了一瓶大寶，然後又買了幾個大大卷，還買了點薯片，餅乾等。就這瓶大寶是給我的，其實我都不想買這瓶大寶的，只是想著我和老劉說我要買東西，什麼都不買不太好，於是就給自己強加了一瓶大寶。

結了賬後我口袋還剩下二十多塊錢。

我提著兩個袋子出了商場，看到他們在站在原地等我們，老劉正在四處張望著看風景。小女兒正開心的嚼著他口中的大大卷，大女兒在一旁，低頭看著小女兒，眼裡有些羨慕，可是小青小，看不明白這個眼神。我必須要看明白這個眼神。

待我靠近他們後老劉才發現我出商場了，但是看到我手上提著兩個袋子，一個紙袋子，一個塑料袋，他就疑惑的問我：「你買了什麼？」

「沒，買了點零食。」

「那個是什麼？」

「書包。」

「你不是有書包嗎？」老劉意識到了，於是警惕的問我。

「有也不妨礙買啊。」

他兩個女兒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們，老劉想說什麼，欲言又止，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要回家。

還他兩個女兒走在前面，我和老劉走在後面。

「買書包花了多少錢？」老劉壓低聲音問我。

「你問這個幹嗎？」

「我回頭給你！」

「我買書包你給我錢幹嘛？」

「我還不懂你想什麼嗎？多少錢？」

「二十！」

「你別騙我。」

「沒有！」

「說，到底多少錢？」

「你別問了。」

「那我告訴小麗，叫他不許收！」

「五十！」我壓低語氣說道。

老劉還是不信，但是想了一會兒後，才遲遲道：「好，我回家給你！」

老劉沒有再糾結這個事情，我們走了好久才到家，回到小區後，還沒到家，往哪個方向望去，老劉家裡的燈亮著，難道是老劉出門的時候沒關燈？不對啊，我們出門的時候太陽還沒有下山呢，哪能開燈？而且就算天黑了，以老劉的勤儉節約，肯定得關燈的，低碳環保。

老劉也注意到這點了，歪過頭看著老劉，老劉也有些疑惑，家裡來人了...？

「你媽媽多久沒有回家了？」老劉問身邊的小麗。

「快一個星期了。」

老劉的表情變得凝重，沒有說話。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我只能在後邊跟著，不說話。

老劉從口袋掏出鑰匙開了門。開門後我們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個矮矮胖胖的女人，正在翹著腿看電視，目光不在電視上，在我們身上。

「去哪兒了？」那女人問到，就和審問似的，口吻就讓人不舒服。

「去逛逛，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一會兒了。」

「媽！」小麗和小青先後叫道。

「嗯！」這個女人答應，顯得高高在上，讓人很不舒服。

我在最後，當我進入她的視線後他疑惑了一下。「這是誰？」

這顯然顯得很不禮貌，我尷尬了一下，就說道：「阿姨好！」，她瞥了我一眼，又望向老劉，視我如白菜。

「這是我同事。」老劉顯然不開心了，語氣冷冷的說道。

「他怎麼過來了？」

「放假沒地方去，過來玩兩天。」

「那..」

還沒等她說完，老劉就很不耐煩的說：「啰里啰嗦幹什麼！」這是我第一次見老劉真正的生氣，老劉上次生氣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不理我，這是第一次從五官上表現出的憤怒。

那女人白了老劉一眼，就沒有說話了。

「小麗小青你們先去寫作業！」老劉轉身，憋著脾氣，對兩個女兒說道。

「好！」兩個人女兒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面了，便很聽話的轉身要回屋裡。

「等..」我才蹦出第一個字就想到有些不合適，第二個等字幾乎沒發出聲音。

小麗小青回頭看著我。我把手裡的塑料袋遞給他們，他們沒有接，把目光轉向老劉，徵求他的意見，老劉表情變為平靜，考慮了一下後對小青說：「拿著吧！」

「小鄭，你也回房間吧，我給你阿姨說些話。」

「哦，好！」我手上提著紙的購物袋就回屋了，順便關上了門。我本來也想把這個書包也遞給小麗，但是感覺不合適，於是就沒有給。

客廳里傳來了他們夫妻兩的對話，很小聲，不想讓我們聽到。

不知道是出於好奇還是什麼，我偷偷的趴在門上偷聽著。隱隱約約聽到這段對話。

「他是誰？」

「都和你說了，同事！對了，女兒說你一個星期沒有回來了！」

「廠里忙！」

「忙?是不是忙誰知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老劉妻子加大了音量表示不滿。

「沒意思！」

「你懷疑我？」

「沒做虧心事你怕我懷疑幹嘛？」

「你神經病！」那女的罵道，不過聲音不大，但是從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他們還說了一些東西，我靜靜地聽著，因為門外有他們時不時談話的聲音，電視的聲音，分辨度很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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