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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爾芙:在優雅和瘋癲之間遊走

有人說:伍爾芙的記憶有著隱秘的兩面——一面澄明,一面黑暗;一面寒冷,一面溫熱;一面是創造,一面是毀滅;一面鋪灑著天堂之光,一面燃燒著地獄之火。

某種程度上說,伍爾芙是上帝的棄兒

1882年1月25日,弗吉尼亞出生於倫敦的一個書香之家。其父親萊斯利·斯蒂芬是英國19世紀後半期「維多利亞時代」的一位著名評論家和傳記作家,位及爵士。他的原配夫人是小說家薩克雷之女。伍爾芙是他的續弦夫人襲麗亞·德克華斯所生。

伍爾芙的家庭條件優裕,她從父母那裡接受了關於拉丁文、法文、歷史、數學等基礎知識後,就在父親的藏書豐厚的書房裡自由自在地廣泛閱讀,形成了高度的文化素養和審美觀念,為她一生的文學事業奠定了基礎。此外,她父親與當時許多著名學者、作家都有來往,哈代、梅瑞狄斯、亨利·詹姆斯、埃德蒙·戈斯等都是他家的座上賓。伍爾芙自小耳濡目染,受益匪淺,她後來的卓然成就,也與家學淵源有一定的關係。

然而在另一方面,家庭也是伍爾芙悲劇人生的根源所在。伍爾芙的父親嚴重地重男輕女,伍爾芙終其一生也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學校教育,而同母異父的兩位兄長對她的性騷擾,更是帶給她永久的精神創傷。在長期的隱忍與壓抑下,伍爾芙只能牢牢攀附著母親的血緣之愛,而1895年母親的去世終於使年僅十三歲的她精神崩潰了,從此瘋癲困擾了她一生。

伍爾芙和她的丈夫

伍爾芙最大的幸運,是與政治學家倫納德的結合,歲月證明,嫁給倫納德是伍爾芙一生中做過最正確的事

伍爾芙絕非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她會在做飯時把婚戒丟在豬油里;在參加舞會時把襯裙穿反;她每一部作品完成後,都會陷入短暫的瘋癲;她甚至對異性之間的親密有本能的抵觸,卻對同性的情感極為依戀。

起初,倫納德心有不甘,他抱著幻想,認為自己能像王子喚醒睡美人那樣喚醒弗吉尼亞體內的性意識。

幾經努力,徒勞無功之後,他創作小說《智慧的童貞女》,借用男主人公哈里·大衛的口吻譴責了冷血的女人,認為「那些長著白皮膚和金色頭髮的蒼白的女人……是冰冷的,同時也使人冰冷」,他的這些心懷不忿的說辭無疑對弗吉尼亞的自尊構成了深深的傷害。

弗吉尼亞婚後的「精神雪崩」給倫納德適時地敲響了警鐘,他決定從此認命,轉而追求精神之愛這一更高遠的境界。

他坦然接受了妻子性冷淡的現實,心甘情願地度過了29年的無性婚姻生活,放棄了自己的生育權,忍受著伍爾芙與一系列男女戀人的曖昧緋聞,細心地照料著時刻處於瘋癲陰影下的妻子。

在倫納德的精心照料下,伍爾芙迎來了文學生命的全面綻放,她所有的小說都是在婚後寫成的。她還試圖找到女性問題的關鍵,她的意識流小說《牆上的斑點》、《出航》、《到燈塔去》、《達洛衛夫人》等,猶如一部「女性的心靈史」。

伍爾芙的創作也從詩歌、音樂、繪畫中得到很多啟示。

詩歌和音樂的意象運用充滿了她的創作,印象派繪畫對她的影響表現在她致力於捕捉瞬間印象,也使她的感覺更加細膩靈敏。

在《夜行》《夜幕下的蘇塞克斯》《倫敦街頭歷險記》等文中,她更是色調鮮明地描繪了大自然留給她的印象與感受。

在《倫敦街頭歷險記》中,作者的如椽之筆像一隻碩大的攝像機鏡頭,無所不知、無孔不入地給人們展示了一幅幅行雲流水般的畫面:從倫敦街頭一扇窗戶里的一個沏茶女人到靴子店裡買鞋的矮子,從頂樓的金箔匠轉過街角碰到的猶太人,從小市民家裡的小地毯到陽台上高談闊論的首相,從舊書店到月光下奔跑的貓,直至最後飄落到一家小文具店遇到吵架的店主老夫婦。時間、地點、人物的變換如天馬行空、鳥飛無痕。

主題似乎越扯越遠,直到最後僅有若有若無的文思把整篇文章貫穿在一起。看著那一幅幅由文字塗抹出來的明艷畫面,不由人不想到稱她為「印象派文學家」確是非常合乎實際的。

更多的時候伍爾芙都是一個自卑而敏感的孩子,倫納德永遠是她作品的第一位讀者,除此以外她怕給別人看,怕別人嘲笑她。為了出版方便,倫納德甚至幫助她成立了自己的出版社。1930年,伍爾芙告訴一位朋友,沒有倫納德,她可能早就開槍自殺了。

伍爾芙的遺書

伍爾芙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寫作於一九四二年的《幕間》,是弗吉尼亞·伍爾芙辭世之前的最後一部作品。僅在小說完成一個月之後,伍爾芙在自己的口袋裡裝滿了石頭,投入了位於羅德麥爾、她家附近的歐塞河自盡。她在給丈夫的遺書中寫道:

「最親愛的:我感到我一定又要發狂了。我覺得我們無法再一次經受那種可怕的時刻。而且這一次我也不會再痊癒。我開始聽見種種幻聲,我的心神無法集中。因此我就要採取那種看來算是最恰當的行動。你已給予我最大可能的幸福。你在每一個方面都做到了任何人所能做到的一切。我相信,在這種可怕的疾病來臨之前,沒有哪兩個人能像我們這樣幸福。我無力再奮鬥下去了。我知道我是在糟蹋你的生命;沒有我,你才能工作。我知道,事情就是如此。你看,我連這張字條也寫不好。我也不能看書。我要說的是:我生活中的全部幸福都歸功於你。你對我一直十分耐心,你是難以置信地善良。這一點,我要說----人人也都知道。假如還有任何人能挽救我,那也只有你了。現在,一切都離我而去,剩下的只有確信你的善良。我不能再繼續糟蹋你的生命。」

也許她不知道,與她朝夕相伴的歲月,才是這個男人最美好的時光。弗吉尼亞去世後倫納德一直整理出版著她的遺著。1941年,遺作《幕間》出版。

伍爾芙終其一生,向世人傳達那些本會被重商主義和流行偏見淹沒的聲音。她支持富有深度的私人對話,把它們比作燈塔的光束。「我曾寫了那麼多美麗的信給你。」

她在去世前兩個月的時候給埃塞爾——她的朋友和愛人——的信中寫到。「有著香煙氣味的信件——你知道是哪種信件……在這個起著風的清晨,濕漉漉的,我給你給了三封信……用你那燈塔的光束照亮這漆黑的地方,然後告訴我你看到的景象。」

伍爾芙畫像

世界在朋友之間——或者作家與讀者之間——的對話中,得以不停地轉動,也變得日益安全。

與歷史上的其他人物相比,伍爾芙更加盡心竭力,與我們分享她的內心世界。她給予讀者閱讀的主動權。換句話說,她的書——沒有過激的冷嘲熱諷,沒有引人入勝的冒險情節,沒有輕鬆愜意的對話——是一份契約。

她希望我們深入書的精髓,用她的觀點去解讀,體味字裡行間的微妙之處。她呼籲人們認真觀察彼此的內心世界。她說,我們善待彼此,觀察處於掙扎之中的人們,憑直覺判斷他們的想法,延續那些讓我們感動的景象,正因為這些,我們讓彼此覺得舒服。

伍爾芙:殺掉「屋裡的天使」是女性作家職業的一部分

弗吉尼亞·伍爾芙:女性的職業

你們的協會秘書邀請我來的時候,她告訴我,你們的協會很關心女性職業的問題。所以,她也希望我談談自己的職業經驗。我是個女性,對;我有一份職業,對;但我有什麼職業經驗呢?這很難說。我的職業是文學,在那個行業里,女性所擁有的經驗比任何一個職業的都少,她沒有一個展現的舞台——或者更少,我的意思是,特別是對女性而言。因為這條道路已經被很多人切斷了:范尼·伯尼、阿芙拉·貝恩、哈里特·馬蒂諾、簡·奧斯汀、喬治·艾略特。

在我之前,有許多知名女性,也有許多不知名、被忘卻的女性,他們將道路變得更平穩,也制約著我的步伐。因此,當我開始寫作的時候,我並不缺乏素材。寫作是一個崇高而無害的職業。提起筆並不會破壞家庭和睦。寫作對家庭開支也沒有要求。十六便士買的紙張就夠你寫莎士比亞的全部戲劇了——如果你也有莎士比亞的才華的話。鋼琴和模特、巴黎、維也納和柏林,主人和情婦,都不是作家所需。當然,紙張廉價就是女性能首先成為作家,而非其它職業的原因。

但是我的故事很簡單。你自己想像一下卧室里一個握著筆的女孩就可以了。她只是將那支筆從左邊移到右邊,從十點移到一點。然後她會去做另一件簡單而便宜的事情,將她稿子中的幾頁紙塞進一個信封里,在信封邊角處貼上一張一便士的右邊,然後將這封信扔進拐角處的紅色郵筒里。就這樣,我成為了一名記者,而我的努力在第二個月的第一天就得到了回報——對我來說,那是美妙的一天。我收到一封來自編輯的信,信中附了張1英鎊10先令六便士的支票。但我要說的是,我並不具備成為職業女性的資質,也並不了解這種生活的奮鬥和困難,我得承認,我沒有用這錢買麵包黃油,付房租,買鞋襪,或者將它給肉鋪老闆。我出去買了一隻貓,一直漂亮的貓,一直波斯貓,不久,我就跟我的鄰居發生的激烈的爭吵。

有什麼比寫文章和用賺來的錢買波斯貓更容易的事嗎?但是,等一下。文章是要有內容的。我似乎記得,我的文章是關於一位名人的小說。當我開始寫這篇評論文章的時候,我發現,如果我要評論此書,我就要與某種鬼魂作鬥爭。那個鬼魂是一個女人,當我更了解她的時候,我借用那首著名詩歌《屋裡的天使》(注)女主人公的名字來稱呼她。當我寫評論的時候,她會跳到我與稿紙的中間。她讓我心煩,浪費我的時間,她把我折磨得不行,最後,我想殺掉她。你們來自更年輕、更幸福的一代,可能並沒有聽說過她,我說屋裡的天使的時候,你可能不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我會盡量簡短地介紹她一下。她非常有同情心,極其富有魅力。她一點都不自私。她在排除家庭生活困難方面,有著傑出的才華。

她每天都犧牲自己。如果廚房有隻雞,她就會抓起雞腳宰它,如果外面的風吹進來,她就坐在那擋著。總的來說,她非常賢淑,沒有自己的想法,也沒有自己的願望,但她總喜歡對別人的想法和願望表示體諒。

首先,不用說,她非常純潔。她的純潔是她主要的美——她的紅暈,她的優雅十分。在那些日子裡,在維多利亞女王的最後日子裡,每個人家中都有一個天使。當我開始寫作的時候,當我寫下前幾個句子的時候,我就遇上了她。她翅膀的魅影落在我的紙張上,我聽見她的裙子在房間里沙沙作響。我直接寫下去,我是說,我提起筆繼續寫那篇關於小說的評論文章,這時,她溜到我後面小聲說:「我親愛的,我是一個年輕女人。你現在在評論一本別人寫的書。有同情心一點,溫柔一點,奉承一點,哄哄他,用上所有女人的藝術和花招。別人任何人覺得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反正,純潔一點。」然後,她好像要指引我手中的筆。我認為自己擁有一些資本,儘管這個資本實際上應該屬於我偉大的祖先,他們給我留下了一筆錢,要不這麼說吧,一年五百英鎊?因此,我也不用僅僅靠魅力來生活。於是,我轉向她,掐住她的喉嚨。我拿出自己所有的力氣殺掉她。抱歉,如果這是個法律事件,那我也算正當防衛。如果我不殺她,她就會把我殺掉。她會把我寫作的心臟拔出來。因為我發現,當我的筆落到紙張上的時候,你寫一篇評論文章都不能有你自己的想法,不能表達你所認為的人類關係、道德和性的真理。而據房間里的天使說,這所有的問題,女人都無法自由公開地解決。她們必須有魅力,她們必須妥協,她們必須——直率地說,她們要成功,必須撒謊。因此,當我感覺到她翅膀的影子或者她光環的餘輝落到我的紙張上時,我就會抓起墨水瓶向她扔去。她要好一陣子才會死去。她得益於自己的虛構本質。要殺死一個鬼魂,比殺死現實中的人要難得多。當我以為我已經殺死她的時候,她總是爬了回去。儘管我會哄我自己,終於還是把她殺死了,但是這場掙扎很是嚴峻。它浪費了我的時間,這時間我本可以用來學習希臘語法的,或者漫遊世界,尋找冒險。但這是一種那個真正的體驗,這是一種在那個時代必然會降臨到女性作家身上的經驗。殺掉屋裡的天使是女性作家職業的一部分。

繼續我的故事。天使死了,然後留下什麼?你可以說留下的是一個簡單和平常的物體,房間里一個拿著墨水瓶的年輕女人。用別的話說,她已經擺脫了虛假,那個年輕的女人只有做自己了。哈,什麼是「她自己」?我的意思是,女人是什麼?我向你保證,我不知道。我也不相信你知道。我不相信任何人知道,除非她展示人類技藝的藝術和職業中表達了自己。那實際上也是我來這裡的其中一個原因——處於對你們的尊重。你們正通過自己的經驗去展現什麼是女人,你們正通過自己的失敗與成功,為我們帶來那極其重要的信息。

繼續我職業經驗的故事。我的第一篇評論讓我賺了一英鎊十先令六便士,我用這錢買了一隻波斯貓。然後我變得有野心起來。波斯貓很好,我說,但是波斯貓還不夠。我得有一輛汽車。因此我就成為了一個小說家——真奇怪,你給別人講個故事,別人就會給你一輛汽車。更奇怪的是,世界上沒有比講故事更讓人歡喜的事情了。然而,如果我要按照你們秘書所說的,談談我作為一個小說家的職業經驗,我一定會告訴你發生在作為小說家的我身上的一個非常奇怪的經驗。而要理解它,你首先必須想想一個小說家的思想狀態。我希望我沒有在透露職業機密,因為我要說,一個小說家的主要慾望就是盡量做到無意識。他得把自己引入一種長期的平淡之中。他希望生活是安靜而規律的。他希望當他寫作的時候,看到同一張面孔,讀同一本書,每天、每月做同一件事,這樣他神秘的嗅覺、感覺,內心的猛衝猛撞,想像力,以及對十分靦腆和虛幻的精神的意外發現就不會被打擾,被煩憂。如果可以這樣,我想讓你們想像我在一種恍惚的狀態下寫一本小說,我想讓你們自己想像一個手裡握著筆的女孩,幾分鐘過去了,幾小時過去了,她的筆還是沒有浸到墨水瓶里。這副景象在我腦子裡就像一個漁夫坐在一個深湖邊緣,恍惚如夢,釣魚竿伸入水中。她讓自己的想像力毫無拘束地在世界上的岩石和裂縫間遨遊,這一切都沉浸在無意識存在的深谷之中。

接下來我要講的經驗,我相信女性作家比男性作家更普遍。女孩的想像力去了別處,找到了池塘、深淵和黑暗之地,大魚就在那裡深眠。一行行字從女孩的筆尖流出。一陣猛擊,一陣爆破,泡沫四起,混亂來臨。這想像力沖向了某種堅硬的物體。女孩從她的夢中醒來了。如今,她處於一種最為激烈而煎熬的痛苦之中。她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關於人類,關於激情的事情,不消說,作為女人的她,說這些事情並不合適。她的理智告訴她,男人如果聽見她說這些,會震驚的。她知道,一個女人如果說出了自己激情的真實感受,男人會怎麼想,這讓她從藝術家的無意識狀態清醒過來。她不會再寫下去。那種恍惚的狀態結束了。她的想像力不再奏效了。這個,我想是女性作家的一個普遍體驗——她們受到了男性極端傳統的阻礙。儘管在這些方面,男性都合情合理地讓自己得到了巨大的自由,但我懷疑,他們是否意識到,或者控制著一種極端的苛刻,當女性獲得這種自由時,他們就會動用這種苛刻對其進行強烈譴責。

這是我兩個非常真實的經驗。這是我的職業生活中兩種冒險。第一種,將屋裡的天使殺掉,我想我已經解決了。她死了。第二種,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將我自己的真實體驗地講出來,我認為我並沒有解決。我覺得還沒有女性能夠解決它。她面對的障礙仍然無比強大,而且,它們仍然很難去定義。表面上看,有什麼比寫書更簡單的事情了?表面上看,女人比起男人來,有什麼樣的障礙呢?但往深處看,我想,這一切都非常不同;她仍然要與許多鬼魂進行鬥爭,她仍然要克服許多偏見。事實上,一個女性坐下來寫作,可以不與鬼魂廝殺,可以不與岩石相撞,還需要經歷很長一段時間。如果在文學領域,這個對女性來說最自由的職業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們首次踏入的新領域呢?

如果我有時間,那麼這就是我應該問你們的問題。而事實上,我強調自己的這些職業經驗,是因為它也會在你們身上發生,儘管形式不同。儘管名義上,道路已經敞開,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礙女性成為一名醫生、律師、文職官員了,但是,我相信,還有許多鬼魂和障礙正向女性逼近。對它們進行探討和定義,我認為很有價值也很重要,因為只有大家一起努力,這個困難才會得到解決。但除此之外,我們與這些難對付的障礙進行鬥爭,其最終目的也是需要進行探討的。我們不能對那些目標想當然,它們必須得到長期的質疑和檢驗。在座的女性正史無前例地為各種各樣的工作做接受訓練,這是一件舉足輕重的事情。你們贏得了家中的位置,而這以往一向屬於男人。你如今能夠付房租了,儘管這並不需要太大的努力。你每年能賺自己的五百英鎊了。但是這種自由只是一個開始,房間是你的,但它仍然四壁空空。你得去打扮它,去裝飾它,你得與人分享它。那麼你如何打扮它,如果裝飾它呢?你要與誰分享呢,在什麼樣的條件下呢?這些,我想是舉足輕重的問題。歷史上第一次,你們可以提出這些問題了,歷史上第一次,你可以自己決定它們的答案是什麼。我很願意繼續探討這些問題和答案,但不是今晚。時間已經到了,我得停下來了。

註:The Angle in the House,是詩人考文垂·帕特莫爾在1854年發表的詩歌。始終,他讚美了其妻的美德:順從、柔弱、嬌媚、優雅、富有同情心、甘於奉獻、虔誠和純潔。而伍爾芙認為,女性要獲得解放,必須摧毀這個形象,追求有意義的生活和事業,衝出家庭牢籠。如今,人們用「angle in the house」來指那些為了丈夫、家庭願意妥協一切、犧牲一切的女性。

弗吉尼亞·伍爾芙語錄

1、人不應該是插在花瓶里供人觀賞的靜物,而是蔓延在草原上隨風起舞的韻律。生命不是安排,而是追求,人生的意義也許永遠沒有答案,但也要盡情感受這種沒有答案的人生。

2、一個人能使自己成為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3、一個人一旦有了自我認識,也就有了獨立人格,而一旦有了獨立人格,也就不再渾渾噩噩,虛度年華了。換言之,他一生都會有一種適度的充實感和幸福感。

4、出來找樂子的男人,碰到用情太深的女人,猶如釣魚釣到白鯨。

5、偉大的靈魂都是雌雄同體。

6、一個人並不是經常找到休息的機會,只有作為人的自我,作為一個楔形的內核,才能獲得休息。拋棄了外表的個性,你就拋棄了那些煩惱、匆忙、騷動;當一切都集中到這種和平、安寧、永恆的境界之中,於是某種戰勝了生活的凱旋的歡呼,就升騰到她的唇邊。

7、沒有理性、秩序、正義;只有痛苦、死亡、貧窮。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卑鄙無恥的背信棄義行為,都會發生。她也知道,世界上沒有持久不衰的幸福。

8、在昏暗中,一隻黑色的巨大翅膀,把最痛苦的記憶,即可能讓人的生活一蹶不振的記憶,一筆勾銷,抹去它的苦澀,為它們塗上光亮的色彩,甚至是最醜陋的最卑賤的記憶也是如此。

9、歲月波光粼粼,賦予愛與生命,唯有生活不能被他人代替,只會有寂寞相隨。

10、我們熱衷於參加葬禮、探望病人,遠勝於參加婚禮和慶典;我們頭腦中總擺脫不掉一個老觀念,認為眼淚里含有某種美德,而黑色是最相宜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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