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紅柿雞蛋的雜談:慫人慫語
這是失眠的第二夜時間12月29號早上三點四十分,想想這些的天的所作所為,借用一位大哥的話「幼稚但是真實」。
其實今天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但是慫確實是失眠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麼可以興奮這麼多天,我的身體很累,腦子卻清晰得像是九寨溝里的水。撇開這些,我餓了。這個時間,公寓的大門沒有打開,食堂的大師傅沒有上班,萬籟俱靜,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都熄滅了,學校的一小片天空的星星閃爍著光,我猜這幾顆星星連在一起是大熊座,一隻慫的要死的熊襯托著承德空氣的凄清,彷彿置身於機極地海洋動物館——北極熊的拍攝區。沒有雪的味道,甚至也沒有熟悉的冀中地區的霧霾的溫馨氣味,還有西紅柿雞蛋和米飯戀愛的酸臭味兒。
我喜歡吃西紅柿雞蛋和米飯,你會做嗎?如果你會,且你是你,我會愛上你。西紅柿根據大小切成的一公分以內的薄片,再橫切三刀,熱油,大蒜爆香,香味出來時飯西紅柿,一兩分鐘後放鹽,炒出汁水裝盤,把雞蛋炒成半熟,再放之前準備好的西紅柿,攪和在一起出鍋,澆在米飯上,像是兩個有趣靈魂的碰撞。
然而身在異鄉,這樣味蕾上的體驗是體驗不到的,各種各樣的飯店,檔口都沒有這樣的做法,口味奇葩,入口如同嚼蠟,不敢說捏著鼻子吃掉,只好拿出手機隨便翻閱些東西掩蓋住「這一餐真是太差了」的體驗。不知何時「吃飯」的意義僅僅是填飽肚子,大哥,填飽肚子誠然沒錯,但是在市場經濟的背景下,吃飯也是一件應當享受的事。當你在圖書館、宿舍,教室這些地方忙碌了整整一個上午,開題報考,英語單詞和不敢落下一個字的筆記,很餓,早上起床完耽誤了早飯時間,中午奔想食堂,左顧右盼走到貴到平時不常光顧的檔口,菜單上標註的魚香肉絲、宮保雞丁和水煮肉片不屑一顧,盯著西紅柿雞蛋的名字亦如盯著手機通訊錄里你的名字一般,支支吾吾的打飯,就像是12月3號的第一次單獨見面。羞怯的不敢大聲說話。好喜歡,怎麼辦?
一個好的飯店,在我看來只要兩道菜和一碗米飯就知道大師傅的水平和餐廳經理的態度,第一道菜是酸辣土豆絲,另一到是西紅柿雞蛋。酸辣土豆絲是考驗師傅的刀工和火候的掌握能力,土豆絲的粗細與均勻與否直接影響口感,而火候則是彌補刀工的「救心丸」。當然這篇雜文跑題了,原本說好的是西紅柿雞蛋,幹嗎提酸辣土豆絲?
西紅柿雞蛋,作為最家常的菜,也是最簡單的菜肴,最簡單事往往可以反映出一個人的生活態度。放糖?放番茄醬和味精會讓西紅柿失去原本的味道,這一餐我只吃了一半就放棄了,西紅柿雞蛋蓋飯也僅僅保留了作為午飯的最基本功能——飽腹。如同真心喜歡一個姑娘,而你卻不敢把情書給她。而你們僅僅保留著「朋友」這一最基本的屬性。
誠然,因為父親的關係,吃過大小無數的飯店,而在我短暫的人生里,最難以忘記的就是西紅柿雞蛋、酸辣土豆絲這兩道菜,便宜、親民,熟悉和愛戀,就像是鄰家姐姐溫暖的手,甚至於她頭髮的觸感和香波的味道殘留在記憶里。
寫到這裡,胃裡簡直可以塞進一頭大象。中午和晚上去了食堂的兩個檔口要了同樣的飯,又是同樣只吃了一半。感謝食堂讓我減肥,僅此而已。很難理解以下的兩件事,一是為什麼要放糖,二是為什麼要加番茄醬。
所有的事並沒有做到錦上添花,反而成為冗雜與不討好的多餘,「越是努力越是徒勞」耳邊的一個聲音在反覆說這句,不知緣由的重複。西紅柿加鹽炒熟的味道可能只存在初中獨居時的廚房裡,我甚至還能記起當時自己做飯而且忘記打開抽油煙機的油煙味兒,彷彿是一個我曾經這樣活過的證明,那時候,村上春樹、古典樂和幾首重複而有趣的英文歌成為了生活的全部。我自認為是一個好人,因為村上春樹曾經說過「喜歡音樂的孩子不會學壞」,然而我辜負了他的期望,我是一個壞孩子。喝酒(勾兌的)抽雪茄(國產便宜貨)。
當時發明了一道菜,用一個很小的鍋煮小米粥,然後把上一頓吃剩的西紅柿雞蛋混進去,剛好可以煮一碗。
2009年石家莊下了一場曠世罕見的大雪,家裡成為孤島,暖氣也不給力。我燒水泡了咖啡,裹著被子坐在書桌前,無聊的上網看《生活大爆炸》《好漢兩個半》打發時間,停課的那幾天,現在想想那時候的生活孤獨到彷彿擁抱了全世界,閉上眼,西紅柿雞蛋和大蒜的香味兒充斥鼻腔。
幾天前我是最不怕孤獨的,甚至也做好了孤生的心理準備,誰讓那位姑娘的魅力低過12月末北方零下十一二度的低溫和大風。沒有人知道我這些天的心理活動,世界都被冷漠凍結,寒風所到之處,甚至空氣,甚至冬麥,到處都是絕望的嘆息。連我都開始對這具皮囊和身體感到絕望。然而儘管有消滅這皮囊的衝動,但是「不敢去死」這件事也恰好證明了卑微與懦弱的現實。
什麼時候生活能向西紅柿雞蛋這樣簡單化的發展呢——遇到就說喜歡,時間就是一輩子。
寫著寫著就又開始跑題,假設小學時代的語文老師見到我又寫跑題,恐怕會透過手機屏幕來講課,甚至罰站。索性在跑題的路上越走越黑吧。再者本就是雜文,何必強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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