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強迫別人是一種怎樣的修養
不強迫別人是一種怎樣的修養
我這人歷來最討厭別人強迫,可能是骨血里的倔強作祟。
我爸不愛聽我媽說話,因為我媽說話總有一股命令帶在裡面。我爸可以避開,而我,因為年齡小,避無可避,所以從小都是挨打最多那個,故此有了調皮名號。
我媽打了那麼多年,從童年打到成年,就不再和我動手。她開始妥協,學著溫和說話,萬事和我探討,問我意見,我不愛出去也不會像之前一樣必須拉出去。
因為話說不到一起,我就會不搭話。可能是這樣的冷暴力久了,加之我妹漸漸長大,她是個比我還冷淡的人,永遠不會和我媽爭吵,多是關門在房裡刷題。
我知道我媽刀子嘴豆腐心,可生而為人,來這世俗走一遭,哪有心神去一味包容。
我媽學會聽別人意見後,家裡氛圍好了許多,我爸在外地,每晚打視頻,時間都是一個小時以上,我也愛和她出去,因為舒服,妹也會和她開開玩笑,親昵睡一張床。
我一直有寫日記習慣,寫了三年,用了三本兩厘米的軟抄。裡面多是無聊的當天事和心血來潮的回想,初上高中,迷惘孤獨,一發不可收拾,就喜歡寫字,上課寫下課寫。
我記得我最喜歡回想的是一個初中的女同學甜甜,那時古代電視劇盛行,她是我正宮娘娘,細細想了想,我們之間也沒有發現什麼驚天動地,同生共死的故事。
唯一形容的出,她是個很善良溫和的女孩。
不似我這種後天養成,強裝的溫和,而是那種浸在骨血里的溫和,說話輕聲細語,每個行為都不會傷人。
彼時初中,不知怎的,我唱歌的聲音很像本兮(一個娃娃音的女歌手),起來當眾回答問題,一緊張也會變成娃娃音。但那時外形又胖又黑,平時說話也是爺們粗嗓子。
那時的孩子也並無惡意,只是喜歡嘲笑,奚落,以此滿足自己虛榮心。覺得平時還玩的不錯的女孩背地各種咬耳朵,說我聲音裝,這麼個身材,裝娃娃音。
那時還不夠強大,且寄讀在本不屬於我的學校,本就自卑小心。哪能像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主,叫囂著撕爛她們的嘴。
我轉身一瞬間,淚眼朦朧,只能伏在桌子上默默流淚,連一絲聲音也不敢發出,害怕她們說:「這麼胖,還會哭。」
在那時的孩子眼中,眼淚是屬於柔柔弱弱女孩的。
所以,看到小小年紀卻失了形女孩子,總要提醒不要吃太多,胖子不是沒有童年,而是胖子的童年充斥著自卑和不開心。
就算將雙耳捂住,還能聽到那些女孩的笑聲。
好不容易上課鈴聲打響,安靜一瞬,我強迫自己抬頭,甜甜遞過一張紙條,我打開,現在已經忘記上面寫的內容,大概是說我的聲音很美,像是精靈,讓我不要難過。
那張紙條,讓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傾瀉而下。慌忙擦拭,越擦越多,那張紙條後來隨著筆袋一起丟失。而我,也慢慢忘記內容,只記得那個女孩是怎麼在萬人嘲笑時出言安慰。
我們成為很好的朋友,是那種不同於『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的』的那種,而是惺惺相惜,想一起白頭,她孩子喚我乾媽我孩子叫她乾娘那種。
那之後,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別人問我初中最好的朋友是誰,我一瞬間能想到她的小名,脫口而出那種地步。
我是所有同學中唯一一個固執喚她「甜甜」的人,她的小名,念著親切,最後成為除家人外我的專屬。
她說什麼都會和我商量,我固執自私,卻心甘情願遷就她,陪她走離她家近的那條路。
在我看來,溫柔的人,自該被溫柔相待。
和所有關係差不多的朋友都紅過臉,冷戰。三年,唯獨不與她紅臉,冷戰,一是以她的性格不會,二是她那種性格讓人不忍心。
就算現在變得溫和,我也有自己的觸角,不過是收起不讓它傷人罷了。
我前晚在一張演算紙上寫:我竟不知表演節目還有必須這一說法。緣由不過是班級元旦晚會,文娛委員要節目,每個宿舍必須出一個。我很早就沒有藝術細胞了,那次嘲笑雖然被歲月撫平的不剩一絲痕迹,可在我心上,還是忘不了。
我學著低沉的唱歌,壓著嗓子,生生把說話和唱歌聲音弄成一種音色,往後就算談戀愛撒嬌說話也溫柔不起來,顯得生硬沒感情。
不止是說話生硬沒感情,連唱出的的歌曲也是生硬,五音不全,像在念歌詞,還是抓不住調子的念。就算將自己帶入那個情景,讓世間所有悲傷集於一身,也還是生硬。
我哥當初也詬病過我的娃娃音,聽到我後來『正常』的唱歌,不過嘆息一句:還不如你當初,以前起碼調子能准些,有感情。
現在唯一的特長就是看書,能一動不動看好久,能不能我在台上看一個小時書,想來你也是不願意的。
文娛委員見我勸不得,悻悻而退。
過會兒,策劃者體育委員扯扯我,說:「你們宿舍五個人出個節目。」
我抬頭回答他:「我們都沒有才藝。」
他說:「必須出,每個宿舍必須出。」
我笑著,努力讓自己心情保持愉悅:「這種事還有必須參加的?」
他點頭,「必須」
我不願理他,害怕再下去會發火。我固執,本就不愛受束縛。
適度而為,給別人面子,也是給自己面子。我不爭吵,低頭翻書,不過是不願撕破臉。
他上到前面:「為一個元旦晚會,我們要節目要不來,你是我爺爺奶奶。」
元旦晚會本就是為了放鬆心情,娛樂大家舉辦的,有人願意上去一展才藝,我們鼓掌歡呼,駐足欣賞;沒有節目我們就坐在教室,吃著零食,準備幾個小遊戲,談笑打鬧,也沒有什麼不好。
誰規定一個晚會必須得有人表演節目以此達到最終娛樂的目的。
表演節目並不排斥,討厭的是他說話的方式。
就跟年少時,朋友之間說話無遮攔,怎麼傷人也不管,也不會有人離開;再長大些,話語傷人,哪怕是一句無心,都會果斷離開,毫不留戀。
越長大就越想和讓自己舒服的人在一起,不論男女。
年少時,目光總愛追著不喜歡你的那個人,長大些會和那些喜歡你的人在一起。
交朋友不再是抱團,打也打不走那種,而是相處舒服,三觀一致。
可能又脫題了,不好意思啊!我是萬年毒雞湯莘椿,祝你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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