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食終日無所事
今天瀟洒哥在家中穩坐釣魚台,終日飽食無所事,偷了半天的閑,看了一篇名《狗》的散文,算作工作。
《退休》中寫道,總有一些知心的抱有遠見的朋友們,會慷慨陳詞:「千萬不可退休,退休之後的生活是一片空虛,那時候閑居無聊,悶得發慌,終日彷徨,悒悒寡歡…….」
我在家一天又余。說到終日彷徨,悒悒寡歡尚不至此,飽食無所事的愧疚感還是居多,一旦人過上的這樣的日子,不能不使人聯想到另一種並不很受人歡迎的動物,同樣地飽食無所事,只是免不了終究要挨上一刀。
我不想挨上一刀,所以我要找些事做。
最近流行的表情包,大多是貓,許多是豬,許多是狗。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此言由來已久。只是隨著時代進步,打獵、警戒等功能在城市已不多見,唯有討好主人一功能,得以保留,並加倍地放大。今時今日之寵物犬,盛裝之下顯得可人,而喜愛者之眾,我不奇怪。然我始終不能忘懷兒時被一惡犬追逐一個街區之遠,幸得逃脫,兩股戰戰。是以至今對狗敬而遠之。看到這篇《狗》,頓覺大為親切。
「狗從桌底下向我撲過來的時候,如果主人在場,我心裡是存著一種奢望的:我覺得狗雖然也是高等動物,脊柱動物哺乳類,然而,究竟,至少在外形上,主人和我是屬於較近似的一類,我希望他給我一些援助或同情。但是我錯了,主客異勢,親疏有別,主人和狗站在同一立場。我並不是說主人也幫著狗狺狺然來對付我,他們尚不至於這樣的合群。我是說主人對我並不解救,看著我的狼狽而哄然噱笑,泛起一種得意之色,面帶著笑容對狗嗔罵幾聲:「小花!你昏了?連×先生你都不認識了!」罵的是狗,用的是讓我所能聽懂的語言。那弦外之音是:「我已盡了管束之責了,你如果被狗吃掉莫要怪我。」然後他就像是在羅馬劇場里看基督徒被猛獸撲食似的作壁上觀。俗語說:「打狗看主人」,我覺得不看主人還好,看了主人我倒要狠狠的再打狗幾棍。
後來我疏散下鄉,遂脫離了這惡犬之家,聽說繼續住那間房的是一位軍人,他也遭遇了狗的同樣的待遇,也遭遇了狗的主人的同樣的待遇,但是他比我有辦法,他拔出槍來把狗當場格斃了,我於稱快之餘,想起那位主人的悲愴,又不能不付予同情了。特別是,殘茶剩飯丟在地下無人舔,主人勢必躬親洒掃,其凄涼是可想而知的。」
當今的愛狗人士看了這一段可能有所不適,我只想說人各有志,你為愛犬納了稅,它自有權利享受這綠茵草地,狗肉店老闆購買肉狗,食客不惜重金嘗此異味。豈不皆大歡喜。
近年有所謂愛狗人士衝上高速公路,以肉身螳臂,佐以解救狗狗之美譽,硬是逼停了運輸肉狗的卡車,打開牢籠,犬寵作鳥獸散,一度造成塞車,不知有無車毀人亡之事故。他對狗的熱愛,大概勝過對同胞。
我想真正的愛狗人士必不僅愛狗,他也對身邊的人報以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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