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之外看老石
《水墨之外》
文/霞袂飄颺
一紙水墨，畫不盡人間旖旎，一段素錦，寫不完紅塵柔情。水墨之外，多少執著在雲端里遊走，豐盈了錦瑟年華。
——題記
酷夏炎炎，慵懶無緒，枝頭肆意的蟬鳴，平添了幾份浮躁。
然，總有清風拂面怡人，畫家老石新畫冊的即將出版，在這個炎炎夏季，給我們帶來一片清涼。為其高興之餘，欲為其畫冊寫上一點文字，但多少又有些躊躇，畢竟我對繪畫實屬外行。但藝術的相通，加上老石的人格魅力，驅使我在其水墨丹青的淡淡色彩中，點綴一些水墨之外的情懷。
石者，天地之精魂也。由石求玉而現「紋」、「理」；以石成噐始創「琢」、「磨」。其行也石，其文也石，乃知石非凡噐。故女媧以石補天，雪芹以石傳奇，泰山一石敢當，中流一石能砥，此非巧合，民族文化使之然也。古之文人善待頑石，以瘦、透、皺、漏而壯形容，成其至美。使平常成千古，化腐朽為神奇。故此，畫家張磊，以石為名，稱曰：老石。
老石愛茶，且對茶道有著一定的見解。閑來無事，他喜歡由著自己的心情，沏一壺茶，悠閑地品味著茶的世界裡那些沉沉浮浮的萬象。看茶葉在沸水裡翻騰；在起起伏伏中慢慢地、淋漓盡致的舒展；在摸爬滾打的洗滌中，不改初心。一壺清茶，一番禪悟，一次詩情畫意。
茶，喝的人著實不少，但能品味的人卻實在不多。道，說的人多如牛毛，但能領悟的人卻少之又少。一口熱騰騰的香茶，讓人體會了「天地與我為一，萬物與我並生「的妙境，但當所有的品茶程序都結束的時候，你的心是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寧靜？
老石愛煙，一天兩包煙還算少說。一支煙很短，很快就會被抽完，而且對身體無一點好處，我曾問老石，為何不戒煙？他笑了笑說：「習慣了」 。並戲謔自己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香煙，離不開香煙了。
我常常想：男人抽煙的初衷，都會有不一樣的理由。或孤獨寂寞、或寄託思情、或撫慰傷痛、或思考人生。當抽成習慣的時候，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了，煙已經是生活的一部分。高興了，抽根煙；煩心了，抽根煙；吃過飯了，還抽根煙。雲來霧去的，抽多了，終於明白，煙里有人生哪。
老石在抽煙里學會了抒情，明白了霧裡看花，懂得了濃淡相宜。他常常寄身於山水之間，寄情於煙霧之中，忘我的潑墨。畫里如煙裊裊，景緻別有洞天，不由人不去意境里隨墨韻瀏覽，靈犀便也隨雲煙輕輕的跟去。
老石愛一個人天馬行空，浪跡天涯，寄情山水。他的足跡遍布祖國大江南北和世界各地，在大自然中尋找美、發現美、感知美、享受美。他能把眼睛裡看到的景物直接和心靈相映，創作出常人所不能感悟的廣袤天宇。
淡水清墨，一卷卷畫軸慢慢展開，一山一水，一花一草，一景一情，都蘊含著他思想的深遠和內心無比的境界，還有寄情山水的隱喻和高雅。畫，勾斫的是胸懷，皴擦的是光明，點點於心的是萬物的靈魂，渲染的是心存的厚重。
老石少時就酷愛書法與繪畫，沉默寡言的他，在藝術的道路上有著自己堅定的追求。在他幾十年如一日的藝術創作中，已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藝術技巧。從有法到無法，從寫花鳥樹木到寫性情、寫生命，使其自然萬物因其精神的注入而顯示出生生不息的生命律動，以至於呈現出了自信與自足，質樸與渾厚。
對於藝術而言：可以說西洋畫是「再現」的藝術，中國畫是「表現」的藝術。中國畫並不只是宣紙上的點染勾勒，國畫是要表現「氣韻」、「境界」，實際上是一個系統的思想集成最終的表現。老石將詩、書、畫結合一體，詩為畫寫意，書為畫立骨，再配上嫻熟的技法，如此揮筆灑墨，落下的不僅是一幅幅畫，還有那一腔豪氣與似水柔情。
喜歡這樣一幅水墨畫面：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墨色，虛虛實實，掩映著朦朧，溶進煙波浩渺，遠山青黛，飛流瀑布，置身於天然形成的水墨丹青里，憑一支筆的豐盈來勾勒那山那水，水墨交融。於是，感受畫家的思想，感受畫家情緒的變化，感受畫家心靈的感悟，即便我們不會潑墨揮毫，又何妨？我們已與心間結下了水墨情緣。
曾經有幸參觀了老石的「浦堂書院」，和其藝術館，那一派煙雨江南的徽式別院，至今記憶尤深。
碧水雲橋繞閑庭，竹篩月影醉娉婷。
石磐古樹添奇秀，夢裡江南又一屏。
老石的藝術館，別樣雅緻，外觀氣勢磅礴，內則墨香四溢。一幅幅水墨畫高懸四壁，走入館內，彷彿置身於天地，徜徉於大自然，放眼而去，山水有情，花鳥有聲，人物栩栩，色墨分明。
老石的山水畫，無論是工筆還是寫意，總是讓人眼前一亮。他將山水蒼茫微縮到斗方宣紙，一幅幅生機律動的精美畫面自然生髮出一種傲然天地間的浩氣。遠看時呈現一派山巒疊嶂、水瀑激蕩之勢，氣勢宏大，能激發出觀賞者一腔的雄心壯志；近觀卻又疏淡清雅、和美寧靜，充滿了濃濃的煙火味道，令人頓感細膩柔美。
在花鳥繪畫藝術中，老石將現代的構成意識與傳統的水韻墨章結合，形成獨特的筆墨語言和形式，呈現出一種洒脫無拘的創作風格。 他的「芭蕉系列」、「荷花系列」、「花鳥系列」等，都超越了凡塵的羈絆，賦予了它們意象的大俗而至大雅的完美，呈現出人間的至真、至情、至純。
對於人物的勾畫，感覺他是偏重於古典傳統精神表述的類型，是以新的形式感受「復古」的睿智畫家。他的人生閱歷和藝術修養，極大地豐富了他繪畫藝術的表現力。他善於用簡潔的筆墨，通過人物形象和表情傳達其內心豐富多彩的情感活動。他筆下不同時期不同人物的塑造，都體現出他在藝術上的高深造詣。從人物的眼神、微笑、表情或手勢，進而到整體形象的升騰或流露。所以，他的作品從整體到細節就是一個個完美的有生命的藝術活體。
我知道，墨色中有五色，即焦、濃、重、淡、清，墨色相調可顯現出濃淡乾濕的層次，以層次來展現五彩之美。所以，看似隨意的幾筆，卻要花費多年的功夫。下筆如酒，時間越久就越香醇濃厚，作畫也是如此，筆法經過時間的沉澱之後，才可將所畫之物的「骨相」展現出來。
多年以來，徜徉在詩書畫中的老石，骨子裡的文人氣質，畫家情懷令其欣賞孤高而靜美，他對事物、對生命的感悟，體現了一個藝術家的藝術風範。縱觀老石走過的歷程，給我的感悟是：大美不言，滌盪心靈。
煙火人生，即便生活削去我們豐盈的肉，剩下消瘦的骨，我們依然喜歡在安靜的角落，細數骨節的塵埃，一點一點都是過往付出的努力，一節一劫都是經過光陰的歷練。
至此，藝術已經成了畫家老石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已是信念，不可動搖。他用自己的心靈與大自然對話，用筆墨訴說著自己的體驗。他的每一次創作，都是一次參悟，一次深思，一次升華。
回望浮生彈指間，走過的路，遇到的人，都是水墨應景，畫里畫外，我們都無力著色。然一顆虔誠的心，仍然執著於一念，持一份初心，在青春里走過，在故事裡駐足，在生命里綻放，編織出豐盈的錦瑟年華。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在此祝願畫家老石創造出更多個性化的符號和語言，用超凡脫俗的筆墨，在藝術的天空自由的翱翔。
作者簡介：
沈玉霞，安徽省肥西縣人，筆名霞袂飄颺。中國青年詩人協會會員、安徽省太白樓詩詞協會會員、合肥市肥西縣楹聯學會理事會理事。愛好文字與舞蹈，有詩歌、散文、詩詞發表全國二十多家書刊、報紙、雜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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