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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串蘿蔔纓

這一串蘿蔔纓,掛在老屋的樑上。鮮綠色早已褪去,暗灰的黃綠色還記錄著它青青翠翠在地里隨風招搖的模樣。它隨著蘿蔔的成熟被採摘,又隨著蘿蔔的運走而被丟棄,直到被細心地收集、清洗、晾曬,一排排地列著,沐浴陽光。翠色褪去,香氣卻沁人。

屋子裡東西多而零碎,顯得雜亂。盆罐壇筐,包袋匾籮,想到想不到的東西,玲玲琅琅地掛著、堆著、擺著、疊放著。若不是極熱愛生活,怎堪在屋裡為拿一件東西這樣那樣地百般騰挪?

這樣的老屋,突然間覺得像是一個貨倉。幼年讀書的時候姐弟們在其中穿梭、玩鬧、賭氣,應付學堂、應付大人,就這樣在夾縫中局局促促地成長。

記憶中縫紉機總是在響,用粗糙的手工來對抗生活的成本;水龍頭也總是響,一到冬天就皸裂的手是如何對抗寒涼?如今電視機就總是在響,用熒屏中的熱鬧與繁華來對抗屋內的寂靜。

院子里有一棵棗樹,一棵枇杷樹,每逢春夏果實沉甸甸地掛在枝頭,等人來摘,繼而熟得墜上一地,就恨身不能即之,樹猶盛情如此,人何以堪!

美不自美,因人而彰。蘭亭有右軍來曲水流觴,邕州茅亭亦有柳州來激賞。老屋零亂擁塞,光線暗淡,像失去了光華的青春,像跟不上時代的過往,像眼前這串薄脆的蘿蔔纓,可是在等待我的目光?我的目光穿過老屋,穿過它紛亂的管線中垂下的燈泡、剝落開裂的牆皮、低矮昏暗的窗檐、手鋪的凹凸地磚、手砌的土鍋灶台,長短高低的條凳和碗櫃、堆著的籃筐和掛著的圍裙,感到歲月的煙霞氤氳將我包圍:

——靜的晌午,一切都睡著;

——母親的縫紉機響著,像地下河淌著;

——院子里的棗樹長著,像如夢令奏著;

——待到晚飯的火生著,門扉還是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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