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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現代版韓范兒《西遊記》,有周星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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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脈影像經絡,洞察文娛風潮

在讀《西遊記》的時候,我總有一個疑問:作為五百年前的結拜兄弟,孫悟空和牛魔王為什麼會在多年以後一言不合就兵刃相向?僅僅是因為紅孩兒和鐵扇公主的「仇」嗎?可在這兩件事發生之前,兩個妖王之間也並沒有任何兄弟之間的噓寒問暖、兩眼淚汪汪的傳統重逢場面出現。

如果僅僅把這理解為,魔幻故事不要多想,可能就浪費了這原本最具想像力的文本。在與牛魔王交惡這件事上,《西遊記》中並沒有給予充分的解釋。在周星馳的《大話西遊》當中,安給了孫悟空一個為情人紫霞報仇的理由。這一條隱線在最新的韓劇《花遊記》中,又有了清晰的進一步推測。

把古代的西遊故事嫁接到當代的都市生活中,中國也拍過電視劇《魔幻手機》,但很難擺脫同類劇造型土得掉渣、故事低幼的通病。在《西遊記》的改編上,一向是外國比中國更大膽,這部帶有濃重韓劇范兒的《花遊記》,許多細節卻繼承了周星馳的無厘頭版西遊。

1、洪氏姐妹的無厘頭西遊改編都動了什麼?

電視劇《花遊記》由姐姐洪靜恩,妹妹洪美蘭共同編劇,她們在韓國被稱為洪氏姐妹。洪氏姐妹的作品,以《我的女友是九尾狐》、《我的女孩》 、《豪傑春香》 、《最佳愛情》 、《原來是美男啊》 為代表,均以都市愛情喜劇見長,並多年來捧紅了一眾當之前認為是「花瓶」的女演員。

在洪氏姐妹正式出道之前,韓劇雖然漸漸開始遠離21世紀初無盡的悲劇風潮,但是在搞笑方面的嘗試還不大,喜劇也多數走輕鬆溫情路線為主。所以洪氏姐妹的「無厘頭惡搞風」的出現在當時被稱為是「平地一聲雷」般的存在。

《花遊記》中,吳漣序出演女主角陳善美,也就是三藏。性轉的三藏並不新鮮,早在2006年,日本版的《西遊記》中,女演員深津繪里就曾演出過女版唐三藏。

這個自強獨立、不服輸的女主三藏,具備了所有傳統韓劇女主的性格。而她的另一個身份則是能識鬼魂的驅魔人。《花遊記》給了她代表三藏的標示性的蓮花體香,和能瞬間引來各方妖魔的神血。

在《花遊記》所設定的現代世界中,世道的變化導致惡鬼越來越多,三藏身負著守護世界的使命出現。至於人類三藏如何有本事跟惡鬼對抗,適時出現做劇情解說的菩提賣了個關子,同時為後來的劇情埋下伏筆,他含糊地解釋說,上頭不會盲目派三藏下來,而是已經規劃好了藍圖。

在這部《花遊記》中,隨處可見周星馳式西遊的影子。

比如,一場悟空飛車追野豬的戲,讓人聯想到《西遊降魔篇》里降服豬妖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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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小時候的三藏和孫悟空(李昇基飾)初次相識的場景,也貼合了《西遊降魔篇》中陳玄奘與孫悟空在山洞裡遇見的橋段,兩人的幾番對話中,用試探和欺騙的方式,成就善意和惡意的對決。

男女主原本定好的守護者契約,被孫悟空離開牢籠之後用施法術去掉了三藏的記憶,變成了一紙空頭支票。當成年後的三藏再次與孫悟空重遇之時,仍免不了要面對孫悟空巨大的殺意。

三藏的絕對弱勢PK孫悟空的絕對霸氣,極不平等的能量等級讓三藏只能以智取勝,於是後來用了牛魔王給的金箍騙孫悟空戴上,這個行為對於三藏這個「凡夫俗子」來講只是為了保命而已。這一點在《花遊記》中講得很明白。

孫悟空的人物設定原本就很極端,他既有七竅玲瓏心,又有單純的一面;孫悟空的單純在於他傲視一切、玩味一切的性格,這就變成了對付他唯一的突破口。他從未當許多人是對手,牛魔王不是,手無寸鐵的三藏更不是。

所以《花遊記》的前兩集中,明裡是孫悟空馴服/保護三藏,暗中則是三藏想盡辦法馴服/制約孫悟空。她所採用的辦法就是《西遊伏妖篇》中唐僧威逼利誘、連哄帶騙徒弟們的方法。

戴上金箍之後,孫悟空產生了對三藏的愛,這讓他不得不保護這個他原本想吃掉的人,而理智告訴他,還是去掉這東西對自己更好,這再一次令孫悟空出現了心理和行為上的搖擺。

孫悟空被忽悠戴上金箍的過程里,《花遊記》不但展現出了孫悟空的桀驁不馴,還對其傲視一切的淡漠性格中,偶爾流露溫情的一面有細膩的描繪。這樣的解讀傾向,不僅與《悟空傳》中聲嘶力竭、嫉惡如仇的孫悟空形象形成對立,又顛覆了86版《西遊記》中一心向佛、心念師父的「偉光正」版孫悟空,再一次與周星馳版的各種孫悟空形象站在了一起。

在《花遊記》中,牛魔王(車勝元飾)的現代身份是路西法企劃牛輝,有著熱搜體質的網紅製作人。他的出現引發了關於《西遊記》另一種方向的解讀:打怪升級模式。傳統的西遊影視作品中大多數啟用的是保護師父模式,而缺乏對降妖打怪的進一步解釋。

牛魔王,我認為是原著中最特別的妖,身為本事和孫悟空差不多大的妖王,又不是任何神仙的坐騎,唐僧肉不是他的菜,修仙才是他的目標,日常愛好是結交各路神仙。這個人物特性在《花遊記》中也得到了放大。一方面,牛魔王為了修仙克制著多年不殺人,一方面,當他看到唐僧的血、聞到唐僧的蓮花香時體內的妖魔因子迅速活躍,又令他控制不住的興奮。

為了對抗孫悟空,削弱孫悟空的力量,牛魔王與三藏的一場交易,既是陷阱,也是合作。這一次協議的簽訂同時體現了牛魔王和孫悟空互為勁敵,都要打怪拿積分、再升級的立場。兄弟只是他們的遮掩身份而已。

這同時解釋了,為什麼在《西遊記》中,孫悟空見到大妖小妖就打,甚至最後勝利了也不忘來個放火燒洞的團滅行為的動機了。是為了攢積分啊!

而二人在《花遊記》中的互動模式,頗有《鬼怪》中孔侑和李東旭的感覺,只不過更多了相愛相殺,應該會是個萌點。

總之,《花遊記》為自己的解讀立場處處設置了伏筆和延伸,人物的種種行為雖不似傳統模式,但也都能解釋的通,同時富有和現代結合的新意,這些都讓這場「翻拍」顯得並不乏味,而時常有驚喜出現。

2、拋開西遊元素,傳統韓劇的滲透無處不在

在《花遊記》中,除了佔據篇幅很克制的西遊元素之外,愛情、恐怖、喪屍、喜劇、家庭倫理也都加入其中,過多的元素堆積,可能是為了爭取韓國核心受眾,另一方面也是對自己所擅長的方面毫不鬆手。

僅出四集就動用了如此多的元素,這讓劇集展開的方式有著一百種選擇,但同時也非常容易讓劇集整體最終落得個「四不像」的境地。

女主三藏的驅魔人視角,令她可以看到許多惡鬼或是可憐鬼,解救減肥暴瘦而死的女孩,給無辜而死的鬼魂分發食物,不但與現代生活的話題相應,又讓女主隨時發揮著普度眾生的光環。

除了標準的韓式女主之外,韓式愛情片的套路也是比比皆是,騎士、守護者的男主形象屢試不爽,隨時從天而降來保護女主的齊天大聖又讓人想起《來自星星的你》的都教授,不過這次更加名正言順。連時而高冷時而滑稽的牛魔王也有深情款款的一面,心心念念著一個還未出現的鐵扇公主(有可能是)。

反覆出現,卻從來撞不到鬼的三藏助手以平凡人的面貌反襯著一眾神妖主角,切換了普通人的視角,也往往調動出了原本高大上的主角們喜劇色彩的一面。這是編劇的巧手所致。

如果說以上都可以算作合理,那麼突如其來的喪屍和家庭倫理就顯得不合時宜了。三藏的設定一會說成是無親人、無朋友,一會又冒出了從小欺負她的一大家子親戚來,討論起無關緊要的家庭瑣事,這些元素的加入吸引了各類觀眾的目光,但也容易讓劇集出現割裂感而不得統一。

目前,這部改編自西遊題材的《花遊記》更新到第四集,有關超級巨星豬八戒、富有的大企業會長沙僧、和白龍馬的相關故事還等後續揭曉,這部帶有韓劇特色的「花式」西遊記還是十分值得一看的。

【文/唐小仙兒】

The End

出品 | 北京獨舌文化傳媒有限公司

監 制 | 李星文

主 編|楊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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