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吳音相媚好
不知道何時起,對於吳語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作為一個地道的北方人,也許並無法區分吳語,揚州官話,蘇州話等其中的細細有別。但對於這種曲調,仍是魂魂夢縈。聽過幾首後,甚至理解為何此音亡國。
如果說 「雲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是對女子的外形表述,那麼曲調的聽覺傳達,便是對靈魂刻畫。一抑一揚,寫意出女子溫婉一顰一笑,輕歌曼舞絕傾城。一平一轉,女子的柔美靈秀,浮現眼前。
而這個無錫男子,紅妝演繹的秦淮八艷,更是驚艷。甚至讓我有再訪江南的衝動。記得夫子廟旁,就是江南貢院,隔著淺淺一灣的十里秦淮,煙雨重重的迷濛中,聽得到對岸百年前的低聲囈語。道長曾說「聽這音,真他娘的像逛妓院一樣」。
「秦淮歌遍徹,八艷才名平分秋色」,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旁。前三國,後六朝,笙歌夜夜訴不盡,萬千的雨恨雲愁。
明末清初的那個兵荒馬亂時期,柳如是,李香君,卞玉京,董小宛,陳圓圓,寇白門,馬湘蘭,顧眉生,秦淮河上這八位女子,在刀光劍影,鼓角爭鳴中,留下了一頁頁渲染芳華。
「膚似凝脂眉似柳,詩書禮樂冠江南。一朝奪得青溪魁,輕姿漫步秦淮岸」 。錢謙益以正妻之禮迎娶柳如是後,兩人居絳雲樓,讀書論詩相對甚歡。傳為一時佳話。明亡,柳勸錢殉節。錢推託不允,如是奮身投入荷花池,身殉未遂。正直聰慧,文人氣節。
「絕色吳女名門後,生不逢時淪青樓。俠骨柔腸志高潔,一生飄零終無悔。」
崇禎十五年,保國公朱國弼,派5千名手執紅燈的士兵迎娶寇白門。數月後他那儇薄寡情便漸暴露,遂將寇氏丟一邊,依舊走馬於章台柳巷之間。1645年清軍南下。朱國弼投降了清朝,不久盡室入京師,遭到清廷軟禁。寇氏在舊院姊妹幫助下籌集了2萬銀子將朱國弼贖釋。這時朱想重圓好夢,但被寇氏拒絕,她說:「當年你用銀子贖我脫籍,如今我也用銀子將你贖回」當可了結。風流女俠寇白門,香丸一縷是芳魂。
時間已百年,故事仍相傳。有時候,透過音樂,遊覽那一個個哀怨愁絕。這首歌,且不說是江南女子的溫婉如玉,更有那靈魂深處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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