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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煙!伴隨了那個堅毅的男人半個世紀,也夾雜了我的童年!

土煙稱旱煙,

又稱食煙筒,

在九十年代以前,土煙曾經風靡全縣農村,

土煙陪伴了父親半個世紀。

也是我童年的一個深刻記憶。

父親抽的土煙基本是自給自足,在山地上種煙葉,採摘下來,用稻草繩穿起來掛在屋檐下晾乾,一串一串,當時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煙葉的種子成熟後採摘下來,來年又可以種,周而復始。煙葉晾乾後,用一個專門做的木架子夾緊,用刀切成一絲一絲,經烘烤後,就成了可以抽用的土煙絲。

父親具體什麼時候抽上土煙已不可考,父親說,小時候沒有什麼娛樂生活,看大人們抽覺得好玩,偷偷學起著抽,慢慢上癮了,大體那個時候的人,年紀不大就抽上土煙了吧。父親抽慣了土煙,偶爾有人分給他香煙抽,父親說,香煙沒勁,煙支太短,熏眼睛,都要把香煙紙剝掉,把煙絲裝在煙筒里抽。

父親抽土煙四五十年,也抽出了專業水準亦或是藝術水準,家裡專門做煙筒的,做煙絲的器具俱全,抽屜里有不同的煙筒頭,有銅鑄的,有鋁鑄的,家門口特意種上一種小竹子,節很密,節上帶有點黑色的,此竹子為做煙筒桿的上好材料,以前還有很多人慕名到我家要這種竹子拿去做煙筒。父親偶爾有心情,也會選一根直的,節密的小竹子經打磨後,做一根煙筒贈與他人,父親可能也把自己做的煙筒視為藝術品吧。

父親自己抽的煙筒也長槍短炮俱全,一根長的有一尺多,放在家裡抽,還有一根有筷子這麼長,專門用下地幹活或上山砍柴時別在褲腰帶上,母親特意給父親縫製一個小布袋裝煙絲用。每次外出幹活,腰帶上別著小煙筒,掛著一個裝煙絲的小布袋。我想在八十年代前應該是一副經典老農形象吧。

父親的煙絲也偶爾有斷炊的時候,記得小時候縣城復興街新華書店門口,有幾老頭在那裡買土煙絲,放在籮蓋上。父親沒有煙抽了就騎著自行車,我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去縣城買,父親稱幾兩用報紙打包起來,我托父親的口福,也經常可以吃幾個燒餅,幾碗麵餃。

那個時代的小孩可能是去縣城最喜歡吃的東西之一了。有時候家裡一點煙絲也沒有了,父親煙癮難耐,坐立不安,當時我正在上小學,父親就囑咐我,上學,放學時撿一些煙頭回來,那時候的香煙都是沒有過濾嘴的,如「大前門」「大紅花」「雄獅」「上游」等,記得才一二毛一包,當時如果能抽上有帶過濾嘴的煙好比是現在抽的「329軟中華」這麼風光了。我把路上撿拾的煙頭收集起來,剝離煙紙,把煙絲包在作業本的紙上,放學回家了獻給父親,父親喜出望外,表揚了我,我心裡還美了幾下。

父親嗜煙如命,在田間勞動累了,就坐到田埂上抽幾把土煙歇息一下,邊吞雲吐霧,邊看著自己收穫的勞動成果,心情愜意,此景彷彿一幅油畫至今還定格在我的腦海里。抽足煙後,父親好象有使不完的力氣,打稻機踩的「呼呼」響,片刻功夫就把一大堆稻子打完了。

以前在水田裡插秧,或拔秧,經常會有許多螞蟥,有時不經意間小腿肚上掛著幾條吸足血的螞蟥,晃來晃去,恍若掛著鈴鐺。螞蟥的生命力驚人,把它摘成幾節,扔回水裡,一下子就變成幾條小螞蟥,遊動自如了。父親有一絕招;把螞蟥從小腿上摘下來後,熟練的的掏出煙筒,挑出煙筒里的一點焦油,塗在螞蟥上,頃刻之間,螞蟥就縮成一團,吐出一灘血,小命嗚呼了。雖然玩得有點血腥,但實在是太痛恨這些吸血鬼了,小時候田間勞動之餘,用煙筒油弄死螞蟥也是一樂趣之一。

父親生活儉樸,我十歲那年,家裡發生一場重大變故,經濟每況愈下,家裡生活過得非常拮据,父親土煙也抽得更凶了,為了省點火柴的錢,記得那時火柴才三分錢一盒吧。父親囑咐母親把晚上燒飯留下的余火,用破火籠盛起來點土煙用,大夏天也如此。那幾年應該是父親一生最低落的時候。每天吃完飯,就坐在門口大石頭上抽悶煙,邊上放著一破火籠,回想此景至今還讓我揪心。

父親的毅志力也驚人,前幾年因為一場病住院,醫生勸他,把土煙戒了吧,長期下去,身體會越來越差。父親醫院回來後一個星期,就把吸了半個世紀土煙戒了,偶爾父親拿出煙筒想抽幾把,父親說,已經不是以前的那種味道了,再也吸不回去了,從此,父親與土煙斷絕了。

土煙曾經是一個時代的產物

現在除了一些偏僻的鄉村幾個老頭在抽

基本上已經看不見有人在抽了

曾經是一代人的記憶也越來越遠

離我們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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