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具鮮明的繪畫語言
古典詩意和現代氣息的交融,產生了舒建新繪畫中濃濃的抒情風格,加之鮮明的雲南邊陲的地域特色,構成了舒建新極為鮮明的個性繪畫語言。
舒建新在繪畫體例上的貢獻在於,他把傳統意義上的山水畫和人物畫進行了很好的融合。
中國山水畫表現的是高山仰止、山高水長的大境界,人物不過是作為點景的襯托,有的乾脆連點景人物也不需要。舒建新的《墨韻普洱》系列繪畫,在保持山水畫基本格局的同時,把人物融合在大山大川中,使自然萬象與民族風情渾然一體。在繪畫技法上,他用山水畫的筆法畫人物,讓人物和山川樹木相協調。在他的筆墨中,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和周圍的石頭、草木是一樣的,山水安頓了人的生命和靈魂,人的活動也賦予山水靈動和活力,這種山水,就如同莊子「故國舊都,望之暢然」的心靈故鄉。在這樣的畫面里,一山一水慰我意,一草一木駐我心。
在藝術追求上,舒建新註定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就在人們看慣了他筆墨中的大山大水的時候,他卻又來了一次全新的「華麗轉身」,把人物從山水中獨立出來,形成了一種融寫生與寫意為一體、以雲南邊陲民族人物為主體的「新水墨寫生」。
看看他近期創作的人物寫生系列,這些在大山裡生活著的民族人物,或行走或屹立,大抵是勞作和生活的姿勢。他們的臉上,洋溢著陽光的質感,刻寫著歲月的滄桑。
這些與大山大川相依為命的人們,有著來自大自然的厚重和樸素。舒建新在創作中,特彆強調書寫在作用,以書入畫,用簡勁飄逸、飛揚自在的線條,勾勒人物的輪廓,以山水畫的筆墨「約略其形」。在細部刻畫上,也是大刀闊斧,緊緊抓住人物的神態來表達內心情愫,利用人物的形體語言表現精神境界,每一個人物,都具有內在豐富的神韻,彷彿就在身邊,就是朝夕相處的父老鄉親、兄弟姐妹,真實可感。
這種對於人物神韻的把握,不就是來自於畫家與雲南各民族同胞的相濡以沫的真實情感?這些年來,舒建新行走在南國的山山水水,與彝族、傣族、哈尼族、拉祜族、佤族等等兄弟姐妹情同手足,與他們在田間村頭聊天擺古,在村寨里進家入戶為大家畫像寫生,可以說,畫面上的每一根線條都連接著內心的情感,每一個神情都留存著記憶中的畫面。
我們應該可以說,舒建新的民族風情人物畫,是對於民族風情創作的一種全新的探索,力圖通過外在特徵表現內在精神,通過對於人物面對面的寫生,進而表現民族的歷史和生活狀態。
無論山水,還是人物,舒建新的繪畫,呈現出一種清麗而靜,和潤而遠的藝術美,一種迥異於古人的現代文人意識。歷代的文人畫,往往以道禪哲學為中心,禪的境界寧靜清幽,往往是由空山、古寺、片雲、幽林所組成的天地,強調空、虛、寂、靜、遠、幽、淡、枯、孤、清等。「一片寒林萬事休,更無雜念掛心頭」,講究的是人心的安頓與平和。舒建新的繪畫,承繼著中國畫一脈相承的文人精神,但他的繪畫明顯強調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既有淡遠幽深,清逸雅緻的古典意味,又有平靜悠然、天人和諧的人間真趣,充盈著濃郁的現實關懷。
畫中呈現的那種安然自如的景象,不也是畫家內心的鏡像?
舒建新先生是在「知天命」之年來到雲南的,體味過半個世紀的人生無奈和平常,經歷過太多的熱鬧和虛妄,他在這塊遙遠而神秘的土地上尋到了「根」,是藝術的根,也是生活的根。
舒建新依然是那個「舒哥」,天生肝腸似火的他,常常和山裡漢子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白日里,他上山下鄉,寫生作畫,見到生活拮据的鄉親,常常把身上所有的錢物送上,遇到失學兒童,就申請自費資助——這幾年,他資助的孩子已經有20多位。晚上,他乾脆就住在村寨里,看漫天的星星,聽悠遠的民歌。普洱的的星空朗凈而璀璨,古老的民歌原始而柔情,久違了的生命感受讓滿懷文人理想的舒建新常常熱淚盈眶。
這樣的情懷融進了畫卷里,也就宛如一杯濃醇的普洱茶,直入肺腑,蕩氣迴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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