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結局的愛情故事
他178的個兒,我的理想型身高,從學生時代,就想以後的男朋友,最好要178。他平時會戴副眼鏡裝斯文,高高瘦瘦的樣子,其實,他並沒有近視得很厲害。他要是能稍微再胖一丁點兒,完美。他籃球打得好,我喜歡看他在球場帶球過人和投籃的樣子,帥呆了。他出現的剛剛好,那時的我,已經褪去了青春期的暴躁,有了歲月教會的成熟。有時候我會有些惋惜的說,他錯過了我的青春,我錯過了他的輝煌。我們每次經過某一條舊街巷,我就會跟他說,我以前在這裡怎麼怎麼樣。他說他以前也經常在這裡,這裡有家什麼什麼店,他常來吃。他是個很享受美食的人,為了好吃的,可以在大熱天排半個多小時的隊,就為了嘗一下那個東西好不好吃。對自己想要的,他總是格外的認真和用心。我問他,如果在我還是學生時代認識我,你會怎麼樣?他說結婚,干你,讓你給我生孩子……唉,就知道他不會有什麼浪漫的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初次見面的時候,第一眼那麼斯文的他,在日後,會是這麼——額,這麼直接的一個人。
戀人中的女人,都愛犯傻,都覺得之前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人生要是從一開始就安排我們認識,青梅竹馬,然後白頭到老,多浪漫啊。可是現實一點都不配合。我常常追問關於他的前任的各種故事。好奇的八卦他們之間的各類細節,然後又要生氣,還要質問他會不會和對方複合。他總是信誓旦旦的表示絕對不會。我問他不同的人,談戀愛會有不同感覺嗎?他說以前學生時代,沒有想那麼多。反正就很簡單的一起出去玩,吃吃喝喝的。但是現在和我在一起,讓他有種幸福的感覺。我聽完並沒有很高興這個答案,冷冷的看著他心裡想著:還不是因為我現在是執政黨才這麼說。你要是不把前一段感情貶得一塌糊塗,把我誇得上天入地的,此時此刻,必然要死在我的火雲掌下。
他飯做得好好吃,不論春夏秋冬,他都會起來給我做早飯,給我倒開水。他知道我在吃飯前,一定要先喝一杯鹽水。每次鹽都放得剛剛好。其實我口味比他重。他說吃鹽對腎不好。反正他說什麼,我都聽他的。吃淡就吃淡唄。每次下館子,他都會讓我點,如果是套餐,就讓我點兩份我想吃的,到時候我都嘗一下,不喜歡吃的那份給他吃。他會記下我愛吃的菜,回家去搜食譜,說以後做給我吃。嗯,我喜歡吃炸鮮奶,什麼時候做給我吃啊。他還喜歡喂我吃飯,每次一起吃飯,都幫我夾菜,總是挑最好的給我,吃魚的時候,會幫我把魚刺都挑出來,再夾給我,有時候吃飯的時候,忘帶髮夾,頭髮會掉下來,他就會幫我把頭髮收好了,說你先吃,我幫你把頭髮撩開。
我們兩個都好宅,我討厭人多的地方,他討厭堵車,一到節假日,我們就窩在家一起看電視。我們可以一連宅家好多天就吃、睡、看電視,困了就睡,餓了就吃,其餘時間,一起看片。他喜歡看TVB劇,就是那種看個開頭,就知道後面會有什麼劇情的片,我會在旁邊一邊吐槽一邊陪他看。他從來不嫌我吵,沒有說看電視不許說話。我喜歡看演技好的劇本好的劇,近幾年的大陸劇,都還不錯。我想讓他陪我看《琅琊榜》,可是他不喜歡。我們都愛看《非誠勿擾》,每次都對著女嘉賓評頭論足,有時候我會說這個男嘉賓不錯耶,挺帥的。他就會臉很臭的轉過頭用一種極度不滿的眼神看著我,我會立馬討好的笑一邊搖頭一邊說:沒有你帥,你最帥了,我只喜歡你。他就會心滿意足把視線從我臉上移開回到屏幕上。
作為一個逗比,惡趣味是必然有的,比如,他在切菜、刷牙,做這類需要彎腰的事情時,我會悄悄站在他身後,攬過他的腰,用力撞他,嘴裡還要說:爽不爽,爽不爽,你叫啊,你叫啊。每次他都被我氣的一邊笑一邊說快放開我。我還會趁他晒衣服的時候,跑到陽台,把他的睡褲拉下來,看他下半身一絲不掛的站在陽台,哈哈大笑。他被我氣的跳腳:你變態啊!都被鄰居看到了。我們還會打架,看誰能把內褲套對方頭上,我每次都輸,這種需要力量的架,女人很吃虧啊。所以我一般會藉助枕頭,但是每次枕頭都會被搶走,我就會裝,大叫:痛。痛。痛……趁他放鬆力道的時候趕緊掙脫。
我還喜歡看他左右為難的樣子,比如,故意不拉窗帘換衣服,他就會衝進房來跑去拉窗帘,兇巴巴的說:你想死啊。我還會故意穿得很清涼,說要下去取快遞。他看到我穿著他的背心,問:你不穿內衣下面也不穿個短褲,就這樣下去嗎?我說,對啊,背心夠長了,都遮住了。他摸著自己的頭,滿臉痛苦的說:老婆,我頭有點疼,很疼。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你能不能換件T再配條短褲出門啊。你看,我這件T搭這條沙灘褲,你穿起來好好看哦,很嘻哈,可有氣質了。我哈哈大笑,被他強行換了衣服。我還會在他開車的時候,故意壞笑的用手指在他手心,手掌,手臂上劃,他被我撩得全身都麻麻的,一臉痛苦的說:老婆,我們把車停小樹林去吧。我就會裝良家婦女的正經樣說:去小樹林幹嘛。你是不是想耍流氓了?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還會故意解開他襯衣的扣子,他會很配合的解開皮帶,問:褲子要不要一起解。我就激他:脫啊。你脫啊。看今天攝像頭會不會拍到你,到時候你就成網紅了。紅了以後搞不好有富婆要包養你呢,我來給你做經紀人。一晚上,怎麼著,也要個2萬吧。他聽了,直咳嗽,說:老婆,為了那麼點錢,你居然讓我去當牛郎,我算看清楚你了。我笑嘻嘻的說:補貼家用嘛。
…………
我一直以為我們會這麼快樂的走下去,我只要耐心等著有一天,他賺夠足夠的錢,風風光光的來娶我。我呢,也沒有什麼大的志向,就想和他生個一兒一女,把家經營的很溫暖,就這樣幸福下去。這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夢想,也是我關於愛情最美的信仰。
那天,表哥從北京回來,我們一起吃飯,在全城最火的一家主題餐廳,聽說很多年輕人都喜歡來這兒,尤其是戀愛初期的小情侶們。和表哥聊了很多他在北京的生活,表哥問我,想不想去大城市試試?我搖搖頭,我說我胸無大志,我就想等生活穩定了,和男朋友結婚,給他生兒育女,就這樣一輩子。表哥說我真是個典型的好老婆人選。可是男人很容易對這樣的女人厭倦,想過有一天感情不存在了,激情不再了,你會是什麼樣子嗎?我說不會的,他很愛我,對我也很好。我們的感情跟別人不一樣的。表哥說好吧,他是個不婚主義者,他不相信愛情。期間表哥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一臉八卦的興奮,他靠近我悄悄的說:我們後面那桌在相親。我也興奮起來,說:真的?怎麼樣,女生漂亮嗎?表哥說還行,不過人品不行。我說你怎麼知道?你認識啊?表哥說剛剛在洗手間走廊,聽到她和人打電話說今天相了個凱子,這個禮拜第十個了,看看哪個先給她買房,就跟誰交往。我瞪大眼睛說:喔喔喔……這麼聰明,我要看看長什麼姿色,順道看看哪個凱子什麼傻樣。我起身假裝去洗手間,經過那一桌時,我放慢腳步,我沒有看到姑娘長得如何,但是我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他坐在那裡,臉上是我最初見到的斯文樣,彬彬有禮,很有紳士風度。我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我的異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向我,眼神瞬間變成了驚恐……後面的事,我也不太記得了,只知道拉著表哥走,表哥說要打他,我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控制不住,我說:還嫌我丟的人不夠大嗎?我們走吧。
我將手機關機,又打開,找到手機通訊錄,對著「老公」的號碼設置了阻止此來電號碼。再點開QQ、微信,拉黑了他,看到他最後發來的信息是:那個男人是誰?你們什麼關係……事到如今,他一句解釋都沒有,還想著從我身上找到問題,好轉移掉他的背叛。
我一直做事衝動,當晚我就收拾好了行李,不管父母怎麼問怎麼勸,我都一意孤行,要跟表哥去北京。父母不同意,我差點要以死相逼。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心中那種被背叛的疼痛感。表哥一路上都在說愛情是假的,甜言蜜語也是假的,他從來不相信感情,他說男人為了騙炮什麼話好聽就說什麼,哄得女人暈頭轉向。他說這個世界渣男很多,還好這個渣男沒有毀了你一生。他說北京的空間大,我一定能幹出一番作為的……我漸漸聽不到他說什麼,他好像也閉嘴了,因為他看到我的眼淚又下來了,好討厭,我控制不住,眼淚就一直一直流著,心裡的疼痛感並沒有緩解過。
在北京的日子,挺好的,這座城市四季分明,不會很冷,也不會很熱,至少我這麼覺得,表哥公司的人都挺好的,因為有表哥罩著,公司的同事都很照顧我,也有表示過好感的異性,可我再也提不起興趣來。我在微博上,家人同事都看不到的地方,寫上:原來愛情是騙人的,而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有過幾次,想打聽他的消息,欲言又止,拉不下面子,不想被朋友知道我還在意,我還放不下,總是旁敲側擊,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好在北京是一座快節奏的城市,地鐵里都是擁擠的人群,路上都是形似匆匆的上班族,每個人都一副刀槍不入的面孔。我的愛情信仰已經全然倒塌,我的人生夢想在這撲面而來的歲月中搖搖欲墜。
表哥的公司經常要接各種活動,有時候遇見不講理的人,我們就跟孫子一樣被人當猴耍還要賠笑臉。在這一天天的孫子生活里,我漸漸磨沒了脾氣,生氣發脾氣有用嗎?講理有用嗎?很多事情明明很簡單,卻因為人複雜,浪費了很多的人力和物力。可這是人生常態吧。
這一年,表哥問我,還不回家過年嗎?爸爸媽媽已經給他施壓了,讓我今年一定要回家過年,我已經錯過兩個春節沒有回去了。聽說我在北京也沒有交往男朋友。媽媽急了,說豬養大了,是件高興的事,能賣個好價格。女兒養大了,是賠本買賣。女人年紀一大,就不好嫁了。說已經跟媒人說好了,今年必須回去相親了。
我不想回去,因為那座城市有他,快兩年了,我承認我心裡從來沒有一刻有過放下他的念頭,我瞞著所有人,把他放心裡這麼久。我還是難過,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對著天空問為什麼?那些甜蜜的片段都是假的嗎?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哄我的嗎?過往的一幕幕都是騙我的嗎?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我曾經以為我很了解他,可是如果真的了解他,為什麼到最後才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他?
是該放下了。我對自己說。我答應了媽媽今年回家過年,也答應了她回家相親。
飛機降落在家鄉的機場,我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我記得他曾經說要帶我去迪拜,說那裡有最求最大的機場,沒有他,我一定會迷路。他說他習慣了副駕駛座上的位子上有我,他說我們以後每年都去自駕,帶我從南走到北,帶我走過四季。他說,無論我去哪裡,他都陪著我。他說……
你看,我才靠近這座城市,我滿腦子都是他。媽媽打電話說爸爸出去了,她讓一個小夥子來接我。媽媽的招數我懂,大概是那位相親對象吧。這個年代,結婚變成人生的必選階段,到了一定的階段,大家對比下條件,覺得差不多,就一起搭夥過日子,媽媽希望我不要回北京了,說賺錢是男人的事,女人只要生孩子把老公照顧好就好。媽媽不懂我。
電話聯繫了,在出口,看到一個沒有什麼特別印象的男人在朝我揮手,他過來幫我拉行李箱,一路相對無語的走到了停車場。坐上車,他似乎在努力找話題,他問我北京冷不冷?我說還好,有暖氣。他說我長得不像本地人,說我說話口音像北方人。我說是沒有本地姑娘的溫柔嗎?他說沒有,你很有氣質,比我想像的漂亮。我沒有再接話。
車子從高速下來,進入市區的時候,我讓相親對象開慢些,每次走這一條路,就一定會經過他的家。我借口想看看這座城市有沒有變化,繞道開到他家面前的那條街,車子緩緩的始入小巷。心跳的節奏,開始變得急促,我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緊張,為什麼要逼自己去面對呢?
我看到停在路邊的一輛車,掛著熟悉的車牌,不忍多看幾眼,是他的車牌嗎?好像是。那是換車了?正在思索,就看到那個將近兩年未見的他,抱著一個嬰兒出現,後面還跟著一個胖胖的女人。我的呼吸一下子就提不上來了。這一幕太戲劇化了。究竟該說我們有緣,還是巧合?我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遇見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我一直盯著他,車子從他眼前過的時候,他猛的轉過頭看向我,我連忙別過頭,不敢再動彈,肩膀一直到家,都還處於僵硬當中。沒看見吧。一定沒看見吧。我都換了髮型了。以前他常常說我那一頭長髮是他的,不許我剪短。我現在是齊耳短髮,他一定認不出來了。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出門,我害怕又遇見他。媽媽追問我和相親對象的事。我搖搖頭。媽媽開始說人家的家庭背景,說我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我站在窗口,看著樓下的車來車往,一言不發。大概是我站在窗口的次數太多了,我總是能看到一輛黑色的SUV停在對面街,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晚上。大概是坐在這附近的人吧。
我終於出門了,參加同學會,被班長調侃是整個班級最難請的人,因為我拒絕了他6次。他說他以為要被拒絕10次。加了一些同學的微信,趁著大家提議去酒吧時,我先撤了。我還是喜歡宅家,不愛湊熱鬧。班長說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絕了。他開玩笑說,我從學生時代就拒絕他,現在還是一樣。我笑笑揮揮手道別。
今晚的月亮還算亮,我想走走,車子還沒開到家我就下車了,我看到每次停在街對面的那輛車。說不上為什麼,我決定過去看看這輛車。腦子裡已經出現了很多可能,比如,是不是有人被謀殺了丟在這裡……我越走越近,看到了熟悉的車牌。
是他。
我站在離車不遠的地方,思考著是要上前打個招呼還是?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了。我看到那個我思念了兩年的人朝我走來。
他說好久不見。
我點點頭,不知道怎麼接話。從前在他面前,那麼多話的我,此刻不知道說什麼。也許是這兩年讓我的話變少了?
他說怎麼這麼晚回家?
我說參加同學會了。
場面又陷入了沉默當中。
我沒話找話,說了句:我那天看到你了,抱著孩子,還有你老婆。挺好的。
他愣了一下說:我還沒有結婚啊。那是我姐的孩子。她剛生完孩子,那天是送她回家。我那天也看到你了,才知道你回來了。就每天過來看看,看看是不是能遇見你。
我不知道怎麼接話。
他說,就算要分手,也該當面說清楚啊。你這次太狠了,這麼久都沒有出現。
我冷笑:是啊,當時結束的太突然了,我心裡也有疑問。我說:你當時是腳踏兩隻船吧。你背著我去相親,認識新的姑娘。我也奇怪,我們之間算什麼?
他急急的說:那次是意外,我表妹喊我吃飯,她只說帶了個她的朋友。並沒有說是相親。
我笑了,這個理由,想了多久了?
他說我發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話,這輩子就斷子絕孫。我對你沒有過二心。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
我以為我只是想寫個簡單的故事,不知不覺就寫了快6000字了。昨天忽然腦子裡有了一些片段,編的故事,想有空就寫下來,但是還沒有完善好。昨晚有人說我風格沒變就取關。我說總不能改行寫小黃文吧。不料一群人等著我寫小黃文。那請個人,甩鏈接讓我先好好學習一下。哈哈哈。編了個故事,自己這會兒寫累了,剛剛在燒開水的時候,就在想要怎麼收尾。結果尾還沒有收,我就要去忙其他的事了。我不想寫虐人的結局,我現在是個中年大媽,我只想看到甜蜜歡樂的東西,人生已經如此艱難。我只想看開心的事,可寫著寫著,越寫越不對。等我有空了再修改吧。
誰看完這篇將近6000字的文字,請留個言,讓我看看有那些人。發給朋友看,朋友說一直以為我寫辯論文厲害,沒想到寫故事的功底也有。哈哈哈,把我誇的不行。其實,我每天都在意淫自己可能是某全球十大公司的唯一繼承人。只是他們還沒有找到我去繼承那富可敵國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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