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過是棋子,但也不應成為別人的傀儡!
暴雨季節,小溪小河漫過堤壩,肆虐田野,農夫們損失慘重,便順著水勢去下游投訴。因為沖毀的莊稼、流失的耕具、帶走的沃土都順著溪河奔向大河而去。
大城市聳立兩邊,岸堤美觀牢固,大河流淌的是那樣安靜從容。從來沒有聽過大河漫過堤壩,毀人財產的事,那是小河小溪才會做的惡事,農夫們滿懷希望,大河一定會給他們做主。
當農夫們走近大河才發現,自己損失的莊稼、耕具等等,有半數正在大河上漂浮著。農夫們面面相覷,失望的回家去了。「何必去浪費時間,大河小河本是一家,向大河控訴小河,能得到什麼公正裁判?」
大多數人認為,農夫有被侵害騷擾的隱患,但也有搬遷躲避的自由;小河小溪也有肆意漫堤的權利,但也有必須服從大河的無奈。農夫、小溪、小河、大河,乃至大海,在故事中不同的角色地位,猶如象棋里能力不等、規則不一的車、馬、炮等,都必須按照固定的套路運行,貌似按部就班,命該如此,事實上,真的如此嗎?
大河在小溪看來可以獨當一面,在農夫看來就是一方主宰,大河猶如象棋里的車,農夫就是卒子。「一車十子寒」,車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也可能成了「將軍」的擋箭牌,對方攻擊的首要目標。小卒可有可無,但有時過河的卒子並起來卻能抗衡大車,進到九宮內就能拿下主帥。
車也罷,卒也好,位置使然;那些憑著所處的位置對人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往往不是能力使然,離開那個位置,可能一無是處。正如《詠史》所言「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變換之中,有人總結:世間如棋,人人都是棋子,何分輸贏;世事如戲,眾生皆系戲子,何來執著?
世如棋局,沒走到終點有幾人能看出勝負,大多都是為己方搏殺中一枚進程中的棋子而已。某女為例,響應豪門巨勢掀起的地方政績運動,添磚添瓦的投身其中,成為運動中的一面旗幟,春風得意,名利雙收。棋局決勝,豪門傾倒,鐺鐺入獄,某女徨徨如湍溪之魚,昔日高位如芒刺背,岌岌可危,最終通電下野。昔日對其不滿之輩,譏諷調侃之話輩出,大有除之後快之意,讓人大嘆,時局變幻,命數不盡人意。
某女雖然受些指責,但尚可全身而退,某些人卻是丟了性命。某機構多年前礙於編製難弄,大招臨時工,工資低廉勞保都不給人家交納。早些年還可幻想轉正或是可幹些副業撈點外快,還算工作積極,尚可接受同工不同酬。幾十年過後,臨時工與編製內人員工資差的越來越大,單位管理越來越嚴,灰色收入趨絕,轉正無望,更要命的是,面臨退休養老毫無保證問題,工作消極日甚。某日,新任領導上任,要嚴明機構風氣,依法依規裁撤不合規用工,卻對以前虧欠的社保待遇等,推卸不提。於是乎,一臨退休被辭退人員對該領導拔刀相向,一死一入獄。
明白自己是棋子,就該知道我等草民永遠都是權力階層的一子布局:可以擋擋頭炮、可以別別馬腿。小人物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小人物如此,大人物其實也一樣,也是更大人物布局的「棋子」而已,必要時也可以捨棄。古往今來,莫不如此。明白這些,就能世事釋然,榮辱不驚。
明白自己是棋子,就應知道自己何時進退,能夠做些什麼。人生路上,有時需要甘做兵卒,赴湯蹈火,粉身碎骨;有時需要歷經艱辛,轉戰沙場,丟車保帥;有時需要韜光養晦、改變策略、另謀出路……進退得當,生活就會多些坦途,少些崎嶇。明白這些,就能不一味守定持成,及早趨利避禍。
明白自己是棋子,就應知道世事皆可能,誰都有可能是你的好運終結者。車、馬、炮可以將軍,卒子近身一樣管用,一名士兵的失蹤就可以引發世界大戰。人們不同的社會角色,只是分工不同,並無輕重貴賤之分。明白這些,就能常常換位思考,待人以周,不一味飛揚跋扈,少些飛來橫禍。
要知道,棋局的最終,將帥跟小子終究會回到一個盒子里。別說什麼身不由己,也別說什麼遵章辦事,縱是一枚棋局中預先設定好的棋子位置,進退之間也可有選擇的餘地。小河小溪泛濫肆意之時,可曾經想過農夫的生計安危;某女飛黃騰達之時,可曾想過對方的切身感受;某官依規裁撤之時,可曾想過底層的養老保障?
縱使棋子,也勿做別人的傀儡,要知道雪崩之下沒有那片雪花是無辜的!
想走出你控制的領域
卻走近你安排的戰局
我沒有堅強的防備
也沒有後路可以退
想逃離你布下的陷阱
卻陷入了另一個困境
我沒有決定輸贏的勇氣
也沒有逃脫的幸運
我像是一顆棋
進退任由你決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將領
卻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顆棋子
來去全不由自己
舉手無回你從不曾猶豫
我卻受控在你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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