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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新視界,情懷伴我行——研讀《文化人類學》的一點感悟

如果不曾相逢

也許心緒永遠不會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一生也不得輕鬆

一個眼神

便足以讓心海掠過颶風

在貧瘠的土地上

更深地懂得風景

一次遠行

便足以憔悴了一顆羸弱的心

每望一眼秋水微瀾

便恨不得淚光盈盈

死怎能不

從容不迫

愛又怎能

無動於衷

只要彼此愛過一次

就是無憾的人生

——汪國真《只要彼此愛過一次》

這是一門學科,更是一門藝術,既是一種文化,又是一種情懷,既是一種技巧,又是一種活法,這便是文化人類學。這是一門「人的科學」,是普遍意義上消除了種族、國家、年齡、性別、社會地位、受教育程度等還原到真正意義上的人類學。我不禁想起了我國五千年的文明史,人民爭取到「人」的地位的掙扎和抗爭有多麼艱難。是一部充滿血和淚、殺戮和戕害的苦難史,人的意識的覺醒要經歷痛苦的蛻變,才能化蛹為蝶,實現從「跪下去」「站起來」的夢想。

現在,文化人類學以深刻的人文關懷、大跨度的綜合、他者文化的觀念和多重的證據展現了一個更為深邃厚重的豐富內涵和歷史底蘊的美麗新視界。從心靈宇宙的太空遙望俯瞰芸芸眾生,有更多悲憫的情懷。不同的人類群體,依託於獨特的地理環境所創生的用以解釋世界、指導行為、豐富生活和愉悅生命的相對固定的認知圖式、價值體系和體驗方式等構成了文化,與泰勒的《原始文化》(1871)相比更注重其現實功利性,是合目的性與合規律性的統一。但人生在世,說長,悠悠數十載,遙遙無期,說短,匆匆幾十秋,彈指一揮間。終其一生,總要留下些自己的印記留在塵世上,「我曾來過、生活過」的痕迹,短的是人生,長的是磨難。於是,有了符號(語言、文字)、交往(人際)、婚姻(愛情)、宗教以及政治上層建築(國家制度、法律制度等)。

(英)泰勒《原始文化》

我始終相信,奴隸們在河邊辛苦的「坎坎伐檀」之時所唱的歌曲能夠穿越千年到達我們耳邊的時候,隨之而來的也一定有渴望從「物」變成「人」,獲得人應有的權利和價值,但當時的社會現實讓他們只能唱著哀傷沉重的曲子聊以自慰。幸好,還有語言、還有文字可以寄託希望,不至墜入絕望的深淵,承受黑暗冰冷的打擊,萬劫不復。

《詩經·國風·衛風·伐檀》

符號的出現的確是我們人類值得慶幸,古老的原始人刻下那簡單而神秘的線條,隱藏了多少我們無法言說的信息。他們要告訴我們的是什麼呢?歷史太神秘,微笑著,沉默著,把我們現代人急得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歷史自有他的答案。既然無法預知,又無法解讀,不如就讓他保留著神秘,至少向我們證明了,他曾經來過,生活過,這些符號便是他生活過存在過的痕迹。對於符號,美國著名哲學家蘇珊·朗格有著較為系統和深入的研究。在她的著作《情感與形式》中認為,人類情感是一種「有生命的形式」,藝術是「情感生命」的邏輯圖畫,或者說「藝術是情感的符號形式」,情感無法用推理形式的邏輯語言表達,只能用一種非理性的符號來表現,這就是藝術。藝術即人類情感符號的創造,這樣,符號便成為了情感與藝術的中介。

(美)蘇珊朗格《情感與形式》

同樣意義上,英語學者弗雷澤從人類學的角度對實物形式的符號也有著自己的見解,並將其與文學、巫術聯繫在一起。《金枝》中的橡樹作為金枝是一種象徵符號,代表了權力、地位、自有、強壯,古羅馬時代由逃亡的奴隸擔任黛安娜女神廟的祭司必須要日夜警惕別的奴隸靠近橡樹也折取到金枝獲得與之決鬥的權利。勝者王敗者死,後來演變成為成為某種儀式活動,在波西米亞的降靈節里便如「戲劇」上演這種「金枝」權力符號的爭奪活動。由此可見,符號作為人類的創造,又成為表達情感(非功利)與權力(功利)的工具方式。

(英)弗雷澤《金枝》

文化作為人類思想感情凝聚的承載體,包含了東西方異構同質的永恆主題,生命、宗教、戰爭、和平、孤獨都是人應永恆追尋、探索的文化主題。著名文學家鄭振鐸先生說,「時代」的與「種族的特性」的色彩,雖然深深地印染在文學作品上,然而,超出這一因素之外,人類的情思卻是很可驚奇地相同,易言之,即不管時代與民族的歧異,人類的最崇高的情思,卻還是能夠互相了解的。在文學作品上是沒有「人種」與「時代」的隔膜的。誠如先生所言,文化沒有國界,文化的永恆母題亦沒有國界。文學作品作為文化的最重要的表現方式之一,我們可以管中窺豹,略探中西文化同中之異,異中之同。

以愛情作為母題的文學作品東西方存在著較大差異。西方由於受啟蒙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影響,反映資產階級追求愛情的作品大多都有一種浪漫主義的狂飆突進般凡人力量,不僅數量多,且表現的很粗獷、大氣、豪放不羈,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比如,荷馬史詩中的《伊利亞特》,為了傾國傾城的海倫,兩國竟然大了十年仗;《美狄亞》因伊阿宋背叛了自己就決絕地殺了他和自己的孩子;《剪·愛》勇敢地回到了已經殘廢的羅伯斯特的身邊;《巴黎聖母院》的愛美斯拉達就是愛著衛比斯,而敲鐘人誇西莫多卻甘願陪自己心愛的人兒共赴黃泉;《羅密歐與朱麗葉》雙雙為彼此殉情,毫不猶豫的走向死亡;《莎樂美》中那殘酷的令人驚悚的親吻著心愛人的頭顱也來自心底那無法抑制的狂熱的愛情……從古至今,他們的愛情總是那麼有力度,一讀再讀,總是可以震撼我們的心靈。

相比之下,中國式愛情拿得起放得下,因襲千年的儒家文化的浸染,倒不如先秦時期的人們一樣自由,這是一種被閹割的愛情,總是才子佳人,英雄美人,窮書生和富家女,經患難大團圓。如《西廂記》窮書生張珙和富家女崔鶯鶯頗具溫軟含蓄有禮節的愛情模式,幸好張生高中狀元,否則兩人的愛情之花不知何時才能結果。又有《牡丹亭》里因愛而死因愛而生的杜麗娘與柳夢梅結為伉儷,有著太濃重的浪漫主義和神話傳說色調,以至於「失真」,維繫兩個人愛情的,更多的是「禮」。但中國也有熱烈剛強的時候,如先秦時期的《上邪》,愛的山崩地裂也不變心,更有《有所思》中人格獨立的奇女子,不愛我就徹底斷絕的決絕之心震人心魄;《衛風·氓》中的棄婦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時說「反是不思,亦已焉哉」;《霍小玉》化為厲鬼復仇的霍小玉;《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以死捍衛尊嚴的剛烈……西方軟弱的少年維特因煩惱愛情的折磨而自殺,在粗獷大背景下也有纖細柔弱。華茲華斯曾說,詩是強烈感情的自然流露。我們可以看到,處於不同地理環境的文化雖有所不同,但更為重要的是「異中之同」的感情流露,都義無反顧追求著愛情的純潔、熱烈,這是文化在文化在人類學方面對我的啟示。

文化人類學不僅在思維方式上為我打開了一扇新的窗口得以看到更為廣闊的新世界,更為重要的是在思想深度上為我提供了探索自我心靈與宇宙理念的新工具,這就是人文情懷。宗教作為人類文化中最久遠、最永恆、最有底蘊的文化力量,是建構、解構一切人生觀念、體現終極關懷的人文力量。這也是人之所以為人,區別於動物的標誌之一。我一直相信,世界萬物的發展循環延續,是存在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神秘力量的。正因為我們不知,所以嚮往,所以敬畏,思考人的價值,叩問生命的意義,不僅成為文學表現的中心,也是宗教所思索的心靈奧秘。博大精深而充滿「玄」的意味,也許是柏拉圖的影子、理式,也可能是康德的理念。在世界三大宗教中,我個人認為最有意味的就是佛教,尤其是它東傳入中國之後與中國文化結合得天衣無縫,甚至達到了臻於完美至善的地步。經過數千年的融合流變,從東漢白馬馱經到現在少林寺名揚天下,佛以其玄味、神秘、禪學、經典、武學、戒律構造了一個完整體系。《紅樓夢》雖寫世俗生活卻通篇瀰漫著佛道的意味。佛學超然淡泊、沖和苦澀、雍雅清澀通達高遠,心中波濤化為細流,眉間風雲變為春風,講求克制自我,寬以待人。張愛玲說,因為懂得,所以慈悲。佛家體悟到了芸芸眾生的苦難,滅己渡人的慈悲精神是最高貴的情懷,所以,文化人類學從宗教的角度指引我們,可以沒有宗教信仰,但是不能沒有宗教情懷。正是這種宗教的悲憫,才能讓現實的漂泊的旅心、孤寂的夜行人、躑躅荒原的尋夢人找到靈魂避難的諾亞方舟。

文化人類學以其廣闊的視角,豐富的內涵,深邃的人文精神和悲憫情懷讓我感悟到的不僅僅是文學、宗教這些書面知識的深化,更重要的則是我對人生的認識,也有了更深厚的體悟。這也許是一個人的成長,心理上的成熟。它給我打開了通向美麗新視界的殿堂之門,教我怎能不愛它!

正如汪先生所言,只要彼此愛過一次,便是無憾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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