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內經素問故事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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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針刺十二瘧之法

主編：藍肇熙

本篇繼續上篇論述，詳細論述了臨床上常見的十二種瘧疾的臨床表現和治療原則，其中關於針刺的治療原則，對於今天的臨床有著重要的指導性，並對治療虐母的主方---鱉甲煎丸的臨床應用，進行了系統的臨床總結。

進得家門，患者的家人見黃帝和岐伯等人走進來，慌忙過來行禮，岐伯忙問道：「病人在哪裡？」

家中老婦人誠惶誠恐說道：「剛剛給他喝了點溫水，現在在裡屋的炕上躺著呢，求天師一定要救救他，如果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們一家可怎麼活呀！」說著不免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黃帝和岐伯安慰了老婦人幾句，就急忙走進裡屋，病人見黃帝和岐伯等人走進來，掙扎著想起來行禮，岐伯上前將老人輕輕按在床上說：「老丈不必多禮。」說著便為病人開始號脈。

黃帝見岐伯專心致志地為病人號脈，盡量屏住呼吸，以免影響岐伯的判斷，大約過了一刻鐘，岐伯說：「病人雖然看似嚴重，所幸身體強壯，病邪尚在太陽經脈，未深入臟腑，待我為他調治，很快就會康復的。」

家人聽了岐伯的話，恭候一旁。

岐伯對陽子說：「把骨針取出來，幫我讓病人趴好。」

陽子馬上取過骨針，遞給岐伯，幫著病人趴過來。

岐伯分別在病人的足外踝下和腘中央取穴，進行針刺放血，又命雷公將準備好的草藥，取出來交給病人的家屬，並交代了煎服的方法。

經過針刺之後，病人感覺好了一些，想起身拜謝岐伯。

岐伯幫病人躺好，安慰道：「盡量避免過於勞累，多喝些溫開水，多加休息，很快就會好的。」

病人家人請黃帝和岐伯等人客廳里入座，並為大家沏好了茶端過來。

黃帝這時問道：「方才在來的路上，天師詳細地講解了瘧疾的發病，可否再講一講瘧疾的具體治療方法。」

岐伯說：「要想掌握瘧疾的治療，就必須掌握十二種瘧疾的臨床表現，然後才能夠對症治療。」

黃帝好奇地問道：「十二種瘧疾，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請天師詳細地說一說吧。」

岐伯說：「瘧疾也分手足三陰三陽經的病變：足太陽經發生瘧疾，會出現腰部疼痛，頭覺得沉重，寒冷從脊背開始，先寒後熱，熱勢旺盛，熱退就出汗，這種瘧疾很難治療，治法是刺委中穴出血。

「足少陽經脈發生瘧疾，人會感到身體倦怠，沒有氣力，發寒發熱都不是很嚴重，不願見人，見人就感到驚恐；發熱的時間較長，出汗很多，治法是刺足少陽經脈。

「足陽明經發生瘧疾，人會先感覺冷，寒冷逐漸加強，然後開始發熱，退熱後會出汗，這種病人喜歡光亮和用火取暖，看到光亮和火氣就高興，應刺足陽明經足背上的沖陽穴。

「足太陰經脈發生瘧疾，人會悶悶不樂，常常嘆氣，不思飲食，多發寒熱，出汗很多，發病時常常嘔吐，吐後病勢衰減。可針刺足太陰經脈的孔穴。

「足少陰經發生瘧疾，會使人嘔吐厲害，發寒發熱，熱多寒少，總想關閉門窗待在屋裡，這種病很難治癒。

「足厥陰經發生瘧疾，會使人腰部作痛，少腹脹滿，小便不暢，類似癃病，卻不是癃病，小便頻繁，病人內心恐懼，氣不足，腹中郁滿，可針刺足厥陰經的太沖穴。」

這時，病人的葯已經熬好了，岐伯說：「現在先不要給病人服用，等到病人快要出現怕冷的時候，再給病人服用。」

家人聽了岐伯的話後，將葯放在一側，端著水壺過來，為黃帝和岐伯倒水。給大家斟滿茶後，自己也端過茶碗，飲了一口，坐下來聽岐伯和黃帝的討論。

黃帝說道：「方才天師說了六條不同經脈，患有瘧疾時的癥狀和治療，其餘六種情況又是什麼呢？」

岐伯說：「除了六經的瘧疾外，還有臟腑瘧疾，肺瘧，使人感覺冷，冷到極致就發熱，熱時容易驚恐，好像看到可怕的東西，應刺手太陰、手陽明列缺穴和合谷穴。

「心瘧，使人心中很感煩熱，想喝涼水，寒多不太發熱，可刺手少陰經的神門穴。

「肝瘧，使人臉色蒼青，常常嘆氣，嚴重時就像死人一樣，應刺足厥陰經，使其出血。

「脾瘧，使人寒冷，腹中疼痛，到發熱時，腸中鳴響，過後就出汗，應刺足太陰經脈的商丘穴。

「腎瘧，使人寒冷，腰脊疼痛，不能轉側，大便不利，眼花，手腳發冷，可刺足太陽、足少陰兩經。

「胃瘧，使人胃裡發熱，很飢餓卻不想吃東西，吃東西就會腹脹膨大，應刺足陽明足太陰兩經橫行的絡脈，使其出血。」

見病人自己已將床上多餘的被褥蓋在了身上，想必是疾病發作時的前兆，岐伯馬上吩咐，將熬好的葯給病人喝下去，等看著病人把葯喝下去之後，岐伯等人才退出卧室，等候病人吃藥後的反應。

重新坐下來後，黃帝問道：「天師，病人出現什麼反應，是病癒的表現？」

岐伯說：「如果吃過葯之後，病人出汗，並且不會再出現寒熱往來的表現，就說明已經將邪氣逼出，後面再經過調理脾胃，就完全康復了。」

岐伯又補充道：「在瘧疾病人發熱時，刺他足背上的動脈，使孔穴張開，放出血來，就可使熱消退；病人發冷時，可刺手陽明、手太陰和足陽明、足太陰的腧穴；如果病人的脈象盛滿而大急，可刺背部的腧穴，用中等粗細的針靠近五臟俞各取一穴，還要看病人的胖瘦來決定刺出多少血；如果脈象小實而躁急，可灸足脛部的少陰穴，加刺足趾末端的井穴；若脈象緩大而虛空，就要用藥物來治療，不宜用針了。」

岐伯特彆強調說：「凡是治療瘧疾，都應該在病人每次發病前大約一頓飯的時間內治療，錯過這段時間，就失去了良機。如果病人的脈象沉伏不現，就應急刺十指尖，使其出血，血出疾病一定會好；如果皮膚上出現紅小豆一樣的紅點，應用針一一刺去。」

岐伯以上所說的十二種瘧疾，發作時間各不相同，臨床要仔細觀察病人的癥狀，以確定疾病在哪一經脈，如果能在疾病發作前一頓飯的時間針刺，刺一次，病情就能減輕；刺兩次，疾病就會明顯好轉；刺三次，疾病就能痊癒，如果沒有痊癒，可刺舌下兩脈，使其出血；還沒痊癒，可刺委中血盛的經絡，使其出血，並刺頸部以下夾脊兩旁的經穴，疾病必定痊癒，上面說的舌下兩脈，是指足少陰經的廉泉穴。

當我們針刺瘧疾病人前，一定要詢問病人，疾病發作時哪個部位最先出現癥狀，就刺最先出現癥狀的部位：如果頭痛、頭重，就先刺頭上和兩額、兩眉間，使其出血；如果先感到項脊背部疼痛，就先刺項脊和背部；如果先感覺腰脊疼痛，就先刺委中出血；如果先感覺手臂疼痛，就先刺手少陰、手陽明兩經在十指間的孔穴；如果先出現足脛酸痛的癥狀，就先刺足陽明經在十趾間的孔穴，使其出血。

風瘧發作時汗出怕風的，可刺三陽經在背部的腧穴，使其出血；小腿酸痛厲害、越按越痛的，是跗髓病，可用鑱針刺絕骨穴使其出血，疼痛可立時消除；身體稍覺疼痛的，就刺陰經的井穴，刺井穴不可出血，而且要隔一天刺一次；不覺口渴且隔日發作的，可刺足太陽經；口渴而隔日發作的，可刺足少陽經脈；溫瘧不出汗的，可用「五十九刺」之法治療。

關於瘧疾的診斷和治療方案，在這兩篇文章中，岐伯做了詳細的論述，但是現在這種病，在我國已基本不常見，所以對於現在的臨床操作，指導意義似乎並不是太大，但是本篇中所體現的診病原則，以及在治療中所應該遵循的規律，也是我們應該學習的。

現在臨床所遇見的癌症的一些治療，我們可以參考這一篇的一些原則進行救治，尤其是肝癌。在後世的《金匱要略》中，張仲景治療虐母的一個方子---鱉甲煎丸，後世常用以治療肝硬化、肝腹水、肝癌等疾病，其中是否有一定的聯繫，尚待探討。「學林漫步貴涉遠，無人跡處有奇觀」，我們讀中醫經典，不應該片面地去理解她，能夠學習一種思維，拓展思路，這才是讀經典的真正意義所在。

經過岐伯精心的調理，病人的疾病很快得到了控制，漸漸恢復了健康。

黃帝和岐伯等人，本打算去山東拜訪羲和，由於路途之中出現變故，期間耽擱了很長的時間。此時已近深秋，疫情也已經得到控制，涿鹿恢復了往日的繁榮景象，黃帝和岐伯商量擇日啟程，前往山東之事。

嫘祖知道後，收拾好過冬用的衣物，隨時準備出發。次日，黃帝等人再次踏上了旅途。

隨行者還有嫘祖和嫫母。天師岐伯和倉頡居中，黃帝陽子雷公行前，二妃居後。為了不引起麻煩，黃帝等人照樣簡裝出行，一路體察民情，一路論醫說道，一路勘察山川地貌。

眾人行至一處浩瀚的湖泊，但見清波蕩漾，蘆葦多姿，壕溝縱橫，河淀相通，田園交錯，水村掩映，漁歌唱晚，野趣叢生。黃帝讚歎道：「好一處人間仙境。」

未知黃帝等人行至此處，有何事等，且看下篇寒熱相移，咳不專在肺。

正是：小小銀針何其神，可是東溟定海針？

是瘧是虐皆驅滅，竟教五洲盡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