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獻詞：我們能否嘗試不用文學去達成什麼

最新 01-12

從巴爾扎克的語境，轉變。開始走進博爾赫斯的語境，是個跟上時代的過程。我們既需要應對這個現實，考驗眼力，又需要一顆蓬勃的心，來熱愛生活。

關於文學寫作，從發生的過去筆墨著眼，我們的筆法，只是觸及很渺小的空間。這個世界曾經謳歌與鞭撻什麼，只需要我們的閱讀感受力，無限地接近作者。我們無法身在其中，陶醉如此的重複生活。希望文學有哪些作為？或者我們的創作可能達到哪個地步，需要方向性的選擇，然而，這種選擇也即將面臨虛無。從另外的一個意義上而言，文學表達世界，實質是表達我們自己。我們需要表達嗎？巴爾扎卡看待世界的眼色，是我們早已熟悉的特質，對於現實的絲毫沒有滿足，讓這個世界豐富多彩。但巴爾扎克曾經面臨的風險，被快速發展的經濟社會所解構，變化的是物質生活的極大改善，科技力量的雄起；不變的是人性仍然固守在我們深以為道德的內涵里，時時修正著改善的效力。今天不太可能在巴爾扎克的語境里，成全我們的人性，因為，道德，有可能被科技的力量重新撰示，並疏於片面地站在的道德制高點來看待人生，也發現歧義，文學的意義，在今天看來如此的多變，需要適應這種科技文明帶來的深刻變化。文學寫作者的波瀾壯闊，也同時被科技的享樂主義消解。

那麼，我們就需要走出這個心境，開始閱讀博爾赫斯。閱讀一種經過深思熟慮的解構方法，即是歷史的，也是人生的。這種冷靜的，似乎有些溫情的看待角度，仍然是超越巴爾扎克的。文學，成為分析，進而深入人性的最內部，描述這個機理。無論是解讀詩歌，還是闡述空間，與時間的對應，成為這個時代迫不及待地留下印記，也仍然是殘留在我們閱讀的歷史裡不可規避的心情。我們希望世界達到完善，而世界卻變得越來越糟。這種莫哀一是的情緒，無論從政治到經濟，在充滿變化的時空里，讓文學開始進入彷徨。與此同時，我們也不能完全漠視這個科技時代，讓熱愛生活再次成為主題。

關於文學目的研究，應該到此為止。因為，生活的本身價值在今天的時代不再擁有價值，開始成為價格。人們片面地依賴科技與效率，已經完成了宏觀的研究體系與思路，至於微觀上的整合，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關注人道。因而，生活的本身就不是價值問題，更多的在意義上的糾纏，進入我們如何適應未來的局面，某種未知的發生，正在殘酷地逼近，我們希望拯救世界的心態，在互聯網的網狀格局面前，開始力不從心。每個個體都是主體，每個存在成為網路分布的基點，更為擴展的認知體系，正在操縱著人們本來寂寞的生活。可以誠實地講，文學的所謂目的，已經不可能成為文學研究者單一眼界所能定義的層次，對於寫作，同樣在意義的描述上陷入絕境，因為，專業化帶來的各學科間無限延伸擴展的領域裡，開始產生的排他性，從而讓文學的表達開始進入困惑。人們即小心又熱切盼望智能時代的到來，正在尋求自身的位置，這一切並不取決於文學，文學，正在成為過客，需要再行修鍊，以適應另外一些不同的表達。這個時候，我們還一味強調文學的功能性，敢問路在何方？

需要一些可能超越我們語感與語境的表達方式，將會在未來某個時期，重新喚醒哲學的力量。要看我們思想的是否始終在畫地為牢。被動地接受這個世界，不再是以往那些作家極度自我的闡述，站在未來一切未知的角度上，重新理解與定義概念。

倘若，我們採取不問目的，只求發現的創造能力，用科技的思維方式，來重新看待文學，姑且理解為文學其實已經需要投胎換骨，發現宇宙本身的無限性，從而打開我們的思路。與此同時，我們的語法，也已經無法承擔中國文學的命運。無論什麼樣的語境，以怎樣的頗有哲學意味的思想，開始顯露表達力匱乏的難堪處境。

從語言的概念，到語法，成為文學的單一邏輯；也是寫作的處境。希望達成文學的目的，在蒯越歷史與現實、至未來的座右銘，將是科技改變語法。

這個「語法」摧毀我們的表達習慣，從而讓思想成為大眾享有的可能。與其我們自傲地認為文學可以達成什麼目的，不如善意理解文學即便曾經改變世界，也從未造就什麼，真正的造物者是思想。思想的表達方式在藝術里的體現已經完善許多，那麼，思想在文字語言上表達將會任重道遠。

獻給2018年《秋色文學》公眾號的祝願，將是：我們將放下文學，讓思想馬不停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