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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定義自己的痛與愛?——第三屆單向街·書店文學節開幕

當世界年輕的時候,世界是怎樣的?當我們年輕的時候,我們是怎樣的?

12 月 18 日,第三屆單向街·書店文學節在 Meepark 開幕,為其揭幕的是主題演講——「我的青年時代——一代人的痛與愛」。單向空間邀請到這個時代的優秀思想者和寫作者梁鴻、張定浩、李霄峰、陳楸帆、淡豹、戴濰娜,分別從「文學」、「電影」、「鄉村」、「女性」等時代切面講述他們的痛感與愛意,希冀在這個最寒冷的冬天,將一切可以言說的以及不可言說的,用思想點燃花火,溫暖世人。

正如文學獎的主題「一代人正在到來」,想想現在這個世界,社交網路里年輕者的話語日日沸騰,青春偶像如過江之鯽,似乎「五四」中《新青年》雜誌創刊辭想要「從老年崇拜到青年崇拜」的反轉正在慢慢實現,青年真的站在了這個時代舞台的中央?

問題的答案,還需要從一代青年寫作者的世界中尋找。

演講廳外景·通向思想盛宴的通道

18 日 19 時,觀眾陸續進場,「一代人」帶著時代施予的困惑以及每個人切身的青春迷茫到來。

正在認真聽演講的觀眾

開場舞——侯瑩舞蹈劇場帶來的舞蹈《惑》,用蠕動的肢體形態折射出青春的躁動。舞者人人頭戴銀色面具,正如現在的我們,擁有的無法得到清晰辨認的困惑。

隨後,本場演講的主持人,《單讀》雜誌主編,吳琦介紹即將登場的六位講者, 他們都是我們這一代人中的優秀創作者,也是思想者:「他們是有能力去解釋自己的美的, 他們知道自己的驕傲,也知道自己的匱乏,儘管在一個斷裂的社會中, 他們也努力尋求和傳統、和未來的聯繫,他們也謀求自己的進步」。這是吳琦對他們的概括性介紹。

「我的青年時代——一代人的痛與愛」演講主持人吳琦

我們這一代人面臨著智識和審美上的匱乏

詩人戴濰娜

本場演講的第一位演講者,是近年活躍在翻譯界、戲劇創作界的青年詩人戴濰娜,但她坦言自己從來不會說自己是詩人。她的演講由很多現在被大眾關注的現象深入開來。

她談到現在的人,被各種令人苦不堪言的各類標籤、概念定義。她說,職業、金錢、地位或者是星座血型這些概念不管是多實用或者是多時髦,都沒有能力真正定義一個人,這些都是標籤而已,一個人被自己的豐沛定義著,一個人也被自己的匱乏定義著。

她說青年不是以年齡來作為劃分,而是取決於心智,心性以及姿態,所謂年長而勿衰,我們有的人是白髮老人,也有的是大把的 20 出頭的「老年人」。

戴濰娜直言,我們都被各種標籤「流水線化」了,就像大家熱衷於購買的 iPhone 4 、 iPhone 5 、 iPhone 6 、 iPhone X,可是不知不覺中,當這些逐漸智能的機器,模仿人性的豐富與有趣時,人類卻正努力的模仿機器的刻板與乏味。

此外,她不無憂慮地批評道,由禮儀、審美構建的偉大的音樂消失了,沉默在不斷地加強。我們這一代人面臨著智識和審美上的匱乏。

我們現在陷入到一種審美上的法西斯主義——這種法西斯並不是在歌頌精英,而是歌頌一種平庸、簡單、諂媚。

而對於一切有難度、有門檻的東西無限苛責。我經常聽人批評現代詩讀不懂,讀不懂的就是垃圾。對不起,詩歌對無限的少數人說話,不需要讓誰都讀懂。有難度的詩句,恰恰是對現在審美法西斯主義到有力矯正,就像布羅茨基所言,永遠都是人民去模仿藝術的語言說話,而不是藝術模仿人民的語言說話。

這是究竟怎樣的一代人?一個民族的習慣又該如何被翻轉?

到底我們應該怎麼樣去面對這個時代的焦慮?

科幻小說家陳楸帆

2017 年尾的時候,互聯網又為當代漢語貢獻了一個流行詞——「佛系」。

一時間朋友圈、微信、微博被瘋狂刷屏,但眼見的未來,它也會像其他網路流行語一樣,被下一個流行所湮沒。

作為中國更新代代表科幻作家之一的陳楸帆,由「佛系」這個詞開啟了他的演講。

他說,「佛系」這個詞從另一個側面驗證了我們對於這個時代的一個判斷:每個人的身後都隱藏著巨大的焦慮。

從進化心理學的角度看,現實性焦慮是人類在進化過程中形成的一種應對不確定性的情緒和行為反應模式。

而這種不確定性在很大程度上被當今時代快速發展的技術無限放大了。

在充斥著數據的今天,人類的大腦,與數萬年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人類非常有限的理性判斷,遠不如機器判斷的準確。

陳楸帆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

只要把你身邊最熟悉的面孔調轉 180 度,絕大部分人都會臉盲,而對機器來說這不過是轉變坐標系的小菜一碟。

我們得到的信息越多,其中的噪音、變形、誤差,我們並沒有辦法默默地通過程序自我消化以及糾正。這些錯誤變形、誤差在我們的腦海裡面沉澱下來,成為所謂的認知與信息擴散。

以此來看,信息複雜乃至於爆炸其實是對我們大腦很不友好的時代。

到底我們應該怎麼樣去面對這種焦慮?

科幻文學的寫作者,陳楸帆更願意回到文學最初帶給人們感動的幸福源頭,愉悅、專註以及意義:

人類精神層面的東西最後都劃分在原子、分子的活動,相對應的幸福同樣也是可以根據時間維度來進行區分的,我覺得就是文學在我的生命當中帶給我的幸福感。

第一個由於在秒的時間尺度上所升華出來的逾越感。

第二個就是在分以及時這樣的時間維度上升華出來的專註。

第三個超越了時間維度所升華出來的意義。

尤其放在科幻小說的領域,我覺得這三個層面的幸福互相交疊、碰撞,帶給我的幸福與滿足,讓我足以抵抗這個時代所帶來的焦慮。

寫作是為了取悅那些影子般不可企及的無生命者

第一屆單向街書店·文學獎年度作家得主張定浩

剛剛過完 41 歲生日的第一屆單向街書店·文學獎年度作家得主張定浩,笑稱自己的青年時代,在這場二十分鐘的演講過後就要結束。

他低沉但堅定的聲音開始了演講。他的演講題目,來自日本一位能樂大師世阿彌所寫的《風姿花傳》:

要了解十體,更要牢記年年來去之花。

所有的花都會凋謝,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會開花,都會有自己的花開出來。

張定浩說,來演講的目的之一就是審視自己在寫作當中很少涉及的個人生活。

那是一場帶有強烈時代痕迹,屬於張定浩的青春困境的經驗:

90 年代初,在一座小城市的大學裡讀工科的大學生,清教徒式的校園氛圍,周圍比自己年長的同學,壓抑、敏感。

畢業之後,被分配到安徽老家一座電廠做工程師,三次考研才最終進入復旦大學中文系。

張定浩很清晰地知道自己之所以會成為現在的樣子,不是一定要走哪條路或者是特別想走一條路,而是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做別的事情。

他形容自己:

就像一個很早就搭上一個早班車,但在中途就莫名其妙下車的人,然後不斷地錯過每一班車,我一直處於匱乏和散亂當中。

匱乏是知識的匱乏,信息的匱乏,甚至勇氣的匱乏。

對於張定浩來講,真正找到一種文學的方向甚至人生的方向,是在他研究生畢業之後,每周五下午去聽設在張文江老師家裡的古典文本細讀課。

從這裡他理解到,一種學問最初和最終就是回到理解這種學問的譜系。

最好的學問都是跟人有關。理解不同時代那些最好的學問,就是理解不同時代最優秀的生命狀態,但是那些生命狀態可以反哺於我們自身。

所謂的《風姿花傳》就是三種境界,風、資、花,所謂的藝術,最好的藝術是從風一點點走向那朵花。

《風姿花傳》書封 作者: [日] 世阿彌

但是那朵花不是只開一次,不是一時之花,它是在每個年齡,每個階段都能開出新的花。

由此,張定浩有了自己對於寫作的理解,寫作不是一種表達,寫作是一種想要對方的愛的慾望:

寫作也只是為了被愛,為了取悅那些影子般不可企及的無生命者。這是布羅茨基的話。

還有一句話,在一個作品當中的對話,我為誰寫作呢,他說為了那些你愛的人,為那些死者,然後他又問,他們會看我的書嗎?那個人的回答是不會。

我覺得這樣的回答對我最大的提醒是,寫作不是取悅同時代人,也不是所謂的年輕的一代,或者所謂的書商,是要取悅那些死者,取悅那些你受過影響的一些傑出作家,取悅那些曾經有過的生命,他們進入新的時空,你要取悅於他們。

理想主義待價而沽

導演李霄峰在演講中

只要稍微留意中國電影票房市場逐年膨脹的數據,你就能了解到,影像作為作者表達思想或觀眾體驗不同生活經驗的載體,在青年一代中越來越顯現出它的重要性。

電影從業者李霄峰導演在演講開始之前,放映了他執導的第二部影片《追蹤》的預告片:一個世俗意義上的成功者,為什麼會殺人或者犯罪?

電影故事的背景是從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紀初的十幾年,也是導演從少年成長為青年的那十幾年。

李霄峰說,我們的社會發展的太快了,生活里有一種價值觀上非常強烈的衝擊,理想和物質的交融,現實和浪漫的交融。它們到底交融出一個什麼結果呢?

我昨天參加的一個關於電影投資的論壇,宣傳車上寫了一句話,理想主義待價而沽。

我們這個時代理想是非常可疑的。如果它不明確地標明價格,每一種貌似純粹的美和價值都似乎失去了一些能讓人傾聽下去的理由。

所有的一切都正在標上價格,包括人本身,人有價格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我們中間有誰會站出來承認自己是商品呢,就像一盒超市貨架上的避孕套或者藝術展覽館裡的一幅名畫?

我們經常說無價之寶,愛就是無價之寶,但是很可惜,它看不見,摸不著,越是想證明它的存在,它就跑得越快。

李霄峰自身感受到天地間的希望,是在自己二十五歲的生日時,當時他在陸川導演的《可可西里》劇組做紀錄片導演和文學策劃。那是一段讓李霄峰永生難忘的青春記憶:

到今天我也還記得在那個(不適合人類生存的)環境里劇組的年輕人是如何極富創造力地工作,並開著各種殘忍的笑話。

比如我們的副導演溫泉,連人帶車陷在了一個叫溫泉的地方等待救援;我們的導演陸川,在大風刮跑了劇本之後跳進了楚瑪爾河零下十度的河水抓住那幾頁劇本;再比如,當我們的劇組受到當地流氓的威脅時是如何連夜從冷湖撤退,而我錯誤地上了一輛在零下二十多度的黑夜裡空調壞掉的麵包車,並坐著這台電冰箱從凌晨兩點直到清晨七八點鐘。

太陽照亮了山脈,那一刻你會知道天地間確實有希望的存在。

在這樣一個紛亂爆裂的時代,李霄峰清醒地認識到:個人的孤獨,個人的傷痛,對這個時代前進的車輪來說無疑是奢侈的,更為奢侈的是愛。

然而作為電影工作者,李宵峰認為最為幸福的,莫過於可以將痛與愛通過視聽的儀式而不是文學的語言釋放在電影的世界裡。

我們所追求的事物本身恰恰令你苦痛

記者淡豹

「她身上有很強烈的張力和複雜性;她遊走在學者、記者、作家,種種寫作領域的邊緣;她會使用非常複雜的理論術語;與此同時她也活躍在非常日常大眾化新潮的社交媒體上;她擁有巨量的粉絲;她的外號是『總理』。」主持人吳琦這樣介紹下一位演講嘉賓。

她就是現供職於「正午故事」的淡豹。

淡豹帶來了三個故事:愛情和勞動的困局、回到 90 年代、倫理美德學思想實驗。

淡豹覺得我們這一代,陷入了一種時代的結構性困境,這並不是人生的必然狀態。

勞動與愛情都是「困局」,愛情和金錢都是我們想要的可怕的誘惑,但要獲得它、維持它,需要社會制度,也就是感情關係、婚姻、職業。

作為一個女性進入大多數的感情關係或者婚姻,作為一個體力勞動者從事大多數的工作類型,都是一個困局。

我們所追求的事物本身恰恰令你苦痛。

淡豹舉了一個人類學家項飆曾經提出過一個概念,叫做工作洞。很形象地詮釋了這種困境:

他們去工作,就像跳到一個洞裡面,發瘋地工作,咬牙積蓄。幾年後從洞里爬出來,歇一口氣。相對清閑,晃蕩幾年,搞搞直銷、炒股、開個燒烤店。然後再跳進工作洞。

人們跳進工作洞,帶一點英雄氣概。洞里很苦,但是為了未來,你要忍。

這是一種積累策略,是生命的投資策略。

他描述的是底層勞工移民,下崗工人,但我覺得這對中產階級也在某種程度上適用。

「賺幾年錢,為了移民,為了四十歲退休,為了可以學攝影」。

勞動自身失去了內在價值,人們鑽進工作的洞,辛勞,為儘早從洞中爬出。

淡豹說本次的演講之所以講故事,是想告訴我們在這個不完滿的世界上報道、小說寫作者存在的價值:通過敘事來理解別人的生活,通過提供敘事來讓讀者更好地理解其他人的生活。

而一個更好的世界是我們的人生敘事可以整全,不會被總是被打斷的世界,是我們對愛和勞動的追求,不是必然的讓我們陷入困境的一個世界。

演講最後,淡豹引用帕斯卡了兩句話:

我只能讚許那些一邊哭泣一邊追求著的人。

真理根本不存在於博愛的人身上。

他們集體失語,他們被迫成為漂泊者

學者梁鴻在演講現場

在我們談論這個時代的聲音的時候,會非常驚訝於佔中國人口多數的農民,竟然集體失語了。

第三屆單向街書店·文學獎開幕演講最後一位嘉賓,就是試圖講述這群失語者故事的《中國在梁庄》作者梁鴻。

孫立平教授在很多年前曾說,我們身處在一個斷裂的社會和時代,心靈和觀念意識斷裂的時代。

梁鴻面對演講主題提出疑惑:當我們談論一代人這個詞語的時候,包括哪些群體?

演講開始之前,現場播放的自述(自述由梁鴻用河南方言錄製)大兒子寶兒被淹死的堂嬸算嗎?

在生活最低處卻試圖發光的父親( 2015 年去世)算嗎?

梁鴻最新的長篇小說《梁光正的光》(以 2015 年去世的父親為原型)

梁鴻講了這麼一件「小事」:

前幾天和一個 92 年出生的記者聊天,他說他和他周邊的朋友們聊天,感覺農村離他們很遠,也因此不太會關注這樣的書寫和這樣的生活。

當時,我本能地回答,我們是一個有八億農民的國度啊,即使到了今年,據國家統計局統計,農村戶口仍有將近六億人。

我突然意識到,在他的社交圈裡,已經幾乎沒有農村出來的,尤其是貧窮地區農村出來的孩子。

那些孩子們很少能考上好的大學從事好的職業,他們沒有上升通道,因此,也無法成為城市的中等階層,更沒有辦法發出自己的聲音。看似鄉村今天也擁有了手機,能夠迅速知道發生在世界各地的資訊,甚至擁有了快手這樣表達自己的平台,但是,他們仍然不為人所知。

這是因為,世界來到了他們面前,而他們卻並沒有站在世界面前。階層固化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嚴重到了以至於我們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那些農村出生的 90 後年輕人,似乎沒有成為那位 90 後記者的同代人。

梁鴻試圖從我們日常生活的對話中追問下去,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我覺得斷裂社會最大的特點就在於,一整個階層無法被包容到整體的社會結構裡面,他們被迫成為漂泊者,被迫成為社會的病症和問題。

就像我的嬸子,她的痛苦只能被作為農民工來被表述,這是非常大的誤解。

她的所有的愛和傾訴也只能被作為一個農村工問題衍生出來的問題而被對待,她無法擁有一個獨立的價值,無法成為人的痛苦,這是最根本的問題。

面對這樣看似荒謬的斷裂與困境,梁鴻希望我們每一個人在觀念層面警惕這些小確幸:

因為我們的痛與愛被分出了層次,被分出了高低,被分出了優劣,在我們的文化內部,就是生命本身並沒有價值,你的價值的高低是被依附在你掙錢多少,你成功與否上,當你對這個社會沒有價值,或者價值比較低的時候,你就不被認真對待,你就不是那麼重要的人。

我是覺得作為一個青年,作為一個正處在生命中最常見時期的一位生活者,我也一樣,應該如何面對自我,如何辨析自我,如何辨析在最常識性的話語裡面來發現漏洞,我覺得這才是我們最根本的任務。

這需要學者,當然我覺得也需要一個最普通的生活者來辨析,因為我覺得我們需要擁有某種理性和能力。

蘇格拉底說過,未經省察的生活不值得一過,也不是真正的生活。我想套用這句話,未經省察的痛與愛也不是真正的痛與愛。

演講結束,主持人同六位嘉賓同台合影

以上六位演講者的話語已經落定,然而他們通過對於自身的「愛」與「痛」的觀察與定義,讓我們切實觸摸到了這個時代的「愛」與「痛」,同時更解答了生活中的很多疑惑。我們不要匱乏,我們不要單向度,我們不要斷裂,我們不要用金錢去衡量一切......所有的這些價值,都同單向空間一貫的價值交融在一起,所有這些,正是我們相聚、聆聽的意義。

一代人正在到來

第三屆單向街?書店文學節

你剛剛看到的,系第三屆單向街?書店文學節的開幕內容。本屆書店文學獎將關注我們時代最新的思想狀況,它將更具體地聚焦青年一代的寫作者,試圖以他們的創作為樣本,考察社會思潮與結構的變化,同時在文學經典、前輩作家的書寫中,尋找青春與創造力的印證。同時,第三屆單向街·書店文學獎也正在評選中,單向空間聯合 100 家中國本土獨立書店提名候選,並邀請權威學者、作家、藝術家、建築師等聯合評定,獎項包括年度作品、年度青年作家、年度文學翻譯、年度旅行寫作、年度編輯、年度批評、年度新聲和年度致敬。全部獎項將於 2018 年 1 月 20 日揭曉,屆時獲獎者將與文學獎顧問及各界嘉賓一同亮相頒獎典禮。

第三屆單向街?書店文學節活動日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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