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106感情的裂縫
關於老劉的同志故事，成了一個謎。對於老劉的一些歷史，以後會提起。
故事回歸，話說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同在屋檐下，哪有不撕逼。
想想，我到達這邊已經有兩年了，也歷經過幾個春夏，幾個秋冬。
對於老顧對我的疼愛，顯然阿姨做出了很大的讓步，阿姨是個明白人，買房為了誰，能為了誰，她心裡一清二楚，只是不說破。
顧汐這個女孩反而不像顧生和黃阿姨，顯得很大條，當然，是神經大條。剛開始還對我有醋意，隨著時間的沉澱，她對我沒了醋意。
這個家裡現在的相處的狀態就是-相敬如賓，只是這裡面的關係是這樣的，老顧最疼的人是我，大家都看得明白，顧汐和黃阿姨是站在一邊的，她們兩個女性抱團了，當然，顧汐是黃阿姨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肯定疼的是顧汐。阿姨對我很友好，顧汐也對我很友好，當然，只是友好罷了。
老顧還是往日的老顧，那個頂起整個家的老顧。
公司里，我能獨當一面了，把整個寵物門診的工作都能夠做到位，老顧對我的工作態度很是放心，當然，我的工作態度受一個人的影響。
言歸正傳，阿姨絕逼是一個高智商高情商的女性，很多事情處理的都很到位，畢竟他們這種做培訓的做講師的，情商都比較高。
冬天，迎來了我這兩年來的第一場大病，情況很糟糕，和上次有些相似，只是比上次的來的還嚴重，大概就是：發高燒，高燒不退，還有些胃炎，就導致了泄、胃痛、發熱、感冒。當然，病重如山倒，我連夜發高燒，一直燒到了早上，老顧叫我去上班，在客廳里叫了我兩次，沒有叫醒我。這才讓他警惕起來。
進了屋子後看到了床鋪上燒的不省人事的我，眼窩深陷，怎麼叫也叫不醒，這可把他嚇壞了，就慌忙抱著我上醫院了。
我就在老顧的懷抱里搖搖晃晃的上了電梯，下了樓，又迷迷糊糊的上了車，圍著被子躺在后座上，到了醫院後老顧又抱著我去急診掛了號，到醫院老顧忙前忙後，拿葯，繳費，等等等等，醫院就像前列腺患者的尿液，總是事多！
直到中午我才秘密呼呼醒來，老顧正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放在嘴強，一臉心疼的望著我。我想開口說話，但是沒發出聲音。老顧二話不說，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現還是很燙，就讓我別說話，又給我提了提被子。
我才發現，我的那隻手上插著輸液針，液體正一滴一滴往下墜，輸入我的血管了。可能是燒壞了腦子，整個腦子不好使，就迷迷糊糊的很快的又犯瞌睡。
沒有任何預兆。我躺在床上，沒有力氣。只覺得頭很沉很沉，或許只要離開枕頭，頭就立馬掉到床下——我看不見的地方。倘若是睜著眼睛還好，要是閉上眼睛哪怕是只有那麼一下，就會天地翻轉的不停，那一秒鐘我像是過了一年。
在含混的世界裡徘徊，既不能向前走，也不能向後退，在一個地平線不斷起伏的世界裡迷路了。還好，我使勁的睜開了眼睛，看見我還是躺在床上，我的天還在頭頂。我有點餘悸，但更多的是慶幸，還好現實不是那樣的。
身體泥一樣貼在床上，像是沒有了脊椎。手不安分的試圖握住，但失敗了。
此時我不能說，不能想也不能動。我只是一堆泥。我只感覺很冷，很冷，很熱，非常熱。醫生告訴老顧，我的扁桃體發炎了，又加上急性胃腸炎，情況很糟糕，應該是寒氣入體導致的，大冷天吃了涼東西，才導致這樣的情況。上次的發病，隔了兩天就好了，但是這次應該是有摻和著流感在內，高燒退了複發，然後又低燒，又重複高燒。醫生要我住院，我就在醫院住了下來。這幾天，在醫院裡跑前跑後的只有老顧，彷彿他也瘦了一大圈。
他放下了手頭所有的活，就在我身邊陪著我，重要的工作也就在電話里交代，讓別人去做，能推辭的就推辭了。第四天，我不見好轉，身體情況還是很糟糕，還是每天泡在葯堆里，吃藥，打針，輸液，一頓狂轟亂炸。
看著漸漸瘦下去的老顧，我心裡不是滋味，我何曾不想讓這個病早些好起來，奈何這次就是不好。「公司的事情該處理你就去處理，別在這裡泡著，有護士在，你在這裡耗著做什麼...」我無力地推了推眼前的老顧。
老顧瘦了一大圈，精神也不好，前兩天夜裡深夜才回去，都是等我睡了，每天早上起來，老顧總會出現在病床邊等待著我。
他沒有心思刮鬍子，鬍子已經有些長了，他的黑眼圈在他白皙的臉上有些不匹配，皮膚失去了光澤，彷彿重病的不是我，而是他。「你這個情況，我還能去哪裡。」老顧滿臉疲憊，收拾著保溫杯，心疼的說道，接著又用紙巾擦了擦我的嘴。
我本沒有任何食慾，我知道我不吃，這隻會讓老顧更難受，這不，剛剛喝完了老顧給我熬的所有稀飯。「我想睡一會兒，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沒事。」
「兒子，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我什麼都可以不要。」老顧給我捋了捋被角，對我輕聲說道。
我認真的看著這個胖子，漸漸的沉入了睡眠。他晚上深夜才回去，怕吵醒阿姨，就睡在我屋裡，調整好鬧鐘，天不亮就起來給我熬稀飯，接著除了回去做午飯和做晚飯外，都在醫院的病房裡耗著青春。
殊不知，這一天（我生病的第四天），是阿姨的生日，前兩天，還是阿姨和老顧結婚二十五周年紀念日。上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情況猛地好轉，第六天就可以出院了。老顧滿心歡喜的接我回了家，我知道他手頭上有一大串工作沒有處理，於是就讓他去處理工作去了。
中午11點的時候，我接到老顧電話，電話那邊很嘈雜，他和我說：「中午你就和你阿姨一塊吃飯把，阿姨沒上班，我回不去了，有個飯局，想推掉推不掉。」隨後的老顧又給阿姨打了個電話，告訴阿姨做飯要注意，阿姨不情願的嗯嗯啊啊答應著，掛了電話。我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是下午兩點了。我這才感覺到餓，就從房間里起來，去刷了牙洗了臉，翻了翻冰箱。
冰箱里沒有什麼食材，就拿了兩個雞蛋，走到廚房煎雞蛋去了。中午的時候，阿姨沒有叫我吃飯，或者他叫了，我在睡夢中沒有聽見。這時候，老顧滿身酒氣的回來了，雖然滿身酒氣，但是以他久經沙場的老兵來說，很少喝斷片，這時候的他腦子是清醒的，但是也有些迷迷糊糊。聽到開門聲，我從廚房探頭望去，老顧打開門，就搖搖晃晃的直奔我房間去了，到我房間不到十秒，又四處張望的出來了，嘴裡喊道：「兒子..兒子..」
「誒，在這！」我拿著鍋鏟應道。
「在哪兒...」「廚房！」我回答完才想到，鍋里還有荷包蛋呢，再不回去就糊了，就慌忙回到灶台前，把雞蛋翻個身。
老顧搖搖晃晃的走到廚房，看到我在煎雞蛋，就有些口齒不清的說：「我吃過飯了，不用給我做了。」
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這眼神並不是厭惡，而是心疼。我說道：「我餓了！」
他迷迷糊糊的抬手，看了一眼手錶，說道：「這才兩點啊，吃過午飯也沒有多久嘛，怎麼就餓了。」
我當時也沒有考慮什麼，就回復到：「我沒吃午飯。」
我這話一出，老顧就清醒了幾分，顯然提起神來，問道：「你怎麼不吃午飯。」口齒也清晰起來。要不是滿身的酒味，真不像一個喝了酒的人。「你阿姨沒做飯嗎？」
「我不知道！」我把雞蛋盛到盤子里，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都打電話告訴她要她做飯，他沒叫你起來吃飯嗎？」對於老顧的窮追不捨，我沒有回答他。
我拿到餐廳的桌子上正準備吃，這個雞蛋被我煎的有些糊了，老顧看了，心裡本來窩火，就更窩火了，拿起盤子，往垃圾桶一倒，接著又把盤子往桌子上一丟。我看著垃圾桶里的煎雞蛋，有些無語，只聽老顧說道：「走，帶你出去吃！」
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真的餓了，於是老顧就開著車帶我去外面吃了碗麵條。
回到家後，老顧坐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就在他旁邊看電視。下午四點半的時候，阿姨提著兩個衣服袋子回來了，這顯然是購物去了。她沒好氣的瞄了我一眼，又輕佻的瞟了老顧一眼。脫下鞋子，在門口換上拖鞋就往屋裡走。
「他怎麼了。」阿姨語氣冷冰冰的問我。
「喝..喝多了。」
阿姨不屑的看了老顧一眼，眼裡滿是嫌棄。這時候老顧似乎也緩過勁來，緩緩的睜開眼，應該是我們的對話吵到她了。他醒來下意識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我在，又微微閉上眼，打算再睡一覺，突然他猛地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阿姨，阿姨這時候也在看他。
老顧騰地一下站起來，氣勢洶洶的走向黃阿姨，黃阿姨顯然不知道什麼情況，就待在原地看著老顧走向他。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以為有什麼事情老顧要和阿姨交代，就沒往心裡去。
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啪」聲，阿姨失去重心，癱軟在地板上，捂著臉一臉吃驚的看著老顧。
還沒等阿姨先出聲，老顧開口罵道：「有時間去購物讓你給小鄭做頓飯，多委屈你了？」阿姨這才緩過來，我也才從懵逼中清醒過來。
阿姨先是一聲震破玻璃的尖叫聲後，就發了瘋似的站起來，推老顧，撓老顧，嘴裡依舊尖叫著。我看到這一幕，馬上站起來去拉架，但是還沒等我到跟前，老顧控制不好力度，一推，又把阿姨這個柔弱的女子推出去半米多遠。阿姨這時候癱軟在地上，吃痛，痛哭起來，嚎啕大哭。
老顧對阿姨的哭視而不見，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也該教訓教訓你，都一把年紀了，你看你，做的是人事嗎？」
阿姨沒有回答老顧，就驚聲尖哭起來。
……to be continued……
十萬同志的共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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