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富金壁:《詩經新釋》自序

富金壁:《詩經新釋》自序

GIF

近幾十年來,出現了很多新的《詩經》注本或研究著作,於詩旨探索、詞義訓詁諸方面各有創見,筆者研習揣摩,受益良多;然靜言思之,又覺頗有不愜於心之處,其大要蓋有如下數端:

《詩經新釋》, 富金壁著,北京聯合出版社2017年版。

1

歷史偏見

如多以《論語·衛靈公》載孔子語「樂則《韶舞》。放鄭聲,遠佞人。鄭聲淫,佞人殆」中之「鄭聲」即《鄭風》,以為孔子貶斥《鄭風》,此大誤解。

朱熹集注《論語》

其實無論時人、孔子,皆未視《鄭風》為「淫詩」(以愛情詩為「淫詩」,是宋儒朱熹之陳腐偏見)。最有力之證據,即《左傳·昭公十六年》載,鄭六卿餞晉卿韓宣子,韓宣子請鄭卿皆賦《詩》,以知鄭志。

《十五國風地理之圖》

鄭六卿所賦皆《鄭風》,且除子產所賦《羔裘》外,皆為愛情詩,藉以向韓宣子示好。如時人以《鄭風》為淫,鄭六卿絕無可能在兩國高級官員盛會之外交場合自暴其短;而韓宣子亦欣喜異常,謂鄭六卿所賦,皆不出鄭志。

此鄭人引《鄭風》以為自豪之標誌。鄭聲實指新興之鄭衛之音,與傳統雅樂相對,與《鄭風》無涉。

且《論語·為政》:「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歷來偏見,以談情色為邪。其實「食色,性也」,人之天然需要,《詩》吟詠性情,可「溥觀人俗」(《孔子詩論》語),情詩不得為「邪」。

2

誤析詩旨

有不明古民俗而誤解者,如《周南·螽斯》:

齊白石繪《螽斯紅蓼圖》

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爾子孫,繩繩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爾子孫,蟄蟄兮。

人或雖知此「宜爾子孫」為「祝人多生子女」,而不知「以此類推」,謂《桃夭》之「宜其室家、宜其家室、宜其家人」意同;皆為多生子女。

《小雅·無羊》「旐維旟矣,室家溱溱」毛傳:「溱溱,眾也。旐旟所以聚眾也。」鄭玄箋:「溱溱,子孫眾多也。」

此「室家」即彼《桃夭》之「室家」,此「溱溱」即彼《桃夭》之「蓁蓁」,亦即《周南·螽斯》之「振振」。

台灣《詩經》郵票

「宜爾子孫」、「宜其室家」也即古人所謂「宜子」或「宜男」,特指女子富於生殖能力(尤其是生男孩)。

先民樸質而實際之婚姻觀念——能多生健壯的子孫後代,決定了古代男子的審美觀點與擇偶標準:女子以善於生育、高大為美,故詩名《桃夭》,並以起興;《衛風》有《碩人》,《陳風·澤陂》稱女友「碩大且卷」、「碩大且儼」,《小雅·車舝》稱新娘為「碩女」。

又《唐風·椒聊》:

椒聊之實,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碩大無朋。椒聊且,遠條且!

椒聊之實,蕃衍盈匊。彼其之子,碩大且篤。椒聊且,遠條且!

《唐風圖?椒聊》

椒聊即花椒,花椒子多,故 「蕃衍盈升」、「蕃衍盈匊」亦用以於婚禮上祝福那「碩大無朋」、「碩大且篤」之新娘,也生育眾多健康的子女。

又《周南·葛覃》:

葛之覃兮,施於中谷,維葉萋萋。黃鳥于飛,集於灌木,其鳴喈喈。

葛之覃兮,施於中谷,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綌,服之無斁。

言告師氏,言告言歸。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歸寧父母。

《詩集傳》

今說《詩》者謂為嫁女回娘家探問父母之詩,實誤:因《葛覃》之「歸寧」實非《左傳·庄公二十七年》「冬,杞伯姬來,歸寧也」之「歸寧」。

毛序:「后妃在父母家,則志在於女功之事,躬儉節用,服浣濯之衣,尊敬師傅,則可以歸,安父母、化天下以婦道也。」

鄭玄箋:「躬儉節用,由於師傅之教;而後言尊敬師傅者,欲見其性,亦自然可以歸,安父母,言嫁而得意,猶不忘孝。」

「后妃」云云,姑不論。我們在「歸」後點斷,而沒有採用通行讀法,以為如此方為毛鄭本意。

詩中「言告師氏,言告言歸」(毛傳「婦人謂嫁曰歸」),與毛序中「歸」是一事,指女子出嫁,出嫁方能盡婦道、安父母。而詩之末句「歸寧父母」,毛傳卻釋為「父母在,則有時歸寧耳」,將此「歸」當作婦人回娘家,前後矛盾。

《說文解字注》

段玉裁以為此毛傳為後人所加。《說文·女部》:「妟,安也。從女從日。《詩》曰:『以妟父母。』」段注以為,此即《葛覃》「歸寧父母」之異文。寧,安也。他認為,「歸」字這裡作「以」字為善,「謂可用以安父母之心」。

他並舉《召南·草蟲》「未見君子,憂心沖沖」鄭玄箋為證:「在塗而憂,憂不當君子,無以寧父母,故心沖衝然。」又引「曷浣曷否」二句箋云:「言常自潔清以事君子。」說正因為能事君子(丈夫),方能寧父母之心。兩首詩箋意互相補足。

《毛詩傳箋通釋》

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又申段說,引《草蟲》「我心則降」鄭箋:「始者憂於不當,今君子待己以禮,庶自此可以寧父母,故心下也。」《草蟲》鄭箋兩次說「寧父母」,即本於《葛覃》。

筆者按,《召南·草蟲》亦嫁女抒情之詩(今人多以為「思婦詩」,本於戴震《詩經補註》所謂「感念君子行役之詩」,亦誤):

《詩經補註》

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

韓伍繪詩經《寫意·葛覃》

大意謂,我(嫁女)未見新郎時,心中憂慮不安,畏其鄙己。既已見之,既已同床(鄭玄箋:「既見,謂已同牢而食也。既覯,謂已昏也。」「始者憂於不當,今君子待己以禮,庶自此可以寧父母,故心下也。《易》曰:『男女覯精,萬物化生』」),我方放心而悅懌:可使父母安心矣。

因為古時婚前男女多不得見面,全憑媒妁之言,故常有婚禮後新郎發現新娘醜陋而拒絕與其上床之事。新娘往往也在婚前「憂心忡忡」,怕新郎不中意,被打發回家,而讓父母傷心,鄭箋所謂「在塗而憂,憂不當君子,無以寧父母,故心沖衝然」。馬瑞辰謂「后妃出嫁而當於夫家,無遺父母之羞,斯謂之寧父母」。

《古經閣重訂監本詩經》

《左傳·庄公二十七年》及《邶風·泉水》序雖有「歸寧」之說,但不得與此詩為比。

又《芣苢》之詩旨,人以為乃婦女勞動之歌,此固不誤,然多未知其妙。方玉潤《詩經原始》謂:

讀者試平心靜氣,涵詠此詩,恍聽田家婦女,三三五五,於平原綉野、風和日麗中,羣歌互答,餘音裊裊,若遠若近,忽斷忽續,不知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曠,則此詩不必細繹而自得其妙焉。……今世南方婦女,登山採茶,結伴謳歌,猶有此遺風雲。

方玉潤比采芣苡於「採茶」(或以為「拾菜」),殊不知采芣苡之「采之、有之、掇之、捋之、袺之、襭之」,有何情趣、妙處,而婦女歌之津津有味,不倦如是乎?

《詩經原始》

據毛傳「芣苢,……宜懷任焉」、孔穎達疏「其子治婦人難產」,則解此詩,當澄清者二:

一則采芣苢者,乃取其籽;二則采之非為食用,乃為婦女助生之葯。如此理解,則少婦三五成羣,心照不宣,人或問之,亦笑而不答,有「樂有子」之美好與甜蜜,而無采葛、采菽、采芑等謀生之沉重與無奈;有「宜懷任」之神秘感與期盼,而無「克禋克祀,以弗無子」之惶恐,故能樂此不疲、歌之不絕焉,方與方玉潤所描述之情趣與境界相合。

有泥古而盲從者,往往沿毛序舊習,將愛情詩講成政治詩。如《衛風·芄蘭》:

《詩經名物圖解》之芄蘭

芄蘭之支,童子佩觿。雖則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帶悸兮!

芄蘭之葉,童子佩韘。雖則佩韘,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帶悸兮!

毛序以為刺衛惠公,鄭玄箋亦以為「惠公幼童即位,自謂有才能而驕慢於大臣,但習威儀,不知為政以禮」。

但「能(讀如乃)不我甲(狎)」,甲(狎)義既為親近而不莊重,則大臣求君狎己,情理難通。

此明是一首情詩:女子愛上一位少年,其衣著佩飾像成年人,卻不懂女子的愛情,也不知與其親近;女子感到遺憾,便歌而戲之,後或即為女子挑逗意中人之詩。今或釋為「諷刺一位貴族青年」,仍似未脫舊說之窠臼耳。

《欽定詩經傳說彙纂》

有溺於時俗而曲解者,如歷來之所謂階級鬥爭觀念,影響學者對詩旨之正確判斷。

如《檜風·隰有萇楚》:

隰有萇楚,猗儺其枝。夭之沃沃,樂子之無知!

隰有萇楚,猗儺其華。夭之沃沃,樂子之無家!

隰有萇楚,猗儺其實。夭之沃沃,樂子之無室!

毛序:「疾恣也。國人疾其君之淫恣,而思無情慾者也。」朱熹集傳:「政煩賦重,人不堪其苦,嘆其不如草木之無知而無憂也。」於是諸家多從毛序、朱熹,謂為沒落貴族悲觀厭世之詩。

徐悲鴻書詩經句

其實此詩是未婚女子所唱之情歌:她遇到一位風華正茂之少年,如隰中萇楚之繁盛壯美,有心嫁之,慶幸他尚無妻室。鄭玄箋:「知,匹也。……故於人年少沃沃之時,樂其無妃匹之意。」

戀女鍾情於某人,而歡幸其人恰無配偶,乃古今士女之常情。諸家未免求之過深。

又如《小雅·頍弁》,以其三章有「如彼雨雪,先集維霰。死喪無日,無幾相見。樂酒今夕,君子維宴」諸句,毛序遂謂此「諸公刺幽王也。暴戾無親,不能燕樂同姓、親睦九族,孤危將亡,故作是詩也」。

鄭玄箋:「喻幽王之不親九族,亦有漸,自微至甚,如先霰後大雪。……王政既衰,我無所依怙,死亡無有日數,能復幾何與王相見也?……刺幽王將喪亡,哀之也。」

《詩經世本古義》

眾家遂發揚毛鄭,將此詩意境說得悲戚慘烈。然細繹之,此與其它君王歡宴族人之詩,如《小雅·伐木》、《大雅·行葦》等並無大異。「如彼雨雪,先集維霰」句,不過以下雪前必先落霰,喻與人親近,請人宴飲,必以兄弟甥舅為先。

至如「死喪無日,無幾相見」,亦不過說人生苦短,聚少離多,及時行樂而已。如曹操「人生幾何?對酒當歌」、李白「浮生若夢,為歡幾何」之意。且「及時行樂」,非必貴族之專利也。

3

不明古制

《奎壁詩經》

如《邶風·泉水》,釋「孌彼諸姬,聊與之謀」,則謂諸姬為姬姓女子,衛女嫁於諸侯,以同姓之女陪嫁,古稱侄娣;而釋「女子有行,遠父母兄弟。問我諸姑,遂及伯姊」,則謂有告別之意。於理難通:父之姊妹,己之諸姑,早已先己而嫁,何可「告別」?

其實兩事一也:「孌彼諸姬,聊與之謀」是說衛女思歸之當時事:因思歸,故與先後同從衛國嫁來之諸女子相謀。而「女子有行,遠父母兄弟。問我諸姑,遂及伯姊」,則是衛女回憶自己初嫁來時。

古婚姻制度,通行對偶婚,即兩姓家族世代通婚,如所謂「秦晉之好」。一國女子先後嫁往另一國,先嫁者自然是後嫁者之諸姑與伯姊;又有諸姑與伯姊出嫁時,其侄娣年尚幼,不能從嫁,故權且在本國長到成年再嫁去,叫做「待年」。

吳浩繪《詩經·鹿鳴》

《左傳》有此類記載。後嫁者至所嫁國,必然向先己而嫁之諸長輩致意,即所謂「問我諸姑,遂及伯姊」也。

又如《豳風·七月》:「三之日於耜,四之日舉趾。」毛傳:「四之日,周四月也。民無不舉足而耕矣。」釋者多謂「舉足下田,開始春耕」。

按,耜初時非為犁,而是鍬類農具。故用時須舉趾:用腳踏耜以耕地,實即以鍤翻土起壟。故毛傳曰「舉足而耕」,非舉足下田也。

三行書《豳風·七月》

與此相關,《周頌·噫嘻》「十千維耦」,釋者謂:「耦,兩人並肩用犁耕地。」而實無此可能。古耕作方式:兩人各用一把耒耜(類似鍬)並排掘地,並挖一畎(壟溝),即在其中播種。

鄭玄箋:「耜廣五寸,二耜為耦。」《漢書·食貨志上》:「后稷始畎田,以二耜為耦,廣尺深尺曰畎,長終畝。一畮三畎,一夫三百畎,而播種於畎中。」

又《豳風·七月》:「同我婦子,饁彼南畝。」南畝,毛鄭皆不釋,說明是常用詞。而《漢語大辭典·十部》釋為「謂農田。南坡向陽,利於農作物生長,古人田土多向南開闢,故稱。」

此說實非:耕地多在平野,無向陽與否之別。畝,本義即「壟」,南畝本指南北壟。凡耕種必先依地勢、水流等因素規劃田壟之走向,多不外二種,即南北壟與東西壟;簡稱南畝、東畝,舉南、東以槪北、西耳。

南宋馬和之《豳風圖》

《小雅·信南山》:「我疆我理,南東其畝。」東西曰衡,南北曰縱,故又說成「衡從其畝」。《齊風·南山》:「蓺麻如之何?衡從其畝。」《左傳·成公二年》載齊敗於晉,齊、晉議和,便有是否當「使齊之封內盡東其畝」之爭。

又如《大雅·抑》:「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無曰『不顯,莫予雲覯』。」毛傳:「西北隅謂之屋漏。」鄭玄箋:「屋,小帳也;漏,隱也。」自鄭玄此箋始,釋者率不得其解。

實則古人穴居,頂必有一孔,炊爨、取暖之煙從此泄出;後建陋室,亦必於屋頂設囪(初為孔穴,即「黑」字上部之囪形,後稱天窗)以冒煙兼透光。

清肆雅堂刊本《詩經》

下雨時囪(窗)則漏水,故稱其為「屋漏」。古人把屋檐滴水叫溜,而囪(窗)正開在正中屋頂,所以又叫中溜。人遂把屋室中央也叫中溜、屋漏,以為堂室之神。

《大雅·抑》鄭玄箋「尚無肅敬之心,不慚愧於屋漏。有神見人之為也」即此屋漏也即中溜之神,後有成語「不愧屋漏」。《爾雅》孫炎解「屋漏者,當室之白,日光所漏入」者,實不知屋漏在何處,漏者為何物。

又如《衛風·伯兮》:「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釋者往往但謂「諼草,又名萱草。古人以為此草可以使人忘憂」,而不言其使何人忘憂、何以使人忘憂、忘記何憂。

于右任書《詩經·鄭風·雞鳴》

諼草,本名萱草,又稱鹿蔥、宜男、金針花。古人以為孕婦佩戴此草,可以生男,故稱宜男草、宜男花。

古已婚婦女以不能生子為憂(古人逐婦有「七出」,其一即「無子者」),佩之既可生男,便使人忘憂。而「諼」,忘記,與「萱」音同,因亦稱萱草為忘憂草、諼草。已婚女子常栽種於居室(北堂)之前,後稱母親為「萱堂」,本此。

4

詞語誤釋

溥儒《豳風?鴟鴞》

實詞誤釋者,如《豳風·鴟鴞》,鴟鴞乃善織巢之小鳥鷦鷯,周公以被害者鷦鷯之口氣述意,故有「既取我子,無毀我室」乃至「迨天之未陰雨,徹彼桑土,綢繆牖戶」、「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之言。解者多忽略毛傳、鄭箋、陸璣疏而以鴟鴞為貓頭鷹類惡鳥,遂使詩旨不明。

《召伯甘棠圖》

又如《召南·甘棠》:「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茇,多釋為 「在甘棠下作草舍休息」,誤,當釋為「草中止舍」,也即「在草地上露宿」。

虛詞誤釋者,如某些「介」,讀為「丐」,有一對相反的意義:祈求,給予。在《詩經》中,凡說「以介」,「介」皆「祈求」義,如《豳風·七月》「以介眉壽」、《小雅·楚茨》「以介景福」等。

而凡說「介以」「介爾」,「介」皆「給予」義,如《小雅·小明》「介爾景福」、《周頌·雝》「介以繁祉」等。而今之注本,或混同兩類,皆訓為「助」;或同一「以介景福」句,不同篇章,「介」或訓為「助佑」,或訓為「祈求」,形成混亂與內部矛盾。

《詩經錄要》

5

不明句意(例略)

6

通假、古今字失注或誤注(例略)

7

斷句或標點未當(例略)

8

出土文獻及古文字研究成果未及採納(例略)

9

泥於「賦比興」之義而求之過深(例略)

作者近照

本書力求折中眾說,揚長避短,實事求是,以為讀者提供一較為確當可靠之《詩經》注本。雖勉力而為,爬羅剔抉,摭拾諸家精華,兼以竹頭木屑之積、千慮一得之見,然限於學識才力,不敢謂其必是,且容有他誤。爰付梨棗,庶幾有益於學術,兼就正於學者方家。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古代小說網 的精彩文章:

曾慶雨:風陣陣關上了愛的門——玉樓明

TAG:古代小說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