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橘子的那個人，他真的老了

大學生的思想國

編輯 | 管晨呈 張冬平

網路上的人千姿百態，卻都有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好為人父」，從一開始最直白的「我是你爸爸」，到現在「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這句原本十分溫情的話在網路走紅，無不印證這一點。

後知後覺的小夥伴們可能還不太懂「買橘子」這個梗，所以我說這是一篇科普文，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反正小編我是不太信的）

「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動」出自現代作家朱自清於1925年所寫的一篇回憶性散文《背影》。這篇散文敘述的是作者離開南京到北京大學，父親送他到浦口火車站，照料他上車，並替他買橘子的情形。

一開始看到這個段子也就是一笑而過，後來見得多了，最初學習這篇文章的情形也漸漸清晰了起來。那時候，語文老師的板書密密麻麻，讓我記下「我」每一次哭、「我」的心理活動描寫、父親的動作描寫......

我當時並無深刻的感觸，只是一板一眼地抄下板書、背住重點，對於老師口中所謂的「強烈的情感」、「深沉的愛」等等完全不知所云。等到高中畢業，踏上去異鄉求學之路時，同樣是在火車站，與朱自清面對相同的情形時，胸口積鬱起的切實的情感大概就是當年理解不了的東西了。

在龍應台的《目送》中有這麼一句話：「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那個時候，父親的背影有些落寞，在我眼中突兀起來，印象中高大的身軀也漸漸被歲月壓得有些佝僂。也許是沒有想過，也許是根本不願去想，只有看著他漸行漸遠，走過名為蒼老的時光，我才真正意識到，這是從一開始便註定了的，我還在成長，他卻在一天天老去，直到有一天會離我而去，留下我一人，走完我的一生。我與父親之間的距離是追不上的時間。

朱自清說：「我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總覺他說話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大抵都是如此，作為子女，我們都曾「聰明得過分」，總會對父親有些抵觸。他有些「愚笨」，有些啰嗦，有些固執，有些古板，又太過實誠；他有時候顯得不願接受潮流；他總是思前顧後、考慮太多；他好像都不會考慮我的感受；他不太愛打理自己；他做的飯菜不好吃……

即便是現在，我仍在耍些「小聰明」，他啰嗦起來的時候我會比他還啰嗦，父親做的飯菜也確實不太好吃，他的飯菜吃起來，有一些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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