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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中華民國收復「失地」最多之人,卻被淹沒在歷史風塵中

原標題:他是中華民國收復「失地」最多之人,卻被淹沒在歷史風塵中


百年之政,孰若民先,曷居乎一言而興,一言而喪;


十稔以還,使無公在,正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這是孫中山逝世之後,被公認輓聯最好的。那麼寫這幅輓聯的人是誰呢,他一生最大的功績又是什麼呢?


這個人叫徐樹錚,是皖系軍閥段祺瑞的靈魂人物。他的一生與段分不開,也是他造就了皖系的輝煌與衰落。他一生最大的功績,就是收復外蒙古。


徐樹錚



蒙古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大患,但到了清一朝卻相對安定,也就有了康熙永不修長城一說。蒙古之所以對清朝「俯首帖耳」,是以為清朝的政策:滿蒙和親,以及分而治之。


清朝皇帝兼任「蒙古大汗」(蒙古人不可能反對自己的大汗),將蒙古以盟旗制度分為內蒙古四十九,外蒙古八十六旗,西北蒙古三十四旗,西套蒙古二旗,青海蒙古二十八旗,計一百九十九旗,每旗均有爵位不等的「扎薩克」或「總管」統治。各旗之間都劃定牧場,嚴禁越境游牧,即所謂「內外札薩克之游牧,各限以界」。實際上,內蒙跟外蒙已經分離開來。


等到了1911年,辛亥年了,大清風雨飄搖,外蒙也開始蠢蠢欲動。外蒙古活佛八世哲布尊丹巴在沙俄的支持下於庫倫獨立,建立大蒙古國並自立為帝,年號共戴。隨後,俄蒙軍隊包圍了清政府駐庫倫的蒙古辦事大臣衙門,解除清軍武裝並將辦事大臣及隨從押送出境。外蒙的獨立,清政府和繼後的民國政府均不承認。兩年後,在沙俄威逼下,袁世凱不得不和沙俄簽訂了《中俄聲明》,聲明規定中國承認外蒙古自治,外蒙古承認中國的宗主權,中國不得在外蒙派駐官員、軍隊以及移民。



活佛八世哲布尊丹巴


而當時,不滿於外蒙自治,有心想要收穫外蒙者有兩人:一個是孫中山,另一個就是徐樹錚了。


徐樹錚(1880年—1925年),字又錚,號鐵珊,又號則林,江蘇蕭縣(今屬安徽)人,秀才出身,因區別於同時期的另一政治人物徐世昌,人稱「小徐」。1905年被段祺瑞保送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後回國任段部第六鎮軍事參議及第一軍總參謀,是段琪瑞的得力助手。此人風流自賞,豪氣干雲,曾賦詩曰:「購我頭顱十萬金,真能忌我亦知音。」張學良對其敬佩有加,稱為「上馬殺賊,下馬露布」。


收復外蒙古的機會,終於來了!


1917年,俄國爆發十月革命,無暇顧及外蒙古,這就大大刺激了日本對於外蒙的垂涎。在日本駐庫倫武官松井的操縱下,1919年2月,沙俄白匪頭目謝米諾夫率領軍隊來到外蒙,企圖建立一個聯合蒙古各部落而受日本控制的「大蒙古國」。而這時候的外蒙古內外交困,王公的生活費幾乎不能維持,而內蒙繼續享受著北京政府給予的種種好處以及年金,自然讓外蒙的王公們艷羨不已。


更重要的是,外蒙的這群王公們想要權力。外蒙的統治人物,原分為兩派:一派是喇嘛,一派是王公。按照前清舊制:王公管政治,喇嘛管宗教,界限十分分明。但自從在沙俄唆使外蒙自治之後,活佛成了首領,喇嘛們成了政府官吏,沒有了王公的事了。所以,王公一派是積極渴望回歸民國政府的。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前提:那就是恢復前清舊制。而喇嘛一派,雖然也希望回歸,但是依舊想保留自治所帶來的權力。


面對外蒙即將成為「高麗之續」的危機,王公們找到了時任民國政府駐外蒙的辦事大員陳毅(非元帥陳毅),以尋求中央援助。陳毅抓住機會,趁機與外蒙古磋商增兵入外矇事宜。在得到允許後,陳毅致電北京政府,懇求派重兵入蒙,並指出「大兵入境後,矇事前途或可藉此解決,永奠蒙局」。


但是陳毅的舉措,明顯地偏向於王公一派,引起了喇嘛的強烈不滿。活佛派地位僅次於自己的嘉哼尊呼圖克圖赴京,希望將人地不宜的陳毅立即調任,「意欲請美使援助」,以維持其自治地位,舊俄、法等國也分別就喇嘛入京一事向中國外交部提出問訊。一時之間,北洋政府陷入被動局面。而急於取俄自代的日本,與虎視眈眈的謝米諾夫亟不可待。一時之間,外蒙問題陷入僵局。



在陳毅進行撤治交涉的同時,徐樹錚積極從政治、軍事方面為進入外蒙做準備。10月24日,徐樹錚以檢閱軍隊的名義,從北京出發到張家口。接著,徐率領隨員、文職人員,並攜帶大批準備饋贈外蒙王公活佛的貴重禮品、洋貨分乘十五輛汽車,從張家口出塞,向庫倫進發。


對於蒙古喇嘛、王公在中、俄、日之間的騎牆,徐樹錚認為是中國方面不夠強勢。為此,他在入蒙之前調集了80輛大卡車,入庫侖時,每車乘士兵20人,將所有新式武器悉數向蒙古人展示。車輛進入軍營後,士兵受命伏於車內,上以帆布覆蓋,重又離開營房,駛到庫侖郊外,混入其他車輛中,以為疑兵之勢。當時,徐樹錚所部只有8000人,但外界紛紛猜測他至少帶了五萬軍隊。


徐樹錚認為,取消外蒙自治是中俄實力的較量,沒有必要顧及蒙方先訂立條件的要求,應趁俄國內亂,尚無統一之政府,布置中國軍隊,取消外蒙自治並開發外蒙古地方,給外蒙古實實在在的好處,以鞏固中國對於外蒙的統治。

要打開缺口,關鍵是喇嘛高層人物的態度,徐樹錚採用的策略是「擒賊先擒王,王公可暫從冷淡,一意向喇嘛示好,俾知依附,然後濟以恩威,期遂吾計」。於是,徐樹錚看中了當時掌握外蒙實權的核心人物巴特瑪多爾濟。


起初,徐樹錚對巴特瑪多爾濟積極拉攏,並許諾一旦成功,將上書北京政府,分封其為親王。可是,巴特瑪多爾濟多次晉謁活佛,活佛始終不答應。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徐樹錚嚴厲地告訴巴特瑪多爾濟:「我只責求活佛與執事(巴)兩人意見。他有異言,我自當之。……外蒙為國家領土,我為外蒙長官,有彈壓地面之責,不能坐視,請往告活佛,明日速應則已,不應當即拿解歸京,聽政府發落。」


由於前期陳毅的偏袒王公「策略」,已經給喇嘛們留下了深刻的憂慮。雖然面對徐樹錚的最後警告,喇嘛一派依舊堅持先確定權利之後,再歸順中央。徐樹錚則認為,如訂詳細權利,必拖延日久,國際形勢瞬息萬變,有可能藉此錯失了收復外蒙的大好時機。所以,他堅持先訂簡略條例,詳情日後再談。



磋商再三,仍無頭緒。徐樹錚嚴厲警告:「禍蒙之罪,不在佛而在喇嘛。寬限一日,夜晚定須解決,否則拿解者不止一佛,執事雖老,亦當隨行。」


就此,外蒙一事完全解決。11月17日,外蒙古官府、王公、喇嘛聯名向北京政府請願撤銷自治。18日,徐樹錚率全體隨員遷入舊車王府,宣告西北籌邊使公署在庫倫正式成立,外蒙古重歸中國。



徐樹錚在外蒙於政治、經濟、宗教、文化方面均有所建樹,使風氣為之一新。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唐努烏梁海本是中國領土,已被沙俄侵佔了七年之久,也在徐樹錚這次靖邊之役中回到了祖國的懷抱,而此時中國的版圖在辛亥革命後,達到了最大的定點。而現在外蒙常吃的大白菜,也是徐樹錚引進的。徐樹錚剛到庫倫時,市場上沒有一種蔬菜。徐命令士兵引種天津大白菜,並獲得成功。


當時很多人認為,倘若徐樹錚能夠一心一意地治理外蒙,以他的才幹和氣魄,不消幾年,外蒙古一定會以嶄新的面貌呈現在世人面前。或許,也將不會有日後的外蒙「獨立」之事。


可惜,徐樹錚的志不在邊疆,而在武力統一中國。可是沒想到的是,在直皖大戰中,皖系大敗,徐樹錚與段祺瑞一生功業付之流水,從此皖系成為了北洋政府一個無足輕重的勢力。

徐樹錚部離開後不久,他留在庫侖的一個旅(實為一個團)被俄國准軍事部隊擊潰,外蒙古及唐努烏梁海很快又落入他人之手。雖然張作霖派黑龍江省督軍吳俊升擊敗巴爾扎布,維護了內蒙古東部各旗的主權,井岳秀輕騎草原,穩定內蒙古西部各王公,但外蒙終於在1949年正式獨立。蘇俄更赤裸裸地將唐努烏梁海吞併(今天俄羅斯的圖瓦共和國)。


有很多人認為,外蒙日後的「獨立之事」,與當時的徐樹錚強硬措施不無關係:


在徐樹錚的蠻橫之下,原本與陳毅相處融洽,還有一半真心內附的庫倫政府,徹底喪失了對中央政府的信任,只是迫於軍事壓力,暫時蟄伏而已,使得「自願撤治突變為強迫撤治,不僅摧殘蒙人向華之心,使外蒙撤治的意義亦全然消失」。參與其事,寫成《外蒙交涉始末記》的畢桂芳便言道:「今以一旅之眾,倉促從事,威嚇蒙人則有餘,以言對外,適見其僨事耳。與其用武力以取快一時,反貽後患,曷若稍施以籠絡手段,徐徐圖之之為愈耶。」


這種看法,只見樹木不見森林。中國北方邊疆問題,亂不在內,而在外。這個外,就是指沙俄以及日後的蘇俄。蘇俄與美國背著中國簽訂《雅爾塔協議》,裡邊一個很重要的條款就是外蒙獨立,以作為蘇聯出兵中國東北的條件。


看看代表中華民國與蘇聯談判的蔣經國,日後是怎樣回憶外蒙獨立事件的吧:


「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斯大林拿一張紙向宋子文面前一擲,態度傲慢,說:


「你看過這個東西沒有?」


宋院長一看,知道是《雅爾塔協定》,回答說:


「我只知道大概的內容。」


斯大林又強調說:「你談問題,是可以的,但只能拿這個東西做根據,這是羅斯福簽過字的。」

我懇求:


「你應當諒解,我們中國幾年抗戰,就是為了要把失土收復回來。今天日本還沒趕走,東北、台灣還沒有收回,一切失地,都在敵人手中,反而把這樣大的一塊土地割讓出去,豈不失卻了抗戰的本意?我們的國民一定不會原諒我們,會說我們『出賣了國土』。在這樣情形之下,國民一定會起來反對政府。」


我說完了之後,斯大林就接著說:


「你這段話很有道理,我不是不知道。不過,你要曉得,今天並不是我要你來幫忙,而是你要我來幫忙。倘使你本國有力量,自己可以打日本,我自然不會提出要求。今天,你沒有這個力量,還要講這些話,就等於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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