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s，因為青春有反骨

天下 01-12

敏銳、好奇、叛逆、自我，這些青春期的標籤與上個世紀 60 年代的關鍵詞不謀而合。導演 Phil Pinto 的短片將我們邀請至 60 年代時尚先鋒 Peggy Moffitt 位於洛杉磯的家，共同重溫那場只屬於青年們為期十年的盛大派對。

Peggy Moffitt

由內而外

60 年代是現代文明的青春期。逐步完成戰後重建的西方社會，開始了巨大的經濟繁榮。在新生的龐大年輕群體的推動下，一系列空前絕後的文化藝術運動和風格流派接連不斷地湧現。關乎自由的吶喊以及放浪形骸，流淌在 Andy Warhol 的畫作、Bob Dylan 的歌詞、速可達男孩（Scooter Boy）呼嘯而過的車隊、還有嬉皮士絢麗的色彩里。

當時的 Peggy Moffitt 正值二十齣頭，已經實現由演員向模特的轉型。她的個性宣言透過誇張別緻的裝扮、不對稱的髮型與濃重的歌舞伎式妝容傳達出來，引領時尚風潮的同時，也無意間佇成伴其一生的標誌。

一舉成名

「這圖片在全世界傳閱。

試想下只花了六十分之一秒完成的事情，

卻需要耗盡餘生來談論。

我承認它是一張美麗的照片，

但是，哦，我已經厭倦提及它了嗎？」

1964年，身為丈夫的攝影師 William Claxton 用鏡頭永遠記錄下 Moffitt 身穿世界上第一件無上泳裝的造型。這款泳裝由設計師 Rudi Gernreich 創作，並被命名為 Monokini。它的推出並不旨在獲得商業上的成功，而是作為一個聲明：是時候如生活的其他領域一般，往時尚里注入自由。

於是相機定格畫面里的角色姿態優雅婀娜，仿若剛脫下比基尼上裝之後的自然狀態。彼刻的世界正處在第二波女權主義及性解放運動的高潮，照片一經發布便成為世界性的新聞事件。

半個世紀過去，MOCA 太平洋設計中心的展廳里，Moffitt 依舊留著招牌性的 Vidal Sassoon 五點式髮型，站在這張給她帶來巨大影響力和非議的大幅影像旁邊，坦言了自己的疲倦。她已對此作過千百次陳述，然而觀眾們總是忽略創造本身並不需要太多解讀。

劃時代的先鋒實驗

「他們總說時間會改變很多事，

實際上你得自己去改變它們。」

—— Andy Warhol

Gernerich 追求的是傳統高級時裝束縛之外的超脫，以爵士攝影師著稱的 Claxton 則擅長挖掘人物表象之下的潛在故事。Moffitt 是他們共同的繆斯，她靈動的肢體語言和極富張力的情緒表達開創了模特的新形式。

1967年三人合作的短片《Basic Black》中，Moffitt 將現代舞融入表演，把身體當作傳遞時裝語言的媒介。充滿波普意味的色塊組合和幾何圖案，交織著未來主義與嬉皮元素，在光怪陸離的場景間切換。髮型、妝容、配飾，一切都在隨著裝而變。由內而外、從頭到腳的完整造型理念推動了時裝形象的發展。這部僅耗兩天拍攝的作品被公認為史上第一部時尚電影。

「為什麼一切都得墨守成規地進行？」 Moffitt 在採訪中一邊翻閱自己的影集，一邊淡淡說道。年輕時的她不追隨、不怯懦，充分享受獨立個性同各類先鋒產生的化學反應，他們彼此互為催化劑，演示一場場發人深省的先鋒實驗。

永遠年輕，永遠自由隨心

「生命，存在一種高度，那就是自由。

當世界傾斜，我們在低處穿行，

不變的是永遠自由的心。」

—— Jack Kerouac

Moffitt 的家坐落在眾星雲集的比弗利山莊，不似臆想中的膏粱文綉，它更像是一條長長的路，人生的軌跡都在此鋪展開來。出鏡的影像、丈夫的作品滿置在空間各處，與 Twiggy 的合照將時間又重設回另一位年代偶像超模之路的初啟時刻。

從電影場景里眾人效仿的對象到 William Pène du Bois 書籍里百變裝扮的主角，Moffitt 驕傲地展示著飽滿的過去。她仍然窈窕纖細，穿著 60 年代符號性的迷你短裙，穿過庭院里細長小路，在蔥鬱的植物前短暫停留。紅得鮮明，紅得卓然而立。

Daniel Trese 為其拍攝的最新大片，Moffitt 一如既往的瀟洒無所謂。特立獨行如她，實則深諳生活的真諦：善良、美麗、幽默與愛。青春記錄下的深邃迷人或俏皮搖擺，歸結在一張照片里。Moffitt 頭戴 Siamese 系列帽飾，身穿 Gernerich 線條襯衫，自信地目視前方，笑容里融化了整個激昂的 60 年代。因為自由，所以從不曾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