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l Me by Your Name,如果可以,請擁抱所有的感覺和情緒
如果你會因為錯過月亮而哭泣
你也不會再怕失去星星
實際上你不會再怕任何事了
真正的美和真正的愛
才算開始
2018年第二天,我完成了新年的第一次觀影——《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2個多小時的影片足足消耗了一天,甚至在看完的72小時里,我都沉浸在電影的情緒中無法抽離。而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兩年前的《卡羅爾》。事實上,這兩部影片在氣質上也無比接近,甚至你可以說前者是夏日男生版《卡羅爾》,而後者是冬日女生版《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
密封線
以下內容涉及劇透
和《卡羅爾》一樣,LGBT只是無聊人士賦予的標籤,從本質上說它們都是純粹的愛情電影,是兩個人的一見鍾情,一瞬間的電光火石,所謂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同卡羅爾和特瑞絲在百貨商場見面時的一眼萬年,我並不認同埃里奧對奧利弗的感情經過「厭惡—躲避—調情—愛戀」的過程。
事實上,當一開始奧利弗到達埃里奧家,下車的那一刻起,在二樓窗邊目睹一切的埃里奧就把全部焦點放在他身上了,那恐怕是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吸引。而餐桌上,埃里奧向父母調侃奧利弗的美式「Later」,舉手投足間的模仿分明將最初想要靠近卻不得的小心思體現的淋漓盡致。更不必說廣受歡迎的奧利弗在和其他人跳舞纏綿時,我們年少的埃里奧一臉醋意地悶頭抽煙,小眼神里滿是羨慕、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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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奧利弗,我更傾向於他是逐漸被吸引的那一個。作為片中開放另類的代表,來自美國的奧利弗顯然更加放縱自己,在影片前半段,分明是及時行樂享受當下的形象。但這並不是說他對埃里奧不是真心,在他告訴埃里奧自己每晚都會倚欄發獃的那個瞬間,我相信他是愛過的。只不過由於年齡的差距,他更成熟、更世故、更懂得世間的險惡和社會的法則。所以多少會畏手畏腳,只能在離別的前夜,看著睡著的小可愛黯然傷神。即使感覺到埃里奧的父親與自己交談時,像是與未來的女婿說話,也沒有選擇埃里奧共度餘生。而這些反差也讓充滿勇氣的埃里奧更加迷人。
整部電影感情細膩,做舊的鏡頭感美到讓人心顫,你甚至說不上它具體講了一個什麼故事,但那義大利北部夏天的夜晚,甜膩多汁的水果,每日都要光顧的泳池荷塘,甚至是充滿迷幻音樂的酒吧,都像是具體出現在生活中的某個片段,是那些隨著時間遠去的青春的華章。
別讓痛苦消失,也別喪失感受到的快樂
相對於愛情片,我更願意將《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劃為青春成長片。電影自始至終都站在埃里奧的視角,我們跟隨他度過了難忘的17歲夏天,就好像過完了自己的青春。
我們可以看到埃里奧的糾結,無論是他對班西亞的追求,還是用桃子進行新的探索,本質上都是對自己感情的確認,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喜歡奧利弗,究竟哪一種才是自己想要和追求的。這種對自我的審視和發現,是每個人青春期都有的經歷,好像你在某個瞬間突然動了情,毫無徵兆毫無理由,讓自己措手不及,甚至不想承認,只能在胡思亂想中糾結,揣摩他的心意。
而當奧利弗看到埃里奧的探索,猜透他的小心思並玩笑般的化解尷尬時,埃里奧最終情緒失控抱著愛人痛哭流涕,這是對預感到將要分別的悲傷,也是認清自己並獲得愛人理解的表現。
但成長當然不只是這些小情緒,而是紮實的戀愛和常存的分離。正因為埃里奧說,「天哪,我們竟然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後面兩人的甜蜜戲碼才更為動情,他們知道浪費了那麼多時間,知道彼此將要分離,才會在這一刻更用力去愛。在山谷中呼喊彼此的名字,在小鎮的街角擁吻,在高大的建築下轉圈跳舞……
離別的時刻終於來臨,當兩人在車站最後相擁,你我他的心都已經碎了,我們都害怕此去經年,再見會是判若兩人……送走奧利弗的埃里奧還穿著愛人的襯衫,身旁卻已空空蕩蕩,人潮不再的車站格外冷清,他再一次情緒失控,請求母親接自己回家。熟悉的稻田和小路、街角的柱子和咖啡店一如往常,愛人卻已去向遠方。那明明深愛卻無法在一起的感覺,可以在瞬間打開某段被封印於心的感情,或許你早已忘記他的模樣,但感覺卻一如當年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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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痛苦消失,也別喪失感受到的快樂
看完電影的感情是複雜的,不止是對他們愛情的唏噓,也不單是對年少青春的嘆息,而像是消耗了全身的氣血,經歷了現實的無奈和苦澀。
事實上我是羨慕埃里奧的,羨慕他的勇氣和衝動。相對於《卡羅爾》中,特瑞絲的小貓感和卡羅爾的絕對主動,埃里奧一點都不像個17歲的孩子。他聰慧敏感,知識豐富,談吐文雅,對喜歡的人毫無保留地表達愛意。無論是在噴泉旁表白的「I wanted u to know」,還是每次擁抱都恨不得撲上去掛在奧利弗身上的寵溺,都毫無畏懼。
你我都知道這衝動多麼難得,不安分的青春期因為荷爾蒙作用變得特別,哪裡會像長大以後,顧慮多到畏手畏腳,終於什麼都沒有。如埃里奧父親所言,「為了快速癒合,我們從自己身上剝奪了太多東西,每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我們能給予的便越少。」
「
現在你充滿了悲傷痛苦,
別讓這些痛苦消失,
也別喪失你感受到的快樂。
」
豌豆
土豆狂魔+電影愛好者
一隻愛做白日夢的獨行汪
圖片From 沉迷甜茶盛世美顏的豌豆
編輯 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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