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進入社交媒體的審查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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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nid Bershidsky

彭博專欄作家、資深媒體人

2018年不要再指望社交媒體會提供其核心服務：可發布任何天馬行空觀點的無審查平台。對社交媒體的新聞審查已經開始，而且會越來越嚴。

2017年，德國通過了一部法律，強制要求社交媒體要立刻刪除其平台上發布的任何仇恨性言論，否則將面臨巨額罰款。該法律已於2018年1月1日生效，而且已經有了一個倒霉蛋撞上了槍口。

新年前夜（2017年12月31日），德國右翼政黨「德國選擇黨」議員比艾特利斯·馮·斯托奇(Beatrix von Storch)對北萊茵西伐利亞州警局用阿拉伯語發送的一篇無害推文表示了不滿，該警局常常用少數民族語言與這些族裔溝通。她回復推文稱：「這個國家究竟xxx怎麼了？你們是想用這種辦法馴化那些穆斯林輪姦犯野種嗎？」

2018年1月1日，馮·斯托奇的這條推文就不見了，她的推特賬號也暫時被封。她在Facebook上發了一張推特賬號被封的截圖。德國選擇黨聯合黨首愛麗絲·魏德爾(Alice Weidel)開始為她的同志打抱不平，她發送推文稱：「新聞審查，我們的執法機關就這樣屈從於那些四處劫掠、打架鬥毆、手持匕首的移民暴徒。比艾特利斯對德國警方用阿拉伯語發送推文的批評有何過錯，她的賬號竟然被封。」這條推文至今還在，但是據德國選擇黨稱，Twitter已經通知魏德爾，該平台收到一條對其推文的投訴。

如果這樣的刪帖還在繼續，德國選擇黨將可能對薄公堂：在社交媒體上發布反移民信息是該黨維繫支持的主要方式。在該黨從德國的全國性對話中消失之前，他們的戰略會轉向更親近網路的形式，或許是那種伊索寓言似的語言形式。馮·斯托奇就在嘗試這種方式，她發推文挖苦道：「那些輪姦犯中沒有野種，特別當他們是穆斯林時就更沒有，我很高興他們能在我們的國家感覺良好，快快樂樂，所以呢？」如此繞口的帖子會讓Twitter不知道該刪還是不該刪。

在德國，圍繞社交網路審查的爭論集中在對仇視性言論的定義，為了避免和當局發生衝突，各社交網路幾乎肯定會將這類言論定義得儘可能寬鬆。就算像德國選擇黨這樣的勢力能夠成功地做到將自己的信息重新散播出去，但除非法庭做出與法律不一致的判決，否則這樣的冒犯將是難免的。

社交媒體的新聞審查不僅限於德國。2017年12月底，Facebook就禁止車臣共和國總統卡德羅夫(Ramzan Kadyrov)訪問其網站和Instagram，原因是他在發布健身視頻的同時還插播了許多愛國宣言。Facebook的解釋是卡德羅夫最近剛上了美國政府的制裁名單，在還有許多被制裁的人仍保留Facebook賬號的情況下，這樣的借口著實站不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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