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醒了?要多理解，看不見的薄情，也要理解看得見的寡義
主播如一為你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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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繼續翻看
那些喜歡的小詩
這多像一個窺秘成癮者
偷聽鄰家的故事
天不斷黑下來
燈火的盡頭還是燈火
坐在這一小片黑暗裡
大不了
聽到高興的
狂笑幾聲
聽到悲傷的
再大哭一次
蘭卿的來信
剛好讀到「困」
剛好收到你轉來的信
在信里，你談到元旦之夜
談到篝火，談到伍員山上的雪及馬蹄
甚至談到前年的相逢之夜，我做夢
你卻聽了整夜的滴水聲
你知道，這個年齡，真不敢輕易說喜歡了
深秋之後，我就把自己賣給了時間
此刻與我，生活高於一切
我必須不停地努力，以求改變困境
可是，可是
我親愛的蘭卿，你要明白
一顆心，困久了
即使是在風口之上，也會拚命撕開一道裂痕
以備他日逃生
小鎮的詩
像凌晨的醒來
像醒來之後開始讀「小鎮的詩」
正好讀到一個叫「一二」的剝橘子
他描敘「指尖流滿汁液，橘子一瓣一瓣』
讀到高興濤，高興濤說「天氣正好，草木尚淺」
一二說，」一覺醒來，開始寫長長的詩」
我放下平板，抬頭看向窗外
此時，風停雨駐
夜色正一瓣一瓣，陷入大地
那些剛剛消失的雨水，此刻又流轉指尖
它們形似一群扶著舊城牆的人
沖刷著夜色
而我是其中一員，孤寂，但不悲涼
只溫暖
如果凌晨兩點再次醒來
此時應該無關於寒冷
無關一盞燈的明暗
無關一場雨下還是不下
一場夢該醒來還得醒來
醒來後開始失眠，還得失眠
寂靜擠滿周圍，寂靜卧如處子
你奔跑一天了，寂靜也奔跑了一夜
此時，是不是該把喜歡的放下，不喜歡的也放下？
夜色那麼沉，夜色只吹到你身邊就收住
黑暗中是不是別走的太遠？太遠夢就拉不回
所以，把自己放進一小片葉子里
是合適的
所以要試著多去愛
愛看得見的事物也愛看不見的事物
要多理解，理解看不見的薄情
也要理解看得見的寡義
河水由西向冬
第一次來，對岸的刺槐樹
是那樣年輕
如今來幾次，已記不得
茅草叢邊的小屋沒變
漂在水面的大白鴨沒變
看見我來，連它們的歡呼聲都沒變
倒好像是我老了
這悠悠的河水，彷彿
不是我的突然到來
根本就滋生不出
一堆往事
扁豆花
廣場上，一群孩子
在老師的指導下，正排練著節目
風從南邊刮過去
又從西邊刮回來
刮過黃豆藤，黃豆葉黃了
刮過茶葉梗，茶花縮成果了
在這個冷澀的下午
只有一群扁豆花還紅的那麼艷
她們互相牽著小手
曳著小小的紅裙子
像是一群，嵌進秋里的春天
種蒜
我有些內疚
黑土那麼黑
而它們站在那裡
身子
那麼白
我敬畏這種白
但我更敬畏
這匍匐著的
黑土的黑
在路上
我寫藍
光就開始往下流
我寫屋脊
飛鳥低空盤旋
我寫滿地鬆軟
銀杏靜靜地飄落
我寫愛
一條河驚醒過來
我覺得
我覺得這樣
也挺好
陽台上坐著
看樓下新栽的水柳
新鋪的草坪
看星星撅著小屁股
草們也撅著小屁股
一起擠在一小塊陽光里
秋風吹過來
星星的尾巴搖一搖
小草的腰肢搖一搖
水柳的長須
也搖一搖
飛鳥
我假裝睡熟了
假裝聽不見你們的喧鬧
假裝我們從不相識或相知
在這個不足十平方米的陽台
我就是我。你是你們
我不想與你們說話
只安全地
抱緊自己
|小鎮說 |
要多理解，熱愛身邊的事物，充滿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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