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呢！樹兜河邊，居然藏著300多年的「程家大院」！

海都記者 毛慧娟 文/圖

如果不是因緣巧合，還真不知道

就在五四路和華林路交叉口的附近

還藏著這樣一個大院子——

有著300多年歷史的程家大院——程厝里

據說是一個叫程儀善的拾豬糞的人

有天拾到黃金髮達後興蓋的

從華林路走入樹湯路，往前走一段，在路的右邊拐進一個小小的無名小巷，隱藏著這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近2千平方米面積的程家大院，程家後人說，這裡叫程厝里

此行的緣起

是看書的時候看到了這一段

看完後真是驚訝莫名

樹兜路沒有路牌？

還有300多年歷史的程家大院？

excuse me？難道是我跟這個作者

進入了不同時空的福州

所以遇見不同的樹兜路？

以我縱橫福州十幾年的淺薄經驗

樹兜路不就是樹兜公交車站後面

那段短短的一條小巷子么？

扶著被嚇掉的下巴

馬上去現場踩點

地鐵開通之後，樹兜站就成了新地標之一

出站口就在華林路和五四路的交叉路口

從樹兜地鐵站出來後

沿著五四路往環球國際的方向走

很快就能看到公交車站——樹兜站

就是在這個站牌後面

在維也納國際酒店和金百合大酒店的中間

有一條一輛車可過的小路

就是一般人所知道的樹兜路了

樹兜路一頭接著五四路

另一端接著的是井觀外路

路口有家招牌很大的樹兜煙酒行

一路都是各種小吃店

做著附近CBD工作的職場人士的生意

午飯時間熱鬧異常，各種外賣小哥頻繁進出

而它邊上那條內河，就是樹兜河了

沿路走了兩三遍，還順著樹兜河走了好幾趟

給這座新橋上的獅子拍了各種角度的特寫照

就是沒發現上文提到的程家大院

認真研究了《榕城印跡》書上的內容

走過了五四路的紅綠燈路口

終於在樹湯路的中間地段

找到了這個樹兜路2號的程家大院

門上掛著程府的紅燈籠

落滿了灰塵，門面也不大

進去卻別有洞天

這是一座鮮為人知的清代建築

隱身在一群高樓的背影之中

這所程氏民居雖然破敗了

可細處還在訴說

當年曾有過的宏偉和光鮮

程氏民居的門口還保留著

福州傳統建築所有的門罩

踏進門內，屋頂的灰塑、房樑上的木雕塑

窗戶上精美的雕花，地上的青石板

隨處都可看出屋子起造時，主人費過許多心思

院子裡頭，地面是寬大的石板

拾豬糞的人拾到黃金髮家的故事

對於先人，程家後代知之甚少，他們只知道建造這個房子的祖輩叫程儀善。至於他做何營生，哪裡來的資金建造房子，後人的描述則多了不少傳奇色彩：「據說他曾經是個拾豬糞的人，沒想到有一天撿到黃金，從此興旺發達起來了。建了大房子，開枝散葉。」

《榕城印跡》裡頭也提到說，這房屋佔地面積近2千平方米，據程家後人介紹，這房屋比三坊七巷歷史還長，至今有300多年以上的歷史。

一進的廳堂，面積很大，因為前段時間的一場喜事而顯得喜氣

專家說

據專家介紹，這個房屋是福州市區內現存的建築用材最大的院落，木料全部採用產於省內的杉木，柱子直徑達六七十厘米以上，石材也都是七八米長、一米多寬的石板，其用材之大甚至超過了顯貴雲集的三坊七巷內的古建築。程氏古民居是兩進院落，採用雙坡頂、穿斗抬梁式的傳統建造方式。這樣的建築方式具有顯著的福州明清時期傳統民居特色。

這種燈籠，是現在住在裡面的程家人隨便掛的

「以前過了五四路，就都是田」

「最早的時候，程家有三個兒子。現在這裡是三兒子的房子，是兩進的。最早的程家大院遠遠不止現在這點面積，二兒子的三進的大房子，原來是在現在的五四路紅綠燈還要過去，就是現在嘉建大廈那個位置，不過那邊早就拆遷改造了。」一位自稱已經年屆6旬的程老爺子介紹，前段時間就是他家的兒子結婚在這裡擺酒。媒體也曾報道說，當年程氏民居一個院落連著一個院落，從樹湯路一直連到華林路武夷大廈一帶，規模堪比閩清宏琳厝。

「其實在上個世紀80年代初的時候，一過五四路，就都是田了。我記得我爸爸曾經跟我說過，站在我們家門口，放眼望去，能看到的田都是程家的。變化真的好大好大啊，你看現在這裡都是市中心了。」站在二進的院子里，一位程阿姨有點感慨。「那個時候這邊還很多池塘，我爸爸還是當年第一批萬元戶呢，他那個時候包產到戶養魚，報紙還報道過的。」

房子還保留著不少舊時痕迹

紅白喜事 都在這裡擺酒

「這個宅子很大，擺下三四十桌的酒席沒有問題。」77歲的沈奶奶嫁到程家已經50多年了。記者進去的時候，沈奶奶坐在一進的庭院裡頭折金箔。「幾百年開枝散葉下來，很多程家的人都搬出去住了。不過紅白喜事的時候，還會放到這裡。前幾天就有一戶人家放在這裡擺喜酒，娶媳婦，可熱鬧了。」沈奶奶有三個孩子，孩子也結婚生孩子，現在一大家子12口人，雖然只有兩個老人家還住在老宅子里，不過每天早上都是一起在這邊吃完早飯，才各自去上班上課。

「如果是結婚是沒有，如果是白事，而且是那種喜喪，到時候前後四個屏風都會打開，你站在門口就可以一眼看到最裡面。平常日子這些屏風都不開的。其實現在很多老人家，到了一定年紀的時候就會搬回這個老宅里，等待最後時刻的到來。」程阿姨說。

舊式的高門檻 留下歲月磨損的痕迹

沈奶奶家的餐桌上的老物件

以前這裡的溫泉 插根竹竿就能冒出來

程老爺子說，小時候，許多門窗上都有精美的雕花。廳堂的柱子直徑60厘米左右，刻著燙金的對聯。屋內許多雕飾也以金箔裝飾。原先屋子的木地板下是清澈的河水，時常能聽到魚在下面撲騰的聲音。

「以前這裡溫泉很多的，插根竹竿，溫泉就能冒出來。你出門往前走一點，就是樹兜河了。以前河更大，水很清，我們小時候就經常在那個河裡游泳，還從那裡挑水喝。你去站在現在的水泥橋上往下看，還能看到以前的石板橋呢。」不過記者當天去的時候，河水太混，什麼都沒看到。

不久前的喜事 紅囍掛滿了老宅

歪了30度，一樣堅固的「屋堅強」

在老宅子裡頭溜達，記者驚訝的發現，在第二進里，一扇巨大的木門向右傾斜幾乎30度。

「我小的時候這個就歪成這樣了，我現在都快60了，一點事都沒有，可堅固了。」剛剛前面跟記者嘮嗑的程老伯說。

實際上，由於這裡的建築靠的是樑柱之間的互相牽引，因此十分牢固，可以抵抗7級左右的地震，所以即使這個兩進之間的大門出現如此嚴重的傾斜，卻並不會倒塌。

「其實我們這裡才是樹兜，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樹兜路變成在五四路的那一邊。我們這裡門牌成了樹湯，應該是樹兜和湯邊各取了一個字吧。這邊再過去一點，還有個樹兜巷呢，那個也是後來才弄的，裡面還有個依舊境，今天我們院子很多人就在那裡吃酒。」對於記者在樹兜找不到程家大院的疑惑，兩個程家後人如是說。

從後面看，傾斜的更加明顯

神奇的老房子 四通八達難摸清

「我們就愛住在這種老宅子里，左鄰右舍可以隨時串門，吃飯也可以在院子裡頭嘮嗑。我們這個屋檐的設計也是非常厲害的。冬天的時候，太陽可以曬到屋檐裡面，但風吹不進去，我們就都坐在這裡曬太陽，打牌。但是到夏天的時候，太陽就完全不會曬到上面來，在這裡乘涼也非常好。」程老爺子完全推崇老宅。

記者去的當天，剛好是個陰天，沒能讓記者第一時間體驗陽光的美妙，程老爺子還非常遺憾。「哪天出太陽了，你再來溜達溜達。」

院子裡頭現在住了很多租戶，掛繩上還晾了四川租戶做的臘肉和香腸

「進了你們這裡跟捉迷藏一樣，都找不到地方」，記者去的時候，剛好有兩個租戶來看房子。多年下來，各種加蓋之後，現在圍著程家老宅子，周圍又建了很多的各種各樣的房子，外人進來確實摸不清門道。

根據鼓樓區連片舊屋區改造工作情況彙報會上個月發布的消息，鼓樓區將在3年內（2017年~2019年）基本完成連片舊屋區改造，涉及35個項目。而程厝里舊屋區是鼓樓區2018年計劃啟動的9箇舊改項目之一。以後這裡會怎樣，就靜待時間給出答案了。

老宅的朝向、屋檐的設計，都很符合天地人和的因素

從程家院子裡頭出來

繼續沿著小巷往前走

在舊樹兜河邊

就能看到另外一個古迹

「金光聖母廟」

這是鼓樓區不可移動文物

據說其間供奉「雷公電母」神祗

這在福州較為少見

說故事

《榕城印跡》書中提到：據說樹兜一帶原來多森林，雷擊現象頻繁，為祈禱平安，廟由村民於清同洽元年（1862）集資修建，現存面積約600多平米，廟上方懸掛清同洽九年（1870）刻制的「真武公殿」橫匾，兩側還保存有「三十六天君」與「太平景象」等壁畫，最讓人稱奇的是廟內還保存較好的戲台。

不過記者去的當天，這個地方並沒有開門

還是等下次有緣再去吧

在這個不可移動文物的碑上

也刻著「福州樹兜」字樣

以後，樹兜路，會不會衍生到這邊呢？

部分資料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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