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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死纏爛打的女人,將我馴服了

那個死纏爛打的女人,將我馴服了

文/梅吉

01

兩個小時的雕塑課,坐得我頭暈目眩,渾身冰涼。只是當顧斌專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的心便柔軟得像海底的一顆水草。這是我能想出來能被他長久注視的唯一辦法——去雕塑系做一名模特。

第一次見到顧斌,是在學校的藝術節上,他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棉套衫,腳上一雙很潮的球鞋,話很少,深沉又性感的樣子,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戀愛了。只是稍稍打聽就知道了,顧斌現在在失戀期,他和同系的女友田喜才分手,分手的原因是對方移情別戀,喜歡上了法語系的男生程屹,兩個人目前正在熱戀中。這就像a喜歡b,b喜歡c,c喜歡的又是d,有多狗血就多狗血的言情劇。

跟了顧斌一個星期以後,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我決定去做個第三者!為了顧斌的愛情,我要去追程屹。是誰說,只要你幸福,哪怕我傷痕纍纍也在所不惜。我看著他守在田喜宿舍樓下,她出來的時候他就一遍遍苦苦地哀求著和好;我看著他去圖書館為她佔位置,但她一看到他就避之不及的樣子;我還看到他在學校的操場上拚命地奔跑,臉上被汗水和淚水浸濕……

我的心,汩汩地冒著憂傷的泡泡。為了讓他快樂,我必須為他做這件事。雖然他根本不認識我,他不知道有個女孩去求雕塑系的老師,不要一分錢地做他們的雕塑模特,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形象在他的手下,捏呀捏,捏成一個永恆的姿態。

程屹與我想像的樣子太不同,他不太高,戴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就像大學的助教,在圖書館裡的借書信息永遠都是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人文歷史。我有點不明白,像田喜那樣花一樣的女孩怎麼會看上了這個普普通通的文藝男青年,還為了這個人拋棄了雕塑系的大帥哥顧斌。

02

第一次跟程屹搭上話,是因為他的手機鈴聲和我的手機鈴聲一樣——都是《我們這裡還有魚》。

中午的大食堂,我拿手機接電話的時候,程屹也拿了出來。我沖他笑了笑,他面無表情地別過面孔。其實那是我故意設計的橋段,然後我坐到程屹的面前,一臉嬌笑。

「真巧,我們鈴聲一樣,我們今天都穿著藍色的運動衫,還有,我們的今天都是星期三。」

程屹冷冷地瞥我一眼,頭也不抬地說:「我已經有女友了。」

「沒關係,我等你們分手。」

「你有病吧?」程屹不悅地挑了挑眉。

「恩,我得了相思病。而只有你才是我的解藥。」

我繼續沒皮沒臉地笑。

他被我氣得夠嗆,乾脆瞪我一眼,端著餐盤就走了。

我當然不會就此放棄,巴巴跑到程屹的寢室里去替他收拾床褥,很快跟他的室友就打成一片,我們玩PSP的遊戲,看歐冠賽,我還會講笑話逗得他們大笑。

他們說我比田喜更可愛。我就逼他們每個人在程屹的面前說一遍。

程屹看到我的時候,我蹦躂到他面前說:「我比田喜可愛,她是裝可愛,我是真可愛。不信你去看看她的眼睛,裝可愛的時候眼球是向左邊的。」

程屹難以置信地望著我:「怎麼會有你這樣厚臉皮的女生?!」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是表揚嗎?」

周圍一片的竊笑,我沖他們瞪瞪眼:「別笑,姐在泡帥哥呢!」

漸漸地,我和程屹的室友,程屹的朋友,程屹的球友,都成了哥們,他們吃飯喝酒唱K踢球都會通知我。待我出現的時候,程屹就會抓狂地看著旁邊出賣他的人,而我朝他吐吐舌頭,做個奇醜無比的鬼臉,弄得他很驚悚。

其實我有點急,和程屹的關係總是沒有太多的進展。他對女友的忠貞就像被放在保險箱里,安全而幽閉。但我能怎樣?我除了纏著他,纏著他,不斷地纏著他,別無他法。

有天在球場邊看程屹他們踢球的時候,程屹和對方球員起了衝突,眼瞅著兩邊就要打起來,我提著一塊磚橫衝直撞了過去,我把磚拍在那個為首的男生頭上,然後才開始後悔。

這件事的結果是我賠了三千塊錢的醫藥費和一個記過的處分,從教務處出來的時候,程屹一看到我就揉了揉我一頭亂糟糟的發,柔聲地說:「你傻呀!」

我的心狂跳起來,為這前所未有的親昵。

03

我想我感動程屹了。我開始跟著他蹭吃蹭喝,當然會碰到田喜,她坐在我的對面,優雅地把一塊五花肉從盤子里挑出來放到一邊。

在她的眼裡,我根本就不是對手。我是那種留假小子髮型,穿一身運動裝,走路風風火火的女生,而她呢?雕塑系的系花,美女加才女的那種精品,八成我在她眼裡,不是姓史,而是姓屎。不過我也不把她放眼裡,我自顧自地從程屹的盤子里搶排骨,自顧自地跳起來打程屹的頭,自顧自地對他講黃色笑話,我還自顧自地跑到他的宿舍里去睡午覺。

有天我從午覺里醒來的時候,看到程屹就坐在我面前,他的目光柔柔的,他說:「史小薇,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揩了揩嘴邊的口水。

「我知道,但我不介意你劈腿,而且我保證不會讓田喜知道。」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地說:「我、介、意。」

秋天的時候,我們騎著單車去郊遊,樺樹林里,白枝條,紅葉子,明藍色的天空,羅曼蒂克得一塌糊塗。我看到田喜坐在程屹的車後,手緊緊地攬著他的腰身,我賭氣一般騎得飛快,沒有注意到路上的小石子,一個不留神給重重地摔了下來。

我齜牙咧嘴地站起來,一個勁地笑,我說沒事沒事真一點事都沒有。我把手蜷起來沒讓大家看我蹭破的手掌,因為覺得自己的樣子像個小丑。我自說自話,自編自演,我已經忘記現在的我,是為了幫顧斌才追的程屹,還是為了程屹才追的程屹。

看著他們藏在一棵白樺樹後親昵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

郊遊回來後,我不再去找程屹了。倒是他開始給我打電話。

「史小薇,點了你愛吃的剁椒魚頭,趕緊過來。」

我惆悵地回答:「不去了,我已經吃飽了。」

程屹還想在電話那邊說什麼,但我猛然地掛了電話,撲在床上痛哭起來。我想我真傻呀,我挖了個陷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跳進去。當初我怎麼不去追顧斌啊,至少他沒有女朋友,至少我還可以乘人之危,但我為什麼要本末倒置地去追程屹?

天呀,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當你出發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竟然忘記了你為什麼出發?我為什麼去追程屹?我努力地想這個問題,然後得出的結論是,我真的喜歡上程屹了。喜歡纏在他的身邊,喜歡他踢球時瀟洒的樣子,喜歡他看書時專註的樣子,喜歡他揉著我頭髮暖暖的樣子,還喜歡……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理由,我就是喜歡上了他。

沒想到程屹會來找我,他站在教學樓的樓下,文縐縐地對我說了一句《小王子》里的對白,「有一朵花,我想它把我馴服了。」

04

再去做雕塑課的模特時,教室里的電暖被人拿走了。

老師遲疑地說:「太冷了,要不今天就算了。」

我說:「不用不用。」

然後我脫了棉衣,穿著單薄的針織衫坐在那裡,渾身凍得像一塊冰。

田喜是哭著跑出去的,但明明就是她把我的樣子捏得比母夜叉還丑,還不甘心地把雕塑泥扔到我身上。我看著顧斌追了出去,我不知道該不該為這樣的結局乾杯慶祝,我們a、b、c、d,都有了自己的歸屬,不好嗎?

但我沒有跟程屹在一起。畢業前程屹拿到了法國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他打算去留學了。他沒有告訴我,是他的哥們來說的,他們說:「史小薇,程屹就要走了,你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我去找他,他根本就不見我。他就像躲避瘟疫一樣地避著我,他甚至跟我說他這一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

我真是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去追程屹的時候,我跑去跟顧斌說了,我說,顧斌,我要為你做一件事。那個時候的顧斌還莫名其妙,直到程屹跟田喜分手後,他才知道程屹喜歡上的女生就是我。

顧斌看田喜那麼難受就將我追程屹的起因說了。田喜又告訴程屹了,結果就是他不肯原諒我了。

我跟程屹說:「田喜不喜歡你,她只是想你那外交官父親可以幫她出國。」

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以前尾隨過她和顧斌,顧斌想要和好的時候田喜這樣告訴他的,她還說等她到了巴黎就跟你分手。

程屹被一個又一個陰謀給擊得粉碎,他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兩個接近他的女孩都帶著目的,換做是我,也會恨得牙痒痒。所以他不信我,不信我真的喜歡上他了。

程屹出國以後,我開始學法語,一個中文系的大四才開始學法語,想想有多難。但我已經決定了,我要為他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不回來,我就去法國找他!不管有多難,我都要發揮我厚臉皮的精神重新把他追回來!

我還要告訴他,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像那首《我們這裡還有魚》里唱的那樣:「我要陪你找個池塘,蓋間平房,忘掉憂傷,給自己一個有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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