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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北態胡鐵錚

南山北態胡鐵錚

孫平

如今,人們一說起雁盪山,就會說到胡鐵錚;一說起胡鐵錚,也自然會說到雁盪山。胡鐵錚是創作雁盪畫最多的人,也是畫得最好的畫家。他所創作的以雁盪為題材的山水畫稿,多達上萬幅,其中已發表或參展的達300多幅,真可謂為是畫雁盪的專業戶。

早在15年前,著名畫家劉旦宅先生看了胡鐵錚的畫後,激動地對他說:「雁盪的精神氣質被你抓住了。」並欣然為他的畫冊題詞:力創雁盪畫派。其意思有:你應當創立雁盪畫派;你是創立雁盪畫派的實力畫家。

胡鐵錚師出多家名門,曾先後拜師於戴學正、林曦明、賈又福等名家高手。藝術講究傳承,俗話說:名師出高徒。名師之所以出高徒,首先徒弟是個高徒,是這個專業中的佼佼者,好像北大清華一樣,不是好學生,進不了那裡的門檻兒。同理,不是德藝兼備的學生,老師是不要的。

他的作品曾在具有世界級水平的展覽館——上海美術館展出。他還著書立說,著作甚豐,先後出版了《胡鐵錚雁盪畫冊》《學畫問岳樓》、《胡鐵錚畫集》《雲叟鴻跡》《胡鐵錚山水小品集》。

目前他的畫作價格不菲,且被越來越多的有識之士所青睞。在杭州的一家著名畫廊,他的畫已賣到每平方尺3000元。

在一幢破舊的三座屋裡,一個剛滿周歲的兒童,正趴在地上玩耍。父親突然產生奇想,為猜測他將來的志向,便在地上擺上了書籍、胭脂、小農具、烏紗帽等等。父親本來想他抓銀番錢,哪知他的左手抓了一支筆,右手卻抓了一瓶酒。從此以後,他就與酒與毛筆結下不解之緣。

胡鐵錚先生身高1.75米,體重最高時,竟達到110公斤。

要了解胡鐵錚,必須從三條路線入手。首先是酒,也可以說,不會喝酒的人,你就無法進入他的內心世界,你就無法對他有全面的認識,因此,你也就無法真正認識胡鐵錚。其次是結交。不知道胡先生之結交,結交些何許人,怎樣結交,為何結交,你也無法認識胡鐵錚。三是畫。他對畫的追求從未停止。他對畫的追求與常人不一樣,不僅如饑似渴,甚至把自己的生命也放在一邊了,所以要了解他,就不得不去讀懂他的畫。

對於人認識與理解的途徑,有時顯得非常讓人不可想像。胡鐵錚最早是以畫畫進入我的記憶的,但與我交往卻是從酒開始的。過了十幾年的時間,我才發現,要了解胡鐵錚,無論在哪一個方面,你得先學會喝酒。不然即使你天天與他在一起,也別想得到他內心深處的東西。在酒精的燃燒與釋放中你才可以慢慢地靠近他,認識他。你才會驚奇地發現,酒精所燃燒的是熊熊的烈火,烈火中是理想與憧憬。有時,酒精中釋放的是一灣清澈見底的湖水,有時是博大精深的山川林海、纏繞而神秘的雲霧瀑布。

在一次文學藝術工作者代表大會就餐時,我到柳市書畫組敬酒,只見每個人的桌前都擺了一大碗啤酒,分量足足有1斤。胡鐵錚先生見我過來,也給我倒了一大碗,我當場就給驚住了,怎麼會這樣喝酒!胡先生雖說聲音洪亮,但卻並不勸酒。那時,在我看來,這樣會喝酒,聲音又如此高的人,一定是個正人君子。

認識胡鐵錚是在1986年,我寫了一首朗誦詩《追求者之歌》,請柳市第一小學的楊素琴老師朗誦。我到學校時,胡鐵錚先生也在場,於是就叫楊老師當場朗誦。她也很大膽,當場表演了,胡先生聽後贊道:「好,寫得好,朗誦得也好。」

我雖然不懂書畫,但卻挺喜歡的。知道他是個爽朗之人,又是本地畫畫高手後,我就經常到他家裡玩,也經常邀請他到我家裡玩。後來他學上了太極拳,我也喜歡太極拳,我們的來往就更多了。我們談志向、談人生,更多的是談文藝創作,當然少不了談談酒。

我想就他的一些酒事,透露給大家一些,以便想了解他時,能有一些準備工作。我的同事戴培權的酒量,在柳市小有名氣,人稱「酒老籠」,一頓酒至少要喝掉一大箱,一聽到酒就會興奮不已。但一聽胡鐵錚名字之後,他就不敢吭聲了。一次在朋友家中喝酒,他一聽說胡鐵錚也在,竟不敢騎摩托車,而坐著三輪車前來。

喝酒應有遺傳。胡先生不但自己能喝酒,全家也都會喝酒,而且都是海量。胡先生的女兒從來不喝,一次同事勸她喝酒,推辭不過,只好硬著頭皮喝,不知不覺竟喝了五大瓶。她心想這下壞了,下午還得上課呢,哪知,下午上課不但沒有耽誤,還發揮得比以往都好。同學們反映說,老師今天的課上得比以往都好。真是:不喝則已,一喝驚人。胡先生的父親臨終前一個月,手腳都不能動了,只能躺在睡椅上,飯已不能吃了,但仍然用吸管吸酒,每天要三次,每次得喝三兩高度白酒,堪稱本地一怪。據最新消息,胡先生還是童年的孫子、外甥孫,已經開始喝酒,而且每餐可以喝1斤啤酒。真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胡家酒名接班人已不成問題。

胡先生除了喝酒厲害外,更鐘情於吃豬腳蹄。趙樂強先生說胡鐵錚:可以居無竹,不可食無肉。他食肉首先是食豬蹄。每一餐,他可以吃上一頭200公斤的豬的腳蹄1隻。他對豬蹄的感覺和常人不同,他說豬腳蹄不僅香,而且還很甜。朋友們每次點菜,都絕不會忘記這個東西的。

胡先生嗓門兒大,這在教育界是出了名的。從前,開運動會沒有號令槍,更沒有麥克風。每次大家都會把他請去,就是溫州體育場的號令都是他叫的。

我們在喝酒間,他無意中談到自己的發現,他說,雁盪山的石頭是方中帶圓,而江南卻是細膩的。胡鐵錚是用北方的氣質來畫南方的,趙樂強君稱他是「南山北態」,是再適當不過了。

隨著知識水平的不斷提高,他更多是談佛、談禪、談人生。他說起,自己本來可以去賺錢,但憑著對藝術的追求,他提前退休,毅然在杭州居住。

施中旦先生是本地民營企業界的儒商,尤其擅長詩詞。兩人往來甚密,經常有唱和。三杯落肚,便詩興大發,往往酒後吐真言,遂口佔七絕一首:「凡人趣人即仙人,俯仰平生榮辱輕。能醉能醒能清濁,高山流水一知音。」

一次胡先生問我,「靜」如何解釋。表明他的藝術境界在悄然的變化之中。記起有一次我問我的老師陳鐵生,你的字與弘一法師相比如何,他說,無法與之比靜。可見靜之難。靜乃無人之境,無我之境也。

這是不久前,他給我講的故事:一個朋友住院,年齡已經70多了,自己開了一家店鋪,辛辛苦苦,起早摸黑,賺了幾百萬元錢,也算是不少了,但都給了兒女,還有孫子、孫女們。應收款與應付款剛好相抵,身邊只剩下1萬元錢。醫生說他得的是不治之症,這時他的朋友才突然知道,人的一生原來是這樣短暫的。他流著眼淚對胡先生說,這一輩子做虧了,連杭州都沒有去過。他本打算80歲後,不再開店,安度晚年。此時此刻,他對兒女們沒有別的要求,只想他們能帶他到杭州靈隱寺去玩一玩。

胡鐵錚這幾年的畫風發生很大的變化,在保留自己優良方面以外,他在不斷地否定自己,並不斷地進步,不斷地向新的高峰攀登。從這裡我們已經不難看出,他的畫伴隨他修養的變化而悄然變化,如潤物細無聲。

胡鐵錚先生幼年時即喜東塗西抹,見鄰居家有民間藝人在雕花板(即傢具上的裝飾),立於一旁觀看,竟然終日不倦。

他於1963年考入溫州師範學校。為了買回一套《芥子園畫傳》,將一學期的零用錢全部花去,從此便正式走上了學習傳統中國畫的道路。

他把自己的畫室稱作「三雁畫屋」,自稱「三雁畫屋主人」。鐵骨錚錚,畫山先畫骨。近山畫室先得石,精誠赤子易為仙。

雁盪山是旅遊勝地,有「東南第一山」之稱,形成於1.2億年以前,是環太平洋大陸邊緣火山帶中一座最具完整性、典型性的白堊紀流紋質破火地,被中外地質學家稱為「天然博物館」。雁盪風景,以奇馳名,它與黃山的峭,泰山的雄,廬山的偉,峨嵋的秀相媲美。雁盪的奇,主要是奇峰怪石。明朝著名旅行家徐霞客旅遊後感嘆道:「欲窮雁盪之勝,非飛仙不能」。

雁盪奇而美、雄而秀,然極難入畫,故大畫家都怕畫雁盪,或避重就輕,或以自己一套成法畫雁盪,故都不能得雁盪之神韻。為了表現雁盪既奇偉又秀麗,既挺拔又深邃,既雄渾又嫵媚的山水,胡鐵錚上百次深入雁盪寫生創作,屢畫不輟。他認為,雁盪山一是家鄉,二是具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創作源泉。它是一片沒有開墾的、嬌艷無比的處女地。任何一個大師都有自己需要耕耘的那一片土地,胡鐵錚選擇這片土地,並決定為之獻出一生。

每個畫家的筆下都有自己要耕耘的那一片土地,如黃胄筆下新疆的生活場景;劉文西筆下的陝西生活景象。胡鐵錚筆下的雁盪山,是一般畫家無法畫的,讓山水大家也怕畫的山。對此林曦明先生感慨地說,一塊石頭讓胡鐵錚研究了20多年。

對此,著名書畫評論家楊成寅先生說:「特別讓人欣喜的是他在山石的塑造方面表現出的一般山水畫所未能達到的所謂『鬼斧神工』。先師鄧白先生給鐵錚先生的題詞是『為雁山傳神』。賈又福先生的題詞是『苦行觀道』。我看鐵錚先生學習山水畫的道路完全符合兩位先生題詞的精神。鐵錚先生在學習和創作上十分刻苦,力求『技道兩進』;他後期創作的眾多山水畫作品,貫徹了『外師造化,中得心源』,形神兼備、氣韻生動,借古開今、渾厚華滋的民族性(黃賓虹語)這些傳統的畫學古訓。」

我認為,胡先生非常值得我們注意的是,一方面是走出去,就是沒有孤芳自賞,而是走向大自然、走向社會;另一方面,就是不為一點小成就而心滿意足,而是拜名家大師,向各路門派學習。

戴學正老師向來重視寫生。在這種環境下,胡鐵錚從習畫之初便大力投入到寫生中去,這不僅彌補了長期臨摹帶來的不足,也使他加深了對自然規律的認識,具體地印證了臨摹得來的一套方法。

他並不只是駐足雁山,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他利用寒暑假期間有計劃、有目的地上黃山、登泰岳、攀華山、過三峽、游峨嵋、走西北、赴海南,足跡遍及祖國的名山大川,為自己的藝術創作積累了豐富的生活經驗。

1998年,已近花甲的他獨身一人赴京拜師學藝。

2000年,他決然地離開故鄉,離開兒孫,寓居杭州,將自己全部精力傾注於中國藝術,每天做著同樣的功課,面對青燈,讀書作畫。就這樣,他守著一顆平常心,不患得患失,不為時風所動,不為名利所惑,日日筆耕不輟,只求在畫作中表達一種理想精神、民族氣魄。

2002年,他又千里迢迢到北京,拜見賈又福大師。2003年3月,胡鐵錚再次北上,到京租房,正式跟隨賈又福先生學畫。

2005年6月8日至15日在上海美術館,胡鐵錚先生的山水畫在這個世界級的展覽館展出。

上海美術館創建於1956年,是一個公益性社會文化事業機構,具有收藏美術精品、開展學術研究、舉辦陳列展覽、普及審美教育、促進中外文化藝術交流等職能,在國內外具有一定影響的近現代藝術博物館。從2005年的展出來看,都是些當代名流,如李可染寫生作品展;旅法藝術家嚴培明作品展;旅法藝術家茹小凡作品展;奧地利新抽象繪畫展;安藤忠雄建築設計展等等。去年才舉辦了6屆,展出的都是中外名流作品。目前,上海美術館2007年的展覽已排滿,其對作品的要求非常高,使他的作品光碟在那裡,長達半年才獲通過。

此次展出的40幅作品全部是胡鐵錚在2000年以後創作的。他以寫生手法表現雁盪山的岩石、雲霧、泉水。這些作品大量運用黑顏色,上海書畫界人士稱讚胡鐵錚「將雁盪山搬到了上海美術館」。

他走出溫州、走出浙江、走向北京,終於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我們別小看這種走出,它需要勇氣、意志、信心、力量、膽識。試想,古今中外,哪一個有成就、有出息的人不是一個行者?只有走遍千山萬水,只有掌握當今最優秀的藝術成果,只有踩在巨人的肩上,自己才有可能成為巨人。可惜,不知有多少人,總是抱著自己年輕時學的一點小小果實,沾沾自喜,結果只能成為一般的作者。

學藝講究承師。

他初師溫州名家戴學正。戴先生先後求學於上海新華藝專、上海美專,出入宋元諸家,畫風純正;又重生活,作品極富生氣。

從1965年至70年代末,胡鐵錚一直受到戴先生毫不保留的指導。從最初的石法、樹法直至宋元明清的各家技法,一招一式反覆操練,潛心臨摹。這一時期,不僅為他掌握山水畫的基本方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而且在詩文、畫史及文藝理論,還有做人本身的道德與品質,也磨鍊出紮實的基本功。

80年代初,秦嶺雲、陸儼少、林曦明、郭怡琮等著名的大家,先後來雁盪山寫生、採風,他非常珍惜這些難得的學習機會。作為當地畫家,他陪同寫生。北方大家的風格深深強烈地震撼了他,把他性格中潛在的那種粗獷與豪邁一下給激活了。

隨著筆法的改變,與之相適應的墨法成了胡鐵錚前進道路上日漸凸現的問題。

幸運的是他認識了上海的林曦明先生。1986年他正式拜林先生為師,學習怎樣在雄健用筆的基礎上揉進淋漓的大潑墨技法,並在林先生的影響下追求畫面中的現代氣息、民族精神。

1999年,在胡鐵錚學畫的經歷中又發生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在中國美術館舉辦的《賈又福畫展》上,他認識了崇拜已久的賈又福老師,他真誠學畫的決心感動了賈大師。2002年,賈大師終於收下了這個編外學生。2003年3月,胡鐵錚再次北上,到京租房,正式跟隨老師學畫。

賈又福何許人也?賈又福,男,漢族,1942年生於河省肅寧縣。1960年考入中央美術學院,1965年畢業,師承李可染,以中國北方太行山為創作基地,從事山水創作以及美術理論研究。主要任職:中央美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央美術學院學術委員會委員,中央美術學院教師職稱評審委員會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他出版畫集及理論17本;獲全國及世界性大獎8次;世界級重要展覽8次。

這麼一位畫壇巨擘,怎麼會收他為徒呢,原因有:

一是不凡的畫技。賈先生是先看了胡鐵錚的畫後收他為徒的。

二是看中了他的人品。賈又福先生的厲害,不在於他有什麼多大的頭銜,得過幾次大獎,而在於他對藝術的追求,這種追求甚至是用生命換來的,而其成果是卓越的。我沒有讀過賈大師的作品,也不認識他,當我讀到胡鐵錚的《學畫問岳樓》時,才感受到的。胡鐵錚雖然不是作家,然而他的語言是真摯的,他所記錄的那些賈大師的生活與藝術是活生生的。賈又福與胡鐵錚在心靈深處暗暗相投。

關於這一點,胡鐵錚在他的《學畫問岳樓》中說得很明白。現摘下幾段:

我是南方人,卻喜歡雄壯、博大、深邃的山水畫,賈老師便成了我心目中最崇拜的偶像。曾多次打電話,請求拜他為師,後又去信表示真心學畫,最後終於感動了他,收了我這個編外學生。

到了4月中旬(2003年),北京「非典」鬧得人聲鼎沸,沸沸揚揚。——我亦無所謂,一心只想把畫臨好。這可急壞了賈老師,他打來電話說:「北京『非典』非常嚴重,你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不要在外面吃飯,飯前要洗手。」

4月21日又來電話:「你要拿自己的碗去買飯,你不要與別人近距離接觸。」並約我22日晚8時半去他的住處。

我準時到他家。老師神色緊張地告訴我說:「北京現在定為疫區,發病住院人數達1000多例。」

而我卻滿不在乎,傻笑著答:「沒關係。」

老師急了:「你還是先回老家吧!」

我一聽也急了,心想機會難得,急忙很堅決地說:「我不回去!」

老師看我決心很大,與師母交換一下眼神,說:「那你去準備一下,跟我走,住到我新居去。」「我在北京市郊有一幢小別墅,雖然未配上電器傢具,但可以住人了。那個地方空氣特別好,離北京城較遠,住在那裡比較安全。」臨走時,送我和張猛一人一個大口罩,吩咐外出一定得戴上。

我每天看師母忙裡忙外為我們做飯做菜,心中實在不好意思。為了表達一點心意,我把隨身帶來的2000元錢交給師母,說:「我身邊只帶這點錢,先交上作伙食費吧。」

師母說:「不要!」我扔下錢就回房中作畫去了。

吃過午飯後,老師把我和張猛叫到大廳,嚴肅地對我說:「你給的伙食費沒有錯,但是我把你倆叫過來住,就沒把你當外人看,好像是一家人一樣,這裡是你的家。」「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能平平安安渡過這個難關就好了!」

老師緩了口氣對我說:「自從你打電話說要來北京,我就沒打算向你要錢要學費。如果要的話,這點錢太少。好多有錢人想來跟我學,開口就是學費給10萬。外國大亨想來學的也不少,我一個也沒有答應。你算什麼人,不是親戚、朋友,又不是老學生、老同事,只是我覺得你品德不錯,這麼大歲數了,還這樣認真學習,才讓你來學,也算是個緣分吧,否則你錢再多,想來也來不了。」

就這樣,從4月23日住進「問岳樓」,至「非典」疫情解除,6月26日搬出,租住昌平北環里,在老師家白吃白喝,足足住了65天。

我之所以不厭其煩地把胡鐵錚這段經歷抄下來,是要表明,人品的作用竟會勝過金錢這麼多。而胡先生的人品,是通過年齡、「非典」、學畫等等因素顯現的,當它們碰撞在一起時,最後以捨生忘死來學畫,使得他的精神感動了大師,從而也使他能真正與賈又福這位大師結合。這個閃光的點,就是他的高尚品德,一般人是難以企及的。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賈大師要選擇的是學生有可能成為大師級的人。

三次拜師,三次升華。第一次跟戴先生學習時,概括說就是對文哲史理論和繪畫基礎理論與實踐的學習。

胡鐵錚與林曦明先生的共同之處是:以家鄉景色為描繪對象,使畫成為表現現代意識、民族精神的載體。不同之處是:從題材上看,林曦明先生更多的作品展示農家田園生活,如漁獵、晚歸、放牧、田園風光,胡先生更多的是以雁盪山為對象。林先生追求簡約、疏朗、明快的藝術效果。而胡先生的作品則豪放開闊、恢宏博大,表達了藝術家對理想中崇高與壯美的追求。

我覺得胡鐵錚從賈先生學得的是那八個字,即「宏觀探道,微觀探真」,說白了,就是超凡的觀察能力。這在胡鐵錚的《學畫問岳樓》說得已很明白。

關於微觀探真,感受最深的恐怕還是兩次跟隨老師外出寫生,切身感受到在寫生中如何靜觀妙悟、裁取精當、立命固本、審定詳略、自由調度、落筆自信、重在精微、慘淡經營、著眼大局的賈家山水的寫生要訣。

微觀才能發現前人沒有發現的東西,這種探真,是發現之真,是藝術創造的真。

從1999年至今的6年里,胡鐵錚作品的變化是巨大的,畫面的境界更大,形成語言更單純,筆墨更厚重、更豐富,更能體現他的性情和修養的積累。如果說《顯勝門道中》是為山水傳神的話,那後來的《脊樑》等一系列作品,是對優秀的人類進行解剖,畫出了山之骨,而這表現的山之骨,正是每座大山震撼力量之所在。《脊樑》是精神化了,它可以說是山的脊樑、是人的脊樑,亦可說是民族的脊樑,是一種支柱的力量,人格化的比擬。它是胡鐵錚的,更是偉大意志與信仰的中國人的,又如北方的白楊樹。胡先生後期的作品更多的是給人以厚重、神秘之感,表現出雁盪既奇偉又秀麗,既挺拔又深邃,既雄渾又嫵媚的魅力。

胡鐵錚有一幅名為《天之花》的作品,是我最喜歡的,它給我的心靈以極大的震撼,我反覆地欣賞它,如一件國寶,顯然它是具有象徵主義的。有時我覺得它是一個巨大的旋渦;有時覺得它是龐大的陷阱;有時又覺得它如一個巨大的飆風……我總覺得胡老師正和我們一起共同在宏觀探道,微觀探真。

越是創造的就越是美的。

雁盪山體系龐大。在胡鐵錚先生的面前還有更多的題材、更多的豐富內容,有待他去開發、去發現、去挖掘、去描繪、去開拓。

最後,我想用評論家楊成寅先生的評論作為本文的結尾:「毫不誇大地說,畫家的畫藝正在向大師的行列推進。」

我們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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