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遂初：夢想與年齡無關
前不久，在北京中華世紀壇，由中國文聯、中國攝影家協會主辦，中國文聯攝影藝術中心承辦，中國文學藝術基金會、中國文學藝術發展專項基金資助的「與時代同行——全國攝影藝術展覽六十年精品回顧展」開幕式上，見到了精神矍鑠的茹老，談及攝影，茹老滔滔不絕。他希望將自己一生對攝影的感悟理解，經驗教訓告訴大家，希望中國的攝影事業繁榮昌盛！遂有此文。老一輩攝影家的敬業精神令吾輩敬仰感佩！更激勵吾輩努力創作，精耕細作於祖國這片廣袤的大地！
《藏族紅領巾》1963年拍攝於西藏乃東縣原凱松莊園，入選1963年第七屆全國攝影藝術展覽。
原始說明：昔日農奴的子弟，民主改革後有上學讀書的機會。
攝影家茹遂初17歲即從事攝影工作，至今還在為攝影事業奮鬥不止。他是《西北畫報》籌建人，後一直在《人民畫報》任攝影記者直至退休，拍攝了大量的新聞和紀實照片。他希望攝影能作為一種文化，突破攝影圈的局限，贏得社會更廣泛的關注和影響。
他說，攝影作為一種傳播媒介，是傳遞歷史的、社會的、文化的、藝術的信息工具，只有傳播出去才更有價值。他把此次獲獎看作是對自己一生從事攝影工作的肯定和鼓勵，並表示在有生之年還會繼續努力，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為攝影事業盡綿薄之力。他說自己最喜歡一位外國老者的話：「夢想與年齡無關」。
76歲時，他自辦「中國知名攝影家作品檔案網」，把180多位攝影家的精品力作實名存檔上網，其中80歲以上的老攝影家有70多位，目的是通過網路平台把中國知名攝影家的作品進行展示，為老攝影家留存影像檔案。
（一）我贊成這樣的說法，攝影難就難在它太容易了。
我以為只有不斷探索，不畏艱險，勇於攀登的人，才能登上攝影事業輝煌的高峰。
（見《中國攝影報》1996年4月5日一版）
（二）攝影是一種技術，一種手段，一種具象信息傳播的載體。它可以用來進行攝影藝術創作，也可以用來紀錄和傳播各種具象的信息（新聞的、歷史的、知識的、科學的、藝術的、商業的等等），因此我們說攝影是一個大的概念，它包括攝影藝術，但不等於攝影藝術，不能把攝影和攝影藝術混為一談，把攝影與攝影藝術等同起來。
（摘自2008年3月13日在《中國國家地理》攝影大講堂的談話稿）
《沖沙淤田》1964年拍攝於新疆和田地區，入選1965年第九屆全國攝影藝術展覽。
原始說明：利用水力沖沙淤田，是和田人民改造自然，擴大耕地面積的創舉。
（三）一般說，文字在傳播抽象的知識信息時優於圖像，但在傳播具象的知識信息時，圖象的優勢則是顯而易見的。一張攝影圖片往往可以代替許多文字的描述。因此在知識傳播的領域裡，圖文結合的書籍越來越多，成為書籍出版的一種趨勢。……應當說攝影作為知識傳播的媒體，是攝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見《中國攝影報》）1994年7月14日頭版「與茹遂初先生一席談—『走向大攝影』」）
（四）攝影作為新聞傳播的媒體和藝術創作的手段，早己為人們承認和廣泛運用，但攝影作為知識傳播的媒體，在我國還未發揮它應有的作用。這一方面是由於目前限於經濟條件，購賣力有限，畫冊的出版受到制約；另一方面，對攝影這一功能認識不足，恐怕也是一個原因。………
現在已經有一些搞攝影的同志在這方面進行了探索，並已取得可喜的成績。但是，攝影作為知識傳播媒體的功能，還沒有像攝影藝術創作那樣，引起廣大攝影工作者和攝影愛好者的重視。這幾年各種各樣的影展、影賽一個接一個，使攝影界呈現出一派繁榮的景象，對攝影事業的發展，起了積極的作用，這是應當肯定的。人們希望自己作品入選、獲獎的心理，也是人之常情，無可非議。但是影展、影賽過熱，使許多搞攝影的同志，把注意力集中在影展、影賽上，這就是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了。
（見《人民攝影報》1992年12月16日5版本報專訪「攝影，作為一種媒體」）
《翻身農奴尼瑪和他的孩子》1963年拍攝於西藏乃東縣原凱松莊園，入選1965年第九屆全國攝影藝術展覽。
原始說明：從8歲開始就給封建領主當奴隸的尼瑪茨仁，現在是西藏乃東縣凱松鄉的黨支部書記。
（五）與攝影創作不同，作為知識傳播媒體的攝影，屬於紀實性攝影的範疇。如何把科學性、知識性與藝術性結合起來，這是需要在實踐中解決的一個問題。沒有藝術性讀者看起來就會枯燥乏味，引不起興趣；但藝術性又不能損害科學性、知識性這個大前提。就像寫新聞報道，新聞必須是確實發生的事情，不能虛構，也不能歪曲，但為了增加可讀性，在文字上自然可以也應當寫得有文采一點。
（見《人民攝影報》）1992年12月16日專訪「攝影，作為一種媒體」）
…………攝影圖片作為知識傳播的媒體時，藝術性只能是第二位的。因此在知識性的畫冊里，一般的說不會採用那些經過前期或後期加工而改變了客觀事物本來面目的照片。
（見《中國攝影報》1994年7月14日頭版「與茹遂初先生一席談—『走向大攝影』」）
（六）現在我們正處在改革開放的時代，社會在發生著急驟的變化。如果我們能通過生活的某一個側面，對這種變化加以研究，拍攝和積累一些系統的攝影資料和翔實的文字資料，那將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價值就會顯現出來。現在我們生活在這個時代，許多事情習以為常，沒有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作為一個時代是要過去的，過去了就成為歷史，想拍也拍不成了。我們搞攝影的同志應當有一種歷史的責任感，為後人研究和認識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留下「真實的寫照」。只有當攝影作為知識傳播的媒體，在幫助人們認識自然，認識社會，認識客觀世界方面，發揮了更大的作用時，攝影作為一種文化，才能提高到更高的層次。
（見《人民攝影報》1992年12月16日專訪「攝影，作為一種媒體」）
《廣積糧》1973年攝於江蘇興化縣。（曾入選全國影展，但手頭入選證缺失，無法確定那一屆。）
原始說明：江蘇興化縣自從「九大」以來，糧食 產量持續上升，每年平均遞增一億一千萬斤，每年給囯家交售糧食在三億五千萬斤以上。1973年又獲豐收，圖為糧食入倉情況。
（七）問：你如何認識圖片的價值？
茹：由於攝影的功能是多方面的，因此攝影作品和攝影圖片的價值也是多方面的。這裡我想強調兩點：一是它的歷史價值，一是它的文化價值。由於攝影的紀實性特點，攝影在紀錄歷史方面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它所傳遞的具象的歷史信息，使歷史不僅可讀，而且可看。不管你如何解讀歷史，你必須了解歷史的本來面目，圖片傳遞的歷史信息是具象的，可以起到了實證的作用，並有一種身臨其境的現場感。今日的現實就是明天的歷史，歷史是不可能重複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歷史照片就會更加顯現出它的價值和珍貴性。文化價值我主要指攝影（作品和攝影圖片）在知識傳播領域的作用和價值。攝影圖片在傳遞具象的知識信息時，直觀、準確，優於抽象的文字描述。圖文結合相得益彰，使紙介質的刋物、書籍等傳統的媒體更加完善。
（見《玩家裝備》）2006第11期「茹遂初：讓歲月成就夢想」）
（八）攝影作為一種信息傳播的手段，它最主要的特點是形象、直觀。因此它在傳播具象的（具有形象的）信息時，比起文字要優越。文字在傳播具象的信息時，要用文字加以描述，讀者根據文字的描述再在自己的頭腦里重新組合成一個虛擬的圖像。不管文字的描寫多麼精確和細膩，在每個讀者頭腦中形成的圖像不可能是完全一致的。而攝影傳遞的圖像信息是直觀的，用一句通俗的話說，一目了然。因此人們常說：一張照片勝過千言萬語。但攝影在傳遞抽象的信息（例如人的思維活動）時，有很大的局限性，或者說無能為力，遠不如文字。舉個例子來說，你可以通過一個人的神態表現他在思考問題，但你很難表現他在想什麼。如果聯繫到特定的環境，也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告訴人們他在想什麼，但是絕對無法表達出被拍攝對象具體的思維活動。因此，圖文結合，優勢互補，就成為現代流行的一種更加完善的傳播方式，現在己經看不到沒有圖像的報紙和刊物，傳統的以文字為主的書籍也在朝文圖結合的方向發展。在這一變化中《中國國家地理》雜誌應運而生，並在眾多的媒體中脫穎而出，成為文圖結合的平面媒體中的佼佼者。試想，如果《中國國家地理》雜誌只有文字沒有圖片，能否像現在這樣吸引讀者呢？回答是肯定的，不可能。但我們也不應誇大圖片的作用，如果《中國國家地理》沒有那些精彩的，引人入勝的文字，同樣難以吸引那麼多的讀者。
（2008年3月13日在《中國國家地理》攝影大講堂的談話稿）
《棉花收購站》1964年攝於新疆和田墨玉縣，入選1965年第九屆全國攝影藝術展覽。
原始說明： 從1958年到1963年和田地區的棉花產量，每年平均增加14.1%。圖為墨玉縣棉花收購站。這個縣1963年棉花產量相當於1957年的三倍半。
（九）社會在不斷的發展，今日的現實，明日將成為歷史。歷史是無法重複的，我想，這就是承載歷史的老照片的價值所在。它使人們形象的看到了歷史的真情實景，無論您如何解讀歷史，首先都要認清歷史的本來面目。我想文字的抽象記述和攝影的形象紀錄相輔相成，會使人們對歷史的認識更加全面、更加真實，更加具有現場感（身臨其境的感覺）。由於歷史照片不可替代的作用和價值，隨著時間的推移，將更顯其珍貴。
（關於組照《青海土改》的對話）
（十）大自然不僅是人類賴以生存的物質基礎，也是滿足人們審美需求的一個重要方面。
我愛大自然，也喜愛以大自然為創作對象的風光攝影。………
大自然是人類的母親，表現大自然的美，以及人與大自然自關係，可以說是藝術創作的一個永恆的題材。今天，當人類面臨環境遭到破壞所帶來的嚴重後果時，風光攝影在喚起人們保護自然環境這一偉大事業中，更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見台灣《攝影天地》1992年第7期「漫話風光攝影一文」）
《手鼓舞》1957年攝於新疆喀什，入選1959年第三屆全國攝影藝術展覽。
原始說明：喀什文工團演員吐尼莎汗表演的手鼓舞。吐尼莎汗兩年前還是一位農村姑娘，現在她已成長為一位頗有才能的舞蹈演員。
（十一）以自然景物為對象的山水風光攝影，我認為大體上可分為兩大類：一類是藝術風光攝影，一類則是紀實風光攝影。
藝術風光攝影大多是通過客觀景物，表現作者的主觀感情和感受；強調「借景抒情」、「情景交融」、 「寓情於景」的藝術境界；追求作品的意境和內涵。………藝術風光攝影作為一種藝術創作，無論是前期加工（拍攝過程的加工）和後期加工（製作過程的加工，包括電腦加工）都是允許的。也就是說攝影者為拍攝和製作一幅藝術風光作品，可以調動一切攝影和製作手段（無論是前期還是後期）為自已的創作意圖服務。作品表現的畫面可以是客觀真實存在的，也可以是以真實的景物為素材，經過作者的再創造虛構出來的（如集錦風光攝影）。
紀實風光攝影則不同，它以紀實性為前提，以表現客觀真實存在的自然美為目的，一般不進行人為的改變客觀景物本來面貌（形態和色彩）的前期或後期的藝術加工。攝影者的創造性，主動性在於通過自己的觀察、感受，在紛繁的大自然中選擇景物最美的部分，最美的色彩和光影效果，捕捉最美的瞬間。因此，鏡頭所攝取的畫面，是攝影者對自然景物的提煉和概括。當攝影者將自然美變成一幅攝影作品時，它己不再是純自然屬性的，而是滲透著作者的審美判斷以及作者對自然的感悟，是從自然美到藝術美的飛躍。因此，紀實風光攝影作品，同樣具有源於自然高於自然的藝術品格。
（見《大眾攝影》2003年第1期「與影友聊聊風光攝影」一文）
（十二）紀實性風光攝影作品不僅具有審美的功能，給人以美的享受，並在審美的愉悅中，陶冶人們熱愛大自然的高尚情操；同時它傳遞的自然界具象的信息，可以擴大人們的眼界，幫助人們形象、直觀的認識大自然，認識人與自然的關係。
（見《大眾攝影》2003年第1期「與影友聊聊風光攝」一文）
（十三）自然景觀攝影與風光攝影不同，它偏重於知識性和科學性，它所傳遞的自然界的信息，有助於人們認識自然，認識人與目然的關係；而不像風光攝影那樣則更多的偏重於欣賞性。
（見 2006年第11期《中國攝影》「《大江之源》拍攝追記」）
《新疆防風林》1964年拍攝於新疆和田皮山縣，入選1965年第九屆全國攝影藝術展覽。
原始說明：新疆的和田地區從1958年到1963年，植樹造林達17餘萬畝，這是皮山縣衛星公社的道路林。
（十四）對於攝影者來說，要善於通過自己的觀察、感受、發現自然美的存在。特別要善於從一般中發現不一般，從平凡中發現不平凡，從大家司空見慣的景物中，發現前人和別人未曾發現的自然美，人們常說的獨具慧眼就是這個意思。從這個意義上講，攝影可以說是一門發現的藝術，這不僅要求攝影者具有較高的藝術修養和藝術敏感，還要求攝影者滿懷激情全身心的投入大自然的懷抱，用心靈去感受大自然。否則面對客觀景物，可能什麼也沒有發現，或者只是重複別人的發現。
（見《攝影之友》2004年第1期「把握風光攝影中的『可變因素』」）
（十五）我認為一幅優秀的風光攝影作品應具有這樣的品格：他既不是重複前人和別人的，也是別人無法或難以重複的。
（見《大眾攝影》2003年第1期「和影友聊聊風光攝影」）
《引水上山》1958年攝於甘肅臨洮，入選1959年第三屆全國攝影藝術展覽。原始說明：引洮上山工程最艱巨的九甸峽工地一角。
（十六）風光攝影作品為廣大群眾所喜愛，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常常可以看到在公共場所或家庭用風光照片作為室內裝飾。同時風光攝影因有廣大的攝影愛好者參加成為最具群眾性的攝影品種。前些時候有些人對風光攝影提出種種非議，有人要「清算」風光攝影，有人說風光攝影沒有前途，有的說現在拍風光的人太多了……，平心靜氣的說，風光攝影目前確實面臨著不少需要探討的問題，如果理智的對這些問題認真的加以研究和探討，我想對促進風光攝影的發展無疑是件大好的事情。但否定，貶低，在強調以社會問題為題材的紀實攝影的同時，把風光攝影說得一錢不值，這未免有失偏頗。風光攝影過去、現在、都是攝影的一個重要的門類，就是將來也不可能沒有風光攝影。大自然是人類的母親，是人類賴以生存的物質基礎。表現大自然的美，以及人與大自然的關係，是藝術創作的永恆主題，無疑也是攝影的永恆主題。外國如此，中國也如此。在人類面臨生態環境遭到破壞帶來嚴重後果的今天，風光攝影在喚起人們的環保意識方面一定會發揮積極的作用。風光攝影家和風光攝影愛好者，有義務在保護自然環境這一崇高事業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應當承認，風光攝影雖是攝影的一個重要門類，但過去、現在都不是攝影的主流，將來也不會成為主流。這毫無貶低風光攝影的意思，只是實事求是認識風光攝影的地位。有人說現在拍風光的人太多了，仔細分析一下其中大部是攝影愛好者，職業的和專業的攝影家和攝影師只是一小部分。我們這麼大的一個國家，有那麼一些專業的風光攝影家有什麼大驚小怪。社會紀實攝影是攝影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門類，但我們沒有必要，也不可能要求所有的攝影人都從事社會紀實攝影。對廣大攝影愛好者來說，喜愛風光攝影是很自然的事情，一是因為有些題材攝影愛好者不具備拍攝的條件，而風光攝影人人可拍，二是因為風光攝影可以和旅遊相結合，一舉兩得，三是對自然美的追求和欣賞是人的天性。當前，風光攝影的確存在一些值得思考的問題，例如一些容易出片子的熱點人滿為患，像北京的箭扣長城這些年不知吸引了多少攝影家和愛好者，也確實出不少好片子。但也存在著一張張看都不錯，擺在一起看都差不多的問題。為什麼我們要不斷的重複前人和別人的發現，而不自己去發現呢？這些年我參加過不少影展影賽的評選，看過大量的風光片，給我的印象是題材雷同，手法雷同，畫面雷同的片子太多。像元陽梯田、龍勝梯田、額濟納胡楊林等攝影熱點、在影展影賽中來稿常常多達數十上百幅。還是那句話，一張張看都不錯，擺在一起看都差不多。
（2008年3月13日在《中國國家地理》攝影大講堂的談話稿）
（十七）近現代藝術的創新和新的藝術品種的誕生，往往和科學技術的發展有著密切的聯繫。顯而易見，沒有攝影術的發明也就沒有攝影藝術，在繪畫藝術中也不乏這樣的例子。
數字技術的出現，不僅使現代生活的方方面面發生了神奇的變化，也為藝術的發展開創了一個廣闊的天地，對於攝影藝術來說更是如此。數碼相機的誕生使傳統的攝影技術發生了劃時代的變革；數字暗房替代傳統暗房後，為攝影的後期製作提供了更多可能性。正確的、恰當的、有區別的利用這些可能性，會使攝影作品更加完美。………不僅如此，利用數字圖像處理技術還可以對攝影作品進行再創作，成為藝術創作的一種嶄新的手段。數字圖像處理技術和攝影藝術的結合，使新的藝術形式的誕生成為可能。
……數字圖像處理技術的出現和在藝術創作上的應用，使人們看到利用數碼攝影＋數字圖像處理技術，對攝影作品進行再創作，有可能創造一種新的藝術形式，一種新的藝術品種，它既非傳統意義上的攝影，也非傳統意義上的繪畫，它是影非影，似畫非畫。這種新的藝術形式不僅追求「畫意」，而且在表現手法上與攝影迥異（儘管它用來創作的素材是攝影作品），因此再冠以「畫意攝影」似為不妥，它應是數字圖像藝術的一個分支，我姑且稱它為「攝畫」（是否妥當尚需探討）。說得直白一點，「攝畫」就是運用攝影和數字圖像處理技術來作畫。
（見2010年8月號《數碼攝影》P130「是影非影，似畫非畫」）
《玉龍風雲》1962年攝於雲南麗江，入選1962年第六屆全國攝影藝術展覽。
（十八）現在用黑白片拍風光的人已不多，因此在彩色片鋪天蓋地的今天，黑白風光攝影作品有時會給人一種新鮮感。由於黑白攝影將五顏六色客觀世界概括成黑白灰三種影調，因此拍攝的難度更大一些。黑白片具有特殊的美感，所以一幅好的黑白風光攝影作品，其審美價值絕不亞於一幅好的彩色風光攝影作品。
黑白的攝影語言是影調，不是色彩。處理好影調（黑白灰三者之間的關係）是一幅黑白攝影作品在藝術上成敗的重要因素，黑白風光攝影尤其如此。在黑白攝影中，除了特殊效果如剪影、低調、高白調等特殊效果外，一般要求既要有黑白的對比，又要有層次豐富的中間影調（即灰調子）。
（摘自一篇短評）
（十九）以大自然為題材的風光攝影，它的拍攝影對象通常由兩類不同的景物組成，一類是處於相對靜止狀態的景物，一類則是處於運動變化中的景物。前一類如山、石、樹等，後一類如飛鳥、動物、彩霞、雲霧等。正是在構成畫面的可變元素的作用下，同一景物常常會出現千變萬化的畫面。通過攝影者的觀察、感受，用心捕捉自然界由於可變元素的運動變化，形成的以瞬間狀態（或短暫狀態）存在的自然美，就有可能拍攝出一幅既不是重複前人和別人，也是別人無法或難以重複的攝影作品來。
（摘自一篇短評）
《織網姑娘》1963年攝於廣東陽江，入選1963年第七屆全國攝影藝術展覽。
（二十）問：你認為一幅好的風光攝影作品的標準是什麼？
茹：除了審美的要求，一副好的風光攝影作品，我認為它應當具有這樣的品格：既不是重複前人和別人的，也是別人難以重複的（包括自己在內）。藝術貴在獨創！
以瞬間狀態和運動狀態存在的自然美，常常是可遇而不可求，重複的可能性是極小的。例如我在喀納斯拍攝的《晨曲》，要重複再拍一次幾乎是不可能的。
（摘自2006年第11期《玩家裝備》茹遂初：歲月成就夢想）
（二十一）攝影家茹遂初傾情提示
（1）把攝影和野外活動結合起來，會使你的野外活動更加富於樂趣，更加充實。你不僅是戶外玩家，也可以成為戶外攝影家。
（2）充分發揮戶外玩家的優勢，你就有可能發現一般攝影家難以發現的新角度，拍攝出與眾不同的新畫面。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3）用好你手中的相機，不必這山望著那山高。能夠滿足你拍攝需要的相機，對你來說就是好相機。
（4）我們只有一個地球，戶外玩家應是愛護自然，保護環境的模範。你可以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喚起更多人的環保意識。
（摘自2006年第11期《玩家裝備》茹遂初：歲月成就夢想）
茹遂初簡介
茹遂初 郝遠征攝
1932年生，1949年從事攝影工作，先後在新華社西北總分社，西北新聞局任攝影記者，主要從事新聞攝影。1952年籌建《西北畫報》，任記者組組長。1954年起在《人民畫報》任攝影記者。其間曾任《人民畫報》編委，高級記者。第十屆中國攝影金像獎終身成就獎獲得者，數十幅作品入選多屆全國影展，《中國攝影》、《大眾攝影》發表數十幅。主要從事專題攝影報道，是我國首批到達青海高原人跡罕至的江河源頭的攝影記者之一。近年來主編及合作編輯了《中國自然景觀》、《萬里長城》、《平遙古城》、《承德避暑山莊與周圍寺廟》、《麗江古城》、《黃山》、《大足石刻》、《頤和園》、《孔廟 孔府 孔林》、《中國的世界遺產》、《中國的世界遺產圖集》大型出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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