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跌倒該不該扶?
「
聖人之心如明鏡
只是一個明
則隨感而應
無物不照
未有已往之形尚在
未照之形先具者
——王陽明
」
1. 心外無物,心外無事
心之所發,世間萬事萬物,不論巨細,悉皆涵蓋無疑,故心外無物。應對事事物物之不同法門,皆從此心出。
那麼「老人跌倒該不該扶」、「公交車遇到劫匪該不該見義勇為」等問題開始被人引入,大家試圖參研商討,以達於良知本性。
殊不知,世事萬殊,情境各不相同;於各種情境場景下所呈現出的狀況自是不同。
2. 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如果從軍事的角度來看這個道理,可能會更加明了。試舉一例,南宋民族英雄岳飛將軍,忠肝義膽,名耀千古;其治軍作戰之道,更是令敵聞風喪膽,金人流傳有「撼山易,撼岳家軍難」之評語。其軍事才能,在他所處當世,無人匹敵。可在岳飛本人看來:「陣而後戰,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陣而後戰」是兵法的常態,在生活中這也相當於我們平常的事事物物,而應對之法,豈能不因時因地做出對策,而固執一端?
如果我們抓住岳飛哪場戰役的作戰方法,固定地套用於後世的相似作戰中,恐怕即便不是紙上談兵,也著實不夠高明。
3. 當遇此時,方有此事
以中國文化來講,儒家所標榜的聖人之道,乃是我們入世之學、為人處事的理想準則。一般人的做人做事總是有錯誤和瑕疵,而我們追求聖人之道,便是為了使自己的立身立言止於至善。
那麼真正的聖人之道是如何呢?《傳習錄》中記載王陽明對此有過精彩論述:
周公制禮作樂以示天下,皆聖人所能為,
堯、舜何不盡為之而待於周公?
孔子刪述《六經》以詔萬世,亦聖人所能為,
周公何不先為之而有待於孔子?
是知聖人遇此時,方有此事。
周公制禮作樂以示天下,是聖人的作為;那為何在周公之前的聖人堯、舜沒有這樣做而要等待周公來完成呢?
孔子刪述《六經》以詔萬世,是聖人的作為;那為何在孔子之前的聖人周公,沒有這樣做而要等到孔子來完成呢?
聖人的作為,皆與當時的時事環境密不可分;統而概之,都是針砭時事而為。絕不是預先準備好來做的,況且世間千千萬萬的事相,又怎能準備的過來?
4. 厚養其德,隨感而應
真正做修養功夫,不能耽於事相,而迷失本體。厚養其德,到時應事而為,手到擒來,何須預先準備?這厚養其德的功夫正是王陽明所謂:「學者卻須先有個明的工夫。」然後心如明鏡,隨感而應,無物不照。
譬如練拳,拳術高手可臻「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的高妙境界;隨時而發,一言一默一舉一動行止坐卧以至於飲食茶水之間,皆是能用。正是從「一招一式合於拳術規矩」的練習中得來的。譬如打乒乓球,何須去幻想這一來球如何破解,到時自有應對,而成功與否,全在平時修鍊是否過關。
5. 耽於事相,去聖遠矣
單單的「老人跌倒該不該扶」、「公交車遇到劫匪該不該見義勇為」等其實不足以成為一個問題,因為其缺乏相應時間、空間、人物所構成的情境。在情境里說話做事,才有意義,而假設的情境並非情境。
譬如在中國傳統的生辰八字算命學問中,需要人的出生信息,出生地地理位置信息,性別信息等多種因素綜合而判,這種獨特的時、空、人物因素構成的情境是獨一無二的,所得結果自是千差萬異。
從「知行合一」的角度來看,所謂「該不該」的幻想臆測就是私心雜念,已經隔斷了知行本體,徒增憂擾;並非事上用功,而是妄心作祟。
「關公戰秦瓊」沒有假設價值與討論意義,平時只管養德,臨事自有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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