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嚮往素履所往

最新 01-13

——記2018上廉首次西岱頂踏雪之旅

2017年還戀戀不捨，2018轉眼而至。似乎不需要準備，更不需要與誰知會，2018年的首場雪，說來就來了。一時間，朋友圈被「雪」化了！我們，平利勇敢而快樂的上廉人，說走就走！一行23人，相約平利道教聖地「西岱頂」走一遭。為了難得的這場大雪，為了探尋心中所想，為了一顆炙熱的心！

從縣城出發至長安鎮雙陽村，路程並不遠，加之去年重新修寬了路面，照理說不需要多久。可這天，越往山裡走，雪越厚，路也越艱難，即使帶上防滑鏈的大巴車，也終於在一個拐彎後的陡坡上「哼哼」的爬不動了。於是，背上背包，下車，開始了我們今天的特別之旅——風雪之中的西岱頂，會是什麼樣的呢？

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也無所謂來或者沒來過。今天的這裡，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驢友中，有相當一部分人來過這裡。所以我們今天沒有請嚮導。跟著隊友，照著他們的腳印，一步一步，向山中進發。

行至山腳不遠，便見一排柵欄、一柴門。問了隊友才知道，有山民在山上放牛，為防牛走丟而設。往上的山林，對牛來說是自由、不設防的。也聽說往上的山路上有清代時期留下的石台階。十多年前，雙陽村及附近村民年滿18歲往上者耗時半年多又重新修建了通往西岱頂道觀的石台階。可仍然不知道，我今天要征服的又是怎樣的一座山？！聽說，山上有老樹林；聽說，山風大的能把人吹倒；聽說，山上有座道觀；聽說，道觀里住著「眾仙」；聽說，來了西岱頂，不屑去武當……

越往山上走，雪越厚，大樹越來越多，林子也越來越深。只是，一切都被雪覆蓋著，看不出來本來的樣子。我努力的想像腳下的樣子。又努力想像這是怎樣的一條路？怎樣的一棵樹？怎樣的一片林？努力著、掙扎著。卻越來越無力。索性放寬了心，就這麼向上攀爬著！

沒有真實，一切都如夢似幻。行至半山，白霧繚繞、雪花紛飛。踏破山林寂靜的我們的驚呼聲、雪落下的簌簌聲、腳底傳來的咯吱聲、耳邊傳來好聽的銀鈴聲（被冰包裹的枝條、打卷的枯樹葉成了天然的樂器）。此時的我們是大自然的樂手！與自然天成的一切奏響一曲和諧、恢弘的樂章。而我，又似《幻城》里的卡索，置身迷霧森林……

同伴的歡笑聲、吶喊聲、喘息聲，看著一行行腳印、一排排五顏六色的我們，思緒，很快被拉了回來。無法用眼睛看夠，我們紛紛舉起相機、手機。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心中感慨，我們對著山林大聲的喊著。此時，我多想化成一片雪花，從天而降，躺在這片冰晶世界裡；此時，我多想變成一棵樹，站在你必經的路上。沒有在我開滿繁花的時候遇到你，送你一樹芬芳，也要在我銀裝素裹的時候擁抱你，送你一身清醇。可，沒有如果。冰冷的雪花落在臉頰，瞬間被呼出的熱氣溫熱、融化。我多想帶走點什麼！除了記憶，我什麼也帶不走。多年後，也或許，只有在夢中，才能再見。

往山林更深處前進！往山頂處前進！雪越下越大，霧卻漸漸沒了。天似乎突然亮了起來。我忍不住加快了步子。想要趕快爬上山頂。等著我的，似乎應該還有什麼。似乎能讓我用雙手觸摸的。處處皆美景，一步一回首。可我又不忍快步而去，怕這一切沒了。

越往山頂，雪變得更大了，樹更粗大，林子也更深。抬頭看不見天，滿眼霧凇。放眼望去，似綻放枝頭的梨花，繁盛無比；又似冬日燃放的煙火，一片的火樹熒花；偶有紅紅的果實，也被冰晶包裹的別有風味；打著卷的枯樹葉被冰晶包裹著，晶瑩剔透卻又不是內涵。綠蔥蔥的苔蘚，蓋著厚厚的雪被；石頭上流下來的點點水浸在泥里，行成好看的琥珀色。恍惚間，我們又似闖入了海底世界的魚兒，暢遊在珊瑚叢中……

再往上爬，天似乎更近了。拍下的晶瑩霧凇開始有了留白。確實是到了。攀上一面陡坡，轉過一條窄路。眼前豁然開朗。是一片小平地！似乎專門為我們準備的小廣場，供我們休息、午餐再好不過了。大家紛紛放下背包。更有能幹的驢友，不經意間，砍來乾柴，在冰天雪地中，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召喚著大家。在這樣滴水成冰的地方，沒有一堆火，是沒法休息的。我們似家人一般圍著火堆，或站、或坐。烘烤著被汗水浸濕的衣物、被雪水沾濕的鞋襪、烤著凍僵的雙手。也有麻利的，熱騰騰的速食麵已經泡好。大家掏出自帶的乾糧、小點心，互相招呼品嘗。說是聚餐也不為過。可真正的聚餐哪有在這海拔一千多米的雪山上的情趣呢？！吃飽喝足，烤熱了鞋襪。首先忍不住的當然是我們幾位女士了。各種淘氣、花樣擺拍、自娛自樂。一路沉醉美景，似乎只有這會兒才想起自己，還有一顆未泯的童心。一時間歡笑、嬉戲聲不絕於耳。也不知是誰，向火堆扔了一把雪。惹得大家紛紛抬頭，以為我們的篝火融化了頭頂的霧凇。可，霧凇還是霧凇，不曾被我們的篝火融化。一幫男士們，也終於按捺不住了，彼此招呼著奔向雪地，或躺、或站、或頑皮。此時，天地間，一切化為零，每個人都忘記了自己是誰，找回了最初的童真。

回憶起來，餘味未盡。我不善歌，也不善舞，更沒有學富五車。想來，是自己沒能用一種方式來淋漓盡致的表達當時的心境，空留下來的遺憾吧！

返程，是極不情願的。想想冬日天短，上山容易下山難。何況，上山都如此艱辛。我們不敢貪戀逗留了。背上背包，沿路返回。上山時賞景的美好心情，此事已無暇顧及。迂迴窄小的雪路，萬幸沒有如我們預期的那樣結冰易滑。行至那段迷霧森林，反而清亮了了不少。地上原本留下的腳印，被雪掩埋了不少。軟軟、鬆鬆的，像極了踩在棉花糖上，感覺在沙漠里奔放。多想給它一個大大的擁抱，多想從山巔處，一路滑行。不料，腳底一閃，一個趔趄，整個人向前倒去。眼看就要砸中前面的隊友。這樣下去，排在我前面的一排人，都會被我砸向溝底。我嚇傻了，腦子中一片空白。萬幸，前面是位堅定的男士，攔住了我。安撫著一顆狂跳的心，對自己說：「不怕，不怕……」。

還沒有緩過來，前面傳來一聲驚呼！只見一個人影順著前面的陡坡滑了出去！就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一道人影閃了出去。「夫妻情深」！妻子腳滑，不慎滑了出去，老公緊隨其後。萬幸，谷底報來平安。他們倆一切安好。

可是，緊隨其後的我們幾個女士看著那道長長的劃痕，不敢邁步了。只見一道靚麗的紅色身影從上坡處，穩穩的閃在我們前面。是朱大哥！他幫助我們一個個渡到了安全地段。上廉人的團結、幫扶、不離不棄，我在初入組織的時候就深有感觸。上廉人的精神，已經不僅僅體現在行程之中。早晨，七點天還未亮，我背著背包，隱約的路燈下，同樣一個背著背包的身影給我打招呼：「你也是去西岱頂的？也是上廉人？」呵呵，原來是上廉的老驢，張叔。只是，這兩年帶孫子，沒有參加群里活動，所以我們不相識。卻也因為上廉，似乎很久就認識，沒有一點陌生感。張叔陪著我一起買了早點，一起奔向向集合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