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 原創散文
《一把火》

冬天裡的一把火
跨越四海的歌聲
費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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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石勁竹
冬至即將到來,該冬眠的昆蟲動物也冬眠了,還有幾根韌草埋藏在枯草之頭下,躲避著寒風與霜,連續好幾天的上凍,都快把田地里的菜凍熟了,好在太陽一會兒就解凍了。
張家有個獨生子,平時上上班,掙點小錢養活自己。一家人都早出晚歸,老實的庄稼人。在田裡放水時從來不敢開別人田裡的豁口,別人開他家的豁口,他頂多罵幾句,不敢輕易「示弱」,僅此而已。小張也頗得父母的真傳,罵不還口,打不還口,生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高高的個子,腿像胳膊一樣細,不知道是胳膊粗還是腿細,三十四尺碼的褲子都穿不下,褲帶勒了又勒,真與人打起架來,還不知道他能打的過誰呢?小張還是很明智的,打不過就躲唄,從小沒少躲過。今天,是休息日,起來時地還沒解凍呢。一打開門就被十步開外的荒田裡的蘆葦絮弄眯了眼,揉了揉眼,睜開眼,弄掉了蘆葦絮,要去看看蘆葦草能不能點著,拿著打火機就走到了荒田裡,發現還有霜覆蓋著枯草呢。點了幾下,剛點著又滅了,心裡道:「看我中午怎麼收拾你們!」
太陽爬了一桿又一桿,多暖和的陽光,只有冬天的陽光這麼暖人心,出來晒晒太陽,太陽好像要從後背給予溫暖,總是背後比前胸溫暖的多。小河裡的河水恢復了往日的歡暢,只是與河子碰撞一起嬉戲著,偶爾有從遠方飛來幾隻白野鶴,暫停片刻,風也解凍了,颳得真起勁,蘆葦絮瀟瀟洒灑,好像下了一場片刻的雪,地有些許的見白,是能生根的雪花,小張想想都可惡:「不能讓你肆無忌憚下去,再這樣飄下去,那還得了,我的竹園子里(在小張屋角五步外)豈不也長起蘆葦來去。」今年春,就有這麼一次在小張竹園處長了一些蘆葦,不過在它未結果的時候拔去了它,沒讓它擴成勢力。這次小張下起狠心了,決定一把火燒掉蘆葦田,說干就干。
要燒掉蘆葦田,先得試試風向,「還好不是亂風,風向是定的,風往我家方向刮,會不會燒到埂上去,甚至山坡上去?」他家落在山坡腳下,是個不高的山坡,比他家高半截,他家又比那可惡的蘆葦田又高半截,他考慮了下,決定燒還是分批燒,從近家處燒起,再從遠處收尾。他點了一次火,有點心悸:「風會不會亂呢?風向一直是往家的方向嗎?萬一不是,那就可慘了,無法控制火勢……」這一下,像之前一樣點著了又滅了,只是枯草太稀薄,燒完了,只能幹巴巴燒著空氣,就滅了。他又去點了一下,他以為又會滅,就有些淡定看著它,像期待些它滅,嗶嗶地作響,過了一秒又一秒, 它還沒滅,這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了。風還是對的,他怕有人笑話他,點了又要把它滅了,他不由多看了四周,四周無一人。「也許躲在拐角里,正看我笑話呢,既然點了,就這麼著吧!」他抖抖肩膀,給自己一點勇氣,火勢越來越大,上一秒還在慢吞吞撕咬著,下一秒就跳起一人多高,跳到蘆葦絮上了,一下就讓蘆葦絮灰飛煙滅,腦袋的重量折斷了脊柱,狠狠的摔在大火里。他心裡開始忐忑不安了,「風不對吧,怎麼還往遠處蔓延,這四周除了西邊田是空的,其餘都是枯草和枯葉,萬一……」
他有點不敢想了,該實施點措施了,他匆忙往家裡趕,拎起水桶(還存留的半桶水)就跑出門口,準備救火,他不敢相信自己能一人控制火勢,他不是消防員,也沒有消防員自己點把火自己去滅的,他拎起一桶水都費力,怕賽不過火勢了,萬一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可慘了,會不會送到派出所,那可人生頭一次進那地方,人們會怎麼看他,他無法想像這最壞的後果。會有人來幫忙嗎?他平時不怎麼得罪鄰居,可他父親得罪過不少人,都是自家吃虧的事,明明自家有理在先的。進年上春本村開會,傳出今年七八月份要對本村開發,今年像動真格了,往年好像只是說說而已。隔壁家立即著手動起工來,把舊茅房拆了,準備再擴張些,多撈點拆遷費。鄰居就把地基往前伸了一點,就惹得他的隔壁鄰居不高興了,說要影響他家過車,鄰居無奈,決定以簽名同意的形式把屋建成。小張爸對他家伸地基之事一字未提,還要簽什麼字,小張爸怎能讓人往頭上爬,就沒簽字得罪鄰居了。小張想想都是挺冤枉的事,有理的人竟成無理的人了。尋地造屋更欺負人了,本來張家與李家有些來往,沒事到李家切一兩斤豬肉,李家開肉鋪子的,李家請張家打幾圈麻將,留下來吃頓晚飯。因為李家佔了張家竹園後一塊荒地,鬧翻了。小張天天下班回來幾乎天天見到李家的人,都有話說不出,他父親拒絕與李家來往了,他不敢外想挽回什麼了。小張現在想找個人幫忙救火,找誰呢?
「自救?只能自救了。火呀,火呀!能不能燒得溫和點,你可不要嚇唬我呀,對!你一定在嚇唬我,誰讓我把你點出來呢,是吧!」他看到這火越來越不對勁,它見到枯草就燒他慌忙中潑了一瓢水,把要往上竄的火澆滅了,不能讓火竄到山坡腳下,「還是儘早滅吧,大了,難以控制,我相信目前的火勢,我能控制住的。」山坡對面那片火還好沒有蔓延開來,它只在蘆葦田裡溜轉,有幾次想趁他澆滅東邊火時,它就想往山坡方向滾去了。「幸虧我及時趕到,不然火將燒到屁股了」,他拎著桶來回用瓢潑水,好在這蘆葦田有處低洼處,是別人澆菜留下來的,有滿滿的積水,他慌忙之中踩進了水裡,他懊悔不該放了這把火,把自己搞得已經狼狽不堪了,但想想燒過那一田黑溜溜的場面,那簡直就是自己的傑作,這是多少年難得一做的事。是的,擱在以往,他還真不敢幹,一是年齡小,有父母管著呢,二是「老實」慣了,說到底他還是「老實」慣了。他起先心裡是忐忑不安的,看著自己滅火的進展,大有可觀,局勢已能被自己控制了,可以對火藐視了,它該說些什麼呢?恐怕要像被日本鬼子逮到的漢奸討饒了。
要放它燒會兒嗎?累了,就滅了吧。已經取得了勝利,前所未有的勝利。他嘴角上揚,他為自己說了聲:「你真棒!」還不忘擺了一個正確的加油姿勢,右手緊握拳頭,從上空迅速垂下來,聽到胳膊擦衣的響聲,他很認可這額外之聲。火基本上已經被澆滅了,回想剛才那一場大火,還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麼大勇氣!若突然出來一個人,不知如何是好?好像聽到什麼人在講話,只是沒看到人,真有人看到嗎?會成為那些膽大勇敢的人嗎?一切都勝利了,可以控制局面了,他相信,父親能能控制的局面都控制了,他這麼一想,他聳了聳肩膀,覺得自己還不至於不會處理事情,只是事情沒到自己手裡罷了,多希望那伸地基、尋地造屋的事由自己來處理該多好。
他覺得還是不放心,怕留下什麼火星子,他想到一根煙頭引起一場大火的事例,他看到那燒處好像有濃煙……
作者簡介:石勁竹,原名包先進,92年生人,安徽桐城人,從事醫療行業,業餘愛好文學與哲學,現主要發表詩歌於中國詩歌網、論壇和微刊上,曾有作品入選《作品集》、《詩中國》、《新世紀詩典》、《中國短詩精選》等,曾獲得過詩歌優秀獎、三等獎、銀獎,中華文藝榜上詩人,中國詩歌網普通會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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