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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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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楊忠新,網名:祁連山。愛好文學,各種文章散見於報紙、平台。現從事農村公路建設,是一個喜歡用文字溫暖生活的人。

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作者:楊忠新

莫言有一段深刻的論述較為精闢,對我觸動很大,「朋友或是情人,能走過三個月的已不容易,能堅持六個月的值得珍惜,能相守一年的堪稱奇蹟,能熬過兩年的才叫知己,超過三年的值得記憶,五年後還在的,應該請進生命里。十年後依然在的,那就不是朋友了,已經是親人,是生命的一部分了!」。是啊,何況是給我生兒育女,在我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不離不棄,精心照顧,給我力量,給我信心,已陪我走過二十二個年華的結髮妻子呢!

常言道:就是斗大的麥子也得從磨眼裡下。言下之意是說天大的事,也得一步一步地解決,急不得。我和妻子就是這樣相濡以沫,將生活中的「大豆、小麥」需要生活中要經過磨眼的事情,都通過磨眼慢慢地磨,「磨」成了兄弟姐妹,「磨」成了生活和生命中的全部!朋友,你見過磨眼嗎?你見過快要消失成了永恆的水磨嗎?

水磨是過去故鄉老百姓磨面常用的工具。曾幾何時,它在滾滾紅塵、大浪淘沙中,流經千年的記憶永遠消失於我們的生活。但水車的轟鳴聲至今還縈繞在我的耳邊,親切的讓我不能忘懷。悠悠歲月,幾多滄桑。水磨在千年的流轉中結束了它的歷史使命,在歷史的長河中永遠定格在了人們的腦海中。不知何時,那褐色的小木屋永遠消失在人們的視野里,成為我永久的記憶。

故鄉的水磨,它不僅是生活的淡然純真、尋常煙火的一粥一飯,更是我們夫妻春天來時,去看一場花;夏天來時,去聽一場雨落;秋天來時,去賞一場葉舞;冬天來時,去觀一場雪飄,經歷二十二個風風雨雨的愛情、生活見證。

坐在季節的末端,無需刻意提起,執手走過風雨兼程的流年,把歡喜妥當安放在心裡,那都是一些慈悲的暖陽。浮生漸老,唯初心不忘,輕念歲月的痕迹,看時光從春天走向冬天,從淺薄走向安穩,唯有故鄉的水磨是讓我們生命的過程里,把人生的情懷譜寫成章,從它的本性里詮釋生命的真諦。

回首往事,甜蜜和苦澀,幸福與彷徨和我們執手前行,嘗盡生活百味,才知人間生活的冷暖,都是生命的平常自然。也許,生活給我們的總是最疼痛的執怨,也許生命賦予我們的總是最動蕩的波瀾,也許時光留給我們的總是最難忘的夢魘。

但走過了生活的每一天,悟過了人生的每一站,便覺生命所堅守的信念,苦亦無憾,甜亦無憾!頓悟流年,歲去歲來無停閑,花開花謝皆有緣。人生總是匆匆忙亂,只覺歲月還不曾走遠,而回首遙看,卻已是半生余年。才知人生那些最好的階段,不知不覺離我們已經很遠。

也許,執過歲月深情的溫暖,觸過風雨浸透的雙肩,握過生命美好的遇見,疼過身心最痛的傷感,牽過風風雨雨的相伴,便覺這就是人生最真實的情緣。上學時,和你同校不同班。共同的學習愛好,還是一個男孩情竇初開,總希望在學習的樂園共同暢遊。羞於啟口,難以表達最萌的情感,提前返回你經過的路途,早早地來到水磨林里,立於水磨溝沿像草原上善於瞭望、觀察的旱獺,那隻為回家前多看一眼。曾經,我們與時光在最初的生命里約見,帶著滿目的新鮮,懷著淋漓的夢酣,在豪情壯志的當年,試圖為自己設計出悠悠的雲水樂園。那年,你應約來到了水磨林,談學習、談理想、談生活、談未來,只為那今生今世的情緣。

我大學畢業後毅然從軍,去了祁連山腹地。你大學畢業本可在省城供職,承諾使然,愛情使然,你還是裝點簡單的行囊毅然隨我去那大山深處。部隊簡陋的營房是你的愛巢,北京吉普車是你的「花轎」,簡單的婚禮後你成了一名軍人的新娘,也成了一名光榮的軍嫂。距離故鄉的道路千里迢迢,崎嶇的山路漫漫,閉塞的信息只有那鴻雁傳送。物資貧乏,我們以苦為樂。寶貝兒子出生帶給了我們無盡歡樂。本應享受產後娘家人照顧,遙遠路途只能我們風雨同舟。我無法帶給你富足的生活,剩餘的只有軍嫂的這個光環和美好的稱呼。

然而,人生誰見,歲月總是風雲變幻,山水明清易闌珊。走過風飄過的山巒,踏過雪覆蓋的地畔,才明白生活原本就是平平淡淡,最好的人生也只不過就是輕歌曼舞,牽手走過路途漫漫。一盞清茶無心濃淡,三杯濁酒有意清歡。歲月清淺,人生執緣,太多的故事都值得我們去留戀。生活的無奈與盤桓,人生的慶幸和遺憾,其實都是生命最重要的遇見。

就像我們時而與挫折握手言歡,時而與美好匆匆擦肩。人生里沒有太多的誓言都能永遠。苦盡甘來,便是歲月對生命最好的償還。我們完成對祁連山的堅守,脫下軍裝,結束戎馬生涯,又回到了省城。一歲又一歲的新年,不經意又來到我們眼前,昨天終將以歷史的形式被歲月沉澱。生活的重量,難以掩平時光的痕迹;回首的光陰,經不起匆匆流年的過往。

本該享受愜意的城市生活,事與願違。生病,又打亂了一個家庭美好計劃。兒子要去上大學,告訴他,還是不告訴,成了你心中的最痛。你最不想讓他帶著一份思念、牽掛,遠離家鄉,遠離他深愛的父親,作為母親更不想讓他受到一點傷害。兒子上學走了,算好他來電話的日子,我開始了前途未卜的手術。雖有兄弟姐妹在手術門口陪你,長達5小時的手術,我知道你的淚如雨下,且是陰雨綿綿。醫生把我從手術室推出的一剎那,只有經歷了生與死的人才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別,也才真正體會到了愛情、親情。手術後第一周我不能說話,兒子來電話問爸爸上哪去了?是你用善意的謊言說:「開會去了,會把你的問候帶給你爸,你爸今天就不給你回電話了」,掛斷電話你泣不成聲。我深深地知道,這哭泣是對兒子的思念,更知道這淚水中是一個女人無法承擔的「苦難」。兒子暑假回來了,問:爸,你比以前瘦多了……,沒等兒子說完,你已淚流滿面。只有經歷了「苦難」的人們,才能體會到那份酸楚的淚水,劫後重逢的淚水。我深深知道,淚水告訴兒子,你幾個月來承擔和度過了人世間最「苦難」的日子。不過,現在好了,風雨過後便看見了彩虹。現在你唱歌,我創作,徒步、旅遊也成了我們的生活的另外一種享受……

日月交替,因蒼穹的寄託;山水相連,因阡陌的性情。天地萬象,年年有今日,唯願人心如初見,意念如初見;似水流年,唯願心意依然,情意依然。在這新年伊始的日子,也是我們牽手二十二個風雨兼程的紀念日,我將這拙文獻給你——愛妻,你是我生命的全部。願我們執手新明天,和往事說再見。也讓水磨林里的誓言成為永恆,讓古老的水磨伴我們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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