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絕技，保家衛國：蘆笙舞蹈與練兵陣法
千古絕技，保家衛國：
蘆笙舞蹈與練兵陣法
赫章縣民宗局古籍辦苗文翻譯組經過十三年來的搜集整理，發現了苗族的蘆笙舞蹈不僅僅是一種文化遺產，而且與苗族古代作戰布陣法有著一定的關係，並保留得非常完整，讓人感到驚訝，是遠古苗族兵法布陣的一部活書。現僅就赫章滇東北次方言的蘆笙舞蹈作一嘗試性的剖析，與各位酷愛苗族蘆笙文化的仁人志土、學者、專家共同探討。
一、《ghwb laob ndaot》漢語意譯《圍攻曲》或《圍攻笙調》。這組《圍攻曲》由十二折笙調和三十六套步伐組成。每吹一次笙調就變化三套步伐，一折笙調就是當時苗族十二支氏族的一隻進攻曲，舞蹈的動作恰好形成一種陣法。正吹十二折笙調的時候，整個隊形的運動由外及里，伴舞者聽著笙調變化陣容。倒吹時由里及外從第十二折笙調回起重複舞步至第一折笙調畢。其隊列整齊，熟練程度高妙、節奏感極強，陣容寵大壯觀。
十二折的笙調代表遠古時苗族的十二個氏族，每一位笙手就代表一個氏族。在古歌《Ngaob nghas dib nghas pewx》中的敘述就唱說了苗族人民在遠古時每一個氏族的戰爭經歷。所以在《圍攻曲》中的每一折笙調，都有相應的三套步伐，這實際就是每一個氏族的作戰布陣法。三十六套陣法中，摸擬了高寒山區刁禽猛物的捕食動作，平原大壩兩棲動物的追趕樣式，天空飛的、地上走的、水裡游的。在陣法中都擬出了名稱，謂之一絕。
苗族蘆笙舞
從朱文德老先生搜集整理的資料中得知，遠古的苗族是由十二個氏族組成的部落，後來由於戰爭失利，有三個氏族被「大雨淋濕」了，戰爭關鍵時刻由九個氏族以苗族的三座城撈鎢、撈哩、撈鼓作了最後的抗爭，但最終還是失敗了。遷徙途中有兩個強大的氏族在過「混水河」時被渾水吞噬很多人，犧牲十分慘重，只有少部分跟隨其他七個氏族過了「渾水河」。這就是赫章滇東北次方言古歌中吟唱的七姓九部族之說。
二、《ghwb laob sit》漢語意譯是《右圍笙調》或《右圍調》。這一組陣法共有三十二套舞步。從古歌中可知，在遠古的時候，格蚩尤老和格漏尤老是苗人的兩位統領。格蚩尤老善武即苗人的一位武將，格漏尤老則善智斗。《ghwb laos sit》是布陣的右翼，由格蚩尤老的長子帶領，因為祭祀古歌是這樣吟唱的：吹起《右圍攻笙調》的笙手/你要學格蚩尤老的長子。現在赫章滇東北次方言苗族楊姓祭祀的禮規就是沿襲了遠古時楊姓氏族帶領的右翼圍攻笙調。祭禮布置正是一種兵法陣形。赫章有位老藝人對這段歷史典故解講得扣人心弦，百聽不厭。可惜的是他老人家於1989年已仙逝了。
《右翼圍攻笙調》的最大特點就是陣法的變化是以《圍攻笙調》陣法的變化而變化的。是一種反包圍式的陣法運動。利用連枷戰術，苗語古歌：kwt laob nwb ndaox naos yangd mas baob。 漢意即阻擋圍擊，雨點也不著地。
三、《ghwb laol fex》漢意即《左翼攻擊笙調》，其調及舞步與《ghwb laot sit》不一樣，曲調輕快悅耳，舞步是生產生活中常見的動作。在吹奏每一折笙調時有相應的三套動作起舞，婦女、老幼皆可同舞。有背水、洗衣、織布、拉機、眺望等，看似這前四折的十六套舞與戰場陣法無關，實則是古代格漏尤老排兵布陣的一種誘敵戰術。
滇東北次方言苗族古歌《ndrangx nzhit lil did》中敘述，當卯（苗）民與異民發生了爭戰的時候，格漏尤老和格蚩尤老都是卯民的兩位統領，格漏尤老是軍師。在他臨死之前留下了一句歌傳予後世「bib gangb gat nbax tox bud ndlrieb did.Bib gangx lyux xib lyux xib lyud bud ndlieb dib gut lol dargb」，意即：當推屎蟲鑽地洞相通，當蜘蛛織網滿天空，幸福就到了（已經來了）。可以想到格漏尤老的先見之明，不愧為遠古時苗人部落的軍師。在大敵當前兩軍對壘的戰場上擺出如此之陣法，可見用心是何等之良苦，雖是娛樂，實則誘敵。這就是《左翼圍攻笙調》的前四折十六組舞步動作的真正用意。
苗族蘆笙舞
最後四折是與《ghwb laol ndaot》中後一部分的十二折舞步運動陣法相呼應的。《圍攻笙調》的後十二折舞步運動變換時，整個陣法的隊形運動亦由里及外隨之變換陣法。由前四折的中的最後一組舞蹈動作——公雞捉虱形成第五折的第一組動作二牛擋虎。與《ghusb laol ndaot》由里及外的第十二折第一組舞蹈動作——老鷹展翅的陣法結合，形成了夾擊之陣勢。《ghab laol ndaot》和《ghub laos fex》的每一折笙調吹奏，舞蹈動作的變形都暗示給《右翼圍攻笙調》陳形的運動變化。
結合現今苗族人民最擅長的蘆笙舞蹈，把笙調的樂譜、強烈節奏融入每折舞蹈動作的運動變化中，就不難看出其內容和意義之所在。同時，也給當代苗族學者提出了幾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一、五六千年前，格蚩尤老與異族部落發生的戰爭，前期的節節勝利用的是何種戰法？
二、幾千年的戰爭磨難，苗族人民的老祖先們不可能沒有得出任何作戰經驗，它是以何種形式傳留後世？
三、研究苗族的蘆笙文化不要停留在曲調和舞蹈的動作上，要進一步研究裡面隱藏的深奧內容。
四、搜集整理苗族蘆笙文化是當務之急。
以上僅是筆者的膚淺認識，謬論之處實在難免，還望方家點化。
（圖片：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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