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拳是超科學之四-「虛」與「實」
上海：小 米
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是武林界的口頭禪。可是太極拳卻不一樣，不練筋骨皮，只練精氣神。「練精化氣，練氣還神，練神還虛，練虛合道。」練虛才是太極拳道之最高境界。
練虛不練實，蘊含於拳經拳論拳理之中。虛實的範圍僅次於陰陽，太廣了，絕非一篇短文所能講的清楚的，千言萬語也說不完道不明的。所以，我們還是在太極言太極，圍繞著《太極拳論》講虛實，才精闢，才有高度。
太極拳講究虛實轉換，招招式式都是虛實，一處總有一虛實，處處總此一虛實，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可以無限細分，無限擴展。各門各派，各師傅各招法，各人各理解，沒完沒了。大道至簡，萬法歸宗，回到《拳論》相對為好。
「太極者，無極而生。」無極就是虛，合《易經》。「無極生太極」。太極拳起於無極，歸於無極，無拳無架，無形無相，無爭無欲，才是神明，進入虛無境界，「練神還虛」矣。
「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杳。仰之則彌高，俯之則彌深。進之則愈長，退之則愈促。」行拳走架如此，揉手散手也是如此，以虛避實，讓對方落空、出圈、失重、跌摔。對方越實，失之越重。因為我虛，對方出手，失去支撐，自然失控。如果我實，哪怕周身輕鬆，有一腳之處支撐，就是給對方支點，對方仍有反擊餘地。所以，真正的高手是雙輕，身體空靈，雙腳皆虛，此為無根勝有根。我在《太極拳「五根」》系列文章和《太極拳無根勝有根》的文章中都有專門論述，這裡不再重複了。
「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雖變化萬端，而理唯一貫。」一貫什麼，一貫為「虛」。「無過不及，隨曲就伸。」對方不就又落空了，落到萬丈深淵的虛空之處了嗎？
練到虛無實處，是高層次的太極功境。通常認為武者是上身虛，下身實。高層次太極拳人是上下皆虛，雙腳雙輕，沒有雙腳一實一虛，沒有五指抓地，什麼三七開，四六開，都是動態中的變化。就是五五開，虛就是實，實就是虛，虛得如履薄冰，腳踏浮萍，陸地游泳，水中行拳，方有虛空勁，虛靈勁，能動如脫兔，移形換影。瞬間有實，實如山嶽，崩炸如雷。在「楊無敵」身上可以看到，在「武聖」孫祿堂身上也可以看到，這才是令人叫絕的「虛實轉換」。
這種「虛至虛靈」的功夫，豈是現代運動學所能解釋的。什麼重力、引力、衝力、肌肉收縮力，勾股定理，有氧運動……，都是實的有形解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大道隱於形。」真正的太極功夫是精氣神的修鍊蓄養及其運用，精氣神的解釋，唯有中醫可以解釋，《黃帝內經》可以解釋。現代科學的研究或許還是一片空白，是虛無縹緲的非物質的「虛無此物」。
太極拳練什麼，練的就是這種「虛至虛靈」的真功夫。「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獨知人，英雄所向無敵。」的真功夫，「耄耋能御眾，快為能何。」的真功夫，「以弱勝強，四兩撥千斤。」的真功夫。無極而起歸無極，太極只是過程，虛無回到虛無，「無為無不為。」這才是太極拳的至高境界功夫，方謂《太極拳論》之真諦！
下篇將繼續介紹《太極拳是超科學之五-剛和柔》，歡迎您繼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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