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聯星」走到「聯浦」
原標題：從「聯星」走到「聯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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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絕書》卷八《越絕外傳記地傳第十》有這樣幾條：
練塘者，句踐時采錫山為炭，稱炭聚，載從炭瀆至練塘，各因事名之。去縣五十里。
雞山、豕山者，句踐以畜雞豕，將伐吳，以食士也。……豕山在民山西，去縣六十三里。洹江以來屬越。疑豕山在余暨界中。
稷山者，句踐齋戒台也。
石塘者，越所害軍船也。塘廣六十五步，長三百五十三步。去縣四十里。
練塘，應該作煉塘，如今村中有煉劍橋，橋旁有上虞市重點文物保護點的石碑，且另有一塊標明「越文化重要遺址」，橋的一端還有土地廟。只是村在擴並時已改為聯星村，好好的存在了二千五百多年的古地名，一邊強調是「重要遺址」，一邊說不要就不要了，別人想要還要不到呢。
圖1 煉劍橋
上虞人取新地名特別歡喜用「聯「字，這大概屬於幾十年前的「海塗文化」——當時圍海造田，人口大量遷移，大家從四面八方來，湊成一個新聚落，取個什麼名字呢？於是乎中聯、聯浦、聯江、匯聯（道墟鎮），東聯、聯民（謝塘鎮），聯合（蓋北鎮），聯海、聯塘、勤聯、聯勝、港聯（崧廈鎮），聯邵、四聯、聯誼、新聯（瀝海鎮）等應時而生，這樣取名顯得很是省力，再後來村子颳起「撤擴並」風，與海塗取取地名的遺風一聯合，便又有了聯新（百官街道）、聯豐（曹娥街道）、聯星（東關街道）、新三聯（章鎮鎮）、聯新橋（下管鎮）、聯橋（驛亭鎮）等。
煉塘村北首是楮山，因為楮與豬或豕音相近，村人堅說是豬山，文化界人士又一廂情願認定就是豕山，其實這是個誤會，因為《康熙會稽縣誌》卷三《山川志上》明明白白記載著：「楮山，在稷山東。」
圖2 楮山
過橋，繞楮山往西是積山村，積山應是稷山，如今，當年越王勾踐的齋戒台遺址已改成了齋台寺，也有二千五百多年的積澱了，因為積是個常用字，稷相對偏僻了，但也不至於為貪一時方便竟置文化歷史於不顧！
圖3 齋台寺
齋台寺在稷山坡上，石塘頭在稷山腳下。不過，新造的廟宇已被佛家弟子改成了齋台寺。石塘頭在稷山腳下，相距僅百把米。因此上虞的鄉邦文史專家便強詞說石塘頭就是石塘。其實這個石塘頭規範的寫法應該是石宕頭，廢棄的採石場而已，不過若把這處採石場考證為越國遺物，到是蠻有意思的。石宕尚遺三個，旁邊有個即將坍塌的破廟，裡面有眾多石柱和一塊叫《琉璃會留田碑》的石碑，大門的石柱上還鐫著一副舊聯：清磬聲傳貝葉風；寶壇色現曇花雨。問居人這個什麼廟，得到的答案是叫石宕庵。
圖4 石宕庵
沿公路繼續再往北，過首道墟便是杜浦，是魯迅小說人物閏土的原型章運水的「故里」，屬於紹興魯迅文化外圍景觀。公路邊杜浦老閘還保存著——這是水鄉內河與外海的交匯點，儘管由於圍海造地，新閘已在幾十里外，老閘已不起用了，但卻作為文化遺存點保留著。
對面即是稱山。稱山，《越絕書》失載，但《嘉泰會稽志》已有補充，其卷九《山·會稽縣》曰：「稱山，在縣東北六十里。《舊經》云：越王稱炭鑄劍於此。《越絕》云：句踐時采錫于山為炭，稱炭聚，載從炭瀆、練塘，各因事名之。俗呼稱心山。」山麓曾有「稱心資德寺」，在唐代與雲門寺、天衣寺合稱「會稽三大名寺」。但寺毀於明嘉靖（1522-1566）間倭寇之火，今僅存石亭，在山南麓。可以想見，越國當時在這一段以山為塘，所以左轉向西沿稱山走，就一直是塘路，直到沽渚村，稱山走完為止，塘路就穿村而過，一路向西，北邊是外塘，內塘即蕭紹海塘，也已經是文物了。
圖5 稱山
過車家浦一個叫庵龍會的小廟，不遠終於到聯浦蟶浦，現在蟶浦與車浦合併叫聯浦，上虞就再也沒有蟶浦了。蟶浦除了地名可玩，再就是大廟。據廟前碑記介紹，此廟原建於宋朝，明末清初時漂來一隻無人帆船，艙內有媽祖的畫像，占卦人說是娘娘意欲在此布澤，於是村人便將原廟改為天后宮娘娘廟。原來來頭還是媽祖文化。
圖6 蟶浦大廟
村人多王姓，村中有王氏宗祠，只是已經忘祖。但二百多年來曾有一批北遷台兒庄。在最近三年中，這支後裔不斷到蟶浦尋根問祖。村人才方知自己還是王羲之公後裔。據前來尋根問祖的台兒庄王氏後裔王權介紹，他們的先祖名叫王炳，系王羲之後裔。按家譜記載，王炳祖籍紹興蟶浦村。清乾隆年間，年輕的王炳受父命，北上山東琅琊(王羲之祖籍)尋根。其後回浙江途中，途經台兒庄，見此地也是魚米之鄉，猶如老家蟶浦一般，遂定居在那裡，至今已衍生八世，人口近千。另據《紹興縣誌》記載：王羲之後裔王公袞，字補齋，系紹興二十四年(1154)進士，其曾孫王謙為避元亂，從紹興江橋遷到蟶浦，成為蟶浦王氏始祖。
編輯：稽山鑒水
（總第228期）
紹興市鑒湖研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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