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遠方的女孩寫一封信
最近幾天,被「冰花男孩」刷屏。坐標雲南昭通。
看到雲南昭通,想起了前年出差魯甸做災後重建採訪。從小生長在城市裡,安逸限制了我的想像力。
時至今日,還是能想起坐在車裡沿著狹窄的山路顛簸、兜兜轉轉,山一座連著一座,甚至都無法算清翻過了幾座山才到達了目的地。
好像總和雲南有著不解之緣,既在麗江跟著鼓聲翩翩起舞,又在魯甸跟著受災的人們一起抹眼淚。這反差並非天上人間,而是人生百態——總有歌舞昇平,也有暗自神傷。
受「冰花男孩」的觸動,磨蹭了大半年的我,找到一張合適的明信片,決定給雲南的女孩寫一封信。
大約半年前,通過朋友的項目組,資助了一名學齡兒童。
資助是以結對子的方式,就是小孩對小孩。兒子3歲有餘,什麼都不太懂,所以一應事情都是我代為辦理。
項目方打電話來,問我想資助一個什麼樣的孩子。
考慮到兒子的實際年齡,便傾向於選擇年紀小一些的孩子。又想到要多資助些日子,建立感情,便說,最好是一年級的孩子吧。
最後又加了一個不可改變的附加條件——我要資助女孩。
或許是出於自己是女性的偏袒之心,覺得女孩子更需要接受教育,不管現實如何,多讀些書,便可以在精神上更加強大些,有更多的選擇去擺脫現在的生活條件,讓自己的未來多一種可能,多一些希望。
其實並不知道她會堅持讀書到幾年級,但是哪怕多堅持一年,也好。
而我做的並不好,至少過去這半年,除了按時自動扣款,並沒有對女孩兒幫助太多。
項目方寄來了對方的資料,備好了通信方式。中途又更換過一次通信方式,但我卻時時沒有動筆。
一是不知道寫什麼才好,我們的生活環境、年齡,相差的實在太遠。二是每天忙忙碌碌,於是這件「小事」便被一拖再拖,淡化再淡化。
看到了「冰花男孩」的新聞,又一次觸動神經。於是決定這次不管怎樣,哪怕隻字片語,也要寫下這封信。
寫信的時候感覺緊張而神聖。我從自己收集的明信片里找到一張印有芭蕾舞圖案的,因為女孩喜歡跳舞和畫畫。然後我開始一字一句斟酌,去想像一年級的孩子認識多少字,要不要加上拼音。
我在信的末尾寫上「阿姨期待你的回信」,寫完這句結束語,反而更加緊張了,她會給我回信嗎?
我問項目組,這封信寄到聯絡站,然後怎麼給女孩?項目組說,女孩的家通信不方便,所以只能寄到聯絡站,他們下鄉時帶過去。
心又緊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們從小接受的苦難教育是不是正確,背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時間,比任何唐詩都早。
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每個人都不要吃苦,能夠順順利利生活,正常接受教育。
磨難或許會帶給人超乎尋常的堅定意志,但我想,現實畢竟不是勵志雞湯,更多的人,會在無法衝出磨難的牢籠時,選擇某種生存方式,向現實妥協。
但願吧,自己做的這一點點事情,能為她改變現狀增加一點點力量。是的,一點點,很微薄。
可是這一點關愛,一點也許夠她學費的錢,一點能讓她吃的更營養些的飯菜,會不會讓留守在家的她,覺得世界是美好的?
遠方的女孩,我給你寫了一封信。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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