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兩部機器人文藝片

Angela繪

新年到了，一家翻譯公司發來新年賀詞，其中說：2017年，已經具備深度學習功能的AI，以前所未有的豐富「姿勢」和規模進入翻譯行業。為了表現該公司的強大自信，它強調：「AI和人不是替代關係，而是依存關係，沒有離開人而存在的AI。」

前兩天，和一位朋友聊天，聊到孩子們學機器人編程，我煞有介事地說我們這一代就能看到機器人時代的到來了，她說：我家已經有一個了，能做簡單的家務活了。我瞪大眼睛看著她。

這太快了，曾經的未來與科幻咫尺可見。

我是個科技盲，現在也不得不為機器人的到來做好一點心理準備了。怎麼準備呢，重溫了下機器人電影吧，但是我馬上發現電影並不能給我想要的科普，它是娛樂的產物，要麼夠暴力，要麼夠煽情。儘管如此，我還是被其中兩部機器人文藝片感動了。

我看過的機器人電影不外乎這兩類：一是機器人世界的速度與激情，比如《變形金剛》、《終結者》、《黑客帝國》，這類電影預測機器人和人類的戰爭或機器人之間關於拯救地球和毀滅地球的戰爭。未來的機器人，其發達程度非人類所能比肩，但終究有一位救世主完成拯救地球和人類的使命，這類電影令人懼怕機器人的到來，是的，武裝到牙齒的機器人，它們在智能上、力量上、體格上將佔據完全的優勢，它們將奪去人類的就業機會，佔據人類的生存空間，並將威脅人類的生存；除非它們能完全為正義的人類所掌控，但是對於這一點，人類並不確定。

另一類則是機器人文藝片，比如《人工智慧》、《機器人總動員》這類電影預測機器人也可以產生人類的情感，或許在一定意義上，被輸之以人類情感最美好部分的信息將使機器人的情感超越人類的情感，而更加純粹、執著、高尚，這樣的展現又讓人們熱愛機器人，也許愛真的是超越肉體的存在，是某種信息的定義、重複、組合、疊加、刺激而產生的一種特殊信息。

《人工智慧》的機器人小孩戴維，認為媽媽拋棄自己是因為自己不是真正的小孩，於是他要去尋找童話里的藍色仙女，他沉入海底看見了藍色仙女，他盯著藍色仙女禱告了2000年，地球進入冰川時代，他走出兩棲艇，觸摸藍色仙女時，冰凍的藍色仙女雕像立即化為碎片，戴維2000年的夢想徹底破滅，這個時候，幾個外星人找到了他。他們通過戴維晶元儲存的信息復原了戴維曾經的家，戴維興奮地跑進家中，呼叫「媽媽」，可是家中除了他，一片空寂。這個時候，戴維的玩具熊從兜里找出曾經剪下的媽媽的頭髮，外星人用頭髮搜素戴維媽媽的基因，複製了戴維的媽媽。戴維終於實現了尋找愛的夢想，儘管只有一天。

電影在開頭就提出了一個命題：被製造的情感機器人，它們熱愛人類，但人類愛它們嗎？當媽媽莫妮卡看見機器人小孩戴維，她從恐慌、適應、喜愛到原諒、斥責、拋棄，甚至後來的遺忘，這段時間並不長。被拋棄的機器人孩子戴維在未來的2000年卻始終沒有忘記自己被造的使命：愛自己的媽媽。所以，他歷盡艱辛，逃離了機器人屠宰場，執著地尋找媽媽講的童話故事中的藍色仙女，她能把木偶匹諾曹變成真正的小孩，也能把自己變成真正的小孩。

如果我們站在媽媽莫尼卡的立場，她確實喜愛戴維，但是當自己的孩子復活回家後，家中發生的幾起事故讓她懷疑戴維對自己孩子構成了生命威脅，這也是人類對機器人的質疑。這種情感機器人，他既然能產生愛，也能產生嫉妒和怨恨，他會為了愛而嫉妒，會為了爭奪愛而威脅自己的孩子。這是人類的思維。只是，2000年後，當莫妮卡看到尋找了她2000年的戴維，她真的還能記得曾經發生在自己和機器人小孩之間的短暫的母子情嗎？那真的是對人類情感記憶的最大恭維。

如果說《人工智慧》是一部好萊塢經典悲情片，那麼《機器人總動員》則是一出百老匯歌舞片。垃圾小子瓦力在地球垃圾場日復一日對垃圾進行分類，幾百年如一日，只有一隻打不死的蟑螂小強陪伴左右，勞動間歇，瓦力喜歡看《你好，多莉》，優美抒情的音樂讓瓦力心中萌生出對愛的渴望，這是信息重複所帶來的變數，這個時候，他發現了來地球探測的白富美機器人Eva，簡直驚艷了，他有意接近Eva，給她看自己收集的各種玩意兒，還給她看《你好，多莉》，可是Eva不為所動。這個時候，瓦力拿出了自己的心愛之物，一棵綠色的小苗，這件東西顯然觸動了Eva，她把小苗收入囊中後，就熄火了。瓦力嚇壞了，他把Eva放到太陽下給她補充能量，下雨了還給她打傘，盼著有一天Eva能夠醒來。可是，有一天，一個不明飛行物（UFO）將Eva收入艙中，準備帶走，瓦力捨不得Eva，也偷偷跟了進去，於是垃圾小子的一次驚險而浪漫的太空探險開始了。瓦力發現：原來Eva擔負著為人類探測地球生存狀況的使命，如果發現地球適合生命生存，在太空中漂泊了幾百年的人類將返回地球，重建家園。

只是，唉，這個時候的人類完全依賴機器人的勞動，他們個個「葛優癱」，每人一個視屏，想吃什麼喝什麼，只要發出指令，碩肥的身子甚至連最簡單的行走都無法進行了。顯然Eva的情報對人類是怎樣的福音，太空艙船長如此嚮往曾經生機盎然的地球家園，機器人總管固執的阻礙也擋不住他的決心，於是，瓦力幫助Eva和船長戰勝機器人總管和他的龐大系統，讓人類最終返回地球。

瓦力在幫助人類重返家園行動中受了重創，幾乎要和垃圾場的垃圾為伍了，Eva想盡各種辦法修復了他。從此，想像一下，是Eva成了垃圾小工瓦力的媳婦兒？還是瓦力成為Eva特工的先生？

一悲一喜，機器人世界的悲歡離合延續了人類世界的永恆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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